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德妃端坐在椅子上,镇定地像是毫不知情的人。
“皇上驾到!”宫人一声高呼,老皇帝健步如飞地踏进了戚德妃的宫里。
“臣妾参见皇上!”戚德妃慢慢地起身,优雅地朝老皇帝跪地参拜。
“那个逆子呢?”老皇帝根本没看一眼跪在地上的戚德妃,直接四处搜寻。
戚德妃悲凉地闭上眼睛,然后倏地睁开,眼睛里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皇上,臣妾也好几个月没见到皇儿了,不知皇上今日找皇儿有何事?”
老皇帝停在戚德妃面前,突然俯身,一把捏住戚德妃的下巴,让戚德妃的目光不得不直视他的:“别在朕面前装,他敢谋逆,你这个母亲不可不能不知道。”
“谋逆?”戚德妃故作惊讶,“皇上,皇儿怎敢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一定是有人冤枉皇儿,皇上你一定要相信皇儿啊!”
“啪!”老皇帝一巴掌打在戚德妃脸上,因为太过用力,戚德妃摔倒在地上,“别在朕面前装,找不到那个逆子,朕立刻杀了你!”
戚德妃嘴角渗血,冷冷地一笑,“皇上,臣妾真的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启禀皇上,没有发现成王的踪迹。”暗卫来报,老皇帝恍然大悟。
“原来你在拖延时间!贱人!”老皇帝走到戚德妃身边,一脚踹向戚德妃的肩膀,“戚德妃伙同成王谋反,罪不可赦,现废去德妃头衔,打入冷宫,永不得释放。”
“立刻封锁各大城门,放走了成王,你们也别回来见朕!”老皇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宫殿。
戚德妃颓然地坐在地上,眼角滑下冰冷的泪水:“皇儿,只希望你能顺利出京。”
老皇帝猜的不错,戚德妃前不久收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拖延时间”。
那一刻,她便明白,成王今日的事情失败了。
原本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要托住老皇帝,现在看来,老皇帝不上当。
京城外,皇甫矜到了巫族门口,巫族人没有为难他。
他继续策马狂奔,在朝霞穿透云雾的那一刻,停在了赵灵枢的大殿前。
“参见皇太孙!”殿外的小童看到皇甫矜来了,立刻上前牵住皇甫矜的马。
皇甫矜跳下马背,径直进了大殿。
巫族的规矩和皇族不同,巫族的人喜欢住宽广的大殿,地位越高,大殿越大,而皇族的人,喜欢住精巧的院子,地位越高,院子越大。
赵灵枢身为少司命,所住大殿堪比皇宫的乾坤殿,可同时容纳上千人。
“惊华怎么样了?”皇甫矜踏进大殿,第一句话便是询问苏惊华的身体。
赵灵枢正在给苏惊华喂药,没有理会皇甫矜,继续做自己的事。
走到床边,皇甫矜终于看到了苏惊华。
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瘦弱的身体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皇甫矜心里生出自责和愧疚。是他,总是给苏惊华带来灾难。
“她的命是保住了,但是身体亏损严重,没有半年时间是调养不过来的!”赵灵枢喂完药,把药碗递给身边的小童,才回答皇甫矜的话。
“你是玄衣谷传人!”皇甫矜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承认赵灵枢的能力,以前,在他看来,赵灵枢不如他。
“但我不是神!”赵灵枢转过身,空洞的双目盯着前方,“我把她让给你,是觉得你可以带给她幸福,可如今看来,我错了!”
“你让给我?你还真把自己当神了?”皇甫矜冷笑一声,“惊华现在爱的人是我,你,不过是她曾经的一个梦而已。”
“可你是如何保护她的?一次又一次,她在生死之间徘徊,哪一次不是因为你?”
“你呢?你能给她什么?你能娶她吗?”皇甫矜冷笑一声,“我至少还可以给她一个名分,而你,连个名分都给不了。”
皇甫矜的话让赵灵枢彻底沉默了。皇甫矜说得没错,他连一个名分都给不了苏惊华。
“药方给我,我自己的女人,自己会照顾!”皇甫矜推开赵灵枢,抱起苏惊华准备离开。
“小灵!”赵灵枢双拳紧握,才能克制自己不做出冲动的举动。
“灵枢哥哥?”小灵替赵灵枢委屈,可是,又不敢说出口。
“把药给他!”赵灵枢别过头,不让皇甫矜看到自己的挣扎和痛苦。
“是!”小灵不情不愿的把配好的药递给皇甫矜。
“剩下的药我会按时让小灵送过来。”
“你身上的毒,我也给你配了解药,每日一粒,三日后便可清除,但三日内不可再动内力。”
皇甫矜拿了药,抱着苏惊华大踏步走出了大殿。
皇甫矜带着苏惊华没有回皇宫,而是去了别院。
此时,皇宫里一片混乱,他不想再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和事影响苏惊华的静养。
经历了昨夜一场混战,他更加明白,在这个世上,能真心待他,将他视为亲人的,只有苏惊华。
处理了身上的伤口,又服了赵灵枢给的解药,皇甫矜躺在苏惊华身边很快沉沉睡去。
苏惊华醒来已是第二日的中午。
“醒了?”皇甫矜手中拿了一本书,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苏惊华。
苏惊华望着衣衫闲适的皇甫矜,勉强撤出一丝微笑:“殿下惊艳到妾身了!”
皇甫矜一听,故意绽放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能让爱妃惊艳,孤深感荣幸。”
两人都没有提孩子的事,两人心里都清楚,孩子没了,对方比自己更心痛。
“饿了吗?起来吃点东西!”皇甫矜放下手中的书,坐在床边,将苏惊华扶了起来,体贴地替苏惊华穿上外套。
“秦离,将准备的粥拿进来!”
秦离听到命令,端着早已备好的白粥走了进来。
“娘娘,您醒了!奴婢就放心了!”秦离看到苏惊华完好地坐在床上,激动地热泪盈眶,将白粥举过头顶,递给皇甫矜。
“去把药准备好。”皇甫矜接过玉碗,偏头看向苏惊华,“御医说你现在身体极度虚弱,只能吃清淡的白粥,若是觉得嘴里没味道,我让人给你准备了一点糖。”
“不用。”苏惊华摇摇头,淡淡一笑,“有殿下亲自服侍,我觉得五味俱全。”
“没吃糖,小嘴都这么甜,看来,的确不需要吃糖。”皇甫矜舀了一勺白粥递到苏惊华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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