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我如此的惊恐,以至于我呆愣了半晌,以至于我都以为出现了幻听,以至于我瞪着孙丙良久,都迟迟说不上一句话。
我很想说这不可能,甚至都觉得有些可笑,可是我就是说不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哪怕是一个字,我只能呆愣愣的看着他,脑海里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
孙丙、钱乙、赵甲,还有那四个还不知道在哪里,还在干什么的怪人,为什么都从事如此诡异的职业?因为他们要处理那些轮回劫数,那些活生生的人?
孙丙为什么会反叛?因为他快要被折磨疯了,想想也是,一个个被他亲手杀死的人,又被送到杀戮的流水线,在一次次的被他杀掉,这样的过程不断重复,换谁都得疯?
甚至还不只如此,这里面或许还有着某种分工,就像是一条牲畜的流水线,某些不合格的就会被肢解,会被解刨,会被送到钱乙那里,某些有姿色的女人,就会被加工利用,变成赵甲的灰色产业链……
那孙丙呢?他是某些残次品的屠夫?然后某些牲畜就会被回炉重造?
赵富贵到底得多变态,才能创造出如此可怕的轮回?而这个杀戮轮回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成为千古第一人?一个真正羽化飞仙的神仙?
难道这么邪恶,这么丧心病狂的人,还可以成神成仙?这规则也太冷血了吧?
但是从孙丙的话中,我分析出来的结果就是如此。
最终,我只能长长的叹息起来,这一声叹息是如此之漫长,就像是要把我一辈子的感叹,都倾诉出来一样。
我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孙丙:“成神成仙的传说,几千年来不知凡几,难道赵富贵就不能用一种合理的方式?非得这么……”
“变态,疯狂,可怕,还有邪恶对吗?”见我措辞了半晌,也没下最后的结论,孙丙苦笑着接话道。
我无奈点点头,接着直视他双眼,我想从其中看出哪怕一丝的不对,这就能证明这个可怕的结论只是虚幻的,是假的。
因为这样的结论,实在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可惜,孙丙的眼神非常真诚,甚至真诚的让我颤栗,他就像是一个冷漠的看客,在揭露一件血淋淋的事实,尽管这个事实是如此的丑陋变态。
孙丙同样直视我,一字一顿道:“在变态的世界观里,他这样做才是最正确的,疯子之所以是疯子,就是因为他们疯了啊,你难道想要用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疯子?你觉得这么做会有什么好下场?”
孙丙的话,让我哑口无言,甚至连个反驳的观点都找不到,因为他的话无懈可击,是啊,疯子变态的世界观,怎么可以用正常人的角度去理解,去揣摩呢?
我知道这件事已经不必在争论,其实孙丙也是个可怜人,他的亲生母亲,被亲生父亲一次次的杀死,一次次的化为劫数,而他这个亲生儿子,又被亲生父亲变成一个刽子手,一个可怕的屠夫,在这么变态的琢磨中煎熬了几十年,才终于鼓起勇气反抗,这点非常难得。
我想到这叹了口气问他:“你大妹到底想要让我找到什么?对了你大妹难道也是七个怪人当中的……”
我说到这,确实有点说不下去了,我不想承认这是真的,一个如此娟秀,如此可爱的小女孩,最后会变成一个我无法面对的可怕怪物,这样的情况,我想换谁都难以接受。
所以我的话,没办法说下去了。
孙丙苦笑着点点头道:“她会在未来某一劫中跟你相见,我可以这么跟你说,她在清醒的时候很可爱,也很善良,但是她要是发疯起来……”
说到这,就连孙丙都打了个寒颤,这才急忙摇摇头道:“至于她求你什么?我还不知道呢,这丫头有什么事都喜欢瞒着我。”
我同样打了个寒颤,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丫头,让屠夫孙丙都吓成这样,看来她求我的事,果然不简单。也很可怕。
想到这我突然一动,那句:“出戏?入戏?找到我需要的,就放你一马。”突然涌入我的脑海,事实上当初我在被子上看到的,也正是这句话。
出戏?入戏?呵……这小丫头难道是把一切不好的事情,都归类于噩梦,而把美好的,都当做真实发生的?即便她是如此欺骗自己,恐怕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才需要我进入一个个幻觉,替她找到真正的答案?
当我把这些跟孙丙一说,孙丙也点点头道:“她恐怕就是这么想的,但是她用错地方了,这些她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当中,很多都是直指赵富贵的真相,其实想要查出她需要的答案,你还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哦?”我一愣,不明白还要去什么地方,可是接着,我的脑海里就出现了赵家楼那个血肉模糊的栈道,那间诡异到可怕的铁皮房子。
我正想到这,孙丙的一席话,更验证了我的这个想法。
他说:“要找到小丫头需要的答案,阿赞帅您还得去一趟赵家楼,这样吧,我最后还会送你过去,至于你能发现多少,就看您的造化了,等您从赵家楼回来,外面的敌人,恐怕也要真正动手了。”
孙丙的话让我一愣,接着才急忙问他:“那些敌人到底是咋回事?当时我可是从一座茶楼幻境中发现你大妹的。还有你跟大妹到底咋回事?我怎么感觉你很怕她?连面都不敢见?”
听我这么一说,孙丙哈哈大笑道:“阿赞帅,你又着相了,你难道忘了我之前说的那句话,眼见的一切,未必都是真实的?”
他说到这,突然冲我挥挥手,接着我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阵阵旋转,就在这种旋转快要把我逼疯的时候,一切又突然变得凝固下来,就像是一切都停止了一样。
在看我的周围,变成了汹涌燃烧的火海,火海中,燃烧的铁皮,正在变成一滴滴铁水,在四面八方的泼洒着。
而我,就站在这片火海的正中央,我的前方,一片火红的,还在燃烧的铁皮上,一副诡异壁画正熊熊的冒着火光。
我又一次看到了那副血淋淋的长卷壁画,壁画很模糊,从左至右看,是某种非常邪恶的祭祀仪式,仪式中一个个女人被扒皮抽筋,变成血肉模糊的尸体,尸体通过一种更邪恶的祭祀,又往生成一个个女婴,而人皮会被留下,会被装入各种奇怪的填充物。
有鸡鸭猪狗的肉糜,有各种圈养牲畜的血肉内脏,总之,这些被填充起来的东西,会摇身一变,变成美女被送到繁华的都市,成为一个个泄欲工具,而一个个女婴会长大,会再次把人皮留下。
那血淋淋的壁画画到这,一个让我看不懂的东西出现了。
就像是某种对话,更像是某种梦境的描述,总之那一大团解释的插画,出现在一个个小人的头顶,我看着看着,突然感觉第一句对话,正在我眼前越变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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