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因为家中这几日吃的很是不好,大白菜大辣椒的净给它对付不说,有的时候还吃了上顿没下顿,搞得它过去那丰满挺翘的身材都缩成了一个小肉包子,还是素馅的……
为此,它怒气冲冲的跑去跟十七理论,它要讨回一个公道,它要告诉她,它虽然是只狗,但是它也是有尊严的,它宁为包子胖,也不要为大白菜瘦!
可是从它见到十七的那刻起,它就怂了,而且怂的异常彻底,之前的雄心壮志都在顷刻间化成了泡影,它趴在地上,摇着尾巴,做娇羞少女状,时不时的再用爪子轻轻的挠两下地,以示撒娇。
没办法,狗生已如此艰难,再理直气壮的抗争也只能变为以卵击石,当真是悲哀,悲哀啊……
胖福的心正在滴血,十七却一点也不为所动,她掐着小蛮腰,一脸惊喜的对它言道:“呀,胖福,终于找着你了,师姐一大早上就没看见你,急得不得了……”
胖福一听璇玉要找它,心中高兴的跟放了烟花似的,这回好了,饭有着落了,唉,还是它家小玉玉知道心疼人,啥事都能想着它……
“行了,你快跟我走吧,师姐还等着你迁居呢……”十七说完,回身就要走。
啥,迁居?胖福趴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之后,突然猛的一下坐起,转过身就要跑。
“胖福,你哪去?”十七眼见着胖福要跑,回身一把薅住了它的脖子。
胖福扭身来回挣扎着,最后实在是挣脱不开,索性回头嗷呜一口咬了下十七。
“啊!”十七尖叫一声,连忙松手看向自己的手指,只见一个生龙活虎的大牙印正绑在她的手指上,恰如一个栩栩如生的大扳指。
十七气的追着胖福就在院子里跑开了,边跑边骂道:“你这家伙,真是疯了,竟然连我都咬,我待会儿非要向师姐狠狠的告你一状不可……”
“我又没使劲,不过就是出了个牙印子而已,至于的吗……哼,十七真小气,小气……想告我的状,等抓到我再说吧……汪汪汪……”胖福一听要告状,跑的便更欢了,不过兜着耍了十七几圈就不见了踪影,气的十七磨刀擦剑,誓要等胖福回来就宰了它。
话说,从家中跑出来的胖福,一张狗脸长的都要耷拉到地上了,它难过,它没想到它家玉玉竟然是这么丧心病狂的一个女人,饭不给吃饱,还要拉去做苦力,它还是个孩子啊,她怎么忍心,怎么忍心……不行,它要抵制这种行为,坚决抵制!她这是什么,这是雇佣童工,不对,雇佣尚且还给银子呢,它现在不仅银子没瞧见,就是连块石头也没看到啊……
胖福伤情之下,一路兜兜转转,闻着香味儿找吃的,直到走到了一处高大气派的府邸门前,才顿住了脚步,它耸耸鼻子,抬头一瞧,只见刻着“魏府”两个大字的红木牌匾登时闯入眼帘。
胖福好奇心霎时萌动,它扭了扭屁股,伸了个懒腰,口哨声一起:嘿,走着……
胖福作为一只心机狗,自然知道硬闯老爷府宅,无疑是在等着被炖,所以它悄悄的来到了魏府的后门,窝在了一堆菜筐的后面,闭着眼睛万分悠闲的小憩了一会儿,过了半晌,后门开了,一个长的黑黑的下人提着一大筐的烂菜叶走了出来,胖福看准了时机,趁着他倒菜的功夫,一溜烟就从他的身边钻了过去,速度之快好似一阵黑旋风,下人急的连忙向后看去,但是后面还哪有胖福的身影了,他揉揉眼睛,心下纳闷,刚才明明瞧见一只大黑耗子跑过去了啊,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偷偷摸摸进了大院的胖福沿着长廊边一路走一路看,还别说,这魏家老爷还真是别有情趣,院中布置得清新淡雅,厢房里却是古色古香,想来也应是个文雅之士。
胖福走过庭院,绕到了书房附近,正待往灶间行去,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朗朗的读书声:“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看来是夫子正在教魏家的小少爷读书呢,胖福高兴的往前凑了凑。
“修儿、翎儿,我今日教的这几句你们可都学会了?”已上了些年岁的夫子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颇有些威严的问着两个孩子。
“夫子,这个你昨天都已经讲过啦,我们早都会了……”稍大一些的男孩子,不耐烦的撅了撅嘴,这个新换的夫子记性忒差了,不好玩,不好玩……
“哦?是吗?那我们今日就再学一句别的……”夫子不死心的打算再教上一句。
“夫子,夫子,今儿的课就上到这儿吧,让我和妹妹出去玩一会儿吧……”小男孩踹了踹凳子腿儿,一张小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不可、不可……今日的课还没有结束,没有结束……”夫子边说边叹了口气,这两个孩子就一心想着玩,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不可雕也。
小男孩儿一听到夫子如此说,当即气的抱起了肩膀,他眨着圆溜溜的眼睛思忖了片刻,忽然恭敬的对夫子说道:“夫子,修儿对昨日所学的知识尚有些别的认识,不知能否与夫子讨教一番……”
“你且说来听听……”夫子眯着眼睛打量了他半晌,心中疑惑这孩子又要做什么……
“对于刚才那句,修儿不是很赞同,修儿觉得,我们虽然经常温习功课,但是啥都不会,又怎么会快乐呢?有从远方来的朋友,是应该高兴,但倘若他是来借钱的呢?人家不理解我,我本身就不怨恨他啊,所以这跟我是不是君子又有什么关系呢?”魏修晃着小脑袋,说的头头是道。
“你……你……”夫子气的胡子都飞了起来,谬论,这都是谬论啊!
“夫子若没有别的吩咐,那修儿就走了……”魏修边说着边将翎儿拉了起来。
“我还没让你出去,你怎能说走就走,子曰:……”夫子双手捂着胸口,心痛的不得了。
“夫子,不要子曰啦,本公子今天不曰……”魏修拽拽的扬起了头,拉着自己的妹妹转身就出了门,夫子在后面已吐血。
“哥哥,你刚才说的那个解释好棒啊!”翎儿一脸崇拜的看着修儿。
“棒什么棒,那都是胡诹的,记住了,这话还是孔夫子说的对哈……”两个小童手拉着手,走远了。
胖福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大下巴久久都没有合上,绝了,这孩子真是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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