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宫中的侍卫和婢女都有这种强烈的感觉。
虽然,具体的他们也有些说不上来,可是隐隐的觉得皇宫中多了不少的眼线,更让人感到窒息和压抑了。
红鸾迈着慵懒的步子,在众人的簇拥下享受着午后的阳光。
路过中宫的时候,她的禁不住眼神一凝,需要数百人来戒备的宫廷,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真的不是一丁点的好奇。
虽然很想走进去看一看,可是看着青一色玄铁在手的守卫,她也只能够默默的绕着,往别处走去。
放眼这皇宫,能如她红鸾一般穿梭在宫廷中的,先帝的妃子也唯有她一人了。
这还要得益于原家和恪王府的联姻,宫里的奴才怎么着也得忌惮几分。
况且,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更懂得明哲保身,也生不出个什么大事。
当然,这一切都是伪装罢了。
随话说,最毒妇人心,其实越是会伪装的女人,她的破坏力就越大,甚至,对于某些人是毁灭性的打击。
而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凌霄殿上
殷不其已经是身着龙袍,傲然天下。
“迦叶,教中是不是又不太平了?”
被称作迦叶的男子,玉棺束发,含笑而立,眼神饶有趣味的看着高坐之上的殷不其。
“风长老,您潜藏中原数年,教主可谓是日日挂念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左使今日前来应该不是来取我项上人头吧。”说着,殷不其的嘴角象征性的勾起了一抹嘲讽。
倒是没有卖关子,迦叶伸手做了一个偮,朗声道:“风长老,迦叶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我想,这桩买卖,长老定会愿意做的。”
殷不其神色不动,很是了然的看着迦叶。
“风长老,教主的独裁已经是惹起了众怒,我四使皆有叛变之心,可是我们也知道中原有句话蚍浮撼树不自量力,所以想要让风长老从中帮忙。”
“这么些年没见,没想到教中竟然分崩离析到这种境地。”
“不过,想要铲除教主,无异于是以卵击石啊!这世间能够撼动他的,寥寥无几啊!”
“话虽这么说,可是,教主一日不除,对你我而言都是潜在的威胁啊。我想风长老逃亡了这么多年,应该不想在自己登上这皇位之时,再次的成为教主手中的傀儡吧。”
“凌国政变,教主虽身在日曜国,可是终有一日会知道的。到时候,对风长老而言,应该是一个噩梦吧。”
话音刚落,殷不其的眼中已经是充满了恐惧和狠戾。
是的,傀儡的生活他已经是逃离了一辈子,他绝对不能够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被教主再次的掌控住,结局是什么,他真的不敢想。
教中对待叛徒的手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正因为清楚,所以才深感恐惧。
沉默几许,他再次淡漠开口:“迦叶,你说吧,想要从我这里拿到什么,只要我能够做到,一定不会鼎力相助。”
迦叶听了显然是松了一口气,他一步步的走上前,缓缓开口:“据我的探子说,风长老已经是找到了拜月教的圣女,此事是否属实呢?”
仔细的审视着殷不其的脸色,迦叶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的情绪变化。
熟料,殷不其哈哈一笑:“迦叶,如果此事属实的话,你以为我会让她活到今日。”
“我和教主之间的嫌隙你又不是不清楚,当初我为什么叛逃你也是心知肚明的。”
“如果我手中有圣女这枚棋子,又如何会生生的放过这个机会呢?”
“你要知道,相比你,我更想要活着。”
听着殷不其如此的话语,迦叶心底很是纳闷,风长老说的的确在理,如果换做是他,也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
难道,是属下信息有误。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了。
“迦叶今日就要风长老的一句话,如若一日教中四使集体叛变,还望凌国大军能够暗中潜入,助我一臂之力!”
“迦叶!你胆子还真是不小!”
殷不其故作严肃的低声呵斥。
熟料,迦叶一副颓然的样子:“风长老,兄弟今日就和你说句实话吧。不孤注一掷,真不知道哪天才是出头之日。”
“近年来教主的性子是越来越孤僻,越来越无法捉摸了。”
“我手下有几位得力的干将也已经是魂飞魄散了。这要是不早点做打算,终有一日,会轮到我们四使。”
“风长老您也知道,教主擅长专权,日曜国各处敬奉的奇珍异宝,武学宝典,倾城佳人,哪一个不是沦为教主所有。”
“这也倒罢了,可是,朝不保夕的生活兄弟我真的是受够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容不得半点的含糊的。”
殷不其弹弹指,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大家同僚那么长时间,你也知道,我风长老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这个忙我倒是可以帮,不过,得看你的诚意了。”
“风长老,据属下打探,这凌国的兵权可是全数掌握在晋王景安熠的手中,迦叶也斗胆问一句,您有多大的把握占为己有?”
“没错,你说的对!”说这话的时候,殷不其有些咬牙切齿。
“不过,这凌国很快就要变天了。到时候,谁输输赢那就说不准了。”
“我殷不其如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牵挂,对于这场斗争是有着必胜的把握的。”
“好!风长老真是爽快的人。说吧,只要不违背四使的底线,我可以代表其他三使做出承诺。”
殷不其来回的踱着步子,脸上有着鲜有的沉重。
“雪山之巅需要供奉我妻女的亡灵,我只此一个要求!”
“风长老,这雪山之巅向来都是教主的供奉之位,这……”
“迦叶,规矩都是用来打破的。等你掌控了教中,这件事情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小事。人要懂得变通,这是我在中原最大的收获,今天也送给你。”
“这,这……”迦叶犹在挣扎着。
这可是要触犯众神的禁忌的,如何是好呢?
罢了罢了,只要能够弑杀教主,妥协一次又如何?
“好!一言为定!”
“左使真是爽快之人!”
在殷不其离开拜月教之前,其实对于这一天早有预见了。
教主独裁,阴狠,虽然是一个掌权者该有的手段,可是要知道他手下的不是一般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大臣,而是从炼狱中逃生的杀手。
这样的人,注定有着难以言喻的野心。
受过多大的痛楚,多大的煎熬,就会有多大的嗜权的决心。
教中好似销金窟,可是,唯一能够肆无忌惮的独享这种尊荣的也唯有教主一人了,日子久了,必定是各有心思的。
弑杀组常年出生入死,武功早就是出神入化,加之多年来的历练,对于人心更是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的。
谁在盘算些什么,虽在窥视着什么,可以说身在高位的人都心知肚明的。
再多的虔诚也终究是抵不过教主的阴晴难辨,也终究是屈服在了对于权势的窥视和残忍的现实中了。
可以想象,如果此次弑杀成功,紧接着应该就是四使的内讧了。
为了争夺教主之位,自相残杀,不过,对此殷不其却是乐见其成的。
他只需隔岸观火,坐享渔翁之利就好。
必要之时,火速出击,一举歼灭。
方才迦叶问他圣女的存在时,他下意识的否认了。其实他是有着自己的小心思的。
在教中群龙无首,四分五裂之际,他殷不其如果携圣女归去,那么这个教主的位子,该是谁的?
掌握实权的人,又将是谁?
他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凌国,他要的是整个天下,一步步的蚕食,一步步的纳为己有。
他之所以可以无数次的容忍萧晓,之所以能够暂时的该她自由,无非就是不想让她卷入凌国的这场纷争中。
她是他手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子,绝对不能够如此轻易的暴露出去。
他并不是不知道萧晓被南宫澈挟持,可是权衡之后,他觉得这样的偶然对他而言其实是一种机遇。
任谁能想的到,萧晓竟然就是所谓的拜月教的圣女呢?
御花园中
看着眼前的姹紫嫣红,红鸾兴致很是好的迎着风儿翩翩起舞。
不想,如此的美景,如此的美艳,却成了迦叶眼中的一幅画。
肤白柔嫩,青丝如墨,眉如黛。
看在迦叶眼中就如一个从天而降的仙子。对,就是仙子!
对于拥有美人无数的教王来说,对此肯定是比较淡定了。
可是,对于迦叶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而言,第一次的沦陷在一个异国女子的举手投足间。
男人都是好色的,无论他是帝王还是凡夫俗子,无论他是贫是富,内心深处对于美丽的女人都是有一股犯罪欲的。
“谁在那儿?”正跳的起兴的红鸾不愧是青楼里面出来的,对于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陡然间就感触到了。
她偏头看向丛林深处,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就向里面走去。
可以说,她是一个大胆的女人。
“主子,主子!”
身边的婢女见她如此的行径,焦急的叫到。
“不要跟过来,违者处死!”
淡淡的一句话,却足以震慑任何人。
红鸾今日穿的是粉色散花褶裙,对于没开过几次荤的迦叶来说,异国女子的美那可是相当的撩人的。
更不用说,红鸾经受过那么多男人的调教,无意间那种女人的韵味,更是让人心神难耐。
一阵桃花雨中,红鸾无意识的转身,看到的就是那样一个偏偏美男。
映着这飘然而落的桃花,煞是让人心动。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眼前这人的装束并不像是宫廷之人,也不像是朝中大臣。
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对方,心底满是好奇。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这是迦叶唯一会吟的一首诗,舞文弄墨其实日曜国的人并不擅长,这还是多年前殷不其私底下吟时被他偷听来的。
没想到,压在心底这么多年,今个儿竟然是派上了用处。
“你是谁?胆敢擅自闯入皇宫!”
红鸾努力的想要摆出几分皇贵妃的架势来,可是方才那人的那首诗早就已经是触动了她的心弦。
要知道,从青楼出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过男人了。
宫中长夜漫漫,孤寂落寞,真的可以说是一种折磨。
“姑娘就当在下是误入宫廷的采花大盗好了。”
红鸾还未做任何的反应,却觉身子一轻,被他整个的抱在了怀中。
“不要这样子!会有人看到的!”
“姑娘莫要担心。我会一种术法,你我皆在同一个结界之内,其他人是不会看到的。”
“你……”红鸾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终却是都化为了满脸的娇羞。
脱钗去衣香帐暖,鸳鸯相抱恨夜短。
两人就仿若是几年都没有开过荤似的,一进西宫就急切的瘫倒在了床上。
迦叶只觉手下肌肤异常的滑嫩,女子身上似乎还有一种若有如无的花香。
看来,这异国的女人真是尤物,怪不得当时风长老会为了一个女人叛逃出教呢。
他的手急不可耐的渐渐的,陡然间,衣服的撕裂声,声,呻吟声,此起彼伏。
“快点!再快点!”
红鸾搂着迦叶的脖子,也是香汗淋漓,身体虽然已经是承受不住了,可是心底却是不想让他离去。
异国的女人果然是热情似火,迦叶不停的着,抵死缠绵。
“不要了,不行了……我真的是没有力气了!”
“刚才要开始的是你,现在说停的还是你,你觉得,我会让你如此的为所欲为吗?”迦叶调笑着凑近红鸾的耳侧,却因为这种温润的气息,红鸾再次达到了一个。
房间外的太监宫女虽是站着,开始仔细一看却发觉他们的瞳孔没有一丝的焦距。
就仿佛是被施了摄魂术一般,没有了知觉。
迦叶看着怀中早就已经是昏睡过去的女子,看着窗外的夜色,他猛地一抽身,片刻之后,已经是整装待发。
“人,爷今儿还有要事得办,以后还会再来的。”
说罢,就从窗口消失了。
翌日,红鸾醒来的时候,寝宫中唯有自己一人。
想到昨日的桃花雨,想到昨日的那个翩翩男子,想到昨夜的低吟承欢,她情难自已的浅笑出声。
“娘娘!奴婢服侍您洗漱更衣吧。”
“下去!今个儿本宫自己来!”
坐在浴池中,看着雪白肌肤的青青紫紫的痕迹,她却有着莫名的开心。
她早就已经是过惯了一晌贪欢的淫靡的生活,虽说是屈辱,可是从莫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有些满足的。
当然,这些她以前从来都不会承认。可是宫廷中这几个月的孤寂生涯,长夜漫漫,何时是头呢?
女人有欲望是正常的,可以说她是婊子,可是在她看来那些伪装纯净伪装清高的女人连婊子都不如。
“殷先生,出事了!”
看着慌慌张张而来的属下,殷不其低声怒喝。
“慌什么慌!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
来人怯怯的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有些忐忑的看着殷不其。
“说吧!怎么了?”
“今天傍晚的时候,凌城四下传言,说是皇后娘娘遇刺,而且,还……”
“还怎么?”
“说是皇后娘娘龙胎恐怕不保啊!”
“一派胡言!马上给我去查,到底是谁造谣,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当下这种形势下如此的不自量力!”
“属下已经着手让人去查了。不过,好似说谣言是从宫中流传出去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
“让王公公马上过来,看看,最近宫廷里少了什么人没有?”
话才出口,陡然间,他脑海中出现一个人的身影。
不出十分钟,王公公已是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老奴参见殷先生!”
“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婉柔到哪里去了?”
没有一句废话的,殷不其直截了当的问道。
“老奴还一直以为服侍娘娘左右呢,所以也一直没有惊扰先生。都是老奴的罪过,还请殷先生饶命啊!”
“起来吧!公公是宫中的老人了,这点眼色我想应该还是会有的。”
“还请殷先生明鉴!”
“传令下去,谁若再敢造谣生事,乱棍打死!”
“老奴遵命!”
一时间,宫廷中风声四起,虽说都被殷不其以极其凶悍的手段给镇压下去了,可是人言可畏啊,尤其是中宫数月闭关潜行,这其中要是没有诡计,任谁都不相信啊!
“王爷,事情都办妥了。只是不知道,这殷不其到底会如何的反击了。”
“不急!他现在是内忧外患,等着吧,我就不信殷夫人能够袖手旁观。”
“不出数日,她定会请命入宫觐见的。”
“王爷,有件事情属下瞧着挺诡异的。”
“说!”
“奴才暗中观察了殷府,觉得好似有些不同寻常。”
“以往每月的十号殷夫人都会到天佑寺上香祈福,可是这个月却没有任何的动静。”kfYV3CVOqu5RygoNDVhFXY0544y0EtbsXIZTfKfyyR1g+Ur1cdXH7GCVmpCuddGk8hqRX7DlK7FU01inh5Mp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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