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津的房门打开，牛津提着包走进客厅。
弗洛伊德抬头看牛津时沸水溅到手上，他连忙打开水龙头。冷水洒在手上，痛疼感稍减。
牛津放下背包，走了过来：“我来吧。”
弗洛伊德挤开牛津：“在你眼里，我可能是个废物……事实上，面，我还是会下的。”
“不要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我告诉你……我说的都是真的！”牛津点了点右太阳穴：“先是真理牛杀了功夫牛、花心牛！后来病毒又弄死了金融牛、小丑牛。现在真理牛又投靠了病毒……你根本就不知道，现在我的头有多痛！”
“哦，真要是这样，那你就是历史上最伟大的精神病医生……不吃药不动手术，还能除掉分裂人格！牛！”
牛津更为苦恼：“我没有骗你……最近这几次，芯片都是自己启动的……爆发的时候，我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那个我！所以你不能怪我！”
弗洛伊德捂住耳朵，等牛津说完才放下手：“我不想听任何解释……有些事，就算是我精神分裂，分裂成一百种性格，最坏的那个性格我都做不出来！”
金玉的门打开。她一改以前中性的穿衣风格，特意穿了一件粉红连衣裙。还化了妆，抹了口红。
牛津与弗洛伊德吃惊地看着金玉，两人面面相觑。
“不认识我了……怎么样，好看吗？”
牛津点点头：“好看是好看，只是一时还不习惯。你今天是怎么了？要去约会啊？”
弗洛伊德一边捞面一边嘟哝：“难看。比以前更难看。”
“我知道你是在说反话，想气我是吧？我告诉你，你气不到我。从今天开始，我要一改过去女汉子的形象，改走玉女风格了。”
弗洛伊德端着面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吃了起来。
金玉转向牛津：“怎么样，喜欢吗？”
牛津刷着锅：“我觉得还是女汉子比较好。”
“本来刚才还有胃口，现在吃不下了。”弗洛伊德放下面。
“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金玉不高兴了。
弗洛伊德拿起车钥匙，走向门口。
“……你去哪儿？”金玉问道。
“还能去哪，当然是去上班了。”
“你把车开走了，我们怎么办？”金玉追问。
弗洛伊德没理会，他一步跨出家门，“砰”一声，大门关上。
金玉对着门骂了一句：“神经病！”
牛津煎着蛋：“饿了吗？早餐马上好。”
金玉回头看着牛津又重新兴奋起来，她欢快地走进厨房：“我来跟你一起做，就像节目上那样挺好的！”
牛津用筷子抵住金玉的脑袋：“那是节目，生活中我不演戏……待会儿吃完早饭，我会骑我的平衡车去上班。你要是不想挤地铁，就趁弗洛伊德还没走，赶快追上去。否则，你就自求多福吧。”
狮子头下，看着牛津骑着平衡车转出小区大门，一辆黑色商务车立即跟了上去。没多久，他被卡住去路。几名带着墨镜的男子一拥而下将一个黑布袋罩在牛津头上，人与平衡车一起被丢到了黑商务车上。
车内，牛津的手也被绑了起来：“喂！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墨镜男把牛津的脑袋拽过来：“你是不是叫牛津？”
“是，可为什么要抓我呢？”
“有人花钱雇我们抓你。”
“谁？”
“只要确定你是牛津，我们就踏实了。其他的，不要问，问了我们也不知道。”
在高速公路的入口，停着一辆SUV。商务车在SUV旁边停了下来。墨镜男等人把牛津塞进了SUV后座上，然后抓过一张毯子将牛津盖了起来。
SUV驾驶座上，坐着一个戴墨镜、鸭舌帽，用衣领遮着脸部的人——乐音。
牛津的声音从毯子下面钻了出来：“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我？”
乐音没有说话，一打方向盘，车上了高速公路。
一栋烂尾楼，里边有一间建筑工人废弃的窝棚。牛二蹲在地上，武真勇带着两名打手守在旁边。
金石手绢捂着嘴走了进来：“什么味？”
“他在这儿躲债，窝了几天，吃喝拉撒都没挪窝。”
金石强忍恶心：“你就是牛二？”
“是俺啊，您逼死俺也没有用，俺这会儿真没钱。”
“你不用紧张，我是来帮你的。”
牛二根本不相信：“帮俺？你不砍俺的手指头就算帮俺嘞！”
“认识牛津吧？”
“那还能不认识，俺是他哥，从小看着他长大嘞。”
“嗯。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你的债我替你摆平。怎么样？”
牛二半信半疑：“你想让俺做啥？不是让俺帮你杀人吧？”
金石向武真勇点点头，转身离开。武真勇示意牛二起身，牛二感觉事情好像是真的，心情顿时开朗了。
“演戏，懂吗？”武真勇问。
“演戏？演戏俺最拿手！从小人家都说俺有天分……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爹出门去躲帐整七那个天，三十那个晚上还没回还。”牛二听说要演戏忍不住就连唱带比划来了一段。
“行了！够了！”武真勇打断。
“真没想到嘞，算命先生早就跟俺说，俺还不太相信。真没想着俺嘞人生理想就合在本命年实现嘞！还有……那俺是上电视？还是上网啊？”
牛二话没说完，“砰”的一声，脸上中了一拳。紧接着，两个打手扑向牛二，开始拳打脚踢。
“干啥打人嘞！”
武真勇解释：“我这么多年最讨厌看电视，演得太假！演员一个个拿那么多钱，没一个认真的。我做导演绝对不允许造假！流血、受伤都必须是真的……为艺术献身不能只是说说！”
牛二一阵接一阵地惨叫。
牛二的惨叫淹没在鸟鸣声中。这是一个绿色的世界，森林一望无际。SUV在蜿蜒的公路中，像一只孤鸟掠过绿色的天空。
车内，毯子动了动，又冒出一句话：“累了吧，要不，我帮你开一会？”
乐音眼睛看着前方，对牛津的话充耳不闻。
“我知道你是个女人，我闻出来了，你的香水是韩国的，不，有点雪茄味，应该是古巴的！要不就是法国的……喂，你好歹说句话啊……绑架你也得告诉我，是想要什么吧？”
乐音从储物箱拿出一副厚厚的变声口罩戴上，声音顿时变粗：“听说你钓了个有钱的女人，捞了不少好处，我想分点！”
毯子突然升高，牛津坐了起来，他用力地甩了几下，毯子掉在座位上。戴着黑头罩的脑袋左右转了两下：“你指的是哪个啊？”
乐音皱眉：“你认识的女人，有很多吗……都很有钱吗？”
“是很多，可有钱的一个也没有！”
乐音松口气：“是吗……乐音，也不算是有钱吗？”
黑头罩又动了动：“……有钱，很有钱，可那个女人跟我没一点关系啊！小道传闻真害死人啊，哎……不知道你看过男神比赛没有？稍微仔细一点，你一定能看得出来，每次都是她在刁难我……跟她要赎金，绝对一分钱都拿不到。我死了她也不用再花心思淘汰我了，这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她啊！绝对……大姐，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换个方式！”
“你有什么建议？”
“哦……这个我们可以好好策划一下……能不能先把手给我松开！”
“绑你绑错了，那我们就绑乐音！”
“不行！”
“为什么？”乐音心中一喜，牛津毕竟最关心的还是她。
“不太好下手……她爸爸为她安排了八个保镖，二十四小时轮流守卫！据说个个都在少林寺练过，还带着枪！”
“哦，我怎么没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都是暗的，能被人发现还能干保镖吗？”
“你的意思就是，放了你，也不绑架她……我们这么一大帮人，你以为今天就是陪你来旅游的吗？”
“不是，大姐！我觉得，你们可以先放了我，我想办法把她骗出来，然后再甩掉保镖事就成了！”
“她不是很讨厌你吗？那你怎么能骗到她呢？”
“女人嘛，尤其是笨女人，最喜欢甜言蜜语！骗她出来一次应该不会太难！”
“哦，那你以前骗过她吗？”
“骗过，可没成功！”
“举个例子！”
“我说我爱她，我追求她，还向她求婚，但都被她拒绝了。最后她跟另外一个订了婚！”
“你向她求过婚？”
“求过！就在那个……那个影视城！”
“那你爱她吗？”
“不爱！”
“真的不爱吗？”
“大姐，绑架一个人一定得爱她才行吗？”
乐音突然一把将牛津头上的罩子揭下。骤然而来的光线差点刺伤他的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认出乐音。
“是你！”
乐音取下墨镜、帽子：“没错，是我，很失望吗？”一开口声音依然是粗声粗气，她顺手一把扯掉口罩。
牛津前后观望，只看到乐音一辆车一个人：“你发什么神经啊，快松开。”
“不松，你这个骗子！明明爱我还偏偏不承认！”
“你这是非法拘禁，非法限制人身自由你知道吗？”
“那又怎样，你有本事打电话报警抓我啊。”
“停车！”
车“呲”的一声停下。在惯性作用下，牛津身子前倾，脸撞在了前面的靠背上。
乐音一脸无辜：“没事吧？是你让我停的，不能怪我啊。”
这时候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牛津的手机在屁股口袋里不停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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