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相府嫡女-第56章 红信吞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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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殷紫怡醒过来的时候,床榻上已经是空无一人。

    怔怔的看着空落落的身侧,殷紫怡心底还是有一丝莫名的感伤的。

    她知道,她不能要求太多。可是人的欲望总是无止境的,尤其是对一个男人的占有欲,更会随着自己内心的深爱与日递增。

    “娘娘,方才原大人进宫了。”

    “皇上又不舒服了吗?”

    婉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原大人有回天之术,定会保皇上无忧的。”

    一层又一层的帷帐掩盖了所有人的视线,玉泉宫内,早已经是一片紧张的气氛。

    反倒的几案,支离破碎的宫灯,染满浓墨的帷帐,这一切都似乎在印证着主人的无奈和挣扎。

    “非情,近日来朕的身体是愈发不如往日了。”

    话才出口,只见他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失血的唇色和紧锁的眉头,可以毫不掩饰的看到他所承受的痛楚。

    虽然早就已经是预料到了有这么一日,可是亲眼见到却是另一回事了,原非情还是难以接受有如此大的巨变。

    端着药盏的双手早已经是颤抖不已,他自问已经是看破了生死,看遍了红尘,可是看着自己的挚友承受如此大的痛楚,他不由得感觉一阵阵的心悸。

    他勉强扶住慕容景饮下那碗药,可是药才刚入口,却见他身子一转,点点血腥滴在了脚下。

    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这一刻,原非情再也无法忍受了,他心底仿佛是有一股怒火,单臂一挥,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声响,药水已经是撒了一地。

    “慕容景,你要真他妈不想活了可以和我说一声,我保证给你个痛快。”

    “可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在挑战殷不其的极限吗?今日惹怒他的后果就是如今你的这种极致的痛楚。”

    “你难道真的以为一个小小的殷紫怡就能够让他放弃一切吗?你真的太天真了。隐忍了那么多年,为什么非要在你最孱弱的时刻捅破这张纸呢?”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之气,慕容景惨白的面容已经是没有一丝的生气,原非情心下大惊,快步走上前。

    不料,却听到一丝羸弱的声音:“我知道,我是咎由自取,也知道我是自不量力!可是我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待了。我绝对不可以把祖宗的江山交予外族人。”

    这一刻,原非情没有言语,他只是一言不发的拉起慕容景的手腕,锋利的刀刃一割,空气中的血的气息更加的浓重了。

    又一瞬,只见他的手中出现了一只煞是可爱的小蛇,慕容景嘴角情难自禁的动了动:“原非情,你还真是下的了血本。竟然把原府的灵兽都给拿出来了。”

    “你就不怕朕体内的毒素会让害死它吗?”

    只见这小蛇周身泛着荧光,额头上一抹金黄,红信吞吐。

    “皇上愿不愿意和微臣搏一搏?”

    “事已至此,朕还要选择吗?”

    说完,慕容景就孱弱的闭上了眼睛。是的,他和原非情之间,从来都是这种毫无缘由的信赖。

    即使有分歧,有争执,也抹灭不了彼此在对方心底的地位。

    沉思中的慕容景只觉手腕一紧,原来那灵兽已经是紧紧的缠绕住了他,蜿蜒而下的血迹对于这灵兽却是最致命的诱惑。

    可是,它却不知道,此血不同于往日的那种甘甜,相反很可能让它百年修行都丧失殆尽。

    尖牙似乎是刺入了经脉,只听慕容景闷哼一声,不过却是竭力的保持着镇定。

    片刻之后,原非情把那一句瘫软的灵兽从慕容景的手腕上取了下来,径直放进了衣袖中。

    “皇上,臣今日的做法也只能是让您缓解数日。您要知道,这种疗法反噬作用很大的。假如您有三十年的寿命,那么,每动用灵兽一次,您就会衰减五年。所以,臣还是要奉劝皇上不要轻举妄动,殷不其是什么人,您想必是清楚的。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想一想呢?”

    “殷紫怡肚中的孩儿马上就会成为很好的筹码,为什么您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呢?”

    “非情,你这话可真是矛盾之极,方才不还说一个小小的殷紫怡不能给他以掣肘吗?怎么,现在却转了话锋了。”

    “微臣虽然觉得这种概率是微乎其微的,可是看着皇上受如此的折磨,也只能报希望与殷贵妃肚子中的孩子了。”

    “非情,再给我多一点的时间。”这一次,慕容景没有自称朕。

    两人都知道他的言外之意是什么,他是想要耗尽这垂死之躯,来守护这祖宗的家业。

    看着他那种压抑到极致的痛楚,原非情再也无法停留片刻,拂袖离去。

    他的恼怒当然是展露无疑的,可是,最可悲的是,他拒绝不了他任何的要求。

    只因为,他知道他心中的抱负。

    更知道他挣扎一声的执念。

    如果他毕生的愿望唯有这一个的话,那么即使倾尽所有,他也会如他所愿的。

    必要时,他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给他争取最后一丝的时机。

    约莫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吧,慕容景的寝宫内又出现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慕容景都没有睁开眼睛,却已经是猜测到了对方的身份。

    “王公公,你怎么来了?”

    看着静坐在床榻上的皇上,王公公猛地一震,匍匐跪在了地上:“老奴恭请皇上圣安!”

    “起来吧!”

    “事情办的如何了?”

    “皇上,这殷不其太过狡猾了。老奴派出去的人根本无法接近殷府一步,即使有的侥幸进去了,却唯留一身白骨。”

    “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功夫,竟然如此的骇人。只需瞬间就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成为骸骨。”

    听了这话,慕容景放声长笑,片刻之后却猛地一顿,眼眸中有着深深的嘲讽之意:“都是些邪门歪道的东西,又谈何能称得上武林绝技呢?”

    “皇上圣明,是老奴失言了。”

    慕容景冷淡一笑,即使虚弱异常,却也丝毫没有丢失掉王者的威严。

    “下去吧,朕如今需要的只是一个出去他的借口,总有一天,朕一定会让他败的心服口服。”

    “奴才遵命!”

    原非情刚刚回家,就见家里的老奴张伯急匆匆的走了上前:“二少爷,你可回来了,老爷正在书房里等着呢。”

    情不自禁的,原非情皱了皱眉头,“今日天色已晚了,你去告诉父亲我明日再去吧。”

    说实话,用脚趾头想他都知道父亲找他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这袖中的灵兽吗?

    “少爷,不要怪老奴多言,您还是赶快过去吧。说话小心点,应和着就是,千万不要和老爷起什么冲突啊!”

    “知道了,张伯!”

    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原非情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向了书房。

    才推开门,只见父亲一个人静默的坐在书桌前,凝重的神色不知道是在沉思着什么。

    自从知道今日灵兽被盗之后,他第一个就想到了罪魁祸首,除了他这宝贝儿子,还能有谁。

    这灵兽是用来守护这凌国的江山的,轻易不会动用。在他而言,效忠的不是慕容景,而是慕容这个姓氏。

    从非情最近入宫的频繁程度来看,皇上的身体是愈发不如从前了。

    是的,他是君,他是臣,他愿意奉上所有的衷心,却不愿如此轻率的动用灵兽。

    只因为,他答应过先皇,守护皇家的正统。

    慕容家族的子嗣并不是仅有皇上一人,况且以他的修行来看,即使动用灵兽也只能是勉强的维持数年,根本治不了本的。

    “父亲安好!”

    深思中的原老爷终于是回过了神来,只听他冷哼一声,“你可知罪?”

    “孩儿并没有做错什么。而且孩儿也看不清楚,为什么父亲会对这件事情有如此大的反应。”

    “难道这畜生的性命还比不上皇上的安危?”

    “鼠目寸光的家伙!你想想这慕容景的生命还有多久,你不过就是在做无用的挣扎罢了。”

    “与其在他身上下这样的赌注,倒不如重新拥立一位新皇!”

    “父亲,您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呢?”

    原非情的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不可置信。

    隐隐的,他觉得这个家族有什么东西他不知道,他们从未告诉过他。

    “非情,我知道说这些话你肯定一时间难以接受。更知道你和皇上的昔日的情谊,可是,今日我却要告诉你,我们原家世代忠烈,其实只有一个使命,那就是维护正统的血脉。皇上如今已经是病弱之躯,即使他恢复了,又能维持几年呢?”

    “与其让外姓之人瓜分这江山,倒不如重新考虑一下,拥立新的明主。你要知道,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是他的君主能够让百姓信服,如今皇上几乎已经是形同废人,我又如何能够一如既往的如此的坐视不理。”

    “父亲,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语。你如何能?如何能够这么的轻易的就做了这样的抉择?”

    “这是先皇的亲笔懿旨,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所以早就有所准备了。”

    “你说什么?”

    “是的,事实就是这样子。当时先皇最看重的是湛王,却也没有忽视掉皇上的狼子野心。可是,一切终究是太迟了,他只是输在了时间上。”

    “先皇对皇上本就不喜,而且也深知他体内的傀儡之术,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原非情看父亲不着边际的说着一些他不愿意懂的话语,猛地失声大笑起来,“事情都已经是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什么直到今日父亲才拿出先皇的懿旨呢?”

    “当日湛王被诛杀的时候你做什么去了?如今却和我在这里冠冕堂皇的诉说你对王朝的衷心。”

    如此的质问让原老爷静默了良久,不知道大概过了多长的时间,直到原非情以为他不欲多言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当时的情形你也清楚,为父手中空有一张懿旨,却无实权,如此的实力悬殊不正如以卵击石吗?”

    “做原家的掌门人并不容易,好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是的,我是可以拼死一搏,可是如果失败了呢?家族的使命不允许我这样做,我只能隐忍待发,等待良机。”

    “不要再说这些了?我不想听!”

    “不!接下来的话你必须给我一字一句的都记在脑子里。如今凌国的形势是愈发的紧张了,几乎是到了水深火热的时候。”

    “沈相被排挤,如今皇上又不自量力的想要从国师那里分权,可以说是两面受敌。”

    “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晋王和左相孟知应该是已经形成了同盟,手握重兵的他何时反击那真的是一个未知数。”

    “更不要说燕国的南宫澈明理暗里的算计了,中宫那位到底是为了什么进了皇宫,你们忘记了,为父却从未敢有过一丝的懈怠。”

    “世人皆以她为笑柄,可是却不要忘记了,她身后的人。那些潜藏的力量,有时候稍不注意就会让整个凌国都陷入困境。”

    “皇上欲请青云大师出山,可是这个人是敌是友暂时还分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确信的,他肯定也有着很深的目的。否则超脱世俗的人又如何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出山呢?”

    “恐怕皇上以往的三顾茅庐也都在他的预想之中了。”

    原非情悲伤的看着父亲,喃喃自语道:“是的,您把一切都考虑进去了。可是,我不是您,没有您那么大的抱负。我只是一个医者,更和皇上是刎颈之交,您如何能够如此强迫我放弃他呢?”

    “既然您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以前不说,为什么每次我和皇上把酒言欢的时候你不提醒,为什么你有无数次的机会却最终选择漠视呢?”

    看着儿子眼中展露无疑的嘲讽之意,原老爷有着很深的伤感,是的,他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了,可是,他也有他的苦衷的。

    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他又如何能够做这个决定。

    “恪王从任何方面来看都是一个很好的明主,为父只想告诉你。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想,愿不愿,而是早就已经成为了命中注定。”

    “恪王?”

    原非情还是有些诧异的,他很少参合这朝堂中的事情,却也知道恪王向来是深居简出,无心官场。

    印象中,他是一个留恋田园生活的人。从来都没有展露出一丝的野心和谋逆之心。

    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种伪装,都是为了将来能够顺利的登上高位。

    不过,既然能够父亲如此的赞赏,他必是有着他的过人之处的。

    想到这,慕容景真的是觉得一阵阵的讽刺。过往那么多年,他仿佛是活在一种假象中,好多事情都没有看清楚。

    “有机会我帮你引荐一下,毕竟现在还不宜声张,不过作为原家下一代的掌门人,你是势必要见他的。”

    “什么?”

    “你听的没错,即日起你就是原家新任的掌门人。虽然原家向来以长子为尊,可是你大哥志不在此。”顿了顿之后,他又有些无奈的开口,“更不要说他现在是晋王麾下的人了。”

    “我不愿意,这个掌门人谁愿意当谁当去!”

    下意识的,原非请想要拒绝。

    因为,他知道,如果应承了这件事,那么以后他会有更多的身不由己。

    “你觉得你还有拒绝的机会吗?”

    “世人皆称你为鬼医,是的,他们觉得你做事全凭心性。可是,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子吗?”

    “这么多年,你又有多少的事情都做到了肆意妄为?”

    “其实这件事情不需要我逼迫你,你也知道该如何的抉择。时间会解决一切的,我想我的儿子应该是知道孰轻孰重。”

    “父亲!”

    原非情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

    这一刻,他不知道拿什么言语来反驳对方。

    “下去吧!等你做了决定再来找我!”

    看着父亲如此笃定的气势,原非情的心猛地一颤,他几乎想要冲上去把那份懿旨给毁掉,可是挣扎再三他还是没有那么做。

    内心深处到底害怕什么,他不知道,或许他也仅仅只是不愿意做家族的罪人,做国家的罪人!

    皇上的身体到底有多差,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武功尽废,加之和殷不其撕破脸面,总有一天他会承受不住的。

    而且,这一天,或许就在不久之后。

    “老爷,您又何必如此的逼迫少爷呢?他其实也就是一个孩子,有些事情就让他自己做决定吧。”

    说话的正是一生都呆在原府的张伯。

    侍奉了原家三代人,在原府中地位甚高。

    “张伯,我给他的机会已经是太多了。今日他竟然如此的孤注一掷,盗走了灵兽,你说,我又如何能够置之不理呢?”

    “少爷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

    情不自禁的张伯感叹了这么一句。

    “要想成就大业,最忌讳的就是情这个字。”

    “老爷又何必为难少爷呢?想当初,同样的挣扎老爷不也经历过吗?”

    “是啊,张伯,你不说我都快记不起来了。”kfYV3CVOqu5RygoNDVhFXY0544y0EtbsXIZTfKfyyR1g+Ur1cdXH7GCVmpCuddGk8hqRX7DlK7FU01inh5Mp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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