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皇子的宠妃日常-第76章 兄长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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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彦钦以肩伤未愈为由上书请辞,这奏本却被皇帝的贴身内臣拦了下来, 偷偷返给了他, 劝他最好不要违背圣意,多余的没言。不过沈彦钦听得出, 皇帝定是存了其它的心思, 就像上一次皇后赐死让他去监行一般。上一次, 这老内臣帮了他,这一次, 他也不会害自己。

    思来想去,这一趟他是非去不可了,不过想到家中带着身孕的娇妻,仍略有不安。余竞瑶只得劝慰他,自己没关系的,大人孩子都好,不过两月而已,那时候还没足月呢, 只要生产时他在自己身边,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封禅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沈彦钦最近也忙了起来。

    蒋卿筠终于回来了, 舅父的身体刚愈便带着女儿来了。耽误了许久, 两家人都不愿再拖了, 尤其是这封禅一事,余靖添也是要作为护卫将军同行。这一去又是段日子,所以干脆就在这之前便把婚事办了吧。

    余竞瑶去看了蒋卿筠, 把她来信,哥哥是如何寻到自己问表妹心意的事告诉给了她,蒋卿筠羞得都不敢正视余竞瑶了。瞧她满脸的幸福,怎地自己都开始嫉妒上了。

    听闻蒋卿筠来了,余靖添迫不及待地从自己的将军府来到晋国公府。见哥哥来了,余竞瑶知道他定是有许多话要和表妹说,自己才不当这碍眼的,于是便要回了。然刚走到门口,一个身材颀长,昂扬带着凛然气势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是衡南王世子赵琰。

    好久不见了,还是去年冬天他送了自己一把匕首,在那之后便听闻他回了西南。今儿再见,应是跟着衡南王一同进京的吧,为了封禅一事。他来了,衡南王来了,那是不是说赵珏也回来了?

    余竞瑶没多语,二人依礼打了招呼。赵琰入京的时候便打听到宁王妃如今有孕了,然此刻见到她孕态尽显,竟还是略感吃惊。不过他只是笑了笑,施了礼。瞧她面色颇好,应该是生活的很惬意吧,宁王把她照顾得很好。

    回了宁王府,余竞瑶还在想衡南王的事。也不知赵珏如何了,快一年没有见到她了吧。她这个年纪,也该嫁人了,不知道可有亲事,也不知她是否还在惦念着沈彦钦。按照历史记载,此刻的赵珏应该已经和沈彦钦完婚了,然自己的出现打乱了他们原本的轨道,陪在沈彦钦身边的竟是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提到沈彦钦,这会他也该回了,晚膳都准备好了,怎还不见人呢。余竞瑶等得心里着急,一定要霁颜提着灯笼陪她去府门外瞧瞧……

    此刻,皇城西城门附近的一条深巷口,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如泰山之势,将一个身量不大的姑娘逼到了墙角,姑娘无路可逃,冷笑,直视面前带着杀气的男子。

    “说,你跟了我多久了!”沈彦钦握紧的拳头咯咯作响,这声音,听得赵珏心头一阵慌乱,可面上却丝毫不敢表露。

    “我以为宁王什么都知道呢!”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没想到二人重逢后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这,是在她窥探了他的秘密之后……

    赵珏本就是要去找沈彦钦,却在街上碰到了他,于是跟着他到了这条小巷,入了那深院,然眼前的一切让她目瞪口呆。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孩童,朝着他扑了过来,在那男童身后,站着一温婉娴雅的年轻妇人,正温情脉脉的看着他二人。

    赵珏讶异着,被人一把按住了肩头,剪手擒了住……

    “你都看见什么了?”

    听得出,沈彦钦低哑的声音中按捺着怒火,目光如鹰如隼,刺向她。若是他现在想杀了自己,赵珏都不觉得惊讶,她竟从未见过他这般愤怒过。怒又如何,赵珏偏偏是个不认输的人。

    “宁王不想让人看到的,我都看到了。”

    瞧他和余竞瑶恩爱的样子,还道她二人多情深意浓,原也是这般见不得光。赵珏突然笑了,她想到曾经余竞瑶那张坚定的脸,突然觉得她很可悲,他藏得这么深,她一定不知道吧!

    赵珏的笑彻底激怒了沈彦钦。他守护了这么长时间的秘密,竟被她发觉了,在这个世上他的两个碰不得底线,余竞瑶和这个秘密,都被她触碰了,看来她真是留不得了。

    “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信。”赵珏笑意不减,“宁王什么事不敢做啊。不过只怕你杀了我,便没有人帮你扳倒二皇子了。”

    见沈彦钦不以为意,赵珏收了笑意,敛容正色,望着沈彦钦严肃道:“宁王放心,今儿的事纯属意外,我并非跟踪你,不过我倒真的寻你有事商量。”

    赵珏的话,让沈彦钦稍稍放松了些,向后退了退,和她拉开了距离。赵珏警惕撤去,这才发现自己背后一阵寒凉,出了一身的冷汗。不过到底是衡南王家的郡主,她定了定神,担心他会不听,也没待沈彦钦再问,便一股脑地将要说的话倒了出来。

    沈彦钦听了,两条剑眉微耸,紧着眉头沉思了半晌。最后开口低声问道:“代价是什么?”

    这是说他认同了?赵珏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意,语调欢悦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商议已定,赵珏转身要走,沈彦钦把她唤了住。“郡主,你知道今儿的事若是让人知道了,会是什么下场吧。”

    赵珏没有回头,唯是淡淡一笑,“放心,我不会‘说’的!”

    ……

    沈彦钦入了王府的大门,穿过门厅,便看到游廊的那一侧,余竞瑶正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拨弄着石桌上花斛里的一枝粉红的芍药。

    “入夜了凉,怎么在这坐着。”

    听到沈彦钦的声音,余竞瑶像一盏被点燃的灯,脸色亮了起来。“殿下怎才回?府衙可是有了什么麻烦?”

    “没有,一切安好,只是事情繁杂,多忙了一阵,快起来吧。”沈彦钦把她提了起来,领进了寝堂。

    也不知道是在外面待了多久,她的手凉浸浸的,沈彦钦拉她坐下,把手揣在了自己的怀里。对着霁颜和几个小婢怒嗔道:“你们也是,王妃任性你们也不知道劝,着了凉怎么办!王妃还带着孩子,若是出了问题,你们谁担待得起!”

    不要说小婢们,连霁颜都跟着打了颤,她可从没见过宁王发这么大的脾气。余竞瑶揣在沈彦钦怀里的手缩了缩,又被沈彦钦扣了住,死死地,不让她动。

    “殿下,你这是怎么了?”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

    沈彦钦也觉得自己这火气是莫名了点,叹了口气,捧着余竞瑶微凉的脸,道,“你这样不知轻重的,让我怎么放心的下!”

    啊,余竞瑶明白了。“殿下是不是决定去泰山了?”

    沈彦钦未应,叹了口气,余竞瑶感觉得出手掌扣着的他的胸起起伏伏,于是小手指调皮地在他的胸口挠了挠,沈彦钦一痒,知道她是在逗自己开心,忍不住笑了。

    “去就去吧,有什么不开心的。我会照顾好自己,乖乖听话的,还有他。”余竞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沈彦钦覆在了她隆起的小腹上,笑着道:“你可要听话啊,不要再折磨你母亲了,不然出来我可饶不了你。”话刚说完,两个人同时僵了住,瞪大着眼睛望着彼此,不可思议地张开了口,却惊得一声都发不出,吓得霁颜和小婢们都呆了住。

    “殿下!他动了!”余竞瑶又惊又喜,抽回了手,按在了沈彦钦抚在自己小腹的手上。

    沈彦钦认真地点了点头,他也感觉到了,那么一刻,难以言表的感觉。像是在手里溜走的风,划过的雨,倏忽的一下,手心里竟有了心跳的感觉。只是轻轻地拱了一下,却没有比这感觉再奇妙的了。他是感觉到了父亲手掌的温度,在回应自己吗?这里面真的有个灵动的小东西?而且是自己的孩子,他和她的,沈彦钦呆愣得手都不敢动了。

    担心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总算有个动静了。余竞瑶恨不能拍拍自己的肚子,问问里面的小东西,你怎么这么耐得住啊,不知道为父为母的有多急。

    余竞瑶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笑着道,“这孩子到底还是怕你啊!”

    沈彦钦傻笑着,两个人,四只手都覆在了余竞瑶还不算大的肚子上,屏息凝神地期待承载着她们情感和希望的小东西能再给他们一个信号。

    看着他们俩痴痴的模样,连小婢们都忍俊不禁,偷偷捂着嘴笑了。在外人看来,他们的宁王,清冷时如谪仙,蕴怒时像个酆都判官,多瞧一眼都浑身打颤。谁人知道,在宁王妃面前,他也有孩子气的一面,若非亲眼看见,说出去了只怕都没人信。

    这一夜,两人过得极其兴奋,早早上了床榻,沈彦钦的手便没离开过余竞瑶的小腹。余竞瑶的目光一直落在沈彦钦的脸上,留恋,不肯挪开。

    这就是福气吧。体验了为妻的甘甜,也感受到了为母的喜悦,还有比这再幸福的吗?人生的完满,也不过如此。余竞瑶突然觉得,只要能守着他们,这一生别无他求,原来自己这么容易满足啊。穿越前的余竞瑶,和如今的余竞瑶,她已经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了。

    这几日宝宝一直很活跃,可唯独沈彦钦在的时候,他又老实得不得了。余竞瑶打趣,是被这冷面父亲给吓到了,多对着他笑笑便好了。

    让自己对着肚子傻笑?沈彦钦才不干呢,还没出来呢就这么宠着,以后指不定要骄纵成什么样呢。在他看来,妻子可以宠,但儿子绝不能宠,必须锻炼他吃些苦头。余竞瑶闻言笑了,一句话便把他揶得他答不出来了。“那若是女儿呢?”

    余靖添和蒋卿筠的婚事定在了五月底。大婚那日,余竞瑶早早和沈彦钦去了晋国公府。虽余靖添有了自己的将军府,可婚事还是在晋国公府办的。

    所以,此刻的公府已然是喜庆盈溢,余竞瑶欢心,总是想帮着忙些什么,来了那么多女眷,只靠母亲和妹妹,肯定是接迎不过来的。母亲瞧了一眼她的小腹,又看了看她身后寸步不离且凝眉不展的沈彦钦笑了笑,告诉她,只要你安分地坐着便是帮忙了。余竞瑶便只好坐在花厅里,陪着夫人们聊起来,而沈彦钦守在花厅外。

    哥哥这婚虽是续弦,可依旧风光无比,连陛下都特地遣了黄门令来登门道贺。这殊荣,岂非寻常权贵能比。如今的晋国公,那可是妥妥的恩宠甚崇,势倾朝野。不要说朝中各臣,京中权贵,连闻人名士,搭不搭得上边的,全都来贺喜了。

    余竞瑶聊得正热络,花厅外的游廊里,一个儒雅提拔的男子也在看着她。

    这是她有孕来陆勉第一次见到她,前一阵在街上匆匆而过,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辨认,她便逃开了。这一次他想上前,不过花厅中毕竟都是女眷,他不宜靠近,于是立在原地默默打量着她。好像是胖了些,脸色红润,精神也很好,看来果然和打听来的一般,她和沈彦钦过得很好。

    陆勉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高兴。她过得好,自己自然是放心了;可也正因为她过得好,她距离自己也越来越远。他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她的身上,余竞瑶穿着一身宽松的吉服,孕相并不明显,但这掩不住这个事实,她怀了沈彦钦的孩子,这辈子她和沈彦钦都不可能没有关系了。

    余竞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眼神一瞥,对上了游廊里默立的陆勉。二人对视,余竞瑶并没有躲,镇定得恍若陌生人,然不过须臾,便冷笑一声,目光不屑地从他身上转了开,只当方才什么都没见到。

    陆勉明白她在怨自己,竹茹的事他听说了,余竞瑶不但把她嫁了,还让娶亲的管事特地把竹茹的表姨母,也就是宣平侯的婆子请到洛北去喝喜酒。这劳师动众的,无非就是想做给自己看,警告他不许再打宁王府的主意。

    能有这心思,她果真不再是当初那个晋国公府娇蛮单纯的大小姐了。

    陆勉望了一阵,余沛瑶寻了过来,见他始终盯着花厅里的姐姐,不满地将他扯走了。余竞瑶余光中看到了妹妹,无奈叹息,却也不想再管了。道理和她说尽了,她都不肯听,路是她自己选择的,日后若果真出了问题,也只能她自己担着。

    气宇轩昂的余靖添骑着高头骏马把亲迎来了,在花轿外轻射三箭,新娘抱着五谷瓷瓶,跨马鞍,走火盆,随他入了公府,来到正堂,站在供案前拜天地。

    被这喜庆的氛围烘着,瞧着二人一步步礼成,余竞瑶感触颇深,不知觉中竟笑着流了泪。沈彦钦瞧着身边人哭笑不得,无奈伸出手指给她抹了抹泪,余竞瑶便抬头看着他,心里蜜甜,含笑挽住了她的胳膊,不管不顾,把泪都抹到了他的衣袖上。

    沈彦钦知道她是想到了自己的婚礼感慨万千,他又何尝不是呢,沈彦钦的第二次人生,便是从那场婚礼开始的。于是看着她撒娇,任她把自己的衣袖都抚乱了,仍是满眼宠溺的揽着她。

    把新郎新娘送入洞房,喜宴便开始了。余竞瑶同母亲坐在女眷里,沈彦钦则和男宾一起。不过两刻钟,余竞瑶瞧着程兖来了,在沈彦钦耳边低语几句,沈彦钦点了点头,起身朝着余竞瑶走来。

    “我有事要处理,先出去一会,处理完了便来接你。”

    余竞瑶笑了笑,道,“去吧,若是太晚了,就不要赶着来接我了,我在这住下就好了,你不要急。”程兖能找到这里来,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沈彦钦拍了拍她的肩膀,含笑应道,“我一定回来接你的。”说完跟着程兖走了。

    “这宁王,还真是半刻都不肯分开啊,住在这都不许,自己的女儿还留不得了。”母亲见沈彦钦走了,不满地叹了一声。余竞瑶看着母亲,羞红了脸。“不是,母亲想多了。”

    母亲却掩口笑了,续言道,“我随口说说,知道他是舍不得你,他对你好,我就安心了。”

    直到夕阳把西边的天都浸染成了熏醉的橙红,喜宴上的人更是脸色绯红时,沈彦钦也没有回来。客人渐稀,不过喜宴还没断,怕是要持续要夜里了。

    这一日来的客人太多,余竞瑶随着母亲送客时才发现,原来赵琰也来了。可也是,他和余靖添关系那么好,怎么会不来。那赵珏呢?余竞瑶不由得朝赵琰身边多瞧了几眼。

    “王妃可是在寻我?”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余竞瑶深吸了口气,面带微笑,转头望着她。

    “是郡主啊,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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