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帮我们留了位置。”女生朝左手边的方向指了指，“你一会过来坐呀。”说完还不等他回答就端着餐盘跑走了。
慕珏对这种情形已经习以为常，他大概的看了看窗口里卖的东西，只简单的买了个三明治。
然后朝左手边那个方向看了看，又买了三杯奶茶，朝座位处走去。
他刚一靠近，原本三个凑在一起说着什么的**们，立刻收了声音。
慕珏将三杯奶茶各自放在她们面前，“谢谢你们帮我留座位。”
带他来餐厅的那位女生见是每人一杯，眼中划过一抹失望，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说了声谢谢。
从食堂出来后，慕珏便借口要去洗手间，直接跟三个女生挥了挥手。
听了一中午的聒噪，好在得到的消息不少，也不算浪费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总而言之，他的目标贺煜城是一个被全班排斥的人，长的丑家里穷，性格孤僻不合群，除了学习成绩仿佛一无是处。
年年拖欠学费，连班主任都讨厌他，甚至还有人看见他在菜场捡垃圾，两身校服穿过四季，身上还有难闻的臭味。
别的慕珏不敢肯定，但有臭味这一点，完全是捏造或是臆想。
他坐的这么近，也只从目标身上闻到了一股洗衣皂的味道，别的一概没有。
回到教室后的他，看见贺煜城还是以那副万年不变的样子，正在低头看书。
慕珏从口袋中掏出一罐牛奶放在桌上，“买多了，请你喝。”
对方仿佛愣了一下，第一次开口说了话，“不必了，谢谢。”
慕珏挑了挑眉，没想到贺煜城的声线倒是很不错，只是有些沉郁。
“班主任一会就到。”
慕珏刚拉开凳子，就听见对方说了这么一句，疑惑道：“我又不找她。”
贺煜城微微蹙眉，“你……”
对方只说了一个你就没了后话，慕珏坐下想了想，突然靠了过去，“你不会以为我听了谁的话，想要调座位吧？”
对于他的靠近，贺煜城的表现是直接贴向墙面，唯恐避他不及。
慕珏勾了勾唇角，将身子转了回来，“我才不换，这个位置睡觉多方便，要是你能让我坐到里面，那就更方便了。”
空气中一阵沉默，仿佛目标今日的谈话值已经用完。
慕珏提醒自己要适应这个节奏，将那罐牛奶又朝着左侧推了推。
“睡觉的时候你帮我看着点老师，这就当做谢礼了。”
贺煜城最后也没说收不收，那罐牛奶就这样一直放在两人中间。
到了放学时间，慕珏随着人群走到了校门口。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上前，自然的接过他手中拎着的书包，转身朝一辆车旁走去。
等慕珏坐上车刚关上车门，就听见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目标好感度-20，总好感度：-40】
慕珏：？？？
他立刻阻止了司机开车的动作，将头伸出车窗左右环顾。
刚找了两圈他就认出了贺煜城瘦高的背影，因为对方手里正拿着他中午给的那罐牛奶，扔到了垃圾桶里。
慕珏感觉自己都快被气笑了，中午给牛奶的时候不讨厌，这会又突然讨厌了？就因为一罐牛奶？
他靠回椅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突然勾了勾嘴角。
可以，难度越高就越有挑战性，他倒要看看是谁先动心。
“开车。”
——
之后的几天，贺煜城没有再开口回答过他的任何一句话。
仿佛那日的对话，就像是慕珏一个人的幻觉。
这节是物理课，慕珏还是像往常一般，趴在桌上睡觉。
闻着对方身上的气息，他睫毛微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慕珏从贺煜城握着笔的手，一直看到他的下颌，鼻梁，和隐约遮盖在头发下的眼睛。
对方的字很好看，笔势雄奇，铁画银钩，手指也很长，但很粗糙，上面还有不少小伤口。
下颌棱角分明，如刀削般的薄唇正无意识的抿着，上方的鼻梁又挺又直。
他发现贺煜城根本不像谣言中说的那样丑，只是他整日低着头，头发又遮着脸，也根本没人真的关心他长相如何。
对方仿佛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浑身紧绷了起来。
慕珏发现这一点后，像是找到了乐趣一般，就这样枕着胳膊看他。
慕珏不止是想这样观察贺煜城，还因为他本人这个角度的侧脸最好看。
【叮，目标好感度-10 总好感度：-50 】
‘这什么敏感怪？连看看都不行？’
慕珏立刻坐了起来，脸黑到不行。
【请宿主自行攻略。】
第一周的接触，以-50的好感度画上句号，目前慕珏完败。
‘系统，贺煜城的好感度如果降到-100，任务就是失败了是么。’
【是的，宿主。】
慕珏点了点头，还没说下一句，系统机械般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响了起来。
【S级任务失败惩罚，抹杀宿主自主意识，直至肉体自然死亡。】
他听着这些，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看来确实要认真点了。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在慕珏的摩拳擦掌中，终于迎来了周一。
没想到只过了一个周末，再见到贺煜城时，他整个人就好像瘦了一圈，脸色看上去也很差。
课堂上，听着对方肚子时不时发出的声音，慕珏在心里揣测贺煜城至少有一天没吃饭了。
中午休息，对方没有像往常一样拿出饭盒，而是直接提着书包跑了。
慕珏不远不近的跟在他的身后，看到他进了学校不远处的小吃城。
贺煜城刚进到小餐馆里，汗还没来得及擦，老板娘的大嗓门就吼了起来。
“小贺，你还想不想干了，厨房里的碗都堆成山了，还不快着点！”
贺煜城赶紧放下书包，直接钻进了后面厨房，戴上围裙袖套就开始洗碗。
慕珏过了一会走了进来，老板娘一看见他就招呼道，“同学，吃点什么？”
他瞥了一眼墙上的菜单，“青椒炒肉丝，家常豆腐。”
“行，你找位子先坐。”老板娘说完，就朝后面的小窗口报了这两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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