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将一个U盘插进电脑，不动声色地敲击着键盘。
办公室。梁教授一脸歉意地看着乐音。
“我们管理一向都是很严格的。至于病历怎么会传出去，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不过我们已经报警，只要查出来，不管是谁，都不会姑息！”
“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放心，从现在起，牛津的病历我亲自来管！只有我一个人经手，保证再也不会出问题！”
牛津拿着检查报告与弗洛伊德走进来，乐音连忙起身。
梁教授接过报告扫一眼，叹口气：“情况不太好，有加速恶化的趋势。”
弗洛伊德有些不解：“我把你给的药都给他吃了，就没一点效果吗？”
“现在看起来效果确实不明显。”
乐音插嘴：“如果摘除芯片呢？”
“芯片植入时间太长，现在跟脑神经差不多已经融为一体。如果做手术，必须打开头盖骨深入到脑髓深处。这样的手术国内从来没有人做过，危险系数太高。强行去做，恐怕会危机性命，而且，就算手术成功了，对大脑损伤也不小，留下的后遗症更是无法评估。”
乐音追问：“国外有没有人做过类似的手术？”
“印象中有两个！”
弗洛伊德忍不住：“结果呢？”
梁教授摇摇头：“都失败了！”
牛津一直没有说话。他微微闭上眼睛，进入逻辑思维空间。从黑白城延伸而来的深蓝色光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如果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最后整个逻辑思维空间必将会被真理牛全部占据。现实世界中，他缓缓睁开眼睛：“梁教授，您是国内最顶尖的脑科医生，如果您来主刀，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如果一定要一个数值的话，10%吧！”
弗洛伊德叹口气：“那不就是九死一生吗？”
乐音没有了主意，她紧紧地握住牛津的手：“别担心，现在医学几乎每天都有创新，只要坚持住，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
牛津笑了笑。医学的确进步很快，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那一天。
金石的跑车缓缓停在一间超市门口。随后他拨通了李医生的电话。
假装购物的李医生鬼鬼祟祟地从超市里走出来，从口袋里摸出改装后的VV递给金石。
“简历的事，警察已经在查了！……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金石没回应李医生，他看了看VV，顺手戴在手腕上：“就这些吗？能保证效果吗？”
李医生想了想又掏出一个装满粉末状金属物体的小瓶子递给了金石：“我担心病毒会失控，这个你也拿着，以防万一吧！”
“这是什么？”
“磁性粉末，就像干扰导弹的金属箔一样。万一失控，你可以用这个把他引开！”
金石打开小瓶子看了一眼：“哦，如果病毒启动，哪怕把这些粉末撒在一条狗身上，他也会集中力量攻击这条狗的。我这样理解对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好！这次你做的非常好！”
“钱什么时候转给我？……房价这段时间又涨了不少！再晚的话，你给的那些钱连首付也付不起了！”
“别着急，稍等几天！钱一定会到你账上的，只会多不会少！”
金石带着久违的欣喜，一身轻松地回到金狮大厦。
财务总监看到金石，立即快步走过来：“金总！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你呢！”
“什么事？”
财务总监神色有些仓皇，低声道：“刚刚股票突然暴跌，已经击穿了平仓线！……信托那边刚打电话催我们补交保证金。”
“查清原因了吗？”
“机构投资者可能猜出来我们的财务状况还在继续恶化，所以……”
“以重组的名义，先申请紧急停牌！……我去跟董事长说一声！”金石交代过财务总监，连自己的办公室都没进就直接转向董事长办公室。
老佛爷也焦头烂额，金狮集团刚刚收到法院的传票。供货方已经起诉，要求金狮集团偿还货款。金石走进来的时候，孙律师正好离开。老佛爷拿起法院传票递给金石：“……你来的正好，几个供货商正联合起诉我们！怎么办？”
“我们可以质押天尚集团的股份！”
“乐音等的就是你这一步，我担心你刚刚质押完股份，她就会放利空消息，那些股份马上就会烟消云散！”
“还有一个办法！……我们可以出售一些不重要的资产，先换取一部分现金！”
“靠卖资产，能撑几天？如果有人知道金狮集团要靠变卖资产获取现金的话，我们就更撑不下去了！……我要利润，现金！”
没等金石回话，德叔又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刚刚收到消息……从今天开始，有17家供货商对金狮生鲜停止供货！”
面对新一轮的打击，老佛爷无力回话，她沮丧地坐在椅子上，心痛不已：“……哼，这帮落井下石的混蛋！”
金石很平静，他已经预想过最坏的结果：“还有一个事，我准备申请股票明天停牌！……因为刚刚我们的股票暴跌，已经跌破了平仓线！”
老佛爷更加绝望，她用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开会！立即让所有高管去会议室！”
金石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没事，只要公司没事我就没事！”老佛爷说着突然一个踉跄，倒了下去。
金石与德叔连忙扶住老佛爷，将她放在沙发上。德叔为老佛爷倒一杯水：“别动！先喝口水！”
金石有些着急：“……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不去医院，我要开会！……开……会！”老佛爷挣扎着还要起来。
德叔按住老佛爷：“你就别争了，这事交给金石去处理吧！”
“现在这不就是他处理的结果吗？……我怎么能放心呢？”
金石有些内疚，决心坦白以让母亲宽心：“妈，你别着急！金狮集团不会倒，因为我们还有天尚集团！”
“刚刚不是跟你说了，我不会质押那些股份的！”
金石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出自己的计划：“……如果乐音死了呢！我是她的丈夫，第一合法继承人！”
老佛爷与德叔都吓了一跳。
“金石，你不是想杀人吧！”德叔问。
“我不会杀人的！但是牛津会！我能感觉到，他已经快崩溃了！”
“就凭你跟牛津的关系，他要杀人，杀的也是你，不会是乐音！”老佛爷不以为然。
金石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真相：“他是转基因人，所以，我们不能以普通人的眼光去看！……从前几次的表现来看，我可以肯定，他要杀的人是乐音！”
天尚集团重新走上正轨。乐音并没有轻松，现在她面临着另外一个严重问题——牛津。坐在总经理办公室，她打开了斯坦福医学院的网页。看了一会，她找出邮件通讯录，在一串英文名字中选出一个，开始写邮件。
在董事长办公室，清一色收到一个电话。电话是老佛爷打过来的。跟老佛爷通过话以后，清一色犹豫了一会儿，走进总经理办公室。
清一色看了看乐音的电脑屏幕，没看明白：“干什么呢？”
“妈，身体不好就别到处乱走！……有事，你给小文说，我过去不就行了！”
清一色有些心不在焉：“嗯，刚才老佛爷给我打了个电话！”
“她还敢给你打电话？”
“……她问我，如果她不当天尚集团的董事，你是不是就不跟金石离婚了？”
“这事已经定下了！我不想再谈了！”
“这事我想了很多遍，各种可能都想过。……老佛爷刚才也说，她算计来算计去，最后两家公司还不都是你们的。她答应我，如果你们不离婚，她就和我一起退休，我们两个都不干涉公司运营。……这么说，事就靠谱了！”
“妈，这不只是老佛爷的事。金石在这背后都干了些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
“他干了什么？”
“白洁的事还不够吗？还有我爸的死……”
清一色顿时血压上升，气也急促起来：“你爸的死跟他有关系？你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乐音连忙扶住清一色，犹豫了一下将话又咽了回去：“没什么，我只是怀疑，怀疑他害了我爸！但……我没证据！”
清一色松了口气：“没证据的话能当真吗？……白洁那是个白骨精，是男人都会犯错，连你爸都不能幸免！这种事我也想明白了，最重要的是知错能改！想来想去，还是金石比较让人放心……至少身体健康，牛津不行啊！你跟他在一起，有生命危险。”
“别再说了，妈，不管发生什么事！这婚都必须离！”
“既然你决定离那就离！有一点，股份一分也不能给金石。……明天晚上老佛爷为金石那孩子举办百日宴，你也跟我过去，好好聊聊，缓和一下关系！”
“我不去！”
“还是去吧……把事情弄圆满了，好说好散，一切跟过去一样，谁也不欠谁的，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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