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忙点头道:“苏姑娘,您忘了?我是将军府的,上次来府上接您过去做客的就是小人,是小人赶的车……”
他这么一说,苏云墨终于有点印象了,于是走过去问守门的侍卫:“既然是将军府来的访客,为什么不让他进来。”
那侍卫道:“属下是奉二皇子殿下之命办事,二皇子殿下吩咐过,但凡将军府来人一律拦下不见。”
苏云墨明了,看样子,君白夜不光是不允许她去见霍丹,连霍丹派人来传话他都不允准。
“这位大哥,你也听到了。”苏云墨面色平淡道,“我们家二皇子殿下有吩咐,将军府来的人一律不见,你还是请回吧。”
中年男子面露难色道:“苏姑娘,小的可以不进去,将军只是让小人给苏姑娘传一封信,只要苏姑娘把信接下,小人立马就走。”
“信?”苏云墨这才看到原来他手上拿着的东西是一封信,她并没有伸手去接,淡然道,“你家主子给我传信是什么意思?”
“这个……小人不知,什么事信里都写着了,苏姑娘您打开自己看看吧。”中年男子虽然被侍卫极力阻拦,但还是硬生生把一只手挤进来,想把信递到苏云墨手上。
苏云墨原本不想收,免得被君白夜知道又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可这男子十分的执着,信不递出去他恐怕会一直在这里耗着不走。不管怎么说,他只是一个不相干的跑腿小厮,有什么气不应该迁怒在他身上。
苏云墨迟疑了片刻,接过那封信,对男子道:“好了,信你也已经送到了,可以回去交差了,不过看不看在我,跟你没关系。”
说完直接将信揉成一团,扔进了排水沟里。
中年男子没有办法,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把信捡起来。”君白夜正好也吃完了,从正厅走来,忙吩咐侍卫把苏云墨随手扔进排水沟的信件捡回来。
苏云墨没有搭把手帮忙,也没有上前阻止,只是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不知君白夜这一次又想闹哪样。
好在侍卫手脚伶俐,不然信就被冲走了。
信封并不防水,里面的字迹已经被水泅湿了一片,不过依稀还是可以辨认出是霍丹的笔迹。
信上言辞恳切,写着霍丹想约苏云墨单独见一面,跟她正式道歉,化解误会。
明明不允许将军府上的人上门,却又那么在意霍丹送过来的信。苏云墨冷眼旁观的看着君白夜,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信里面的内容,难道是担心她和霍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瞒着他?
君白夜看完信,眉头微锁,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苏云墨走过去将信从他手上抽出来,冷笑一声,不紧不慢的将那封信纸撕成碎片。
“二皇子殿下,你可知道什么叫尊重别人的隐私?这封信署名是写给我的,我看不看是我的自由,你若想看,可问过我愿不愿意?”
君白夜眸光沉了沉,语气不悦:“只要是进入我二皇子府上的东西,我都有权处置,何况仅仅只是一封信。”
“也对。”苏云墨嗤笑一声,“毕竟这里是二皇子殿下的府邸,可以支配所有的一切。”
既然跟君白夜无法沟通,也达不成共识,苏云墨也不打算继续跟他耗着,幽幽一笑道:“二皇子殿下若是没什么吩咐,奴婢先告退了。”
君白夜原本就觉得苏云墨叫他二皇子殿下十分的刺耳,这次还在他面前自称奴婢,显然是要跟他划清界限。看着苏云墨决然离开的背影,君白夜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三日之后,豫都城内相继发生了几件大事,一个是豫都最大的赌馆爆出老板以高利放贷,逼死了十几条人命,还强抢民女,逼良为娼。今日一大早就有一名被残害得家破人亡的老妇人吊死在赌馆门前,引来了无数人的围观,此时因此惊动了官府。
二是豫都城内的几大药铺暗中联合,出售成本低廉的假药,害得老百姓花钱看病以后非但没有药到病除,反而吃出了人命。患者家属心有不服,前去药铺理论,没想到药铺不但不认账,还纵容家丁打伤了患者的家属,实在是目无王法。
还有就是,春风楼里出售的销魂香吃死了人,并且还是当朝的一个五品的官员。
所谓的销魂香,顾名思义,就是能让人欲仙欲死的一种迷药,一般只有在风月场所才会出售这种迷药。虽然在羌国是有明文规定不准出售这种东西,不过因为盈利多诱惑大,还是有不少人顶风作案。官府屡禁不止,又因其中牵扯太广,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回死的是在朝的官员,要想掩盖事实,草草了事恐怕不那么容易。
据说死掉的那名官员的儿子已经带人把春风楼围了起来,等着要一个交代,但老板却躲了起来,此事官府已经接手,目前还在调查之中。
珦回来以后,将这几件事原原本本的向君白夜禀报了一遍,君白夜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这一切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他根本不觉得意外。
“太子和金氏一族那边有动静么?”君白夜思忖了片刻,抬头问珦。
珦回答道:“目前太子已经闭门谢客,好多官员前去拜访都碰了壁,金国舅称病在家,也不见客,看样子是商量好的。”
君白夜冷冷一笑道:“这哪需要商量,有点好处就争得比谁都积极,遇到点事躲得比乌龟还快,这不就是他们金氏一族的秉性。不过,太子虽然不会亲自露面,肯定会找人出来摆平这些事,你多加留意,别让他消停得这么快。”
珦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点点头道:“这三件事都闹得豫都满城皆知,要想息事宁人只怕没那么容易,主子您放心,属下一定让他不好收场。”
珦办事君白夜还是很放心的,他想起来叮嘱道:“要是把太子逼急了他肯定又会杀人灭口,消灭罪证,这一次我们可不能再白忙活一场。”
“属下明白,重要的证据属下已经准备好了,绝不会有任何闪失,请主子放心。”
“恩。”君白夜端起一碗蜂蜜菊花茶,轻抿了一口,这两日熬夜受了些风寒,嗓子不太舒服,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霍丹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回主子的话,霍将军除了每日定时定点进宫给九皇子殿下传授武学,就是去城防营处理公事,早出晚归,很有规律,中间没和任何人单独见过面。不过……”珦说到一半迟疑了一下。
君白夜微微皱眉,有些不悦:“不过什么?”
珦见自家主子面色不好,不敢隐瞒,只好道:“有几次霍将军在二皇子府外逗留了许久,看他的样子像是在等人。”
等人?他二皇子府上除了苏云墨,还有什么人是他这么上心的?
君白夜眸光微寒,嘴角挽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就让他等着吧,等先收拾了太子,我再来和他算账。”还从来没有人把他君白夜当猴子一样耍着玩,他霍丹算是第一个。这一笔账,无论如何他都要清算。
珦自知没有插嘴的地方,恭敬的在一旁听着。
君白夜又抿了一口蜂蜜菊花茶润润嗓子,才淡淡道:“也是时候让谢家的人出场了,你尽快安排一下,我要见谢荣一面。”
谢荣,谢晚晴的父亲,当朝的二品御史大夫,虽然只是一个文官,不过有弹劾百官的权利,就连皇帝要是言行有失,他都可以直言上书。他膝下的两个儿子都很争气,一个是皇帝钦封的虎威将军,一个是大理寺当差的少卿,很得皇帝的器重。所以谢家在朝中的威望仅次于金氏一族,算是比较显赫的官宦世家。
或许在旁人眼里,谢荣把自己的小女儿谢晚晴嫁给君白夜,君白夜是捡了很大的便宜,得到了谢家这个强大的靠山。但君白夜却不以为然,在时机还未成熟之际,过早的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中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才有了之前休妃的举动。
也正是因为这样,太子君成昊还有金氏一族才会以为他只是一个感情用事的草包,没有太大的威胁没,对他疏于防备。
眼下时机已经成熟,也到了他绝地反击的时候。
谢家这枚棋子可是走好这局棋的关键所在,他不能允许有什么闪失。
珦领命,想起来道:“主子您之前吩咐属下查找谢晚晴的下落,属下一直暗中派人在临风雪原附近搜寻,至今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属下办事不力,还是主子责罚。”
君白夜摆摆手让珦起来别继续跪着:“既然是生死不明那就不用管她了,伤成那个样子,谅她也爬不出临风雪原,十有八九已经成了豺狼虎豹的腹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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