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提雅,请别让我为你哭泣-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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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路杀出了程咬金,魏东说再去周旋一下,看有没有可能在那天挤出一个厅来,劝他们或者改个日期。楼嘉杰说要回去考虑,然后请他去吃晚饭。事情没成,魏东本不好意思吃这一顿,但楼嘉杰说朋友这么久没见聚一聚总应该。于是三个人吃了一顿晚饭。

    送任真回去的车上,楼嘉杰说:“这世上还真有这么不巧的事情,订都订了,结果居然临时杀出个会。”

    任真看上去很疲倦,坐着没有什么力气,说:“要不改期吧,那些彩头什么也就是说说,不比那么看重。”说完,她闭上双眼,似困倦睡去。

    车开到楼下,任真准备下车,楼嘉杰把饭店的资料递给她,说:“拿回去给叔叔阿姨看一下,还有日子也再商量一下。”

    任真点点头,拿好了东西,下了车。她看着楼嘉杰的车往小区大门方向去,转身要进单元门。突然一道光束射来,她转头,是车灯。她叹了一口气,抬脚就要进楼道。这时尖锐的汽车喇叭声响起,她吓得一震。再转过头,看了一眼暗处的车,心想,还是要有个交待。

    车停在楼前大梧桐树下,老旧的路灯昏暗,枝繁叶茂的枝叶正好遮盖了所有的光束,像被包裹了起来。任真走过去,车里的灯亮着,照的程靖坤严肃的面容清清楚楚。她不慌不忙开了车门,从容的坐进车里。待坐稳,一回头便对上微怒的眼。

    “师兄,你来啦?”任真在心里暗自佩服自己,此刻的从容淡定和虚假问候能这样自然的流露出来。

    “别叫我师兄。”程靖坤开口,声音压的很低,似在压抑着某种不好的情绪。

    “不叫你师兄,那叫你什么呀?”任真浅笑,微微睁大眼睛,装作无辜的问。

    程靖坤脸色更僵,“我不是你师兄。”

    任真笑意更浓,眼里闪着得逞的光芒,一副你终于说出来的表情。程靖坤侧过头去不看她,深呼吸两下,平复着情绪。年纪渐长,人生的历练受过不少,工作的压力日日增加,他总是平静的面对。他明白愤怒只会伤害自己,对药解决的事一点帮助也没有,以为这种低等的情绪早已远去。谁知今天,竟然被她一个眼神,一个笑意就轻易的挑起。

    今晚的两个人对彼此而言都是陌生的,任真可以毫不别扭的装傻充愣,程靖坤的温柔绅士被愤怒推到了一边。

    狭小的空间内,寂静的空气中嗅得到沉闷和紧绷的味道。在这有些窒息的安静中,程靖坤突然意识到,身边的女人似乎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缺失的情绪全因为她而回归,他终会有血有肉,有笑有泪,只要有她。

    “任真。”程靖坤轻声唤,带有明显的缓和意味。

    任真不应,刚才笑靥如花的脸早就垮下来,转头看着窗外,避着他的视线。所谓的顽强也就到刚才那一秒,看着他生气,险而失控,她并没有快意。

    “任真。”程靖坤又唤了一声,声音大了些,语气还是轻柔的。

    任真依旧不看他,开口说:“我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十月我要结婚,喜帖还没印好,下次我寄给你吗?师兄?”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那个称呼。

    这一次,程靖坤没有再纠结,只是淡淡的问:“和下午那个男的?”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尽是不屑。

    任真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继续说:“我们最后见面的那一次,你半年没有出现。半年不联系应该就是默认分手了吧。我和他是半年以后才认识,然后交往的。所以,你不用太生气。”

    程靖坤平静的听完,的确没有生气,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我不生气,没说清楚就把你丢下是我不好。”他态度诚恳的承认错误,“你应该生气,可是,生气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再说,我不是回来了吗?”

    以前从不觉得,他这样自以为是,好像她只是样物品,还是属于他的,他不在就该安静的摆着,等他回来。任真不想吵架,平静的说:“我跟他在一起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挺合适的,他性格、工作、家庭各方面跟我都挺合适的,我们结婚我父母也挺赞同的。”她的口吻在平常不过,好像跟一个普通朋友描述婚事。

    “任真,”程靖坤忍不住去握任真的手,任真躲开,他态度坚决,强硬的一把握住。她挣扎,但抵不过他的力气,被牢牢的握住。

    “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事情就是这样,喜酒要是你们饭店订不了,我们找别家。”任真说完,就要下车。

    程靖坤不放手,任真挣扎,没有挣脱反而被他猛一用力拉进怀里,狠狠搂住。额头磕在他的下巴上,一阵麻痛。顾不得吃痛,更让她慌乱的是扑面而来的强烈气息。她的动作剧烈起来,但无奈他就像是打了死结的绳索,越是挣扎,越是绑得牢固。渐渐地丧失了力气,嵌进血肉的痛楚涌了上来。

    “你,你放手。”任真忍不住大喊。

    程靖坤当然没有照着她的话放开手,一直紧紧的箍着她,任她在怀抱里挣扎无望。身体的拉扯,自然会带来碰撞和疼痛,但总好比放她消失不见,看不见摸不着的好。

    “任真,”他贴着她的额际唤,她再没了力气,就在这轻柔一声中安静下来。

    “那我们呢,我们的事怎么办?”程靖坤的声音带着一丝颤动,任真原本疲惫,听到他的话,转而惊慌。

    “那天你不是答应我不生气了吗?那天我们不是好好的吗?”程靖坤是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变就变,这几天他试着联络,但她一直没有回应。他想,她上班忙碌,或者还有点小别扭。怎么也想不到,她会一声不响正准备结婚。

    因为刚才的拉扯,任真的脸颊本就红着,程靖坤提起那天,红晕上面开始发烫。是啊,那天的事代表着什么呢?他认为是和好,却是她筹划的别离。

    任真终于真正平静下来,身体与心灵都是。她开口,声音平静如水,和微凉的月色极为合衬,“靖坤,你走的时候也没说过分手,我们总归还是没有一个完整的句点。在一起的时候,你对我的好,真的让我很幸福。”除了最后的那一点杂音,她得到了一份近乎完美的恋爱旅程,这一生想起都会沉浸在美好中。

    “我们有始有终,好聚好散,不是挺好的吗?”任真当时的想法很单纯,没有惊心动魄,不用撕心裂肺,只要完整就好了。也是给他临别的礼物,让不好的记忆烟消云散,以后回忆依旧留有余香。

    她想的太过简单,这样的理由,程靖坤当然不可能接受。

    “任真,你老实说,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他直截了当的问。

    任真沉默,在心里暗暗叹息,第一次撩动她心弦的人,第一次让她深陷爱恋里无法自拔的人,第一次让她觉得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她的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他的。

    “任真,今天你要是跟我说,你爱上别人了,心甘情愿的跟他结婚过一辈子,我可能还会犹豫一下,放你走。可根本不是,我们俩明明好好的,我根本不可能放手。我骗你,的确没有恶意,你怨我,不接受我的解释,都可以,我慢慢等,等你消气。”一失足成千古恨,他总以为她是有耐心的,开始的大意,后来的不经意,误会一点一点累积,终成为她心口的大石,压的她放弃。

    “我现在是不可能让你跟别人结婚的,我的酒店你订不到婚宴,就是全市的酒店你们都订不到。结婚不摆酒,你们这婚能结的安稳吗?”程靖坤的话里已经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要不是觉得情况严重,他也不会这样几乎于蛮横。

    本该愤怒,气他这样不讲理,气他这样仗势欺人。但任真的心里起了另一种化学变化。他对她,一贯是如春风般和煦,轻轻柔柔的撒进她心里。从未有过的强势霸道,却如一把利剑狠狠刺了进来,不容拒绝,且怎么也拔不出去。也许,他说的没错,她的心里从来都有他,也只有他。

    所以,怎样都还是喜欢,所以,怎样都无法拒绝。

    原本紧紧箍着的双臂放松了些,紧贴的身体有了缝隙。任真抬头,程靖坤琥珀似的眸子灿若星辰,长睫闪动,似在无声诉说。她又像被一张漫无边际的网罩住,无处可逃。他的吻印在她唇上,依旧轻柔。她闭上眼,记忆回放,最初的吻也也是这样的情景,狭小密闭的空间,急速上升的情愫,再次重演。

    程靖坤没有浅尝辄止,任真的回忆也只延续了片刻。他们毕竟已不是当初一张白纸的关系,心里的爱恋更加浓郁,又添上了身体的那一层致命吸引力,情和欲,在此刻交融。

    他撬开她的齿关,尽情纠缠。她不出片刻,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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