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延虽然很得圣心,不过毕竟是个未成年的皇子,没有军功也没有封爵位,所以他的生辰只是君氏一族的家宴罢了,没有文武官员在场。不过霍丹作为皇子的武学师傅,又备受皇帝器重自然是要出席的。
为了掩人耳目,君白夜让苏云墨装扮成自己的贴身侍女。
马车内,君白夜习惯性的点燃了一支熏香,若有似无的兰芷香气氤氲环绕,衬得他清绝冶艳的面庞越发俊朗,丰神如玉。
看到他不禁让苏云墨想到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个词,用在他身上真是恰如其分。
他此刻仍然披着一件宽大的狐绒裘袍,施施懒懒的靠在小几上,一手撑着鬓角,眼睑下垂,不知是在思忖还是在小憩。光影下,他清癯的身形显得有些孑然。
苏云墨只不过看了两眼便别过来头,不知为何对他心里有很强烈的抵触。
“第一次进宫吧?”隔了一会儿,就在苏云墨以为君白夜已经睡着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
苏云墨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
“不用紧张,宫里除了九弟和霍丹没人认识你,只要你不主动招惹谁不会有什么麻烦。”君白夜说这番话也不知是安抚她的情绪还是怕她待会儿慌手慌脚坏他的事。
“是么?”苏云墨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若是真如他所说的那样,自己不去招惹别人麻烦就不会找上门那就万事大吉了。有些事有些人岂是你不去招惹就能避开的?
君白夜以为她是初次进宫有些胆怯:“你放心,还有我在,待会儿看我的眼色行事。”
苏云墨淡淡的点头,目光却专向了窗外。
羌国不比西照那么繁华,街道上时常能看到衣衫褴褛的乞丐沿街乞讨受人打骂,还有一切些没有自由和尊严的奴役被当做猪狗一样对待。君白夜对这些情景似乎早已司空见惯,苏云墨却难免有些触动。
毕竟在不久之前,她也是被明码标价当做取悦别人的工具一样贩卖的女奴,她很清楚那种暗无天日的压抑和绝望。
“想要改变这一切么?”君白夜见苏云墨望着马车外面的街道,面露沉痛之色,随口问了一句。
“想又如何?我没有力量去挑起这么沉重的担子,也没有舍身忘我的伟大情怀。”苏云墨只当他在讥讽自己,反嘲道,“二皇子若是有这想法倒是羌国百姓之幸事。不过,一个连血肉兄弟都能算计的人,只怕也没这份闲心吧。”
君白夜并未动气,笑了笑:“你还挺了解我。”
“二皇子过奖。”苏云墨只觉跟他独处备受煎熬,恨不能快点到皇宫。
就在马车快要驶进御街的时候,马车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女子凄切的哀嚎声,同时还伴着孩子撕心裂肺的啼哭。
苏云墨若是量力而行本不该管这桩子闲事,可那孩子的哭声太过揪心,让她想起了自己刚出世就没了母亲的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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