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入云端的摩天大厦，半空中的高架桥，地下飞驰的铁路。东方魔都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一辆出租车越过狮子头停下，牛津背着包下了车。正要进楼，牛二鼻青脸肿带着一脸悲苦的表情从旁边跳了出来。
牛津愣了一下，苦笑：“又欠债了？”
牛二低下头，委屈地点了点头。
“多少？”
牛二声音小得像从地下冒出一般：“十万。”
“多少？”
“十万。”
牛津本想要开骂，想了想又忍住：“让我说你什么好……算了，不说了！”
牛二看到牛津有松口的希望，立即来了精神：“俺听人家说炒黄金挣钱，就借了五万，谁知道嘞买了就亏，没拖上个几天，利息又上来了，一欠就是10万。”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俺也有脸……那还好意思嘞！”
牛津掏出钱包抽出几张红票塞到牛二手里：“我也不多，你先拿着这点，换个地方躲几天再说。其他的，我看能不能帮你想点办法。”
“俺真是对不起你嘞……”
牛津伸出手，止住了牛二说下去的欲望。他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也不想听。他好像感觉自己坠入了一张看不见的大网中，生活的，意识的。而最艰难的是芯片里的那个幽灵病毒。
一辆SUV在公路上飞驰。武真勇驾着车，金石坐在后面翻看着IPAD上的牛二照片。
金石随便看了两张，把IPAD扔下一边：“没什么意义的东西以后不要发给我看！”
“这个人可不是无关紧要，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金石有些不悦，他身体前倾：“跟我说话不要绕弯子！”
武真勇意识到自己的地位：“对不起，金总……这个人叫牛二，是牛津老家的堂哥，最近欠了不少债。金总之前跟我说，是人就有弱点。我觉得这个牛二就是牛津的弱点。所以……”
“牛津的弱点不是这个！嗯……牛二也不是一点没用，他现在在哪？”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我已经让人在找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金石望向窗外，一个巨幅的汽车广告牌跃然眼前：“停车！”
武真勇一愣，点了一下刹车。速度迅速降了下来：“那我们还回公司吗？”
“你的废话越来越多了！”
武真勇连忙闭嘴，停车。金石摸过一顶帽子戴在了头上。
宽敞，明亮，空间很高。没错，这就是白洁的公寓。走在楼道里，金石迅速估出了这套公寓的大概价位。乐荣健为白洁还是挺舍得花钱的。
门打开，白洁的脸露出来。看着金石，她又恨又爱。
“……我还是给你一把钥匙吧，免得总是要给你开门……进来吧，把门带上。”
白洁回身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继续修着脚趾甲。
金石走进来，东张西望。
“不用看了，我把人都支走了，现在屋里只剩你跟我了。”
“说吧，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没事的时候才想你来……坐这儿来。”白洁说着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还是赶快说正经事吧。”金石不愿意在这里停留过久，想到乐荣健他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跟乐音在一起没几天，变得这么没情趣了……来吧，先坐下。”
金石忍住情绪，在白洁身边坐下。
白洁拿出一瓶指甲油：“帮我涂一下……涂完了，我有正事跟你说。”
“这是我的最大限度，只许这一次。”金石说着拿起指甲油。
白洁拿起手机，咔嚓一声给两人来了一张自拍。
“干什么？”
“自拍啊，我突然发现我们很少这么光明正大的一起自拍过。”
“删掉！”
“我还没发朋友圈呢！”
“你不会逼我亲自动手吧？”
白洁笑了，笑得很甜：“你那颗小心儿啊，连我都要防着！删掉这一张又怎样呢，我们俩的照片你删得完吗？”
“你什么意思？你还留了什么？”
“那，你自己看了。”白洁说着把手机递给金石。
金石拿起手机，在屏幕上滑了几下，居然出现了很多张他与白洁一起的私密照，其中不乏一些香艳的画面。
“……都是你偷拍的？”
“紧张什么呀，情都可以偷，照片算个事吗？”
“还有多少？”
“没有了，就这些。”
金石选中全部照片，然后点击删掉。
白洁斜了一眼金石，有点心寒：“你还真删了，我敢给你看就不怕你删。”
“你到底想怎样？”
“……你要受伤了，我的心只会比你还痛！你想想，我还能怎样？”白洁轻松化解了双方的紧张情绪。
“哎……你太任性了，怎么能留着这些照片。”
“人见不着，照片也不能留！你让人家想你的时候怎么办吗？”
“好吧，就是别弄丢了，一旦传出去你的名声就毁了。”金石提醒白洁。
“放心吧，我一直都很小心的，朋友圈里一张也没发过。这还不是怕影响到你……至于我，就算电脑坏了拿去修，被黑客攻击，又怎样呢，谁认识我啊？”
金石温柔地抱住白洁，抚摸着她的头发：“有必要吗……整天担惊受怕的，要不，你还是交给我保管吧，想回忆随时找我，连人一起给你。”
白洁一把捏着金石的脸：“小坏蛋，我才不上你的当呢。这些照片可是我的定海神针，有了它，我才能定得住你。”
“想多了，有没有照片你都定得住我……现在我不就输给你了！”金石说着开始抚摸白洁。
“输也要输得漂亮！好，现在看你的表现了。”白洁的声音与身体一样越来越糯，越来越软。
男神节目录制现场。花本草坐在导播间，盯着大屏幕，大屏幕被分割成六个小屏，每个小屏幕分别对应六间公寓。每个小屏又各有几幅更小的画中画。
花本草对着话筒发命令：“二哈，让女演员进场熟悉一下场地，确定自己的最后位置！”
听筒里传出二哈的声音：“收到。”
只见六个屏幕内的公寓门几乎同时打开。六名女生分别走进六间公寓。
休息室内，四名男神选手喝着咖啡聊着天。
门打开，牛津走进来，向选手们点点头：“早……今天比什么，通知了吗？”
选手甲指了指旁边的显示屏：“上面写着呢，男神的一天，家庭生活！”
选手乙插话：“据说标配是——美女一名！”
牛津用手指划开屏幕，看了看比赛要求，顺口问了一句：“男神结婚了？”
选手甲叹气：“没有，把我们淘汰之前让我们享受一下人伦之乐！”
牛津奇怪：“淘汰谁啊？”
“反正冠军早定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肯定是那姓金的……淘汰的就在我们几个里边摸吧！”
话音未落，金石推门走了进来，几个人立即闭嘴。金石向其他人点点头，在显示屏前停下查看着比赛细节。
通往录影棚的小门打开，二哈过来：“兄弟们，到这边来！”
长长的走廊，六个男神按照编号各自站在属于自己的公寓门前。
二哈看着同步信号：“数秒之前，大家还有几秒种的放松时间！”
金石看了一眼与自己隔着一个人的牛津。他活动一下肩膀，假装放松，手不动声色地放在VV上。开关打开，VV发出微弱的蓝光。
牛津的身体微微一抖。
牛津的虚拟意识空间。没有乌云，没有迷雾，但原始牛站在凹凸台上依然一阵心惊肉跳，表面上的平静掩藏不住暗伏的杀机。他一下凹凸台，就直奔科学牛的实验室。
实验室内空无一人。
黑色巷道中，真理牛手拿弓箭，食神牛提着菜刀，娘娘牛拿着丝带。三个人一边向前走一边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中间的科学牛。科学牛抱着电脑，一边向前搜索，一边敲打着键盘。
科学牛在一栋楼房前停下，将手提电脑连接上楼房前的接口。一阵脚步声，一个人从楼房后冒了过来，所有人都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是我！”原始牛露出头，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看了一眼楼房：“它在这里边吗？”
“不知道，反正只要有可能的地方，我都加一道防护壳！”说着，科学牛快速地敲击键盘。
一层层钢板瞬间出现在楼房外，很快楼房变成了一座与世隔绝的钢铁堡垒。
科学牛终于松了口气：“好了！总算把病毒隔离起来了！”
大家都松了口气。这时候，一阵幽幽的叹息声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
娘娘牛紧张地东张西望：“它在哪儿？”
原始牛屏住呼吸：“它没有被封起来，它还在外面！”
娘娘牛叫道：“我当然知道它在外面，可他怎么出去的？”
食神牛病急乱投医：“如果我们找个地方躲进去，在外面包上比这还厚一百倍的钢板。你们觉得怎么样？”
“它能出来，也能进去……那是自寻死路！”真理牛冷笑一声，大踏步走了出去。
“你去哪儿？”科学牛问道。
“谈判！”
“你疯了！跟病毒谈判，除了做奴才，还能有什么结果？”食神牛握紧了手里刀。
真理牛一转身，箭对准食神牛。
娘娘牛、科学牛、原始牛环形包围了真理牛。
双方对峙。
真理牛冷笑：“我现在去，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一样可以享受王者的荣耀。我给你们提个醒……最好早点下决定，要不然，你们连做奴才的机会都没有！”
科学牛叹口气：“让他走吧，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真理牛收起箭，走向广场。
娘娘牛有些不安：“就剩下我们几个了，还能赢吗？”
原始牛犹豫着开口：“我那个……做了个时间炸弹，不知道有没有用？”
一听到炸弹，就戳到了食神牛的G点：“能炸死病毒吗？”
原始牛摇头：“可以将时间静止，也许我们能多争取点时间”。
科学牛跳了起来：“不对，时间炸弹一旦引爆，虚拟空间一切都会静止，包括我们。只有现实世界里的你不受影响，所以时间只是为你一个人争取的！可是……时间对你有用吗？”
食神牛、娘娘牛一听要依靠原始牛，顿时就泄气了，他有这能力还装芯片干什么呢？
原始牛沉默，他的确有让所有人看见他都会泄气的能力。
不过，科学牛还是受了原始牛的启发：“不过在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也是可以采取拖延战术的。我现在就去写一些代码，给大家多弄一些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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