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宛之弄完之后，退了一步点头十分满意地冲摊主说对“哎呀，这个颜色果然很不错，涂上去，皮肤白嫩不说，气色还好了。老板这些我全要了。”哦，要死了。这是我第一次化妆，好痒。我是不是不能笑，不能吃东西。莫微凉心情激动，却不能表现出来。她表情僵硬，一动不敢动，悄悄斜眼从摊位上镜子中打量自己的影子。那个粉面红唇，柳眉杏腮的女子是谁？啊，原来是她自己。嘿嘿看上去还真不错。李宛之付了帐，把一堆东西放在莫微凉的臂弯里，催促她：“走吧走吧。这条街还很长。不快一点，我们就赶不到午饭了。”莫微凉还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站在原地。李宛之笑了起来：“哎呦，好了，别像是在给你上刑一样杵在哪里了好不好？大不了，我这就帮你擦掉。”她伸手过来，却在半空中停住了：“唉，我一直觉得，你在这些人中是最秀气的。今日帮你化妆之后，越发觉得你比女子还好看。擦了妆，好可惜啊。”莫微凉心中一惊：不行，这样下去，她迟早会看出来。她抽动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李小姐饶了我吧。要是被齐如海看到，非要笑死我不可。我好歹也是皇上钦点的朝廷命官，这要是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在朝堂上见人，也让皇上很没面子是不是？”“哎呀，好嘛好嘛。就一会儿，逛完了街，我就帮你擦了。反正我也是穿着男装。有你陪着我，我也可以涂胭脂不怕人笑我了。”李宛之扭着身子。“好吧。为了让李小姐高兴，我这只能要张脸了。”莫微凉如壮士扼腕一般咬牙跺脚，其实心里面暗暗高兴。就让我做一天女人。哪怕一天也好。她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不知道顾天扬看见，会是什么反应呢？她实在是好奇，好想现在就知道！一想到这个，莫微凉忍不住抿嘴轻轻笑了一声。“哎呀，真好。我也涂上。”爱漂亮的李宛之这些天都是素面朝天，早憋坏了。见莫微凉同意了，她便立刻找了个隐蔽的巷子，迫不及待地开始给自己涂胭脂抹粉。莫微凉在一旁替李宛之捧着镜子，耐心看着她化妆。旁观李宛之化妆，莫微凉才第一次深切感受到女人化妆的复杂工序。一道一道让她眼花缭乱叹为观止。“我觉得，还好是你陪我。要是那几个，我如果在他们身上试这些胭脂水粉，一定恶心得连隔夜的饭都要吐出来了。”李宛之停了手似是在想象那个场面，然后打了个冷战。噗，那倒也是。莫微凉想想也忍俊不禁。沈墨还好。齐如海就坑爹了。顾天扬……呕，他那张门板冷脸，涂胭脂抹粉肯定比齐如海看上去还恐怖。李宛之终于涂抹完了，满意地望着镜子中那个美貌如仙的女人，收起了东西。两人说说笑笑走出了小巷。一出巷子口，莫微凉便闻到随风飘来的一股幽幽木头香。她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顺着香味而去，便看见一个买簪子的摊子。这些簪子材质很普通，最贵的也就是紫檀木的，胜在雕工细致，栩栩如生。那股幽香就是从各式各样的簪子上发出来的。“哎呀，这些簪子好漂亮。”李宛之也被吸引了注意力，走过来惊喜地拿起簪子把玩。摊主是一个穿着道袍的老者，鹤发童颜，很有几分道骨仙风。他笑眯眯地对李宛之说：“小公子眼力真好。我的簪子全部是找最好的工匠一刀一刀细细雕制，光打磨都要好几天时间。”这边往南二十多里，便是沈国和李国的交界处。听说在两国边境的悠然山上有个悠然观，很灵验。这个老者怎么看都像是个老道士。莫非这些簪子还有什么法力？莫微凉拿起一支，细细看着，爱不释手。簪头上雕的是一只长得像老虎却有九个头的东西。檀香木特有的幽香扑鼻而来。这种木簪子给男人用最合适了，比金银要有品味，比玉和宝石的要低调，又别有风韵。莫微凉脑海中忽然毫无预兆地出现顾天扬戴着这个簪子，穿着闲散的袍子坐在繁华如锦的凤凰木下的画面。他一定是乌发堆云，俊美无俦。莫微凉的心不由自主狂跳起来，忙扔了簪子，拍着胸脯安抚自己不安分的心脏。“这个叫陆吾，又被称作开明兽，本来守卫着黄帝都城昆仑丘。它把自己化装成老虎的样子，这样便可以获得老虎的威严和力量。”身后传来顾天扬的声音。莫微凉回头惊讶地说：“诶，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恩，我还是不放心。就你们两个，万一遇见什么不识相的，想跑都跑不动。”顾天扬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别处。噗，哎呦，担心我就是担心我嘛，干什么这么别扭，不肯承认。莫微凉抿嘴一笑。李宛之忽然红了脸，悄悄偷看顾天扬。老道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顾天扬的脸，激动得胡子都在打颤。莫微凉他们各有心思，也没有注意到老道士的异样。其实簪子上的这个东西，莫微凉认识。在她印象中，似乎还跟它交过手。她自言自语：“陆吾，陆吾既然你是昆仑邱的守卫，为何却在蜀山的神龙殿之中。难道你忘记了原本的身份了吗？”“是啊，陆吾、陆吾，你忘了你是谁了吗？放着自己的领地不管，却替别人守护家园。”老道盯着顾天扬，喃喃出声。莫微凉从沉思中惊醒，忽然想起按照她的记忆，她从这个身体里面醒来之前应该还只是一只刚刚能变成人形的小猫精，如何能见到陆吾这种级别的神兽？更别提跟它交手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奇怪的记忆？莫微凉皱起眉头，开始认真思索这件事。顾天扬听闻老道士似有所指，不由得回头仔细打量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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