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娇弱的身子有如寒风中颤抖的枝叶,没有挣扎,只有满脸泪水。
男人全然顾不得这些,最后在少女的娇喘声中,一声低吼后,男人挥汗如雨,力竭而下。
纹绣着凤凰图案的绸缎,重新盖到了少女身上。男人从身后环抱着少女,满足地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
微风此时吹起,轻轻拂动淡绿色的纱帐。
纱帐后面,隐约闪动着晶莹的泪光。泪光后面,是清幽如潭的灵秀双眼,眼中深含恨意。
躲在纱帐后的慕子羽,此时已被化妆成一个姿容平平的少年,就算有人看见,也决然料想不到这便是天下闻名的美少年慕子羽。
白玉榻上的情景,令他深为痛心。倘若不是离湮的缘故,那么此时被压倒在白玉榻上糟蹋的人,便该是自己了!
那个男人,尽管他魁梧伟岸,然而在慕子羽的眼里,却是如此可憎、可恨!令慕子羽忍不住就想冲上前去,一刀宰了这个可恶的男人!
他灭了他们的国家也就罢了,宰杀了他们的亲人,这也算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把他们姐弟两个虏入宫来,对他们进行这般践踏?
对于堂堂一对公主与王子来说,此种行为怎不算是奇耻大辱!
觉察到了纱帐后慕子羽冲动的情绪,白玉床上的少女不由悄悄地摆了摆手。
“不要冲动……”少女微笑着,轻轻地对慕子羽摇了摇头。
慕子羽的眼中泪光闪动。
离湮何辜!便因为她的母亲欠了他救命之恩,便该用自己的身体来偿还吗?实在太委屈离湮了!
“不要紧!”少女再次微笑着用对那双眼睛摇了摇头。
“凤止,你小名为什么会叫凤止?”男人拥着少女,慵懒地问。
他的声音,他的神情,他的姿势,所表现出来的状态,都是满足。
少女答:“母亲说,因为罪臣出生那晚,母亲睡梦中见一凤凰飞入帐内,随后便腹痛如搅,临盆在即。母亲认为罪臣与凤凰有缘,所以给罪臣取名凤止,便是为了纪念那飞入梦中的凤凰。”
“原来如此!”男人点了点头,轻抚少女柔顺的青丝,说道:“如今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了,以后在本王面前不必自称罪臣,更不必如此拘谨,知道吗?”
少女含笑伏在男人胸膛:“是,多谢王的宽容!”
男人笑道:“既然你母亲生你之时又有凤凰入梦,你的小名又叫凤止,那你与凤凰必然也有深有联系。天下人都说,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你既然入住王宫宫,本王明日便为你在全城之内种植梧桐与翠竹于王城内,让你的凤凰可栖息于梧桐、食竹以填腹,你觉得怎样?”
少女一愣,随即欢声称谢道:“凤止多谢王的厚爱!”
“你放心,以后本王会倾尽全部心力,好好对待你与你的姐姐的。”男人充满爱怜地梳理着少女泛发柔和光泽的头发,目光中柔情尽现。
“是,多谢王的厚爱!”
少女一动不动地躺在男人怀中,眼睛偶尔望向纱帐后面那双若隐若现的眼睛时。
男人渐渐睡去,呼吸均匀。一双柔美细腻的手撩开了纱帐,却被少女慌忙以手势制止。纱帐被放了下来,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有偶尔风起时,烛火的淡蓝色火光才会微微地晃动起来。
少女似乎没有睡意,她的目光似乎关注着纱帐背后的一举一动。
这就是凤止的初夜了。这个初夜显然不是平静的,当半夜梦回,少女娇小的身躯再次被覆盖于男人强壮的身体之下,承受着男人翻云覆雨的强烈冲撞,少女如同一只无助的小船,眼看着就要被狂风巨浪颠覆和淹没。
纱帐再次被掀了起来,沉浸在快乐中的男人因为过于享受而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含泪的少女不得不再次对着纱帐轻轻地摇了摇手。
纱帐被轻轻地放了下去。纱帐后,少年强忍着泪,紧紧地咬着嘴唇,一丝鲜血从唇齿间流了下来。
天亮,天亮。这时的天亮,对于男人来说是意犹未尽,却是少女以及纱帐后那双眼睛的期盼。
如果进入黑夜就意味着必须进入快乐的征战,那么对于被动的一方来说,永远都是一种煎熬。
而天亮,这时便成了一种解脱。
烛光渐渐显得淡了。夜色渐渐显得浅了。东方的天空终于露出了鱼肚白。一夜未睡的少女终于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起身穿戴整齐的男人,再次躬下身来满足地亲吻了少女,柔声道:“好好休息吧,本王今晚再来看你。”
少女俯首:“恭送王。”
男人与恭候于门外的侍婢、侍卫一行,脚步声渐远。
少女松了口气,正要起身穿,纱帐被掀了起来,姿容平平的婢女冲了过来,趴在床上,握住少女的手,哽咽道:“离湮,委屈你了!”
少女摇着头笑了:“少主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要救少主,怎么能不保全少主的清白?这是离湮的使命,离湮愿意坦然受之,因此少主一定不可冲动,否则就可能前功尽弃、惹祸上身啊!”
少年落泪道:“都是我没有本事,你虽然为我保全了我的清白,却以牺牲你的清白为代价,所以心痛。”
少女握着少年的手,安慰道:“少主千万不要这样说,少主要留着清白之躯,集身心全力,为将来光复陈国作好准备,能保护好少主,离湮就算是为光复陈国尽一份力了。再说了,这也只是离湮的皮囊而已,受这么一点委屈全然不算什么。”
“但的确是委屈你了!”少年含泪点头:“将来我如果能光复陈国,离湮你一定是头功一件,功不可没!”
说着,少年拿过一件五彩斑斓的彩衣为少女穿上,含泪说:“离湮为凤止所做的一切,凤止永远不会忘记。”
“少主!你怎么还这么客气呀?”少女嗔怪了撅起了嘴,少年抹去泪,笑了笑,牵着少女的手走了出来,并肩坐在门前的白玉台阶上。
“他说会给我种竹子,那我就有大把吃的了!”少女充满期待地说。
“等我以后复了国,我也会为你种成千上万的翠竹,我会将梧桐谷附近的山上种满翠竹,让你和你的族人永远也吃不完!”少年发誓说。
少女开心地笑了,说:“不用种太多,竹子每年都会新生,是怎么也吃不完的!少主能有这份心意,离湮就开心了很满足了!”
“离湮,以后我就叫你小离吧!”
“小离?”
“对,很好听吧?”
少女笑了:“好,那以后离湮就叫小离了!”
少年转过头来,望着少女甜蜜的笑脸,也慢慢地展颜笑了。
虽然早晨临走时殷乘风允诺晚上会再次将临幸慕子羽,但是直至夜深人静了,却仍然不见踪影。
离湮有些担忧地蹙起了眉,她低着头,慢慢地踱到窗前,抬头仰望着星罗棋布的夜空,有些忧虑地攥紧了自己的双手。
少年坐在帷幔后,静静地望着离湮。末了,他忍不住问离湮:
“小离,你走来走去的,心里到底忧虑着什么事?”
“我在担心,殷乘风今晚是不是不会来了。”离湮有些忧虑地说。
少年冷笑起来:“他不来才好!我倒希望他不来!”
“不,”离湮摇了摇头:“少主有所不知,殷乘风把公主和少主都掳入宫里来了,那么少主要想出宫可实在不容易,离湮想来想去,咱们可以借助一个人的力量。”
“借谁的力量?”少年忙问。
“要借这个人的力量,咱们首先得倾尽全力,要让殷乘风沉迷于少主的温柔之乡才行。”离湮说。
“什么话!”少年涨红了脸:“我绝不会臣服于那个淫恶的贼人!”
“少主!”离湮坐到少年身边,握起少年的手,微笑道:“小离说的少主,当然不会是少主自己啦!少主忘了,现在小离才是凤止?”
少年望着容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女,叹了口气,低下了头。“那,你说的是什么样的办法?咱们能借谁的力量,在徐国,有谁会帮助咱们?”
离湮说道:“在徐国自然没有人会帮助咱们。不过,咱们可以采取曲线求国的办法。”
少年点头:“你快说说。”
“少主可知道,徐国有一重臣,殷乘风很是看重?”离湮问。
少年想了想:“你是说,殷国的国相杨靖?”
离湮点了点头:“正是。”
少年不解地问道:“我与杨靖素不相识,我是陈国王子,他是徐国国相,我要想出宫,能与杨靖有什么关系?他怎么可能帮我?”
“表面上,你们两人之间并不存在任何关系。但是,”离湮笑道:“凤止原来不是男子,而是女儿之身,这些外人并不知道呀!外人只知道凤止身为男子,若为殷乘风宠幸,那么众人必然会认为殷乘风专宠男色,他的行为必将引起徐国众臣的忧虑和非议。”
“然后呢?”少年似乎有所领悟。
离湮说:“杨靖就是殷乘风最信任的的谏臣之一,他虽然出生寒门,但为人严谨,博学多才,执法严明,雷厉风行,因此深得殷乘风器重。当年正是他敢于进谏忠言,查处扰民乱政的权贵,才使得京城内外百官震肃,豪强贵戚守法安分,世风才逐渐得以好转,可以说,徐国能强大安定,杨靖是功不可没的,他的意见对于殷乘风来说,也是具有非同一般的份量的。”
“你的意思是说,倘若殷乘风专宠娈童,必然会遭到杨靖的反对?”少年道。
离湮点了点头:“对,杨靖反对,必然进谏要求殷乘风将少主释放出宫,以免扰乱朝政,对于杨靖的谏言,殷乘风应该不会不听,到时候,他恐怕只好忍痛割爱,放掉少主,以求徐国和平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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