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途中的惊险,这些姑娘不自觉的将苏惊华看做了她们的主心骨,有任何事都以她为中心。
“苏姐姐,我不想伺候那些男人,我不想!呜呜呜……”一个柔弱的姑娘抱着苏惊华大哭。
“我是不会做妓女的,如果他们逼我,我就去死!”秦若性子倔强,此时一想到自己要成为千人枕的妓女,恨不能死了。
“大姐!”秦离没什么主见,但是,看到姐姐这么决绝,点点头,“我和你一起!”
“你们先别急!”苏惊华拉着秦若坐在自己身边,看来这些姑娘是被早上的事吓坏了。
“按照朝廷律例,我们属官妓,官妓不用献身。只是,这些年,华胥国和西倡国连年征战,上面为了安抚这些常年驻守边关的将领,所以才将罪大恶极的官家女子发配为营妓,负责伺候千户以上的将领。”
“但这些都只是潜在的规则,并没有真的写入律法,所以,我们还有争一争的希望!”苏惊华心中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去做,但是,在做之前,她必须先让这些姑娘与她同心。
“苏姐姐,你有办法?”秦若听了苏惊华的话,欣喜的盯着苏惊华,不知道为何,她就是相信苏惊华能做到。
“只要你们相信我,听我的,我就能救你们!”苏惊华很满意秦若的反应,前世,秦若就是这么无条件的信任她,支持她,跟着她出生入死。
“苏姐姐你说!”
“对,苏姐姐,我们都听你的!”
这些女子已经到了人生最苦难的地步,苏惊华就是她们唯一的救命稻草,所以,她们才会毫无缘由的抓紧她。
“我们的亲人都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才会被发配到这里,不管他们是咎由自取还是被人冤枉,我们都不能再期望我们的亲人能救我们!”苏惊华站起身,玉立于众人中间,仿若一个领导者。
“但是,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认命!我们现在只有靠自己才能摆脱这种命运!我先问你们,你们是否愿意为了自己和亲人的命运博一回?”苏惊华能把持朝政二十年,煽动人心对她来说,太简单了。
“愿意!苏姐姐,我父亲是冤枉的,我要为我父亲伸冤,可我一个弱女子,我能做什么?”她们中长得最美的一个姑娘叫兰香,虽然看起来柔弱,却是最坚韧的。
“你们呢?”苏惊华看向其她人,众人纷纷点头。
“那好,你们过来!”苏惊华将自己的打算简单的跟大家说了一下,刚开始,大家都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出去一下!”苏惊华知道要取得大家的信任,必须先做点事,所以,起身出了营帐。
苏惊华找到坊主,想要通过坊主见这里的最高统帅戚放。坊主没有答应。
苏惊华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心。
前营是军中高级别的将领待的地方,有简单的屋舍。
六月的山间空气很湿润,龙虎关山高林茂,便于隐蔽,所以,即使有士兵操练的声音,但因为大山的阻挡,也传不出去。
前世,苏惊华并没有来过军营,因为她的重生,所有人的命运走向都和前世不同,她无法预测将来会发生什么,只能靠自己。
苏惊华准备去寻找尉迟炯,却在途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连老天都这么帮她。
“七小姐留步!”一个紫色身影从苏惊华身边走过,苏惊华即刻上前拦住了去路。
“美人叫的是在下?”覃紫衣吓了一跳,刚才差点就随口答应了,唰的一声打开手中折扇,好奇的盯着眼前的女子。
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粗麻的白色布裙,青黑的秀发只用木簪简单挽了个发髻,巴掌大的小脸尖尖的,衬得一双大眼睛灵动而闪烁。脖子上那个大大的官字显示了她的身份,营妓。
长得不算特别美,但是,她身上却透着一种不属于她年龄的沉着和老辣,就像此时,明明是个营妓,却不卑不亢,与她对视时闲适淡然。
“是,奴婢在叫七小姐!”苏惊华用不大的声音陈述了一个事实,面前这个穿着男人衣服却比女人还美的翩翩公子,其实是位女娇娥。
“跟我来!”覃紫衣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姑娘了,不过,既然对方看破了自己的身份,那肯定要聊聊咯。
苏惊华随着覃紫衣来到军营的一个僻静角落,然后玩味的一笑,“你认识我?”
“不,奴婢不认识七小姐,但是,奴婢听说过七小姐!”苏惊华镇定的站在覃紫衣面前,也淡淡一笑,“七小姐和小丞相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奴婢能看出,你不是小丞相!”
“哦?可是,我顶着这个身份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都没几个人能看出来,你怎么看出来的?你的话不能取信于我!”覃紫衣对眼前这个女子更加感兴趣了。
“听闻,覃丞相府七小姐和八公子是孪生姐弟,但八公子体弱,小时候为了能养活,被覃老夫人扮作孙女抚养,所以,世人没几个能分辨七小姐和八公子。”
“奴婢听闻如今西北的监军是去年刚刚入仕的八公子,也就是小丞相。方才七小姐从奴婢身边走过时,虽然各方面看起来都像男人,但是你身上独有的处子体香却是掩盖不住的!”苏惊华当然是瞎掰的,因为她前世知道,覃紫衣和覃寿元姐弟情深,由于覃寿元身体差,所以经常扮作覃寿元替覃寿元做危险的事。
“原来如此!”覃紫衣信了,因为女人对女人的直觉真的很奇妙,“你拆穿我不会只是为了跟我聊天吧?”
“不是,奴婢是有事情想要求见戚将军,但是,奴婢身份卑微,没有资格,所以想恳请七小姐帮忙!”苏惊华恭敬的跪地叩拜,做足了求人的姿态。
“你要找戚放?干什么?”覃紫衣倒不是不愿意帮忙,而是军中也有军中的规矩,这名女子只是个营妓,只有一种情况可以见将军,额,就是在床上,“怎么,看上那根儿木头了?”
“不,奴婢不敢有非分之想!”苏惊华赶紧摇头,否认,“奴婢想求将军准许,奴婢和新来的十几个姐妹不用服侍将军们!”
“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营妓的作用就是服侍男人的,你要戚放替你们走后门,这恐怕不行!”覃紫衣也同情这些女子的遭遇,然而,律法在那里摆着,谁都不能徇私。更何况,以她对戚放的了解,戚放是不可能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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