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锦鹰正在帐内汇报账目,所以赶紧将长案上的所有账册,全部收进了旁边的一个木箱子里。
锦秀也赶紧将茶壶茶碗摆上,两人的动作利落,一气呵成的样子,因为睿宣重掌鹰犬卫,暂未公开消息。
睿宣见帐内妥当了,才对帐外吩咐道:“快请进来吧。”
帐帘两边被掀开,因为人数众多,通传了一串人名,也如数将帐内都站满了,睿宣也吃惊不解的目光。
虽然睿宣是皇子之一,但是一直行走御前,也并非留在宫学堂,所以跟其他皇子接触并不多,跟臣子臣女的接触更少。
所以帐内忽然热闹,睿宣只感莫名,也因他只重掌鹰犬卫的部分事务,全部围绕着营地的花销用度,所以章司姳打顾宝梁这件事,还未得知。
睿骞、睿宏和睿富,在旁边直接坐了下来,像是终于可以喝茶喘息一下,而五位文臣之女,需要向皇子行礼。
所以海潮笙五个人,齐齐的屈膝行礼道:“见过十三殿下。”
睿宣赶紧说道:“五位姐姐不必多礼,无需客气。”
此时锦鹰和锦秀已经吩咐宫人们,从帐外搬来多个毡垫、矮桌、茶具、点心等,摆在了海潮笙她们的面前,她们才一起坐了下来。
睿骞看见锦鹰,奇怪问说:“睿宣,锦鹰来做什么?”
睿宣尚未想到借口,因为刚才太过仓促,收拾账册关键,完全没有时间顾及这些。
而锦鹰刚才去帐外帮忙吩咐矮桌点心的时候,有属下来汇报,得知了章司姳的事。
所以锦鹰回话说:“回十二殿下的话,属下刚刚得知章姑娘正在对顾姑娘动粗,所以来问十三殿下,营帐的事。”
锦鹰也同时告诉了睿宣,此时发生了什么事,而眼前帐内的这些人又为何而来。
睿宣听了,也才明白,为何海潮笙几个人看起来都慌张的神色,像是惴惴不安。
“营帐什么事?”睿骞又问。
锦鹰说:“武臣之女的营帐,还是之前十三殿下管事的时候所建,所以发生了毒鼠的事,也需了解营帐位置和构建的一些细节,才能确认是否容易引鼠。”
锦鹰的话非虚,毒鼠事件开始的时候,太子已经吩咐让确认各营帐安全,避免再生鼠患,若是有些营帐位置不佳,也方便即刻调换。
睿骞只狐疑说:“老鼠也跟营帐有关?”
锦鹰回:“比如靠近矮丛草深的营帐,的确容易招惹鼠蚁。”
睿骞立刻问睿宣说:“这是要追究你的责任吗?章司姳的涵盖范围也太广了吧?”
锦鹰回:“只是确认营帐的位置,并未让追究什么,”而后又对睿宣说:“十三殿下,属下要了解的事已经问过,属下先行告退。”
睿宣点头,锦鹰退出。
锦秀和宫人们,还在忙着进进出出,因为睿宣营帐,还是第一次来了这么多位客人,所以用具点心,都需从御膳司临时调派。
睿宏客气说:“十三皇兄也不必这样忙碌招待,我们只坐片刻就回去。”
睿骞却说:“去哪里?我们干脆就在这里晚膳吧。”
睿宣也笑道:“既来之则安之,”而后对锦秀吩咐说:“让御膳司准备晚膳。”
“是。”锦秀退出帐外,去张罗。
十五皇子睿富,只一直安静的坐在旁边,前面坐着睿骞和睿宏,对面坐着五位文臣之女,且也显不着他。
只不过睿宣面前的长案、旁边的那个木箱子,却在睿富的余光里多瞄了一眼,而后也当作什么都没看见,憨吃愣喝的状态。
睿宣也略安静,只微笑始终,他也不算话多,所以依然是睿骞唱主角,不一会儿,帐内气氛已然热烈,五位臣女被逗得笑声不断。
原本用章戈英的话说,海潮笙五个人,就像是每日都被点了笑穴,所以总是叽叽喳喳笑个不停,和武臣之女的冷漠互讽,完全不同。
睿宣帐中的晚膳,今日提前了半个时辰,边吃喝,边说笑之后,睿骞才说起正题,说明今日的来意。
海潮笙说:“十三殿下虽然不再行走御前,但是看这帐内帐外,依然要比我们的强些,比较让人有安全感。”
卓茁慧也说:“我们来十三殿下帐中做客,是来对了。”
“海姐姐,卓姐姐…”睿宣刚开口叫道。
睿骞即问说:“睿宣,你叫姐姐对吗?卓茁慧可是我的表妹。”
肖露雨提醒说:“但是十三殿下可是你的皇弟。”
睿宏寻思道:“似乎叫姐姐没错。”
睿骞也想不明白了,因为睿宣比较特殊,他没有外戚姻亲,所以年龄无法比较。
睿宣却解释说:“除非年龄特别小的,我一般都以姐姐称谓,就算是黎享纯,也可以称一声黎姐姐,无妨。”
海潮笙笑说:“那岂不是要把黎享纯给叫大了两岁?”
睿骞也说:“按照年龄,黎享纯只比睿寓大几天,也算表姐,但是她更像是表妹,白皙纤巧,更显得幼龄。”
卓茁慧担心说:“此时十七殿下可能也正焦虑,武臣之女的几位皇子表亲,属十六殿下睿守最年长,但在我们这里也是最小的,所以他何以应对这些?”
肖露雨也说:“顾宝梁的皇子表弟,是最小的十九殿下,所以才无法保护自己的表姐吧。”
曲湘涵分析道:“或许章司姳正是看在了顾宝梁缺少保护,才唯独喜欢欺负她。”
白钦娆则叹道:“或许也是貌美惹的祸。”
睿宏对睿骞和睿宣说:“此时十七弟应是赶去了武臣之女的帐中解围。”
睿骞则摇头说:“杯水车薪,在章司姳的眼里,皇子又算什么。”
睿宣听此,看了看正进帐来送茶水的锦秀,锦秀会意,随即转身出去了,去找锦鹰,派人去武臣之女的营帐,以防发生不好的事,毕竟睿寓他们也会在场。
睿宣端茶,听着睿骞他们继续的唉声叹气,担心忧虑,像是整个皇宫都拿一个章司姳无可奈何。
喝茶之间,睿宣的余光也看了看安静在旁的十五皇子睿富,他却并不打算有什么目光接触,无论是否故意避及。
睿富听着众人的谈论,也如往常一样,时不时的会插上一句,但更多时候是倾听,并非沉默,只好像话题不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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