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扬把门关好，转头却不看莫微凉，而是盯着地上的血迹。他跟随血迹慢慢走到了房中。莫微凉立刻跑过去挡在了衣柜前。“让开！”顾天扬沉下脸。莫微凉昂头涨红了脸：“你这样肆无忌惮地闯到女人闺房中，难道不害臊吗？”顾天扬眯起了眼。这个房间他来了不知道多次，有哪一次莫微凉给过他机会害臊！顾天扬上前一掌拍在柜子上，柜子门立刻一声巨响，裂开，倒下。我去，再来一掌，他就把这个衣柜拍坏了。要是被他发现孛日帖赤纳在里面，按照他那不择手段的个性，说不定会直接把孛日帖赤纳绑了做人质逼蒙古国就范。莫微凉这么想着，心里着急，直接跳起来抱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再动手。顾天扬又长高了，现在足足比莫微凉高了一个半头。莫微凉抱在他手臂上，脚竟然够不着地。她就这么涨红了脸，倔强地抱着他的手臂，好像一个抢小鱼干的小猫。浅褐色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倔强和愤怒。顾天扬与她四目相对，顿时满心的无奈和柔软。“下来。”顾天扬嗓子嘶哑地低声警告。她刚才地动作太大，已经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敏感部位。“不！”莫微凉一口拒绝，顺着他的胳膊爬到他脖子上，死死缠住他。“我警告过你了，是你自己不肯下来。”顾天扬眼神变得幽深，手也顺便托住了莫微凉的屁股。莫微凉张嘴结舌，刚想下来，顾天扬已经把她扔在了床上。“那个柜子后是……唔”她想告诉顾天扬，那个柜子后面藏着孛日帖赤纳。如果那家伙现在醒了，她和顾天扬就会等于在演免费的春宫戏给他看。可是顾天扬已经堵住了她的嘴巴，把她所有惊慌失措地呼喊都吞进了他的肚子。“管那个躲在柜子后的是谁！我就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你是我的，是我的！”顾天扬在心里狂呼，然后动作有些粗爆地撕开莫微凉的衣服，却无比温柔地亲吻着她身体地每一寸肌肤。莫微凉在迷乱之时想起自己要念口诀：“恩，一只螃蟹。”“傻瓜，你已经不用采阳补阴了。”“哦，差一点忘了。”莫微凉恍然大悟，然后就再也顾不上想任何别的事情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波浪起伏和那迷幻的感受。顾天扬折腾到天快凉才走，莫微凉觉得自己身上像是散了架，一动就到处痛。忽然想起孛日帖赤纳已经被她关在暗道里一夜，莫微凉忙推开柜子，把他扶了出来。孛日帖赤纳毕竟身强力壮，现在的气色已经比昨夜来的时候好多了。莫微凉干笑了一声，狗腿地给他倒了一杯水，才坐下尴尬地与孛日帖赤纳相对。“那个，你昨夜听见什么了？”“没什么，就是床摇了一夜，好吵。”孛日帖赤纳面上平静，其实心里快气疯了。顾天扬也就算了，莫微凉明知道他刚被心爱的人所伤，正伤心了呢，竟然当着他的面……害得他在隧道里哀怨地咬了一夜的衣襟。“……”她已经尽量不发出声音了。可是还是……一想到孛日帖赤纳和顾天扬不久的以后就要在战场上相见，而孛日帖赤纳面对杀气腾腾的顾天扬，脑子里出现的画面却是……哎，这事还真不能往细的地方想。“到底是谁伤了你，让你这么狼狈？你昨天不是该去接秦柔了吗？”莫微凉只能赶快岔开话题。孛日帖赤纳避开莫微凉的眼，转头望向门外，尽量轻描淡写：“秦柔。”莫微凉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这姑娘疯了吗？怎么会忽然扎你一刀。”“具体我也有些糊涂，不过她问了我有关十几年前蒙古士兵攻破虎叩关，深入李国内部烧杀抢掠的事情。还说，是蒙古人害得她家破人亡，流落街头。我在想，莫非是她是那次受害者？”孛日帖赤纳一想起秦柔那仇恨的眼神和她咬牙切齿的样子，伤口便又忍不住痛了起来。他咬牙捂住了肩膀。“这件事，你去跟秦柔解释再多也没有用，只能让她自己想明白。你现在受了伤，也没有办法带着秦柔走了。不如你先回去，等我再想办法把秦柔送过来。”孛日帖赤纳沉吟半饷，才说：“如今，只能先这样了。”莫微凉叹了口气：“这事虽然秦柔有些犯浑，不过毕竟是杀父弑母的仇恨。想想一夜之间她成了孤儿，还与哥哥失散。我如今最能理解她的心情。你怨秦柔吗？”“不，我不怨她。知道那些人把她害成这样，我也恨那些人。我只是心疼她，可怜我到现在才知道她的身世。”孛日帖赤纳轻轻皱眉。莫微凉一看天色不早，想起来自己虽然已经没有了实权，却还要去上朝，便对孛日帖赤纳说：“今日你就在我这里休养，天一黑便离开都城。如今莫家已经成了个空壳，我没有办法送你了。你只能给你靠自己了。”“恩，你不用担心。我今天白天就能走。”孛日帖赤纳点头。莫微凉出了门，看见街道两边围满了人，才忽然想起今日是顾天扬带兵出征的日子。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去百味阁。反正现在她在不在，对朝堂已经没有影响了。秦柔有些精神恍惚，脸色也不好看。莫微凉觉得她那个样子比孛日帖赤纳昨夜还要吓人。莫微凉不知道现在无论她如何劝秦柔，秦柔都听不进去，所以索性装作没有看见。秦柔此时心里正懊悔万分：她昨夜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竟然亲手伤了他。士兵们喧闹了一夜，后来才安静下来。想来应该没有捉到他。他不知道如今躲在哪里，可有包扎伤口？他一定从此恨死了她了。这辈子，她都别想再跟他好好说话了。秦柔红了眼眶，却怕莫微凉发现，垂眼悄悄转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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