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总，您看，刚才的约定……”
“明天上午来公司签合同。”
“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见！”
弗洛伊德向金石伸出了手，但金石转过头，打火，车“哼”一声窜了出去，车比人还要冷漠。弗洛伊德尴尬地把手抬高最后变成了挥手再见的姿势。
金石一肚子气，车一路狂飙。
白洁忍不住：“这里是市区。”
金石板着脸，没有任何回应。
“你不会是真的要签这个合同吧？”白洁问道。
“没错，是真的。”
“《吃不戒》值那么多钱吗？”
“有些苍蝇总喜欢在你面前飞来飞去……赶不走又打不死，对付这样的苍蝇需要准备点诱饵。”
“五百万的诱饵是不是也太贵了！”
金石一个漂移，车在公车站停下：“下去！”
“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去接乐音，可只有两个座位，你想自己走回来吗。”
白洁赌着气解开安全带，然后赌着气下车。金石扬长而去，白洁望着远去的汽车，狠狠甩了一下包：“过河拆桥的混蛋！混蛋！”
吃完了火锅，牛津与乐音走回拍摄场地，场地一片漆黑，大门紧闭。摄制组早已转场，服装车、道具车还有大群的工作人员全都不见了。
“只剩下我们俩了。”乐音看似着急，心里却一点都不担心。
“走，我们到城墙上去，体验一次当城主的感觉！”
“可城主只能有一个啊！”
“谁先上去谁是城主！”
“好！”乐音话音未落便开始跑了起来。乐音与牛津一前一后穿过石板小巷，越过雕廊画壁，直奔城头。
率先爬上城头的是乐音，她兴奋地大喊：“我赢了，我是城主！”
没有人回应，乐音转过身，这才发现牛津根本就不在后面。现在整个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喂，你在哪儿呢？”乐音有些紧张。
黑漆漆的四周，没有任何回音。
“牛津！”乐音再次大喊，想了想低声嘟哝一句：“是叫牛津吗……牛津！”
下面响起了脚步声，牛津拿着两坛酒快步走上来：“我来了！”
“你干什么去了？”
“为了庆祝公主顺利当上城主，我弄了两坛酒！”牛津说着举起小酒坛。
“从哪儿弄的？”
“王宫里偷的！”牛津笑着递给乐音一坛，碰了一下酒坛：“今夜不醉不睡！干！”
“干！”
“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牛津脸上露出了花心牛的表情。
“什么游戏？”
牛津喝了一口酒，然后仰着头，在喉咙里停住，不停发出气流声。牛津吞下酒，挑战似的看着乐音：“很简单。看谁能坚持最久不把酒喝下去。”
“这么蠢的游戏，不玩！”
“长夜漫漫，孤男寡女，你想玩什么呢？”牛津色迷迷地笑道。
“算了，玩就玩吧！不就是喝点酒吗？”乐音让步。
“还有啊，输了就要回答对方一个问题，要说真话，不准骗人。同意吗？”
“OK。”
“我是男生，你是女生，我先来。”牛津说着喝了一口酒，再次仰起头。
乐音数着时间，数到75，牛津终于把酒咽了下去。
轮到乐音，牛津数到46的时候，乐音已经撑不住把酒咽到了肚里。
乐音愿赌服输：“好吧，你问吧，想知道什么？”
“你跟金石的关系到了哪种程度，为什么他会对你纠缠不休？”
“上来就问这么私人的问题，不回答，换个问题！”
“这可由不得你，谁让你赌输了。”
“同学，朋友，这就是我跟他的关系。”
“没有更多了吗？”
“我们是高中同学，后来去斯坦福读书，再后来毕业回国！其实你想问的是情感……不是吗？情感上没一点交集。这下你满意了吧？”乐音很坦然。
“不满意还能再问吗？”
“不能，因为只能问一个问题……来，再来！这次轮到我赢了！”
尽管乐音信誓旦旦，结果她还是输了：“问吧，别像小报记者一样。”
“我是心理分析师！”
“你等着，我也要当心理分析师。”
一次又一次，乐音挑战全部失败。当天晚上，牛津与乐音的对话最后变成了一问一答。酒也很快见底。
“你最讨厌男人的是什么？”牛津又提出了一个新问题。
乐音眯着眼睛，一脸倦意：“欺骗。”
喝完最后一口酒，牛津提了当晚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乐音没有回答。她闭上眼睛，靠在牛津肩上，睡着了。
牛津的虚拟意识空间。花心牛望着广场上空乐音睡着的映象，甚为得意：“原始牛，你可以闭上眼睛了，我不用看也可以的……哎，对了，不在床上，在野外算不算赢？”真理牛上前：“等等！先打开手机，拍照留念，别忘了再录点视频！”原始牛有些不解：“为什么要拍照？”真理牛鄙夷地看一眼原始牛，转向其他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居然要问我为什么……有这样愚蠢的队友，我觉得很耻辱！你们呢？”原始牛举起手：“对不起，我拉低了大家的智商平均值！但不管怎样，在人家喝醉的时候下手是不对的，这跟趁火打劫有什么区别……不愿意趁火打劫的，请投我一票！”科学牛、小丑牛、食神牛、娘娘牛、金融牛一个个都站在了原始牛的身边。原始牛数了数人头：“6个赞成，1个反对，2个弃权，我赢了！”真理牛举起箭将科学牛等人瞄了一遍：“我数三声，谁还不过来我就动手……一，二，三！”三声结束，真理牛的箭飞了出去。科学牛一侧身，箭在他的脖子上划过一个血槽飞向远方。真理牛准备射第二箭的时候，功夫牛的拳头砸了过去。真理牛一边后退一边斥责：“难道你也想听那个笨蛋的瞎指挥吗？”功夫牛一声怒吼：“我也想揍那个笨蛋，可少数服从多数，既然大家决定了，就不能反悔！”科学牛抹了一下脖子上的血，向真理牛大喊：“够了……我真不明白，你这种人的基因怎么也会有人采集？”
现实世界，牛津带着原始牛的表情帮乐音把身上的衣服整了整。慢慢揽住乐音，看向远方。一个人自言自语：“我喜欢上你了。”
乐音动了一下，伸手抱住牛津的脖子。
城墙上，牛津与乐音互相依偎。星空下，夜色朦胧，时间仿佛已经停止流动。
天色渐亮，隐隐约约的人声传来。牛津睁开眼，却不见乐音的踪影。
“城主！城主！”
牛津脚步踉跄，他一边喊一边找。下了城墙，拐了一个弯之后，他看见了乐音正站在一辆跑车前，旁边还有一个人——金石。
牛津一副原始牛的神态走近乐音：“我们走。”
金石一把将牛津推开：“离她远点！”
“离她多远是我的事，用不着你关心！”
早就憋不住的金石突然挥起一拳打向牛津。
牛津的虚拟意识空间。黑白城一片昏暗，科学牛、功夫牛根本不见踪迹。天才按钮不知道何时已被关闭。
现实世界。拳头重重地打在牛津的脸上，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站稳之后，他拉起姿势，准备重新开战。
乐音忙插到二人中间：“又要打吗？要不要我帮你们借刀借枪啊！”
金石仍然不依不饶：“这一拳我是在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身份。麻烦你以后用点脑子，站好自己的位置。”
乐音一声大叫：“够了，别说了！”
金石闭上嘴。
乐音转头看一眼牛津的脸：“你没事吧？”
牛津有些迷茫地摇摇头。
乐音把头转向金石。天亮了，她必须斩断情丝，一场因穿越到唐朝引发的感情并不适合带回现实社会：“我跟你回去。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
“乐音！”牛津有些依依不舍。
乐音顿了顿，一言不发地上了车。
金石从牛津身上收起愤怒的目光，转身坐上驾驶座。一脚油门，车向影视城外开去。
乐音从后视镜里看着牛津，她很想回头，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牛津站在原地，目送乐音渐渐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一脸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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