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俺还不知小娘子姓啥呢?”
“夫姓柯,我随夫姓。”柯容羞涩一笑,硬是把自己的姓冠在司马渊头上,“话说回来王姨,我们这几天.....”
“柯娘子别担心,你要是需要啥东西跟俺说一声便是,俺想方法给你弄来,这几日你们就安心的住下!”
王姨打断柯容的话,笑着打包票,一脸信誓旦旦,这可是急坏了她身后的王叔。
这两人容貌不俗,且这女子说话举止更不似乡下儿女,不是大富便是大贵之人,如今却沦落到这个地步,很明显就是被人陷害亦或追杀,他这是怕让他们两住下给他们招惹祸端!
他们就是一平民小户,不能承受任何大风大雨啊!
偏偏他着急,他家婆娘就像是没事人一样,还热心招待人家!
柯容道了谢便进了里屋,王叔见状赶紧的凑到王姨身边。
“你赶紧的去打听附近或者京城有没有丢失人口的,这两人身份铁定不简单!赶紧的把人送出去!”
王姨皱眉,“你做人咋这么没有善心哩,没看见那柯公子身受重伤不能移动吗,你这个时候让人家走不就是逼人家去死吗!”
“那你就没想过你会死?!”王叔要气疯了。
“婆娘诶,这富贵人的心思哪是我们能琢磨透的,指不定他们就是被人追杀到这个地步,你说他们要是真的遇见海盗,凭海盗那性子,还能让那小娘子逃走?”
那小娘子细皮嫩肉又容貌惊艳,被海盗看见肯定被捉走当那啥了!
王姨一顿,而后不在乎的挥挥手,“反正俺看那小娘子可顺眼了,就算他们是朝廷命犯,俺就是救了咋滴,大不了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诶你....你!”王叔气血上涌,但只能气急败坏的甩袖冷哼。
......
柯容一直守在司马渊床边,时不时的探探他额头,只要没发烧那就是在好转,一旦发起烧来,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司马渊睡的极度不安稳,眉头紧皱,手总是在不停收缩,似乎陷入了某种梦魇,见他嘴巴微张,柯容将耳朵凑近。
“阿翎....阿翎....不要走.....”
柯容心头一颤,抿了抿嘴唇,将手放入司马渊手中,司马渊一把抓紧,那力度几乎捏碎骨头,让柯容一阵抽气。
昏迷中都这么粗暴!
握到柯容的手,司马渊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眉头的“川”字慢慢舒展,恢复温润安详神情,柯容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另一只手托腮静静看。
从前世到如今,她是第一次想尝试去爱一个人,冲动出现在脑海的那瞬间,没有想过结果会如何,只想现在好好的,只想他,安好。
柯容叹气,想爱的人一切安好,这就是爱的感觉吧。
月头升至当空,夜色笼罩大地,这片村庄变得宁静异常,连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床上人的手指头突然抽动一瞬,而后双眸蓦然睁开,迸射精光万千,好似在霎间照亮万里江山路遥遥!
感受到空气中淡淡的药味以及手中异样,司马渊微微偏头,便看到柯容一颗头倒在床边睡着的模样,顿时眸色生暖,嘴角勾勒一抹笑意。
月光伴随着清风倾洒在她侧颜上,美好的不似红尘万物,目光移至柯容的唇瓣处,司马渊眸色渐深,不知想到什么,耳后根微微泛红。
觉得身体有些泛热,他刚掀开一角被褥,柯容瞬间坐直身子看向床上人,四目相对,满室寂静。
“感觉好点吗?”柯容见到人醒过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微松口气,问道。
司马渊垂下眼睑,“胸口还是有些疼痛。”注意到他们相握的手,他嘴角不经意间勾起,慢悠悠道,“这床空间挺大,既然你想在这里睡,上来便是。”
柯容忍住白眼冲动,司马渊真是死性不改,人一醒来就开始不正经,亏的她担心的要死。
“既然你没事,我就回去了,我就睡在你隔壁,有事敲墙即可。”
“嘶——-”见柯容说走就走,司马渊有些着急,赶紧捂住胸口做出疼痛的样子。
果然,柯容又将身子转过来,有些担忧,弯下腰来将他刚才掀开的被褥又盖好,没好气的说道,“胸口一个大洞,你还敢乱动!”
司马渊虚弱一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得意。
“以防万一,今晚你还是不要走,要是真的有什么事,估计我都没那个力气敲墙。”
柯容思索一瞬,点头,“那我睡在凳子......”
只是话还未说话,司马渊便一把抓住她手狠狠一扯,径直将她扯往床铺里间,将被褥朝她身上一盖,长臂自然的搭在她腰间,闷声开口,“别动,我胸口疼。”
卧槽明明是你一直再动好嘛!
柯容差点把司马渊这个人连带被子一起扔海里去!
但是见司马渊闭眼不语的表情,她想说的话只得咽下去,恶狠狠的剜司马渊一眼,身子却是小心的避开他伤口,而后闭眼休息。
一夜好眠。
第二日直至晌午,柯容才从睡梦中清醒,大抵是难得睡了个懒觉,醒来时竟有些迷蒙,直愣愣的看着正在自己给自己上药的司马渊。
宽厚健实的后背,健康的小麦肤色,透露出满满的喷张力,坐在凳子上的人半敞衣衫,单是一个上药的动作,都带着无以言说的诱惑。
司马渊面色仍旧带着苍白,看着柯容这呆愣的模样,一个挑眉,眉眼含笑,“口水。”
柯容下意识的去擦,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是瞪一眼司马渊,司马渊笑出声。
“看你手活动也不利索,还是我给你来吧。”见司马渊上药有些颤抖,她掀开被子就下床拿起药给他研磨涂好。
司马渊这才发现柯容穿的是女衫,眸光微闪,心湖泛起涟漪。
什么时候,她能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换回女装?亦或者,是为他穿上那一身嫁衣。
“可能会有点疼,且忍着。”没有注意司马渊眸色的变化,柯容表情严肃认真的给他上药。
孟邵夜的剑虽然没有刺中致命部位,但是伤口也足够深,要不是司马渊在昏迷前告知了王姨一些必备药物让她去准备,司马渊根本不可能会醒的这么快,亦或者说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
纵然如此,伤口也没有愈合迹象,毕竟伤的重,王姨也买不来什么好药,能止住血就不错了。
柯容看到那狰狞的伤口,说不愧疚那是假的,若不是司马渊那一推,这个伤口本该出现在她身上,却平白让他遭受了这么多苦。
她瞥一眼面不改色的某人,粉唇轻抿,而后启声,“后悔吗?”
司马渊先是一顿,明白过来她口中的“后悔”指的是什么后,蓦然失笑,“如果你在乎的人在你面前即将遇难,你为她避开了这一难,会后悔?”
柯容手一顿,恰好压住司马渊伤口,使得他呼吸一紧,柯容赶紧松开手,面颊泛红,“只要对方值得我付出,我自然不会后悔,关键是.....”
“你值得,比任何人都值得。”司马渊打断柯容后面即将出口的话,异常认真的看着柯容,语气满满的肯定,而后话锋一转,“不然你以为我找了你十四年是因为无聊吗?”
柯容这下不说话了,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
柯容觉得这感觉还不错,于是她又是一戳司马渊的伤口,这下可比刚才的不小心重多了,疼的司马渊当场变了脸色,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闭嘴了,刚刚那一下是为了让你感受我目前心跳的程度,怎么样,激烈吧?”柯容笑眯眯。
司马渊深深呼吸一口,颇为无奈的看了眼柯容,“激烈的我都要死了。”
柯容挑眉,继续低下头给他上药。
“柯公子柯娘子都醒了呀,那正好,俺给你们熬了补身体的鱼汤,可鲜了!来来来俺就放这儿,你们可得趁热喝啊!”王姨笑呵呵的进来,瞥见两小口相处的融洽,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听到王姨的称呼,司马渊先是一愣,而后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柯容。
柯容赶紧贴在他耳边解释,“王姨误会了我们两的关系,解释起来也麻烦,所以干脆就让她误会下去。”
司马渊悄悄弯了嘴角,被人看成是两小口,他心情有着说不出的舒坦,只是柯公子柯娘子.....
为什么有一种他才是“柯娘子”的错觉?
“多谢王姨。”柯容笑着道谢,王姨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便转身离去,柯容也恰好包扎好绷带,说出目前他们的处境。
“这里就是南墨,只是离京城有些距离,等你伤势好些我们便可以出发,只是不知西风他们是不是跟着司马泓文一同抵达。”
“不会。”司马渊穿好衣衫,“他们不会跟着司马泓文走,也不必等我伤势好,我们尽快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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