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希特勒:蜕变从这一刻开始-青年希特勒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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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手里面并没有阿道夫当年的照片——也许在我们交往的这段时期里,他根本就没有留下过任何照片。对此我们大可不必感到奇怪。因为在本世纪之初(20世纪),我们那里还没有便携式照相机,即便是有,我们也不可能买得起。那时候,人们想要照相,就只有去照相馆,其消费同样也很昂贵。放纵行事之前,我们须得考虑再三。在我的印象中,我朋友从未表达过想要去照相的意愿。他从不爱慕虚荣,即便在斯蒂芬妮走进了他的生活以后,他都依然如故。我料想阿道夫·希特勒在成名之前最多照过5张照片。

    已知的关于他最早的照片是一张婴儿照,拍摄于1889年,那时候的阿道夫才刚出生几个月。照片上显示了他的特征部分——鼻子、脸蛋、嘴巴、明亮而锐利的双眼,以及刘海。这个男孩看上去简直像极了他的母亲。我初次见到希特勒夫人的时候便注意到了这一点。而他的妹妹保拉却长得更像他们的父亲。但我从来没见过他们的父亲,这些都是从希特勒夫人那里了解到的。

    希特勒学生时代的照片都是班级集体照,没有肖像照。我们可以看到,这两张照片上面都出现了同一副格格不入的面孔,仿佛一切都没有随时间的流逝而改变。在我看来,这些照片反映出阿道夫人格当中的本质特征,即“保持不变”。还有一张他16岁时的侧面肖像素描,那时候他在斯泰尔念书,艺术家斯托姆莱赫勒为这幅画起名叫“生命的真谛”。显然他只是个业余爱好者,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将其视作一幅上好的肖像画。

    阿道夫大约中等个头,身形修长,那时候身高已经超过了他母亲。他的体格远远算不上结实,相对他的身高而言显得格外消瘦,一点儿都不强壮。事实上他的健康状况极为糟糕,这也是他的首要遗憾。林茨的冬天潮湿又多雾,因而在此期间,他必须得特别注意保护自己的身体,不然他就会害病或者经常性地咳嗽。总之,他的肺很虚弱。

    他的鼻子挺拔而匀称,但绝不显得打眼。他的额头宽阔而略向后倾。令我一直感到惋惜的是,在那时候他就已经养成了把头发朝着眉毛梳的习惯。然而,这种传统的面部特征描述在我看来却显得异常滑稽,因为在阿道夫的面貌中,眼睛是如此的出众,以致让人们都注意不到他的其他五官。我一生中从没见过哪个人的长相里——怎么说呢——眼睛具有如此鲜明的特色。阿道夫的眼睛随他母亲,明亮而清澈,但他的眼神同他母亲相比,则更显犀利。尤其是在阿道夫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还能诠释出不同的感情。在我看来,他洪亮的声音远不及他传神的眼睛。实际上,他拥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即便他的嘴唇不动,别人也明白他想要讲什么。阿道夫头一回到我们家来做客的时候,我把他介绍给了我的母亲。那天晚上,我母亲对我说:“你朋友那双眼睛真不得了啊!”我清楚地记得,当我母亲道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语气中的恐惧明显多过赞赏。如果有人问我,从哪些地方能够看出一个年轻人的独特品质,那么我只能回答——“从眼睛里”。

    当然,他的口才也是不同凡响。但由于当时的我涉世未深,因而并没想到他这个优点会在将来产生怎样的特殊意义。但有件事情我一直深信不疑,那就是阿道夫终将成为一名伟大的艺术家。一开始我觉得他适合当个诗人,后来我又认为他会成为一个伟大的画家,直到最后,在维也纳居住期间,我才确信,他真正的天赋是在建筑领域。但对于这类艺术抱负而言,卓越的口才不仅会失去用武之地,而且还将变成一种阻碍。尽管如此,我却总是喜欢听他高谈阔论。他的语言非常的精练。他不喜欢地方语言,尤其是维也纳方言,那种软绵绵的口音令他感到极其厌恶。然而,严格地说,阿道夫讲的并不是奥地利德语。他的发音,尤其是他讲话的韵律,明显带有巴伐利亚风格。我想也许是基于这样的原因:在他3~6岁时,这个语言表达能力真正形成的年龄段,他们全家都居住在帕绍——他父亲是帕绍的一名海关官员,所以他的口音自然也就受到了当地语言环境的影响。

    毋庸置疑,我的朋友阿道夫在早年的时候就已经显现出了演讲的天赋。这点他自己也很清楚。他很健谈,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每当他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我就忍不住要怀疑,这样的演讲练习究竟意义何在?但与此同时我又会考虑到另一方面,难道我没有把他所说的一切奉为真理吗?有时候,阿道夫甚至会把我或者其他人当作实验品,来测试他的演讲威力。有件事情一直令我印象深刻,在阿道夫快满18岁那年,他成功地说服了我父亲,让我去维也纳音乐学院深造,把我从家具作坊中解救了出来。鉴于我父亲那种顽固不化的本质,这已经算是一个相当伟大的成就了。从那时起,我对他这项天赋便有了全新的认识——我从中获益良多——我认为,只要具备希特勒的超凡口才,就没有任何达成不了的事情。

    他有这样的习惯:故意用缓慢而有节奏的手势来渲染自己的说辞。每当他谈起自己喜爱的事物时——比如多瑙河上的大桥、博物馆的重建工作,或者甚至是他为林茨设计的地铁站——我就偶尔会把他的话题打断,然后问他为什么会想到要去实现这些计划,毕竟我们只不过是两个穷鬼。这时,他会向我投来怪异而不怀好意的一瞥,就好像他根本没有听明白我的问题。对此我从没得到过答复,他最多也就抬手一挥,示意我闭嘴。后来我便习以为常,不再去寻究此事的荒谬之处——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居然口口声声地告诉我说他要兴建许多庞大的工程。如果我只用耳朵去听他的讲演,那整件事情所呈现出的无非就是愚蠢的幻想和十足的癫狂,但我的眼睛让我相信,他绝对没跟我开玩笑。

    阿道夫十分重视礼教和恰当的言行举止。他谨小慎微地遵循着社会教条,然而却对社会本身漠不关心。他总爱强调他父亲的职位,一名海关官员,相当于军队里的一个上尉。人们绝对想象不到,当他谈到自己父亲的时候,表现得有多么暴躁,主要是因为他父亲一直打算要把他培养成一名公务员。尽管如此,他在待人接物这方面,还是有很多考虑得比较周全的地方。他从不会忘记问候我的家人,在寄给我的每一张明信片上,他都不厌其烦地写着“问候你的双亲”。

    我们在维也纳一起居住的时候,我发现他每天晚上都会把裤子小心翼翼地压在床垫下面,这样一来,当他第二天早晨穿上裤子的时候,就能够欣喜地看见一条完美的折痕。阿道夫懂得一个美好形象的价值,尽管他并不爱慕虚荣,但他知道怎样做才能让自己显得更加体面。他极好地运用了自身的表演天赋,并十分机灵地将他的演讲才能与之相结合。我过去常常纳闷,像阿道夫这样天资聪慧的人,为什么没能在维也纳过上如意的生活?直到后来我才明白,职业上的成功根本不是他的志向。在维也纳认识他的人无法理解这种矛盾:一方面,他衣冠楚楚,谈吐有涵养,时刻彰显着自信的风采;而另一方面,他却过着咎由自取,忍饥挨饿的悲惨生活。人们肯定会想,他这不是自视清高就是虚伪做作。但我认为两样都不是,他只是显得与资产阶级的社会秩序格格不入罢了。

    阿道夫带着饥饿,投身到一项真正的艺术当中。虽然他偶尔也能碰上打牙祭的机会,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在维也纳通常都没钱购买食物。即便有钱,他也更愿意空着肚皮,把钱拿去看戏。他缺少常人那种对生活娱乐的理解。他不抽烟也不喝酒,在维也纳,他只靠牛奶和面包度日。

    他藐视一切同肢体锻炼有关的事物。因此,当年流行的体育运动,在他看来根本不值一提。我以前在某处读到过一段关于青年希特勒是怎样壮着胆子,横渡多瑙河的描述。我并不记得发生过这种事情,要说下水游泳,倒也有过一次,就是那回我们跑到罗德溪去泡澡。他曾一度对自行车俱乐部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主要是因为每逢冬季,运动员们就会到溜冰场去骑车。而这又仅仅是因为他爱慕的女生经常去那里训练溜冰。

    走路,是阿道夫唯一喜欢的运动,他无时无刻不在走动,即便到了我的工作室,还有我的房间,他都仍会迈着步子踱来踱去。在我印象中,他从来就没消停过。他能连续走上数小时而不会感到疲惫。我们曾经从各个方向对林茨的周边环境进行过探索。阿道夫对大自然的热爱是显而易见的,只不过他的表现方式比较自我一些。与其他事物不同,大自然对他的吸引并不像学习那么枯燥,我根本没见到过他从哪本书上去了解大自然。他的求知欲在此已达到了极限。在学校读书的时候,他一度对植物学充满了激情,并且还亲手培育出一个小型植物园,但这不过是一名学龄儿童的爱好罢了。细枝末节并不重要,他所感兴趣的是大自然的整体,他将其称作“室外”。这种表达从他嘴巴里讲出来似乎有种“家”的感觉,事实上,他确实也把大自然当成他的家。早在我们交往的第一年,我就发现他有种喜欢在夜间漫步,甚至能够在某个陌生的地方彻夜徘徊的特殊癖好。

    置身户外,将会对他产生一种意想不到的效果。那时的他,同待在城市里的自己相比,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人。他的本性在此显露无遗。当我们沿着静谧的小径漫步在米尔地区的山毛榉树林时,或者当我们踏着轻快的步子徜徉在夜幕笼罩的弗莱堡之时,他都会显得相当的从容与淡定。伴随着步伐的节拍,他的思绪变得更加畅通,目标也变得更加清晰。长久以来,我一直无法理解他身上特有的这种矛盾。当明媚的阳光洒向街道,清新的风把植物的芬芳带到城里的时候,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就会把他从狭窄而拥挤的马路驱赶到田野和树林。但我们几乎没有去过乡下,因为他向我保证过,他不可能再到乡下生活。居住在一个乡村对他而言是件相当痛苦的事情。尽管他对大自然有着无限的热爱,但每次我们返回镇上的时候他都显得特别高兴。

    直到我加深了对他的了解之后,我才理解了这种显而易见的矛盾。一方面,他离不开城市,他需要从各种各样的事件中,获得大量的感受和体验,他觉得城里的一切,都与之息息相关,因而所有的事物都囊括在他的关注范围之内。他希望人们各自怀有不同的爱好、志向、目标、计划以及愿望。只有处在这种问题丛生的环境当中,他才会感到舒坦自在。从这个角度来看,乡村总体上就显得太过单调,太没意思,太不重要,它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满足阿道夫那无尽的探索欲望。此外,城市作为一个由许多建筑物构成的整体,其本身就是一种令他着迷的事物,所以我们便不难理解他为什么只想在城里居住。

    另一方面,由于城市不仅总让他感到亢奋和烦躁,而且还不断地榨取他的天赋和激情,所以他又渴望找到一种行之有效的平衡方法。大自然则为其提供了这种平衡,因为不管他如何尝试,他都无法“改良”大自然,大自然的永恒法则凌驾于人类意志之上。在此,他能重新找回自我,并且完全不必像在城里那样,被迫选择立场。

    我的朋友自有一套独特的方法让大自然为他服务。他以前在城外找到了一处幽静之地,于是便乐此不疲地反复前往。当地的一草一木在他眼中都显得如此的熟悉。在那里,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搅扰他沉思的心境。处在大自然的环抱之中,就如同待在一间安静而温馨的房间里,使他能够从容不迫地酝酿出那些富有激情的构想和计划。

    有段时间,每当天气晴朗的时候,他就会跑到钟塔路,在一条长椅上开展他的“户外学习”。比如读点闲书,画些素描和水彩。他创作的第一首诗歌便诞生于此。另外还有一处更清静、更隐秘的地方,后来也成了他的最爱。我们喜欢坐在山顶一块挑出的岩石上俯瞰多瑙河的美景。那柔动的波涛总是能将阿道夫深深地打动。不知有多少回,我的朋友在这块大石头上面向我倾吐心声,阐述他的所有计划!当他的感情完全压倒理性的时候,他就会释放出天马行空的想象。记得有一次,阿道夫生动形象地为我描述了克里姆希尔特的匈奴国之旅,当时的我,仿佛梦幻般地看见勃艮第国王的强大舰队在河中缓缓下沉。

    我们的远途旅行跟其他人大不相同。无须太多准备,有根结实的手杖便足矣。阿道夫会找出一件彩色衬衫来搭配他平日里穿的衣服,并且,作为着手远途旅行的一个迹象,他会把普通领带换成一根坠有两个流苏的丝带。我们不会携带任何食物,但我们会想办法去弄点干面包和牛奶。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是多么的美妙啊!

    我们鄙视火车和汽车,无论到哪里都靠步行。每回只要一碰上我父母带我们两个一起外出度周末,我和阿道夫就得早早地动身出发,以便能在目的地和我父母会合,因为他们偏好乘坐火车。跟我父母一同出游有个好处就是,我父亲会在一家乡村小客栈请我们饱餐一顿。我们都特别喜欢去一个叫瓦尔丁的小村庄,因为它的附近就是罗德溪,一到暖和的初夏,我们就喜欢去罗德溪游泳。

    我记忆中浮现出一件小事。阿道夫和我从客栈来到罗德溪洗澡。虽说我们两个都是相当老练的游手,但我的母亲还是对此感到担心。于是她跟着我们,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看护我们。那块倾斜的岩石上布满了苔藓。我可怜的母亲只顾着注意我们,却没有留心脚下,她不慎在光滑的苔藓上滑了一跤,掉进了水里。当时我离她太远,无法立时帮到她,但阿道夫当即跟着她跳进水里,将她拉上了岸。他一直保留着对我父母亲的喜爱。直到1944年,在我母亲80岁生日之时,他还特意给她寄来一个食物包裹。

    阿道夫特别喜欢米尔地区。从珀斯特灵堡到格拉玛斯特滕,我们可以徒步穿过霍茨珀德和埃兰德斯玛,或者漫步在草木丛生的利希滕哈格废墟。阿道夫测量过废墟中的城墙(尽管它们所剩无几),还把测量数据记在了他经常携带的写生簿里。他先用寥寥数笔勾绘出城堡的原貌,然后画出护城河和吊桥,最后再在城墙上装饰一些富有想象力的哥特式尖顶塔楼。他曾就此对我高声讲道:“这是我创作的十四行诗的理想背景。”但当我想对其作进一步了解的时候,他却说:“我必须是第一个评价它好坏的人。”而就在我们回家的路上他向我坦白,这是在为一出戏剧扩充素材。

    我们曾踏访过古仁的圣乔治,本希望能够在那里找到一些农民战争时期的遗迹,我们却未能如愿以偿,于是阿道夫想到了一个奇怪的点子。他确信当地居民仍然保留着一些关于那场伟大战争的模糊记忆。因此,第二天,在徒劳地尝试了从我父亲那里为我争取一天的假期之后,他一个人又去了。他在当地逗留了两天两夜,但我已经忘了是怎样的结果。

    为了变换视觉角度,从东面去欣赏他所热爱的林茨,我不得不忍受着乏味,陪他一起登上芬尼山顶。阿道夫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他觉得林茨人没有对此给予足够的兴趣。虽然我也喜欢俯瞰城市的风景,但绝不是从这个方向。然而,阿道夫却花费了大量时间在这个无聊的地点写生。

    另一方面,圣佛洛里安也变成了我的一块圣地,因为这里曾经是安东·布鲁克纳工作过的地方,在他去世以后,此地便被神圣化,我们幻想着自己见到了“上帝的乐师”,听到他在宏伟的教堂里用大管风琴演奏极富灵感的即兴创作。然后我们穿过唱诗班脚下的地板,来到一座简易的墓碑前,那是大师在十年前被安葬的地点。奇妙的僧院唤起了我朋友高涨的热情和兴趣。他在辉煌的楼梯前驻足停留了一个小时,甚至更久——无论如何,这对我来说简直太久了。图书馆的壮丽让他叹服不已!但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僧院里过于花哨的套房与布鲁克纳居住过的陋室形成的强烈反差。当他看到房间里那些简陋家具的同时,他也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在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天才总是要与贫穷相伴的。

    这次参观对我具有启发作用,然而对阿道夫来说,这是天性使然。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洞悉他的性格。他的心中藏着令人费解的秘密,对我来说,他在许多方面都一直是个谜。但有一把钥匙能够解开他所有的秘密之锁,那就是他对美的热爱。当他站在圣弗洛里安僧院这样宏伟的艺术杰作面前时,我们之间的隔阂便会荡然无存。然后,激情燃烧的阿道夫,会放下心中的所有戒备,让我感觉自己完全沉浸在我们的友谊当中。

    包括鲁道夫·赫斯在内的许多人,都曾这样问过我,后来是谁邀请我到林茨去拜会元首的?在我认识希特勒之初,他是否具有幽默感?因为他的随从说他缺少幽默感。毕竟作为一名奥地利人,他本该继承一些奥地利人的幽默感。当然,人们普遍都感觉他是一个十分严肃的人,尤其是在跟他接触不多的情况下。这种绝对的严肃,似乎遮蔽了希特勒的其他特点。青年时期的他同样如此。在处理问题的时候,他总是显得格外认真,这种表现与他十六七岁的年龄很不相称。他可以认真地去爱,去赞美,去恨,去鄙视。但有一样他无法做到,那就是对某件事情一笑了之。哪怕是他不感兴趣的事物,比如运动,这样一种现代社会的普遍现象,在他眼里都显得同等重要。他的问题总是层出不穷。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新问题,他都绝不会敷衍对待。要是在现实中没有找到答案,他就足不出户,花大量时间翻阅书籍,冥思苦想并对这个问题刨根究底。这种惊人的钻劲儿是他性格中最突出的品质。而其他年轻人的一些思想在他身上却难觅踪迹:“得过且过”、“活在当下”、“听其自然”的愉快态度。即便是年轻人正常的“越轨行为”他都无法容忍。说来奇怪,在他的思想中,这并不是一个年轻人该干的事情。正因如此,他的幽默仅限于最亲密的圈子,就如同一种避讳。通常只针对他身边的人,换而言之,就是那些不会再对他构成任何威胁的人。基于这种原因,他那冷峻而乏味的幽默常常带着讽刺,但一般都是无恶意的讽刺。比如有一回,他看见我在音乐会上吹奏小号。通过模仿我的动作表情,他获得了极大的快感,并且还一再调侃,说我的脸鼓得像个鲁宾的天使。

    我若不提及希特勒的另一个品质,本章便无法结束,但我必须坦率地承认,现在谈论这个似乎显得相当矛盾。希特勒善解人意并且充满了同情心。他对我倾注了许多关怀。无须言表,他便能准确地理解我的感受。经常在我困惑无助的时候给予我极大的帮助!他总是明白我需要什么,我想要什么。无论如何,他都会腾出时间去帮助他关心的人。是他,说服了我父亲送我去学音乐,从而决定性地影响了我的人生,这一切并非偶然。当然,这种做法也是出于他的常规态度,即分享我生活中的一切事物。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把我的生活也当作自己的生活在过。

    这就是我根据回忆所描绘的青年希特勒的肖像。但是,对于悬在我们友谊之上那个不得其解的问题,我至今都没找到任何答案:上帝创造此人,究竟意图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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