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她不过是个低贱的八品鬼奴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鬼气!”“就是啊,这就算是五品的也不可能有这样的速度。更不可能让这么多的花都盛开!”周围原本看好戏的鬼奴们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迅速绽放的石墨花。一边的八公公也微微的凝起了眉,似乎能让石墨花绽放他并不那么意外的。但能用这么短的时间让这么多的石墨花绽放是他没有想到的。幽冥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站着,连瞥也不曾瞥我一眼。最高处。杜笙一边吃着红药果一边看着。她白皙的面容上似乎弥漫着淡淡的忧伤,又似乎很温和,就好像是一柔风。抓不到,猜不透。而且,这石墨花还再以一种疯狂的速度不停绽放着。很快。石墨上的千朵花竟已经全数绽放了,但我还能清楚的感受到那股强烈的吸引力正在越来越凶猛的吸食着,好像我的身体里藏着宝贝一样。“怎么还不停!”“对啊。这千朵石花都已经绽放了。怎么还不停止!”周围的鬼奴都又好奇又震惊。只见原本消失了黑气似乎是无处可去了。又从石墨上升了起来,只是这黑气竟比刚才的颜色还要纯正暗黑。并还在不停不停的积聚起来,而正在此时。沉重的鬼墨盘竟颤动起来,并颤动的越来越厉害,我想要将我的手拿下来。但那股强烈的吸引力却吸附住我,我根本收不回来。“这是怎么回事啊?”“对啊,这鬼墨盘怎么会突然颤动起来!”鬼奴们探头探脑的想要看明白。八公公突然眼睛一瞪,大喊:“不好!”然后转身护住幽冥。砰!蓦然伴随着一声巨响,鬼墨盘竟骤然爆炸,碎裂的石块惊吓的鬼奴们四处逃窜。我只感觉到一股非常凶猛的冲击弹力,然后整个人就犹如垃圾一般被弹了起来,重重的撞上了石墙。痛!痛!除了钻心刺骨的痛感我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东西了,听不见声音,我的眼前也一片模糊,我的双耳只有轰轰的耳鸣声,血,鲜红的血从我的身体各处大大小小的伤口流出来,我原本整个人就被鲜血的染红了,此时此刻只是看上去更像刚刚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的。但,我根本看不见自己的狼狈,也看不清周围人对我鄙夷的眼神。我只是害怕的问到:“鬼墨盘呢,八公公,那些上面的鬼气还在吗,能不能重新再测一遍!”这些鬼气是我辛辛苦苦收集来的,这红药果没了,这些鬼气不能再没有了,要是没有了,那我想要的答案怎么办?八公公看了眼早已经碎裂得完全不成样子的鬼墨盘,有些为难,按照规矩,凡鬼气能让六百朵石花绽放就能升为五品的,而刚才是千朵石花都已经绽放了,八公公不敢擅自下结论,小心的看向幽冥。幽冥负手而立,面色清冷,刚才突如其来的炸裂,碎石横飞就是连让他眨一下眼睛都没有,他扫了一眼我,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四品!”“啊!”鬼奴们都震惊的看向幽冥,完全不能相信他的决定。八公公赶忙答应,宣布道:“即日起,八品鬼奴白桑升为四品鬼奴!”我是想笑的,真的是想笑的,幽冥还是顾及了我,他没有让这一切都作废,他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可我的双眸却早已经一片枕热酸痛,有什么东西要流淌出来,但现在不能,现在绝对不能。我顾不上一切,只是赶忙用力的揉擦自己的眼眸,能让我看清楚幽冥在哪里,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用力,我的双眼蓦然一片刺痛,但视线倒是清楚了,我看见幽冥依旧站在原先的位子,我慌忙的爬过去,爬到幽冥的脚边:“幽冥,你,你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了吗,现在可以了吗?”幽冥不置可否。我连忙讨好着笑着:“幽冥,你,你为什么要娶杜笙,我,我不是说杜笙不好,只是,这一切太突然了!”我想解释,不想让他误会我丝毫。“真的,杜笙很好的!”幽冥看着我,他的眼眸犹如深不见底却寒彻心扉的深渊:“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只是杜笙正好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正好是他要找的人!幽冥话落,再不看我一眼,转身往杜笙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浑身不能抑制的颤抖:“原来,杜笙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是!”幽冥没有回头,但声音冰冷而无比坚定,却犹如一把刀子将我的一切都撕毁了。原来,原来,我跟幽冥经历了这么多,这么多,什么都算不上,原来,杜笙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才是能陪他共度余生的那个人。原来,答案只是这样。原来,这里面没有难言之隐。原来,从头到尾是我自作多情。是啊,原本就是我自作多情,只是我单方面的深爱着幽冥,而他对我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他心智受损了,而他的身体又需要我娶治疗,原来,从头到尾只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我看着幽冥的背影,蓦然笑了。嗯,真的,挺可笑的。喜乐再次喧闹热烈的奏响,将整个一品阁都弥漫包裹住,幽冥和杜笙手牵手,肩并肩的上了红色撵车,四下里的鬼奴们看着我就好像是看见了天大的笑话,更加激烈的嘲讽我:“这是个痴心妄下的神经病!”“就是,一个下贱的鬼奴居然还妄想阁主喜欢她,这要是脑子没有毛病怎么可能说得出这样话!”“是啊,你看看她那跟狗一样的样子,不,是比狗还不如,真是让人看了作呕!”一句一句的话像魔咒一样包裹着我,这一刻,我只想要离开,但我的右腿完全无法动弹,我的身体也已经残破不堪,不要说离开,我就是连挪动半分的力气也没有,我就像是个笑话,是个小丑,撕开了自己身上所有的伤口,让人围观嘲笑。“小桑桑啊,你的人缘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啊!”突然伴随着一道戏谑的声音,蓝零从角落处走了出来,来到我的面前,弯下腰,将我抱了起来。喧闹的议论声蓦然戛然而止,原本看好戏的鬼奴们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蓝零将我抱起,似乎蓝零抱的不是人,而是在捡屎一般。蓝零抱着我从拥挤的人群中穿过,他的嘴角始终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弧度。如此熟悉的味道,如此熟悉的温度,此时此刻,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疯狂掉落下来,在鬼气林煎熬的要窒息的时候我没有哭,白规再三欺负我的时候我也没哭,石头压断我的右腿奄奄一息时,我也没有哭,只是现在,我似乎再也没有坚持不哭的理由了。我的梦,已经完全破碎了。我将脸埋进蓝零的怀抱,任由眼泪疯狂的遍布我的脸,打湿蓝零的衣服。“蓝少,您怎么?”八公公试图想要拦住一下,觉得我弄脏了蓝零。周围的鬼奴也都难以相信:“蓝少怎么抱这么个脏东西!”“是啊,蓝少怎么想的啊!”高处的撵车上,幽冥看着这一切,但面色毫无波澜,根本就是没有丝毫的情绪。蓝零抱着我将我送到了我自己的屋子,这一下,我再也毫无顾忌,揪着蓝零的衣襟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然后哭着哭着我就背过气去了。蓝零看着昏迷过去的我依旧紧紧抓着他的衣襟,脸上又是血又是泪,而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根本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而右脚则是无力的弯曲着,小腿处却是血肉模糊,隐隐还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小桑桑,你为什么这么傻!”蓝零疼惜的抚摸我的头,他凝视着我的双眸是深深的忧伤,他将我小心的置放在床上,而后他的指尖幻化出一道蓝色的光,然后让光游走我的全身,一个透明的血色气泡从我的身体里慢慢的弥漫出来,就好像认识路一般朝蓝零的身体没入,只是当这气泡没入蓝零身体的瞬间,蓝零的双眉微微的蹙紧。随后只见一个接着一个的气泡从我的身体里飘出来,又一个接着一个全部都进了蓝零的身体,而这后面的气泡却一个比一个更加的大,更加的厚重,到最后从我的身体里竟弥漫出一个木桶一样大气泡,这巨大的气泡一出,蓝零看着我似乎松了口气,收回了手,给我看上被子,而后后退一步,远离我的床,然后平静的等待那举行气泡朝他飘去。只是当那巨型气泡刚触碰到蓝零身体的瞬间,蓝零脸上的神情瞬间凝重起爱,他的双手握成了拳头,气泡却似乎什么都感受不到,只是继续往蓝零的身体里钻,那气泡每进入一分,蓝零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当那巨型的气泡整个都进入的瞬间,只见蓝零身上的衣服骤然碎裂,而他的全身都渗透出缠缠不断的血珠。蓝零猛然半膝跪地,狠狠的吐出一大口血来,但幸亏他最初的时候就将自己设置进了他自己设的屏障里,所以没有在屋子里留下半分痕迹,半滴的血迹,更不要说波及到我。蓝零深深的凝视了我一眼,然后转瞬消失在屋子里,而昏迷的我对于这一切完全不知道,只是很久之后,我才终于知道这件事情,知道蓝零对我用的是巫术里面的禁术,——天启的惩罚。这禁术能转移伤者乃至死者身上所有的精神和肉体上的所有创伤,因为这是逆天的医治禁术,所以作为惩罚,所有转移的伤痛会化成十倍报复在转移者身上。可,此时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觉得浑身一轻,我本能的去查看自己身上的伤,但竟都消失了,我赶忙又伸出我自己的右腿,只见我的右腿也生龙活虎,完全没有半点伤痕。我一时之间愣住了,我只记得昨天是蓝零将我从那么多人面前抱我回来的,然后我哭着哭着就背过气去了。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以蓝零恶劣的性格一定能嘲讽死我。可,我明明浑身都是伤,怎么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难道是——蓝零?但这个想法一出,我本能的摇头。砰!正在此时,我房间的门被打开,小锦走了进来,此时我心情当真一点也不好,所以任何人我都不想答应。小锦却笑盈盈的走到我的面前:“白桑姐姐,小锦甚是想念你的猴戏,能否现在跳给我看啊!”“滚!”我想也不想骂道,昨儿个我已经耍够了猴戏,颜面尽失的猴戏,难道今天还要我耍?小锦啧啧的摇头:“白桑姐姐,这就是你的不讲理了,我们家蓝少要不是因为我想看猴戏,怎么可能会帮你医治好你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伤,你耍一次猴戏给我看,也是应当的嘛!”我看向小锦,她的话倒是解决了我刚刚的疑惑,原来还真是蓝零帮我治疗的,只是竟是因为快点让我给他的宝贝女人表演猴戏。我笑了,一字一字道:“给你两个选择,你自己走或者我拖你出去!”“你——”小锦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般,但估计又顾及我现在是四品鬼奴,比她身份高,跺跺脚,也就只能吃了口憋屈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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