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意略去了一部分,这一次或许连这个必要都没有了。
我挣扎着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一些,然后问道:“还记得我被那些新生吸血鬼弄得面目全非的那一次吗?你告诉过我什么?”
我等待着,但她不愿意回答,她紧紧地咬住嘴唇。
“你告诉我要听话,听卡莱尔的,”我提醒她,“我是怎么做的?我听了吸血鬼的话。为了你。”
“你听了,因为那样做是正确的。”
“好吧——随便挑个理由。”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现在这样做不正确。”她的目光接触到自己那圆鼓鼓的大肚子,她轻声地说道,“我不会杀死他。”
我的手又颤抖了:“哦,我还没听说这个好消息呢,一个健壮的小男婴,也许还该带些气球来呢。
她的脸变得粉红,很漂亮的颜色——却像用刀在割我的胃,还是一把有锯齿的刀,又钝又糙。”
我会输掉这一切,再一次。
“我不知道是不是男孩,”她承认道,有点儿局促不安,“超声波不起作用。胎儿周围的膜太硬了——像他们的皮肤一样,所以他有点儿神秘,但是我一直在我的脑海中看见一个男孩。”
“那里不会有什么漂亮男孩,贝拉。”
“我们等着瞧。”她说道,几乎有些沾沾自喜。
“你看不到。”我吼道。
“你真的很悲观,雅各布,我肯定会安然无恙的。”
我无法回答,我看着地面,深深地、慢慢地呼吸,想要克制住我的愤怒。
“杰克,”她说道,她拍拍我的头发,抚摸着我的脸,“会没事儿的。嘘,不会有事儿的。”
我没有抬头看:“不,不会没事儿的。”
她从我脸上擦掉湿润的东西:“嘘。”
“交易是什么,贝拉?”我盯着苍白的地毯,我的一双赤脚很脏,上面留下了一些污迹,好吧,我说,“我以为所有一切都是因为你想要你的吸血鬼超过其他一切。而现在你却要放弃他?那没有任何意义。从什么时候起,你变得如此急切地想要当妈妈了?如果你那么想要当妈妈,你为什么要嫁给吸血鬼?”
我已经很危险地接近他希望我提出的条件了,我看得见这些话正在把我引领到那个方向,但是我无法改变。
她叹气道:“并不是那样的。我真的不在意有没有孩子,我甚至想都没想过,不是有没有孩子的问题,而是……好吧……这个孩子。”
“他是个刽子手,贝拉,看看你自己。”
“他不是,是我。我只是很脆弱,而且是人类,但是我能坚持到底,杰克,我能……”
“哎,得啦!闭嘴,贝拉。你能对你的吸血鬼这样信口雌黄,但是你骗不了我,你知道你做不到。”
她愤怒地看着我:“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当然,我很担心。”
“担心他。”我从牙缝中挤出来。
就在那时她大口喘气,抱住自己的肚子,我的怒火像燃尽的火柴一样顿时熄灭了。
“我没事儿,”她气喘吁吁地说道,“没什么。”
但是我听不见。她的手把长袖T恤衫拉扯到一边,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恐惧地看见暴露出来的皮肤,她的肚子看起来就像上面布满了紫黑色的像墨迹一样的大斑点。
雅各布(6)
她看见我目瞪口呆的样子,把衣服拉回到原处。
“他很强壮,就是这样。”她带着维护的语气说道。
墨迹一样的斑点是擦伤。
我几乎要窒息,明白了他所说的话,有关眼睁睁地看着它伤害她的话。突然,我自己感到一阵眩晕。
“贝拉。”我说道。
她听出我语气中的变化。她仰起头看着我,呼吸仍然很沉重,她流露出迷惑不解的眼神。
“贝拉,别这么做。”
“杰克……”
“听我说。别生气,好吗?只是听一听,要是……”
“要是什么?”
“要是这不是一锤子的买卖?要是这并不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事情呢?要是你像乖女孩那样听一听卡莱尔的话,让自己活下去?”
“我不会……”
“我还没说完呢,那么你要一直活着,你就可以重新来过。这样解决不了问题,那么再试一试。”
她皱起眉头,举起一只手,摸着我的紧蹙在一起眉毛。她试图弄明白我说的话的时候,手指片刻抚平了我的额头:“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再试一试?你不会是想爱德华会让我……这会有什么区别呢?我确定任何孩子……”
“是的,”我打断她,“任何他的孩子都会是一样的。”
她疲倦的脸只是变得更加困惑了:“什么?”
但是我不能再说话了,没有意义,我永远也无法让她自我挽救,我永远也做不到这一点。
接着她眨了眨眼睛,我看得出她明白了。
“哦,啊。拜托,雅各布。你认为我应该杀死自己的孩子,用同类的替代品代替他?人工授精?”她现在很生气,“为什么我要怀陌生人的孩子?我想这根本没什么不同,你认为任何人的孩子都可以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含糊地说道,“不是陌生人的。”
她把身体向前倾:“那么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没别的意思,无非是说说而已。”
“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别提了,贝拉。”
她皱起眉头,露出怀疑的神情:“他让你这么说的?”
我迟疑了一会儿,惊讶地发现她的思维跳跃得那么快。“不是。”我回答。
“是他,是不是?”
“不是,真的,他从来都没说过什么人工之类的话。”
她的脸色柔和了一些,然后疲倦地躺回到枕头上,看起来精疲力竭。她开口说话的时候翻了个身,根本不是在对我说话:“他愿意为我做一切。我那么伤害他……但是他在想什么?我会拿这个交换……”她的手摸着肚子,“某个陌生人的……”她咕哝着最后一部分,接着声音渐渐消失了,她顿时热泪盈眶了。
“你不一定要伤害他的。”我轻声说道。为他乞求,让我觉得就像毒药灼烧我的嘴巴一样,但是我知道这可能是我使她活下去最好的赌注,不过仍然充满诸多变数。“你可以再次使他开心起来,贝拉,我真的认为他已经发疯了。老实说,我也是。”
她似乎没在听我说,她咬着嘴唇,一只手在伤痕累累的肚子上来回抚摸着。安静了很久,我不知道卡伦家族的人是不是在非常远的地方,他们是不是在听我毫无成功希望地在尝试跟她讲道理呢?
“不是陌生人?”她自言自语道。我一阵畏惧。“爱德华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她小声地问道。
“没什么,他只是想你可能会听我的话。”
“不是那样,是关于再试一试的。”
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看得出我已经泄露太多了。
“没什么。”
她的嘴巴突然张大了一点儿:“哇。”
沉默了几次心跳的时间,我又低头盯着自己的脚,不能正视她的眼睛。
“他真的会做任何事,是不是?”她轻声说道。
“我告诉你他疯掉了,确实如此,贝儿。”
“我很惊讶你没立刻告发他,使他有麻烦。”
当我抬头看她时,她正带着笑意看着我。
“考虑一下。”我勉强挤出笑容,但是我感觉得到笑容在我脸上很别扭。
她知道了我提出的是什么,而她不打算认真考虑。我早知道她不会的,但是这仍然让我感到刺痛不已。
“也没有多少你不愿意为我做的事情,是不是?”她轻声问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你愿意这么做,我不值得你们俩这样对我。”
“不过,这不会有所改变,是不是?”
“这一次不行,”她叹息道,“我希望我能恰如其分地向你解释清楚,这样你就会了解。我无法伤害他,”她指着自己的肚子,“那种程度不亚于让我拿起枪打死你,我爱他。”
“为什么你总是爱上错误的东西呢,贝拉?”
“我不这么想。”
我清了清嗓子里,这样我才能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我想要的那样:“相信我。”
我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里?”
“我在这里起不到什么作用。”
她伸出消瘦的手,恳求道:“别走。”
我感觉到上瘾的感觉正在吮吸着我的毅力,想方设法使我靠近她。
“我不属于这里,我得回去。”
“今天你为什么来呢?”她问道,手仍然毫无生气地向我伸来。
“只是过来看一看你是不是真的还活着,我不相信你像查理所说的那样生病了。”
从她的脸色我无法判断她是否相信了我所说的话。
“你还会回来吗?在……之前?”
“我不打算在周围转悠,眼睁睁地看着你死,贝拉。”
她一阵畏惧:“你是对的,你是对的,你应该走。”
我朝大门走去。
“再见,”她在我身后轻声说道,“爱你,杰克。”
我几乎就要回头了,几乎就要转身跪在地上再次乞求她,但是我知道我不得不放弃贝拉,完全放弃对她的不舍,在她杀死我之前,就像她会杀死他一样。
“当然,当然。”我一边向外走,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没看见任何一个吸血鬼。我没看一眼我的摩托车,独自一个人站在草地的中央。现在对我来说摩托车还不够快,我爸爸会吓坏的——山姆也会。狼群会如何理解他们没听见我变形的事实?他们会不会认为卡伦家族在我有机会袭击他们之前就把我结果了呢?我脱光衣服,不在乎可能有人会看见,开始奔跑。在模糊不清中,倏地完成了变身为狼的跨越。
他们都在等待,当然他们在等。
雅各布,杰克。八个声音如释重负地一齐叫道。
马上回家。阿尔法的声音命令道,山姆很愤怒。
我感到保罗渐渐消失了,我知道比利和雷切尔都在等他告诉他们我怎么样了。保罗太焦急了,等不到告诉他们好消息,我没有变成吸血鬼的盘中餐,也听不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我没必要告诉狼群我在回来的路上了——当我全速向家的方向奔跑时,他们看得见森林在我身后变得模糊起来。我没必要告诉他们我也已经接近半疯狂的状态了,我的心病显而易见。
他们看见了恐怖的情景——贝拉凸起来的肚子;她粗哑的声音,他很强壮,就是这样;爱德华脸上流露出心急火燎的神情,眼睁睁地看着她生病,逐渐衰弱……看着他伤害她;罗莎莉伏在贝拉了无生气的身体上,贝拉的生命对她毫无意义——这一次,任何人都无话可说了。
他们的震惊只是在我心中汇成嘈杂一片,我无言以对。
他们还没恢复过来我就差不多到家了,接着他们都开始奔跑起来和我会合。
天差不多全黑下来了——乌云完全遮蔽了太阳。我冒险冲过高速公路,在被人发现之前就疾驰而过了。
我们在离拉普西大约十英里的地方会合,就在伐木工人留下的一片空地那里。那个地方很偏僻,揳进山脉的两个山鼻子之间,这里没有人会看见我们。保罗在我找到他们时也到了,所以狼群全部到齐了。
我脑子里的信息简直一片混乱,所有人都一齐大叫了起来。
山姆颈上的毛像钉子一样竖了起来,他在圆圈首位上踱来踱去时发出一串串不连贯的咆哮声。保罗和杰莱德像影子一样跟在他身后,他们的耳朵在头的两侧竖了起来。整个圆圈都很烦躁,他们全都站着,时而爆发出低沉的咆哮。
起初他们的愤怒模糊不清,我以为是因为我的缘故。我的状态糟糕透顶,根本无暇他顾。由于我逃避命令,他们可以随便处置我。
就在那时,混乱的思绪开始集中起来。
这怎么可能呢?这意味着什么?会是什么呢?
不安全,不合理,很危险。
不符合自然,恶魔,可恶的东西。
我们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现在狼群同步踱来踱去,同步思考,除了我自己和另一个。我在任何一个兄弟旁边蹲坐下来都会头昏眼花,无法用眼睛或思想看清楚谁坐在我旁边,而狼群则把我包围了。
协约不包括这一条。
这使大家全都有危险。
我努力理解步步紧逼的声音,努力弄清楚绕来绕去的思绪所指的方向,但是却没弄明白。他们的想法围绕着我头脑中的图景——最糟糕的景象。贝拉身上的擦伤,爱德华心急如焚的脸。
他们也害怕。
但是他们不会采取任何行动。
保护贝拉·斯旺。
我们不能让那影响我们。
我们家人的安全,这里所有人的安全,比一个人的安全更加重要。
如果他们不愿意杀死它,我们就不得不动手了。
保护部落。
保护我们的家人。
我们得赶在一切来不及之前杀死它。
我心中的另一个记忆,这一次是爱德华的:这个东西在长大,速度很快。
我拼命想要集中精神,分辨出每个人的声音。
不能浪费时间了。杰莱德想道。
这将意味着一场战斗,安布里警告道,一场惨烈的战斗。
我们准备好了。保罗坚持道。
我们这边需要出奇制胜。山姆想道。
如果我们在他们分散的时候进攻他们,就能分别对付他们,这会增加我们获胜的概率。杰莱德想道,现在已经开始作战略部署了。
我摇摇头,缓慢地站起来。我在那里感到重心不稳——好像围成一圈的狼使我眩晕一样。我旁边的狼也站了起来。他的肩膀推着我的肩膀,支撑着我站起来。
等一等。我想道。
转着圈的狼暂停了一拍,接着他们又踱起步来。
没时间了。山姆说道。
但是——你在想什么?你今天下午还不愿意因为破坏协约而进攻他们。现在协约仍然完好无缺之时,你却打算伏击?
这不是我们的协约所能预见到的事情,山姆说道,这对这一地区的每个人都有危险。我们不知道卡伦家族会生出什么样的怪物来,但是我们知道它很强壮,而且长得很快,而且它太年轻,根本不会遵守协约,还记得我们打败过的新生儿吗?狂野、凶暴、毫无理性或节制。想象一下那个东西像那样,却受到卡伦家族的保护。
我们不知道。我试图打断他。
我们不知道,他同意道,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能拿这种未知事物来碰运气。我们允许卡伦家族存在的唯一前提是,我们完全确定,他们可以被信任,不会带来危害。这个……东西不能被信任。
他们对这个东西的讨厌程度不亚于我们。
山姆借助我心中的记忆想到罗莎莉的脸,她做出保护姿势的蹲伏,让所有人都看到这一幕。
有些已经准备为之战斗了,不管那是什么东西。
只不过是个婴儿,搞什么嘛。
不会太久。里尔轻声说道。
杰克,兄弟,这是个大问题,奎尔说道,我们不能置之不理。
你们正在夸大其词,我辩驳道,现在唯一身处险境的人是贝拉。
这一次又是她自己的选择,山姆说道,但是这一次她的选择影响到我们大家。
我不这么认为。
我们不能冒险,我们不会让吸血鬼在我们的土地上展开猎杀。
那么让他们离开。还在支持我的狼说道,是塞思,这是当然的。
然后把这种威胁加在别人身上?当吸血鬼从我们的土地上经过时,不管他们打算到哪里狩猎,我们都要摧毁他们,我们要保护我们所能保护的所有人。
这太疯狂了,我说道,今天下午你们还担心会使狼群陷入危险境地呢。
今天下午我不知道我们的家人有危险。
我简直不敢相信!若不杀死贝拉的话,你们打算如何杀死那个东西?
没有言语,但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咆哮起来,她也是人!难道我们的保护在她身上不适用吗?
不管怎样她就要死了,里尔说道,我们只不过是缩短了这个过程罢了。
的确如此,我从塞思身边跳开了,露出牙齿朝他姐姐冲去。我就要咬住她的左小腿了,就在这时我感到山姆的牙齿从侧面向我袭来,把我拖了回去。
我痛苦而愤怒地咆哮起来,开始攻击他。
住手!他用阿尔法的双重语调命令道。
我的腿好像在我身下弯曲变形了一样,我猛地停下来,只能完全依靠我的意志力挺立着。
他的眼神从我身上移开。里尔,你不许再那么残忍地对他,他向她命令道,贝拉的牺牲是沉重的代价,我们都会铭记这一点的。夺去人的生命违背了我们所代表的一切,为那一条款破例是很悲惨的事情,我们今晚会为我们将要做的一切致哀。
今晚?塞思震惊地重复道,山姆……我想我们应该就这个问题再谈一谈,至少要咨询长老们的意见,你让我们去……不是认真的吧?
我们现在无法放任你对卡伦家族的容忍态度了,没有时间争辩了。你得按照命令去办,塞思。
塞思的前肢膝盖弯曲了,他的头在阿尔法命令的重压下低了下去。
山姆在我们之间狭小的空间里转圈儿。
我们需要所有的狼人,雅各布,你是我们最强大的战士,今晚你要和我们一起作战。我了解这对你而言很困难,所以你要集中对付他们的战士——埃美特·卡伦和贾斯帕·卡伦。你不需要卷入……其他的事情,奎尔和安布里会和你一起战斗的。
我的膝盖颤抖了。当阿尔法的声音鞭笞着我的意志时,我挣扎着使自己站直。
保罗、杰莱德和我会对付爱德华和罗莎莉。我想,从雅各布带给我们的信息看,他们会是保护贝拉的人。卡莱尔和爱丽丝也会在他们身边,埃斯梅也可能。布莱迪、柯林、塞思和里尔对付他们。不管谁最靠近——我们都听见他在心里默念着贝拉的名字时舌头打滑了——那个东西要被除掉,摧毁那个东西是我们要最优先处理的事情。
雅各布(7)
狼群紧张兮兮地低吼着领命,紧张的气氛使所有人的毛都竖了起来。踱步的速度更快了,爪子拍打在有盐分的地面上时,声音更加刺耳了,趾甲也扎进了泥土里。
只有塞思和我一动不动,注视着这场风暴的中心,他们个个露出獠牙,竖起耳朵。塞思的鼻子几乎贴着地面了,屈服于山姆的命令,我感受到他对即将到来的背信弃义感到痛苦不堪。对他而言这是背叛——在那一天的盟友关系中,塞思和爱德华·卡伦并肩作战,真正成为吸血鬼的朋友。
然而,他心中没有反抗。不管这会怎样伤害他,他都会服从的,他没有别的选择。
而我有什么选择呢?阿尔法下令,狼群就得遵守。
山姆以前从来没有像这样施加过他的权威。我知道,他其实讨厌看见塞思在他面前像个奴隶似的跪在主人的脚下。要不是他认为自己别无选择的话,他是不会强迫塞思这样的。我们的思想彼此联系在一起,他是不可能对我们撒谎的。他真的认为摧毁贝拉和她肚子里的那个魔鬼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他真的认为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他相信这样的事情,足以让我们赴汤蹈火,为之献身。
我看见他会亲自面对爱德华。爱德华读懂我们的思想的能力使他成为山姆心中最大的威胁,山姆不会让其他任何人承受那样的危险。
他认为贾斯帕是第二大劲敌,那就是为什么他把他交给我来对付的原因。他知道在狼群中,我是最有可能在这场战斗中胜出的那个,他把最容易对付的目标交给了更年幼的狼人和里尔。没有预见未来的能力引导她,爱丽丝不会造成任何危险。从我们结盟的经历我们了解埃斯梅不是战士。卡莱尔会是更大的挑战,但是他对暴力的憎恨会妨碍他。
我注视着山姆进行部署,努力从各个角度让狼群的每个成员都有最佳的幸存机会,这使我比塞思更难受。
一切都已经彻底改变了。今天下午,我一直咬牙切齿地想要攻击他们,但是塞思是对的——这不是一场我已经准备好了的战斗,我心中的仇恨蒙蔽了我自己。我没让自己仔细地观察此事,因为我肯定知道如果我这么做了,我会看见什么。
卡莱尔·卡伦,看着他的时候,我的心中并没有仇恨的阴影,我无法否认杀死他无异于谋杀。他很善良,和我们保护的任何人类一样善良,或许还要更善良。我猜其他人也一样善良,但是我对他们的这种感觉没这么强烈,我也不了解他们。卡莱尔会讨厌反击,即使是为了救自己的命,那就是为什么我们将会杀死他的原因——因为他不希望我们,他的敌人死。
这是错误的。
并不仅仅因为杀死贝拉就像杀死我自己,像自杀一样。
振作起来,雅各布,山姆命令道,部落高于一切。
我今天错了,山姆。
你那个时候的理由是错的,但是现在我们有责任要履行。
我使自己站稳。不。
山姆咆哮起来,停止在我面前踱步。他凝视着我的眼睛,牙齿之间传来低沉的怒吼。
是的,阿尔法命令道,他的双重语调冒着权威的炙热气泡,今晚不可以有任何疏漏。你,雅各布,要和我们一起与卡伦家族作战。你,与奎尔和安布里一起对付贾斯帕和埃美特。你有责任保护部落,那就是你存在的原因,你必须履行这一职责。
当命令彻底击溃我的时候,我的肩膀耸了起来,我的腿猛地跪下,肚子贴着地面趴在他面前。
狼群中没有人能违抗阿尔法。
注释:
[1]哥特式(Goth),18世纪末以来的一些文学作品,因为具有共同的基调与文体而被归类于“哥特小说”。这些作品戮力于处理残酷的激情与超自然的恐怖主题,而小说的背景通常建构于荒凉的古堡或者幽深的修道院,主角(通常是稚嫩的少男少女)身陷于无法摆脱的魔性爱欲,和施虐者展开一段以死亡为终结的际遇……这一时期许多哥特式小说家不断涌现,哥特文学不仅是对人类自身黑暗面的展示,也是对当时社会正统思维模式的一种挑战,是一种恐怖、神秘色彩的混合体。哥特小说中比较典型的角色是吸血鬼,例如布拉姆·斯托克的《德拉库拉》。
[2]《辛普森一家》(The Simpsons),本片是在美国连播18年TV动画的银幕版,原电视剧集《辛普森一家》(又译《辛普森家庭》)讲述的是美国人辛普森一家的生活,这一家庭面临着一个个普通家庭都会遇到的生活难题。此剧集用辛辣的讽刺展现了人类的生存状态,不过主要讽刺美国中部的生活模式,以至更广泛的美国文化。
[3]《小火车做到了》(The Little Engine That Could),20世纪童书经典,讲的是快乐小火车出故障了,大家都很沮丧。大大小小的火车头,一一从他的身边经过,直到最后,看起来最小、最不可能的蓝色小火车头决定试一试。“我想我行,我想我行。”蓝色小火车头拉着装满玩具的车厢爬上高山,最终将玩具送到小朋友的手中。该书自1930年在美国问世以来,深深影响了好几代小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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