“我们两个不约而同去青楼开荤，结果同是看上了花魁。”齐如海拖着莫微凉，一边走一边说。“我绝对不会让给你的。”以她了解到这个身体主人的“口碑”，莫微凉冒险接了一句话。“你岂止是不肯让。你还可恶的花钱把整个青楼都包了下来。偏偏那一天我没有带够钱。”齐如海说着笑了起来。“哈。”莫微凉松了一口气，悄悄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竟然被她猜中了，这个莫微凉果然不是一个“善茬”。“我当时恼了，上来就要揍你。”齐如海脸上带着兴奋地笑，“我们过了几招，你虽然没输，却也招架不住了。”莫微凉脑海里出现，尚年少的两个人在青楼里面为了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场面。她忍不住捂住了脸哀叹：这画面太美，她都不敢细想。“结果你说，让姑娘们来决定要谁。谁让姑娘爽了，谁就有权随便挑。”已经走到了门口，齐如海迫不及待地把莫微凉塞上了一辆围着厚厚帘子的马车。“噗，这么黄爆？！”真是越往下越没法听。莫微凉才坐稳，马车就开始走了。“嗯，我也以为你要精尽人亡，结果你却不费吹灰之力就赢了我。你这个人，就是这样。让人又爱又恨。”齐如海一边叹气一边笑。莫微凉都好奇起来，这个不省油的灯是到底干了什么？齐如海眼里放光，啧啧感叹，仿佛现在还在为当时的盛况激动。他告诉莫微凉：“结果，你按照每个姑娘的特点当场给她们每人作了一首情诗夸她们的容貌。这么多人，你硬是一首都不重样。姑娘们被你哄得心花怒放。”“啊，我原来那么厉害。”连莫微凉都好佩服自己。“嗯。我甘拜下风，灰溜溜地就要走。结果你又叫住了我，说你再厉害也只能要一个。其他随我挑，你请客。我觉得你这个人太有意思了，就上了你的贼船了。”齐如海说得咬牙切齿。莫微凉无言以对，嘿嘿傻笑。前方灯火辉煌，人声鼎沸。老远莫微凉就闻到一股香气，那是女人的脂粉香。除了买胭脂水粉的铺子，只有一种地方会有这么多种脂粉的香气，那就是青楼。原来他是要来青楼喝花酒。“啊，我去。到了这里，不露馅儿才怪。”莫微凉心里叫苦不迭，可是已经都到了门口了，这个时候掉头跑岂不是更加奇怪。“今天，我们要一醉方休，找这世上最美的女人，喝最好的酒！”齐如海豪爽地一扬手臂。“好。”莫微凉虚张声势地回应了一声，然后心里打鼓地跟着他进去了。齐如海叫来了这座城里最大青楼－红玉阁里的所有头牌。莫微凉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些女人淹没了。不停地有人往她嘴里灌酒塞东西。冷不丁就会从旁边伸出一只小手在她身上乱摸。莫微凉招架不住借口上茅厕才暂时脱身。这些女人太不安分，这么下去她迟早会露馅。莫微凉想来想去，悄悄弯到厨房，找了个小茄子，塞到裤子里，然后干咳了一声，挺胸抬头上楼。女人们眼睛瞪圆，看莫微凉的眼神都不同了。莫微凉越发春风得意，左拥右抱。齐如海却只顾着喝酒，不理那些女人。莫微凉越看越不对劲，最后悄悄招手让那些女人全部都出去了。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听见齐如海给自己倒酒和‘咕咚咕咚’喝酒的声音。“唉，这家伙哪里是来喝酒的，分明是来找酒把自己醉死的。”齐如海把酒当水一样往自己肚子里灌，莫微凉实在看不下去，扑上去抢了酒壶。齐如海已经醉眼惺忪，酒杯都拿不住了。莫微凉扶着他下楼，走出妓院，裤裆里那个茄子滚了出来。马夫瞪大了眼睛，莫微凉恶狠狠看着他，然后一脚把茄子踩个稀巴烂。马夫一哆嗦，忙低头装作没看见。齐如海根本坐都坐不住，莫微凉只能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她们身上都没有她的香气。”闭着眼像一滩烂泥的齐如海忽然梦呓一样喃喃出声。莫微凉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她’就是过去的赵安安，现在躺在别人怀里的安若素。“我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在这里。也就是我和你相识那一天。其实我不是因为你请我逛青楼，更不是因为觉得你跟我气味相投才把你当兄弟。而是因为她，你这个笨蛋，我是因为她阿。”莫微凉对齐如海的话始料不及，不知道如何应对。她如今占据的这个身体的主人那么聪明，或许早就知道，所以她只能淡淡应了一声：“嗯。”“我们两个离开红玉阁的时候，在楼下柴房看见了她。她在战乱中跟家人走散，被人牙子拐卖到青楼。老鸨打算把她训练成下一任花魁，可是她被饿了三天都还不肯答应。”齐如海坐直了身体，转头从车窗后看着渐渐变小的青楼，眼里满是忧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莫微凉脑子里竟然隐约记起了一点。那个幽暗杂乱的小柴房里，一个玉雕似的瘦小女孩饿得说话都没有了力气，却依旧倔强地不肯求饶。“那时的她在我眼里，就跟今夜的她一样光芒耀眼。”齐如海笑了笑，闭上了眼，坐直身子靠在车壁，“我想买下她。可是我没有带钱。而且就算我买下了他，我那正值古板的老爹也不会准把这种来路不明的女子带回家的。可是你不同，传说中骄横跋扈的你可以做任何坏事，你老爹都不管你。所以我只能求助于第一天认识的你。我求你把她买回去。”莫微凉又想起了更多。那个时候，原本不屑于理睬莫微凉的齐如海忽然哀求她。莫微凉逼着齐如海答应以后都听她使唤，才叫来老鸨说要买赵安安。老鸨起初死活不肯。年纪小小，却老成得像大人的莫微凉冷笑了一声，让老鸨汗毛倒竖。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