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教授带着几个医生、护士走进来。
“怎么样，感觉还好吧？”
“非常好，谢谢。”
梁教授拿起病历，看了一下当天的检查记录：“嗯！……手术安排在一周后，这一周内，你要留院观察，每天要按时做检查。”
“好的！”
梁教授走到门口停下了：“虽然之前说过，可我还是想告诉你，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
梁教授安慰：“我们只是做最坏打算，并非是最后结果。你也不要有太重的思想包袱，放轻松。”
“梁教授，我想在手术前去办一件事，要出院一趟。”
梁教授有些迟疑：“这个时候出去……”
“就几个小时，这件事如果现在不做，我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
梁教授理解地点点头。
花本草的确有才，做导演他不错，高尔夫球打得也不错。一球进洞，一片掌声。这时候一个球童跑到花本草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顺着球童指的方向看过去，不远处湖边有一个背对着自己的帽衫男子。
将球杆交给球童，花本草走了过去：“嗨，您好！”男子转过身，花本草这才认出牛津：“牛津！……球童说是我的老朋友，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牛津，哦，现在应该叫牛老板了！”
牛津压低帽子，解释：“不好意思，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的行踪……”
“哦……那些小道消息说你是什么转基因失败的废品应该是在诬陷你吧？”花本草猜测。
“也不全是！……一言难尽！”
花本草有些担心，笑了笑：“那你找我，不是……有什么事吧？”
牛津点点头：“我想启动男神第二季的比赛，希望你能继续担任总导演。”
“我没问题，但是，要启动第二季，得乐音同意才行，她才是最大的股东。”
“她现在已经不是大股东了，不过我想让她参与。”
花本草有些诧异，这一次，他是真的不理解：“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乐音面谈？”
杨警官走进医院，她扫了一眼标志牌，走向MRI检查室。
检查室旁边有一溜椅子，牛津此刻就坐在椅子上，依然穿着帽衫。看到杨警官他连忙站了起来：“杨警官！”
“有什么发现？”
“……白洁，乐荣健，我，总共三个人。一个死了，一个是植物人，我是最好的，半死不活。我们三个人之间没什么关系，但有一个人跟我们三个都有利益关系！”
“你说的不是金石吧？”
牛津笑了笑：“哦，看来你们已经有所发现了？”
杨警官点点头：“并案之后就开始怀疑，但一直没有找到有力证据！”
“有一个技术细节……我的脑袋在全国能检查的医院只有两家，另外一家我从来没有去过。在这里我做过很多项检查，但只有MRI检查室里的机器能读取一部分数据！……换句话说，我芯片里的病毒应该就是在这里被植入的！”
这时候MRI检查室的门打开，李医生走出来。看到牛津与警察坐在一起，他愣了一下，向牛津笑了笑快步走向洗手间。
“等等！”杨警官对李医生说了一句。
李医生顿时身体僵硬地停在原地，然后又僵硬地转回来：“你们不是有人来查过了吗？……我什么都不知道！”
杨警官笑了笑：“没事，我只是问一下，我能不能进去看一眼！”
“对不起，里边还有病人！对检查会有影响！”李医生说完快步走向洗手间。
牛津提醒：“能进出这个检查室的人不多。过几天我就在这儿做手术，如果我判断得不错，嫌疑人一定会跟金石联系。”
杨警官认同地点点头。
金石驾着车刚从金狮大厦拐上街道，电话响了。几声过后，自动进入车载通话模式。
“喂，李医生！”
“钱到底什么到账？”
“这几天我有点忙，过几天我就安排人给你转过去！”
“刚刚我看到牛津跟警察在一起，他可能已经怀疑我了！……你赶快把钱给我吧，我也不买房子了，出国！”
“你在哪儿看到牛津的？”
“在我们医院，牛津准备动手术取出芯片！好，我不跟你多说了！再见！”
“嗯，拜……拜！”金石说完第一个拜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挂断，他停顿了两秒钟坚持说完了第二个拜。他在前方突然转弯，将车头调转。
弗洛伊德将饭菜打开，摊放在牛津面前的床桌上。
牛津靠坐在在病床上：“拿走吧，没胃口。”
“马上就要手术了，你必须吃完。要不然，等你打完麻药，我就以监护人的名义让梁教授取消手术。”
牛津瞪大眼睛看着弗洛伊德：“认识你这么久，今天才算了解了你的凶残指数！……好！我吃！等我好了再跟你算账！”
弗洛伊德看着牛津往嘴里扒饭，颇感欣慰。可是再多看两眼，他眼圈就红了。
“怎么了？担心手术失败，是吗？”
弗洛伊德叹口气：“好歹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乐音，万一……万一手术失败，她连你最后一面都没有见过，这样对她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牛津放下筷子。被弗洛伊德这么一说，他的眼圈也红了。
见还是不见？这个问题一直纠缠到天黑，牛津也没有答案。
窗外，夜色凝重。
牛津从床头拿起手机，按下电源键。屏幕点亮，进入主界面。牛津点开微信，突然一下子跳出一大堆未读信息。牛津点开了乐音的头像，那是几个短视频消息。
牛津点开小视频。
第一个视频中，乐音把自己化妆成了哈比人，卧室房门上也加了哈比人的装饰：“小矮人，看看我布置的家，喜不喜欢？跟我说声对不起，我就让你回来啊！”乐音自拍的时候一不小心把电脑拍入了镜头：“……啊，穿帮了！”
牛津笑着笑着，眼睛湿润了，他点开了第二个视频。
乐音的身上是写着VE的那件情侣T恤。她推开窗，挂在墙上的星星铜铃钉钉作响。乐音深吸一口气，笑着说：“我每天过得都很开心！……我找回了我自己！我又重回少女时代了！耶！”
第三个视频中，乐音满脸泪痕，直直地看着镜头，表情异常平静：“我要走了！我要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的地方，所以，请你不要来找我……”说着，说着，平静的乐音突然大喊：“你在哪里？你这个混蛋，你给我出来！”
牛津的泪水终于坠落，砸在屏幕上，盖住了乐音的脸。牛津轻轻地擦着手机，他擦的是泪水，但看起来更像是在抚摸乐音的脸。
“嘟嘟”一声响，有新消息到达。
一行文字信息跳了出来：“再绝望的绝望，也应该有一个结局！明天下午三点，天文馆。”
牛津叹了口气，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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