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兄,二皇子殿下,不知你们二位看好的是哪一只队伍?”上官雅摇着折扇,笑得一派无邪。
尉迟晔道:“皇上御前的马球队自然是球技最佳的。”
“哦?这么说,尉迟兄是支持御前队了。”上官雅说着大手一挥,道,“好,那我出五千两,替尉迟兄押御前队赢,赢了算尉迟兄的,输了算我的。”
尉迟晔皱了皱眉道:“不必了,我并不在意谁输谁赢,比赛这种事,重在参与。”
上官雅道:“既然尉迟兄并不在意,那我押或不押都是我自愿的,尉迟兄又何必多言?”
尉迟晔哑然,看他微微皱眉的样子,对上官雅似乎很是无奈。
“那,二皇子殿下和皇子妃呢,你们属意哪一队?”上官雅转过头问君白夜和苏云墨。
苏云墨大概猜到了他的行事风格,淡淡道:“我们只是来观赛的,不清楚两队的实力,还不好判断谁更强力一些,就不劳上官公子破费了。”
上官雅并不觉得被苏云墨抹了面子,依然面带笑容道:“押注也是观看马球赛的乐趣之一,二皇子殿下和皇子妃远道而来,可要体验一番才是,不然岂不是可惜。”
君白夜捏了一枚脆枣优雅的吃完,不慌不忙道:“上官公子说的也有道理,不如我们就押公子队赢吧,输赢不重要,重在体验,云墨,你说呢?”
君白夜满眼柔情的看着苏云墨,像是故意在外人面前演绎夫妻情深的戏码。
苏云墨虽然心中不快,但还是要配合。
“那就听殿下的吧。”
“好!那在下就出资为二皇子殿下和皇子妃押上一注,赌公子队赢。”上官雅合上折扇,立马唤来小厮押注。
苏云墨在一旁看上官雅挥金如土的样子,有些忍不住道:“上官公子,你这两边都押了注到头来既赢不了银子也不会输,这有什么意思?”
上官雅挽着嘴角,回答得理所当然:“花点银子无所谓,开心就好。”
苏云墨于是默然了,果然有钱人的思路常人是不会明白的。
因为马球是一项比较激烈的运动,所以在比赛之前,双方的队员都会提前骑马到跑马场上去运动热身一下,熟悉一下赛场,所以苏云墨他们坐下没多久,御前队和公子队的队员都陆续的来到了跑马场上。
御前队出来的时候穿着清一色的红黑护甲,胯下骑着的也是体格健壮的枣红马,咋一看去都是日行千里的良驹。从一出场的气势就可以看出来,人家真的是专业的马球队,连表情都十分的严肃。
公子队自然和他们有些不同,衣服是显眼的蓝白色束袖劲装,胯下的坐骑也是清一色的白马,每个队员手上拿着的球杖都雕刻着精细的花纹,打磨得铮亮发光。再加上年轻俊朗的公子们都十分的注意形象,一个个出场的时候英姿帅气,引来了不少女子看客的惊叫。
双方的人气都比较旺盛,整个马球场的管观看太分成了左右两拨,分别支持着御前队和公子队两个队伍。
上官雅一来,嘴巴就没怎么闲着,开始给君白夜和苏云墨介绍双方的队员,尉迟晔倒是没什么事了,只坐在一旁默默的喝茶。
“御前队的领队叫张毅,皇上跟前的得力干将,同时还是御林军的都尉,武功还不错。”上官雅指着御前队最前面额一个三十出头,面容冷峻的男子,介绍道。
张毅,苏云墨知道,在她转世之前,他不过只是宋北辰麾下的一名副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宋北辰离任辞职之后,他为何平步青云当上了御林军的都尉,还很得夏侯渊的器重。
“公子队最前的那个,有点小风骚的公子哥是我朋友,允贝勒,他的马球技艺十分的高超,在京都他要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上官雅指着公子队的为首之人,一边说一边面露些许得意之色。也不知道他的这番介绍是不是也有些偏私,不过那个允贝勒看起来确实和其他的王孙贵胄有些不同。
上场之前他和别的公子哥一样,谈天说笑,放浪不羁,到了赛马场上眼神立马锐利起来,像是身体里面的另外一个灵魂瞬间被唤醒了一样。可见他对马球是真的很喜欢,也很专注。
其实允贝勒苏云墨也听说过,他叫夏侯允,是夏侯渊大哥的遗腹子。当然,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当时夏侯允的父亲已经是太子,但不知为何出巡了一次江南回来以后就染上了怪疾,高烧不断,经常咳血,太医全都束手无策。看着日渐消瘦憔悴的儿子,先帝心痛不已,重金悬赏天下医者,但仍没有人治得好太子的病。
太子就这样被恶疾折磨致死,当时年仅二十岁。
若是原太子没有病逝,他应该就是现在的西照皇帝,而允贝勒就是当今的太子,根本没有他夏侯渊什么事了。
不过,命该如此,谁也无可奈何,只能苦叹一句:时也命也。
或许是因为允贝勒是大哥的独子,所以夏侯渊对他还算关照,封了他贝勒的爵位,允许世代承袭。
就在上官雅兴致勃勃的给苏云墨和君白夜介绍两队人的人员时,看台上又来了一个富家公子哥。
那公子哥也不知是谁家的,派头十足,一上来不光带着三五个小厮,还有左右两个侍女亦步亦趋的伺候着。
“怎么回事?我的位置呢?”公子哥一上来就斥责那接待官,“爷不是跟你说过,我的位置一定要留着,就算爷没来也不能给别人!”
那接待官苦着脸,忙赔罪道:“对不起国舅爷,小的没接到贵府的通知,以为国舅爷今天不来看球赛,正好今日有个贵客来观赛,所以小的就把位置留给他们了。”
“什么人这么不长眼?连我们国舅爷的位置也敢坐?活腻歪了是吧!”跟着那公子哥身后的一个书童狗仗人势,指着那接待官的鼻子痛骂,“还不快趁着国舅爷没有发脾气之前把人清出去!”
“这……”接待官有些为难了,“这恐怕不妥吧。”
毕竟对方是羌国来的二皇子,又是尉迟大人亲自陪同来看马球赛的,要是真的把他们请了出去,让上头的那位知道他对羌国二皇子招待不周,恐怕脑袋都保不住。
“不妥?有什么不妥的?这就是我们国舅爷的意思,他们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自己来找国舅爷说!”那小厮大概是在京都横着走惯了,根本不相信整个京都还有几个人敢不给自家国舅爷的面子。
“这……”接待官面露愁容,搓着手不知所措。
“还愣着干什么?等着爷给你发赏钱啊?”公子哥一脸不耐烦的道,“爷今天难得有兴致跑来看球,你别诚心搅了爷的雅兴!”
“小的哪敢,只是小的……”
“费什么话!没听到我们国舅爷说的话么!还不快去!”那小厮脾气比主子还大,对着接待官一脚踹了过去。
那接待官猝不及防被踹得一个踉跄,险些从身后的台阶摔下去,好在苏云墨就坐在最边上,见状忙快步上前拉了他一把:“小心。”
那接待官惊魂未定,感激的对苏云墨道了一声谢。
苏云墨点点头,转身准备继续回去坐着。
“等等!你等等!”那小厮看着苏云墨顿时来劲了,语气嚣张道,“就是你们占了我家国舅爷的位置吧?我跟你们说,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免得在这里碍我们国舅爷的眼!”
那小厮说着,手很自然的上来按苏云墨的肩膀。苏云墨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看也不看就一把捏住那小厮的手,反向一扭,只听啪嗒一声,手腕脱臼。那小厮顿时惨叫了起来。
“啊——啊——”
“狗仗人势!”苏云墨漠然的看了他一眼,这还是轻的,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等等!你什么人,竟敢欺负秦若阳的人!”那公子哥一看自己的书童被拗断了手腕,顿时觉得脸上无光,他身后的几个小厮立马上来围住了苏云墨。
就这几个货色根本不够她下菜的,苏云墨连正眼都未看他们,只对那自称叫秦若阳的人道:“这位公子也是体面人,公共场合请你管好自家的狗,别放出来到处乱咬人。”
“你!你说谁是狗!”那书童疼得脸发白,闻言更是气愤不已,对自家主子控诉,“国舅爷,小人受点罪没什么,忍忍就过去了,可她这分明是没把国舅爷您放在眼里。”
秦若阳横行京都这么长时间,还真没遇上几个敢跟他叫板的,当时脾气就上来了:“来人,给我把这个臭娘们抓起来!爷还不信治不了你!”
抓她,就凭这个几个人?
苏云墨冷笑一声,她想起来了,秦若阳,国舅爷……后宫只有一个姓秦的妃子,那就是瑜贵妃秦柳若。这么说,这个秦若阳就是她的兄弟了!真是冤家路窄啊!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