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将酒斟入杯中,秦御冽眸中带着笑意,用手托着酒杯送到了夏云初眼前:“便就陪我喝一杯吧。”
夏云初眉头略微动了动,还是伸手接过了酒杯,勾唇轻笑,抬头饮尽杯中的甘露,许久未曾饮酒,甘冽而灼热的暖流直接侵入五脏六腑,重重的酒香后家呆着火热的性质,让人不禁回味无穷。
忍不住闭眼微微靠了一会儿,转而抬头望向秦御冽:“王爷,小女子已经先干为敬,该是轮到王爷了。”
闻言,秦御冽挑眉一笑,俊朗的面庞上带上了几分柔和,看着夏云初将面前的酒杯满上,抬手饮尽,酒入愁肠,化作偏偏不知名的酸楚让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看着秦御冽的样子,夏云初忍不住笑了笑,就又要将自己的杯子斟满,却被男人突然伸出的手阻止住。
“怎么了?”夏云初凝眸问道。
“酒性太烈,你不要喝了。”秦御冽摇摇头,将酒瓶自她的手中夺了过来,“不如吃点肉实在。”
夏云初倒也没有说什么,托着手抵在桌子上,看着秦御冽将几种菜一一的放到自己的面前,然后看他静静的独酌。
已经喝了一壶,酒香越发的浓郁起来,这酒本就是烈酒,前劲甘冽而后劲十足,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带着恍惚的绵柔,叫人这样一醉方休也是值得。
诚然,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喝过了,也不是他酒量多好,只是他不能,也无法放任自己因酒而醉,更没有人能够让他安心的醉过去。
以往的夏云初也曾见过夏中豪、夏初阳喝醉过,那是一种让人看了便知道人已经喝醉了的感觉,带着几分狂放不羁,可是眼前的这个人,若是说他醉,他的眼神依旧那么清澈,若说他没醉,那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却分明是喝醉了的人才有的感觉。
外面还在下着大雪,屋中的人已是微酣,一壶酒已空,夏云初忍不住将他又要倒酒的手拉住:“王爷,你别再喝了,再喝可就真的要喝醉了。”
秦御冽淡淡一笑,低着头看她:“你怎知我会喝醉?还是你想要看见真的喝醉了的我?”
夏云初抬眸问道:“那现在,你到底喝醉了没有?”
秦御冽突然转头看向了窗外,一片漆黑,屋中此时亦是安静,都能够听到大雪落地的声音,他复又将目光落在了夏云初的身上,手指不自觉的在桌子上轻轻的叩击着,发出了阵阵有节奏的响声。
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半晌才开口说道:“我喝了很多了是吗?但是看起来却并不像醉酒之人是不是?”
“我还从未看过你这样醉酒的,以往父亲和大哥,都不是这样。”夏云初如实说道。
“是啊,或许我还没有喝醉。”秦御冽的脸上突然蒙上了一层让人看不真切的阴鸷,淡淡的声音在满屋缭绕:“自从卸下了兵权的那一刻,我便告诫我自己,不管怎样,不管喝多少,都不能醉,因为醉了,就会露出马脚,所以我不能醉。”
“为什么要这样?”夏云初忍不住问道。
“醉了,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了。”秦御冽道。
夏云初咬了咬嘴唇:“可是这样一直忍住不醉,难道你不觉得累吗?”
“累,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这一辈子是轻松不了的,喝醉会累,喝不醉还是会累,为何非要选择累而且麻烦的那一种?我向来不是一个喜欢自寻烦恼的人。”秦御冽缓缓闭上了眼睛,像是自嘲一边说道。
这样有些沉闷的气氛让夏云初觉得很不舒服,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刚毅的脸上带着些淡淡的笑容,让她不由得沉沦进去,似乎这个话题太过沉重,她想要赶紧打破这样的氛围,不由得说道:“我去看看窗外的雪。”
说着,夏云初猛地起身,因为动作太快身子不由自主的晃动了几下,她急忙伸手想要扶住桌子,却直接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夏云初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显然有些局促,前半夜才经历过那般亲密的接触,此时又倒在了他的怀里,实在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怎么了?”秦御冽的唇畔勾出了一抹异样的笑容,在这暗黑的夜里,更多增添了几分邪魅。
夏云初局促的躲在他的怀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的感觉,只能低着头躲开他灼热的目光。
“不过才喝了一杯便就醉了,还真是一杯倒呢。”秦御冽看着女子绯红的脸颊,忍不住调侃道。
“谁说我喝醉了!”夏云初忍不住小声道。
“还敢顶嘴?”秦御冽的笑容越发的明朗起来:“在我面前,还没有人敢像你这样放肆。”
“难不成王爷想要治我的罪?”夏云初这个时候倒是来了劲儿,抬头就顶了回去。
盯着夏云初看了一会儿,秦御冽长叹了一口气,堪堪说道:“即便你在我的面前想要偷天换日,我也半点怨言都没有,只要你想,我便应下。”
夏云初的眸子里闪出了点点的光亮,眼眸深处像是一汪深邃的湖水,让人看了都不想移开眼睛。
秦御冽深深的凝视着她,手臂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横打抱了起来,径直走向了重重帘幕后的床上。
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一直没有露出面的月亮也在这个时候散发出了淡淡的光芒,像是轻纱一般笼罩着大地。
清亮而静谧。
夏云初被男人轻轻的放在了床上,他一伸手,便将她束发的簪子拿了下来,如瀑的长发倾斜在床上,更增添几分异样的情愫。
烛火微微跳动,男人大手一挥,火苗略微闪动了几下,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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