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鼠王眼睛直向外淌着血液,甚是恐怖,嘴里发出一阵阵的怪叫,随着它的叫声,四周的小血鼠也蜂拥而上,足足有七八只。
虽然这些小血鼠的体型没有血鼠王大,但是这么多的数量,两人没有武器也是难以抵挡。
两只体型稍大的血鼠靠近了刘神婆,双双跃起,同时扑向她的脖子。
半趴在地上的高长胜此时再也没有力量去阻止了。
可是扑到半空中的两只血鼠突然向远方飞了出去,划出了两道抛物线,“砰”的一下子都撞在了树上,然后摔倒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便不动了,血液喷溅得到处都是。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皆出乎两人的意料。
看到这两只血鼠的惨状,其余的血鼠也不再贸然进攻,而是都聚集在了血鼠王的周围,好像在听血鼠王发号施令。
血鼠王的眼睛流血不止,随后发出了几次咬牙的声音,身形一蹿,消失在了草地之中,其余的小血鼠鱼贯地跟随血鼠王逃走了。
两人在原地愣了半天,等再也听不到血鼠的声音之后,高长胜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两人来到两具血鼠尸体近旁,向着树上看去,这才知道,不知从哪射出来一支镖,刚好射穿了这两只血鼠的身体,然后铁镖又钉进了树干之中。
高长胜端详了一下,这支钉在树干上的铁镖和刚才刘神婆用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钉进了这树干有半尺多深,可见力度之大!
这到底是谁打的镖?难道周围有人?高长胜马上向四周望了望,可是连一个人影也没见到。而且刚才周围也是没有任何声音,就好像是这支镖自己凭空从雾气中射出来的一样。刘神婆此时也站在树下,望着这支飞镖,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突然一把扯下脸上薄薄的紫纱,疯狂地向着浓雾中大喊着:“七郎,是你吗?!七郎,是你吗?!”由于用力过猛,本来沙哑的声音这一下变得更加沙哑了。接连喊了几声,可是雾气中依然没有任何声音来回应她。魂不守舍的她在薄雾中四处张望,希望这些雾早早地退去,好看见口中那位“七郎”的身影。听着她喊的这些话语,高长胜被惊得彻底说不出话来,简直如坠云里雾里。而且,这时他也才真正地看清楚刘神婆的样子,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一抹粉色,容貌嫣然。刘神婆向浓雾中望着,不多时两眼中竟然绽出了许多泪花,顺着脸颊慢慢地流了下去。夜非常地静,薄雾依然笼罩,月亮的颜色还是血红。过了好一会儿,呆若木鸡的高长胜才把目光收回,很不自然地转向别处,刘神婆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最后擦了擦眼泪,又把紫纱重新蒙在了脸上。
眼前这个女子怎么可能会有六十多岁?可是何大壮是不可能说假话的,她究竟多大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脸上本来也没有那难看的疮疤却为什么要蒙着面纱?瞬间,一个个的问号充斥着高长胜的大脑。
但是高长胜没有问这些问题。他对一个问题更加奇怪,刚才刘神婆扯下面纱在喊“七郎”的名字,这个“七郎”是谁?是那个老族长口中的“七郎”吗?可是那个“七郎”是明朝人,距离现在至少有三百多年了,怎么可能还活着?难道这个镖是从七郎手中打出来的?
刘神婆走到树下,用手拔了拔那支镖,纹丝没动。高长胜拿着铁锨,撬了好一会儿,才把镖弄了下来,擦去血液,镖身雪亮。看来刚才刘神婆使的铁镖确实和这个是一样的。
刘神婆摩挲了镖身许久。
两人没有在此地再停留,拿着器具来到了那人的家里。那男人正在家里焦急地等候,见到刘神婆他们回来了,急忙迎了上去。刘神婆交代了几句,说他们家姑娘再休息几天就没事儿了,以后一个人不要去那些荒凉的地方。
此时老族长也在这里,又和刘神婆单独地说了一会儿话。
那男人是千恩万谢,随后又把他们两人送出了紫竹村。
此时已经过了一夜,天已经亮了。艳阳高照,两人走在这片回家的树林之中。刘神婆在前,高长胜在后,可能是有些累了,刘神婆停下了脚步,淡淡地说道:“昨天谢谢你,看来我说你只是嘴上说话厉害是错怪你了。你还是挺勇敢的,如果你真的当上了将军的话也许会很出色的。”高长胜呵呵一笑,心里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能得到刘神婆这样的人的夸奖实在是不容易。
刘神婆这么一说,高长胜感觉和她的距离拉近了许多,也就不再那么顾忌,稍微思虑了一下,就问了句:“昨天你落入棺木之中身子怎么那么冷呢?就像敷了一层薄冰一样。”
刘神婆突然沉默了。高长胜心里又是一阵打鼓,想着是不是又会被冰冷的目光顶回来。
过了一会儿刘神婆转过头来,而且把紫色面纱也摘了下来,这回面对高长胜的不再是一张冷若冰霜的面孔,而且嘴角挂上了微笑。这是高长胜第一次看见她笑,刘神婆说道:“你是不是也很奇怪我脸上为什么没有了疮疤?而且根本不像年逾花甲的人?”
高长胜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找了一块两米见方的岩石坐了下来,刘神婆手里摆弄着紫纱说道:“何大壮想必早已经和你说过了,我年轻时因为救人而落了一脸的疮疤,他的话不假,我的脸上确实曾经都是疮疤。”
接着,刘神婆叙述起了往事:她十七八岁的时候,在周围人的眼中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受着别人的夸赞心里也是很美。而且由于长得俊俏,周围倾心的小伙也自然不少,都托人来说媒,但是自己心气也是很高,想找一个爱慕的人嫁了。正赶上紫竹村那个老族长的儿子也让人来说媒,小伙子很是不错,方方面面都称自己的心意,两家也就约定了结婚的日期。
而就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件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件事情的出现让她的生命轨迹发生了变化。
有一次她进山去采药,在路上发现十几个人都晕倒在地。应该是中了森林中一种少见的瘴气,而且有一个人的脚踝处还受了伤,情况十分危急。
他们虽然不是本地人,但是如果刘神婆不救他们的话,估计都会命丧于此。
刘神婆给这些人都灌了一些草药水,又给那个人吸血化毒。
这队人算是得救了,脚踝受伤的这个人坚持要给她一些贵重的东西当作报酬,被她拒绝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这样过去,刘神婆回来后一直呕吐,脸色苍白,明显是中毒的迹象,而且脸上开始起泡,一种很大的水泡。
找了很多医生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只有挑破这些水泡,然后敷药,可是水泡却一茬一茬地接连不断,最后脸部生满了一层疮疤,甚是骇人。刘神婆简直不敢再看自己的脸,这种感觉简直就如同从云端摔到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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