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呢喃，晨光初现，一副海上日出的盛景出现在眼前。
乐音微微地迷着眼：“好红的太阳。”
牛津轻声回应：“活回来了？”
“谢谢你。”乐音轻声道。
牛津眼睛转向乐音。乐音仰起头，一阵微风吹过，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两人的嘴越来越近，最终贴在了一起。乐音手腕上的VV刹那间从粉红色变成了金黄。长长的吻过后，乐音睁开眼睛，看着牛津，显得异常温柔。两人再一次对视，3秒。
虚拟意识空间。黑白城瞬间亮了起来，原始牛站在凹凸台上，望着乐音的映象，脸上溢满幸福：“对视，3秒以上！”科学牛、小丑牛等一个个走向广场。花心牛有些意外：“原始牛，干得不错！”金融牛不停地摇头：“你到底还是跟投资人搞上了关系，以后麻烦事越来越多了！”真理牛溜出城外，摸出一支箭拉满弓射向对岸。“咚”的一声，箭在半空中遇到阻碍后掉了下来，电子流上空仿佛有一个看不见也射不穿的墙壁。真理牛射了一箭又一箭，没有出乎意料，箭全部掉了下来。但他注意到箭每次坠入电子流时，都会产生火花。真理牛蹲下来，将箭头试探性地伸向电子流。他终于看清楚，原来万丈深渊之中，是数不清的神经突触。
现实世界。牛津猜出了天才按钮启动的密码，喃喃自语：“对视，3秒以上！”
“什么？”乐音没听明白。
牛津转过头，盯着乐音：“很多事，说了你可能不信！”
“你还没说呢！别这么武断！”
“真的想听吗？”
乐音郑重地点头。
“好！”牛津微笑着看了一眼乐音，指向大海上空那轮初升的太阳：“一会儿就没了，我先帮你把它画下来，画完了我再慢慢给你解释！”
“你会画画……画笔？画板呢？”
牛津伸出手掩住乐音的脸：“闭上眼！”
乐音把脸贴在牛津手上，充满爱意地看了他一眼，缓缓闭上眼睛。如果每一天都能有这样的感觉，她甚至愿意永远闭上眼睛。
逆光下，牛津在沙滩上边唱边跳。手上的沙在飞舞，脚底下的沙在跳动。
虚拟意识空间。花心牛站在凹凸台上，载歌载舞。黑白城外，真理牛面对电子流，摸出一支箭对准神经突触狠狠地插了下去。一根神经突触瞬间被钉死在悬崖边缘，电子流突然一滞。真理牛望着这根还在颤动的神经突触与颤动的箭尾，露出满意的笑容。
现实世界。牛津的动作突然停滞了一下，随后他恢复正常，继续在沙滩上又蹦又跳，一幅有太阳有云有水的印象派沙画已经悄然成型。
一个文件夹遮住了照射在乐音脸上的光线。乐音微笑着睁开眼睛，看清楚面前站的人居然是金石时，她的笑容顿时僵硬了。
“看了这个，你会更吃惊的。”金石把文件夹打开递给乐音。
“睁开眼吧！”
牛津画好沙画，得意地转过身。只见乐音一脸怒容向自己走过来，身后还站着一个他最不想看见的人——金石。
“手里拿的是什么？”牛津迅速发现了问题的源头。
“你很在乎吗？”
“我不在乎那是什么文件，但我在乎你。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给你一个圆满的解释！”
沉浸在愤怒之中的乐音没有被感动，她大声喊道：“花！言！巧！语！你想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能说得清楚一点吗？”
乐音越说越气：“天文馆，难道不是吗？我以前怀疑过，为什么我们会在那里碰面，为什么我会觉得跟你相见恨晚。原来这一切都是骗局！”
“你是不是误会了？”
“费言你认识吧？”
“哦，弗洛伊德……认识！”牛津已隐隐约约猜到了怒火的源头。
乐音把文件甩给牛津：“为了融资，你们居然敢偷我的病历！这是我误会你了吗？”
牛津捡起地上的文件，翻看了几页：“没错！这是真的……误会也是真的！这些事情我刚刚准备向你坦白的，因为这幅画耽搁了！对不起！”
“……骗子！你这个骗子！”乐音转身离开，朝自己的车跑去。
牛津追了两步，一把抓住乐音的手。
“放开我！”乐音甩开牛津。
牛津已经成功降低了乐音奔跑的速度，他边小跑边说着话：“没错，我是听过你做心理咨询的录音，但我没有骗你！”
乐音夺过牛津手上的文件撕成碎片扔到他的脸上：“录音、天文馆、记者、道具车、影视城。你肯定处心积虑了好久对吧？”
“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有时候我很聪明，有时候我又是一个超级大笨蛋！”
“你想说什么？”
“这种气氛，我说任何话你都不会相信的！但我还是想告诉你真相。我的大脑里有个芯片，身体里有八个陌生人的DNA，所以有时候我脑子比普通人快。但天才按钮一旦关闭，我就跟大多数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乐音更加崩溃：“真是无耻得没有一点底线了啊！这么明显的骗局都不承认，居然还编出什么芯片。你以为我还会相信吗？”
“这是真的！帮我打开天才按钮的这个人就是你啊！”
乐音加快步子跑开。牛津准备再次追上去时，被金石伸手拦住。
“天才按钮！嘿嘿……拿无耻当浪漫！牛津，做人不要太贪心，钱，你已经骗到了手，可你却还想玩弄别人的感情。以后就算玩也要看清楚对象，至少不要纠缠你的老板！好吗？”
“费尽心机地找来文件，跟这么大老远给人下套，还要颠倒黑白，是谁无耻？又是谁在纠缠谁？”牛津直击金石的软肋。
金石微微一笑：“但有些事我可以做，你不可以。懂吗？”
远处的乐音跳上汽车离开。
牛津的虚拟意识空间。黑白城的灯闪了几下，一切重新归于黑暗。
现实世界。牛津眼前一黑，重新回到普通人的状态。他一脸原始牛的表情，只剩下茫然和失落。
金石瞪了一眼牛津，带着胜利的表情离开。
海水涨潮，沙画一点一点地被淹没。牛津晃晃悠悠地走回去，蹲下来笨手笨脚地刚把画补上，一个更大的海浪袭来，沙画完全被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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