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津认出Sophia:“找我的?”
Sophia点点头。
“这边!”牛津带着Sophia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秘书端一杯水放在Sophia面前:“请慢用!”
“是乐音让你找我的?”牛津问道。
Sophia没回答,她端起杯子,将水浇在牛津头上:“每次看电影,都想象着如果是我泼别人一脸水那是什么感觉?现在知道了,爽,的确很爽!”
透过玻璃窗,员工们几乎都看见了这一幕。牛津在员工们眼光的刺激下,血压渐渐上升,他眼前似乎突然一黑,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睁开眼睛后牛津眼珠变得血红,他跳起来拉上百叶窗,一转身狠狠地看着Sophia,一拳砸了过去。
Sophia恐惧地看着牛津:“你想干什么?”
牛津的拳头在中途变了方向,“砰”的一声,拳头砸在桌子上。他深吸一口气,渐渐恢复常态。他诧异地扭动着脖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失态,看一眼惶恐不安的Sophia,他抽出一张纸巾,擦着脸上的水,平静地问道:“你很爽,可你有没有想过被泼的感受?”
“问得好,你骗了别人很爽,有没有想过被骗的感受?”
“我没有骗她!”
Sophia端起空杯子看了看,意犹未尽:“……还有水吗?”
“你不是泼过了吗?”
“刚刚那一杯是为乐音泼的!我还要为自己泼一杯!我受的折磨你根本想不到……不行,至少应该是一盆水!”
“我什么时候折磨你了?”
Sophia不停地摇头:“你伤了乐音,乐音伤我……我就不明白,就你这让人捉急的智商,怎么骗得了乐音?”
“她现在怎么样了?”
“你把她的生活全毁了,还能怎样?”
牛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想去见乐音,当面跟她解释清楚……能帮我一个忙吗?”
Sophia认可了牛津的忧伤表情,但余怒未消:“我凭什么帮你?”
牛津无奈,换了一个方式:“你来见我是为什么?不也是为了乐音吗!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你不是帮我,是和我一起帮乐音。这样可以吗?”
望着牛津期待的眼神,Sophia的心终于松动了。
有Sophia的暗示,牛津在傍晚时分悄悄来到她家楼下,守候在她的车位附近。不久,一辆车停下,在乐音与Sophia打开车门时,牛津快步走了过来。
乐音不是傻瓜。她一眼便明白了,不悦地转向Sophia:“你叫来的?”
Sophia心虚嘴硬:“冤枉,你碰过的男人我一般来说是不会再碰的,叫他来我家干什么吗?不合理啊!”
“你也把我当傻子看,是吧?”
Sophia赔笑:“我只是说了我家地址,真没打算跟他发生什么!”
牛津走到乐音身边:“就一句话,说完我就走。”
乐音根本不看牛津一眼,直接针对Sophia:“是鬼是神,你请来的,你送。”
“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我真的是真心的!”牛津赶在乐音进门之前大声地说了一句。
乐音顿一顿开口:“走吧……你就是把这个世界上所有恶心的话,假装浪漫的话全部说一遍,我也不会再看你一眼!”
说完乐音往里走去,刚到门口,一辆车开过来,金石提着饭盒下了车。
乐音回头瞪了一眼Sophia。
Sophia有些冤枉,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这次可真不是我。”
金石微笑着走近乐音:“你喜欢的金枪鱼刺身,还有甜虾汤。”
乐音眼睛余光扫了一下。牛津还没走,此刻正眼巴巴地望着她。
“进来吧。”乐音向金石说一句,转身进了门。金石瞟一眼不远处呆立的牛津,顺手关上大门。
上了楼,进了家门。金石将金枪鱼刺身、汤罐从饭盒里一一取出来放在乐音面前。
“先喝点汤吧,还是热的。”
乐音将金枪鱼、汤罐推到Sophia跟前:“你吃吧。”
Sophia喜笑颜开:“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借花献佛,这面子我必须得给!”
开动之前,Sophia看了一眼金石。看着金石要杀人的眼神,她犹豫一下推开刺身:“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是我的水果日,我不能吃东西。”
金石再次将金枪鱼、汤罐推到乐音跟前:“一天都没怎么吃吧,晚饭多少吃点吧。”
乐音不说话,再次将金枪鱼、汤罐推给Sophia:“吃了一天水果了,现在吃点实在的吧。”
Sophia看看金石,又看看乐音。手在空中一比划假装要吃,却突然收回了手:“我假装今天是我的水果日,你假装看到我吃了很多水果,而你假装我不存在……今天大家都是演员!我收工了,你们两个慢慢演吧。”
眼看着Sophia上了楼,金石把金枪鱼再次推向乐音:“多少都要吃一点!吃饱了,心情都会好些!”
“事堵在心里,吃再多,心情都不会好。”
“什么事,说出来吧。”
“你给我的那份资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吧。把这个资料给我,你难道就没有私心吗?”
金石点点头,一脸真诚:“你说我有私心,没错,我是有私心。最重要的还不是私心,是感情,我怕你受骗怕你受伤害,所以才去找这些资料。一发现这是个骗局就赶紧去找你!”
乐音鼻尖微微一酸,双眼一红。她别过脸,走到窗户旁。窗外,电闪雷鸣,大雨纷纷扬扬,如瓢泼一般。再低头一看,路灯下,牛津依然站在那里,任由雨水冲刷着身体,眼睛却一直望着Sophia家的窗户。
金石端起金枪鱼走到乐音跟前:“吃点东西吧。嘴堵上,心里就不堵了!”
“放那儿吧,我会吃的。谢谢你,你走吧。”
乐音说“你走吧”三个字时,眼睛始终看着牛津,似乎他不是说给金石听,而是在说给牛津听。
金石迟疑了一会儿,将金枪鱼放在桌子上,打开门走了出去。
牛津依然迎着风雨,站在路灯下。如同一座雕塑。
金石从楼里走出来,经过牛津的身边时,他停下了:“幸亏下的不是硫酸……趁早清醒吧,要不然硫酸总有一天会来的。”
乐音静静地站在窗边。金石离开后,她的目光再次落到牛津的身上。牛津到底是伪装的?还是真心的?是她误会了牛津?还是牛津真的就是骗子?
过一会,弗洛伊德来了。他撑起一把伞架在牛津的头上:“笨蛋,早就给你说过,没有用的!你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她和你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明白吗?”
牛津一把将弗洛伊德的伞打开,伞飞了出去。
“你牛什么?”弗洛伊德也推了一把牛津。
弗洛伊德没想到,牛津被这一推,居然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弗洛伊德喊了两声,没有回应,无奈他只有半扛半拖,把牛津塞进了车座上。
一直向外看着的乐音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下来。Sophia走下楼,她不发一言,只是安静地抱着乐音,任由乐音在她肩头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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