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西装革履，迈着方步走到牛津卧室门口停下。他轻轻地敲了敲门，没听到反应，试探着把门推开。
“喂！你怎么还睡呢？今天不是要去谈合同的吗？”
牛津惊醒，他猛地坐起来：“不好意思，本来想躺十分钟的没想到怎么就睡死了！”看了一眼手机，很意外：“沈先生没有打电话给我！”
“短信呢？”
牛津看了看短信：“也没有！”
“那今天还去不去啊？”弗洛伊德有些着急。
牛津有点失落：“既然没有电话，应该不会签这个合同了！”
“也不一定啊！也许他像你一样睡着了呢！”
牛津试着回拨沈先生的电话，扬声器里传出的声音是——“你所拨的电话已关机”。
弗洛伊德也听见了这个声音：“会不会他在外面，手机没电了。要不就是在飞机上！”
牛津摇头。
“难道他只是想骗我们的IDEA，现在他手上有了更好的人选，所以我们就out了！”
牛津苦思冥想，他也没有答案。
弗洛伊德想了想，随后释然：“其实也无所谓，现在我们有这个可以随时打开天才按钮的工具，还会担心谈不成融资……对了，打开天才按钮以后就不用带这个东西了吧？”
牛津拿过传感器：“这里没有接触，身体的生物电就接受不到刺激的信号，芯片就不会运行。”
弗洛伊德一脸苦恼：“啊，不会吧，这么大一个东西你不能走哪儿就带哪儿吧！”
《男神》项目办公室。投影仪正播放着金石在游泳池里的出水镜头，弹幕一条条都是观众的怒骂。二哈与一群工作人员一边看着弹幕一边抱怨，花本草冷着脸，从头到尾没有一句话。乐音跟小文推门走了进来。所有人立即闭嘴，一个接一个地悄悄撤离。
“乐总，坐！”花本草帮乐音拉开椅子。
乐音看了一眼投影，并没有坐：“收视率数据出来了吗？”
“刚出来，第五，暂时稳住了，没再往下掉，也没往上走！”
“观众的反应怎么样。”
花本草深吸一口气：“总体来说，观众对展示肌肉的方式还是认可的，但只展示肌肉又显得太单薄！主要还是……这一期少了一个关键的参赛选手——牛津。牛津与金石的较量很有真实感，很有吸引力。现在画面虽然美，但观众觉得虚假。还有，那些牛肉丸挤爆了留言板。他们集体罢看，有些人甚至在骂我们是黑心节目！”
乐音没有回应，她陷入沉默。
花本草试探地问了一句：“要不，下一期，我们把牛津请回来吧？”
乐音转身走出办公室。
客厅里，弗洛伊德翻着电话本，一个接一个地给潜在投资人打电话。
“喂……刘总，您好！我是小费！不……不是跟给您要小费，我是小费，费言！弗洛伊德！想起来了吗……对，对，对……啊，我发给您的那个项目您看了吗……嗯！”
牛津卧室。打开天才按钮后，牛津再次拨了沈西南的电话。桌子上的二极管在闪烁，“编码加速器”芯片在高速运转，传感器也随着牛津的脉搏在微微震动。
“嘟……嘟……”电话没有关机，牛津心里默默地数着数，在铃声响到第七声时，电话接通：“喂，沈先生，您好，我是牛津！”
电话里先传来了两声咳嗽，随后沈西南才开口说话：“喂，是牛津！不好意思，这两天突发重感冒，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哦，现在好点了吗？”牛津假装关心地问道。
牛津的虚拟意识空间。实验室，科学牛听着沈西南周围的声音，在键盘上输入着命令。风声、树叶、狗叫等声音经过重新分解与电脑处理后变成了全息投影。全息投影上显示的是一座花园别墅，沈西南晒着太阳，享受着海风，手里还抚摸着身边的金毛犬。
现实世界。话筒里传出沈西南的声音：“好多了，谢谢……刚刚还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哎，消息不太让人愉快……E食神被总公司给叫停了。所以……真的很对不起！”
“没关系！沈先生，那你多注意休息，我不打搅你了！”牛津挂掉电话，他知道沈西南说的是假话。既然别人不愿说真话，揭穿也没有意义。
牛津的虚拟意识空间。一声尖叫，娘娘牛冲进广场。他边跑边喊：“杀人了！杀人了！”小丑牛、食神牛、金融牛从不同的角落冒了出来。原始牛与科学牛也走出实验室，大家都不解地看向娘娘牛：“谁杀谁了？”娘娘牛上气不接下气地举起一个代码：“花……花心牛被人杀了！”科学牛接过代码，眼睛盯着上面残留的那滴血迹。娘娘牛叫道：“是真理牛！那个混蛋，前几天他还用箭射过我呢！”科学牛顿生唇亡齿寒之感：“还是让我们先去看看现场吧！”小丑牛有些担心：“要不要叫上功夫牛……功夫牛……功夫牛呢？”叫了半天，依然不见功夫牛的影子，此刻，每个人的心底都冒出凉意。“嗖”的一声，一支箭射向科学牛。科学牛掏出一串0和1的代码在前面一挡，箭头击穿了1之后划过他的脸飞过广场，金融牛、小丑牛、食神牛、娘娘牛立即四散逃跑。科学牛不禁大叫：“别跑！一对一，我们都不是真理牛的对手！我们必须联合……”话音未落，一箭又一箭射向科学牛。“快跑！”原始牛拉着科学牛向巷道逃去，但真理牛紧追不舍，很快将两人堵在了绝路上。真理牛拉满弓，箭头对准了科学牛。”
现实世界。牛津突然伸手拔掉传感器。
虚拟意识空间。真理牛连同他射出的箭一瞬间全部像素化，原始牛与科学牛也成为碎片。
现实世界。弗洛伊德推开门：“打通了？沈先生那边怎么说？”
牛津半天没有回过神，他不停地喘着气：“功夫牛死了！”
“啊，谁……沈西南死了……不会吧！”
牛津摇摇头，他无法一言两语向弗洛伊德解释虚拟意识空间里的局势：“沈西南放弃了。”
“啊，怎么说变卦就变卦？”
“……有人在捣鬼，而这个人就算是像沈西南这样的大佬，也不愿招惹。”
“沈西南也不愿意招惹的人能有几个……阿里？腾讯？天尚？金狮？不会是……金石吧！”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牛津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你去哪？”
“我出去走一会！”
乐音收到父亲的电话，立即赶到天尚集团。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时，乐老板正背着双手望向窗外。
听到开门声，乐老板转过头，一脸沉重：“节目出了这么大问题，你想什么时候才告诉我？瞒得住我又能怎样？你瞒得住观众吗？能瞒得住用户吗……你要明白，男神节目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尚网啊！这几天流量下降有多严重你知道吗？”
乐音不以为然：“我也在想办法，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吧！”
乐老板指了指大玻璃窗：“我给你时间！可淘宝，天猫，京东他们不给我时间！我已经想过了，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所以，下一期你必须把点击量给我提上来！”
“尽量吧！”
“是不是原因你还没找到？好吧，我提示一下你！内幕，暗箱操作，随意调整赛程，随意更改比赛规则！这是不是你干的？牛津为什么退出比赛……所有发生这些事的背后只有一个原因，你没有考虑大局，你只受情绪的支配！”
乐音不肯认错：“把收视率下滑的原因归到某个参赛选手身上，也太武断了。”
“收视率的好坏是观众决定的。节目一旦推出，权利就属于观众了！可你看观众的反应了吗？你有根据观众的需求调整节目吗？”
乐音终于让步：“这件事我回去会处理！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小心……白洁！”
“她又怎么了？”
乐音犹豫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完全坦白，她不想把金石也扯进来。
“我总觉得白洁不安分！总之……你心里有个准备吧，真有东窗事发的那一天，能把她的破坏性降得越低越好！”
“嗯……我一生都小心翼翼，一直牢记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千万不能混为一谈！没想到最后还是犯了错……这一点，希望你千万别学我，感情和生意一定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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