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苏蕾跑进院子,绕着白狐转了两圈,朝项飞说道:“我想把它放走。”
“既然是你买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项飞点头,没有任何意见。
“那咱们现在去吧!”
“嗯。”
现在的苏蕾和林蕊堪称形影不离,亲如姐们,有这种事,林蕊自然不会错过。敖玉闲来无事,同样跟着过去。
项飞拎着笼子,一行四人来到村外。
“小狐狸,以后要聪明点儿,别再被人抓住了。”
苏蕾蹲在笼子旁边,想伸手抚摸一下,却又害怕被咬到。而那白狐好似听懂了苏蕾的话,圆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哈哈,祝你早点儿长大,然后找个狐狸帅哥。”
听见这话,项飞嘴角一抽,险些笑出声。小女人就是小女人,这种祝愿也是绝了,再说,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一头母狐狸?万一是公的咋办?
对了,不知道狐狸中有没有基友的说法。
絮絮叨叨几句,苏蕾打开笼子,退后几步和项飞三人并肩而立。
白狐极为聪明,迅速钻出笼子,又朝苏蕾叫了几声,一溜儿烟跑进了山里。
四人注视着白狐迅速消失,转身返回。
吃过午饭,下午四点多,项飞,敖玉三女和王岚,一行五人坐在院子里,晒着暖洋洋的冬日,择菜,杀兔子,准备晚上的大餐。
王岚不时望一眼敖玉她们,神色古怪。
半响后,她好像想到什么,朝项飞说道:“小飞,村里牧天仁老村长昨晚去世了,明天出丧,你如果没什么事,今晚过去看看。”
“我?”项飞大为惊讶,一般来说,这种事都是项宜钧出面,他平时很少回来,自然没怎么参与过。
“你现在已经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平时又不回来,趁这次机会,多和大家说说话。咱们项家人丁单薄,全村只有三户,一共就那么几个人。前几年你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牧村长没少带人帮忙。”
王岚解释道:“几百年的老邻居,你爸最近又比较忙,咱们总不能连凑都不凑,那不得让人家戳咱们的脊梁骨啊!”
项飞想了想道:“那行,等吃了晚饭我就过去。”
“嗯。到时多客套几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王岚补充道。
冬天天色黑得早,整理完各种菜肴,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虽说项飞吵着要下厨,但是以他那水平,王岚哪肯同意?直接把他轰出厨房,而敖玉三女很有自知之明,只负责端菜,在厨房里打下手。
六点多,项宜钧从外面回来。
一家人围坐桌前,喝酒吃饭,其乐融融。
饭后,项飞和王岚说了声,随即前往牧天仁老村长家。
牧天仁干了三十多年村长,算是村里最德高望重的老人。他今年已经九十多岁,这个年纪去世,完全算得上寿终正寝,喜丧。
牧天仁家位于村子中间,项飞家位于村子东头,牧山村面积不大,两者也就相距五六百米。
牧家门前搭着灵棚,此时,吃过饭碗的村民,三三两两聚集在灵棚前,聊天打屁,一边消食,一边凑个人场。
在农村,红白喜事最讲究这些。
无论大家族小家族,同姓不同姓,一家出事,邻居们却凑都不凑,连个人影都见不到,明显就是看不起人家。
尤其那些单门独户,小门小姓,如同项飞家这样的,为了避免被大姓孤立,最是需要表明态度。
当然,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即使项飞背景深厚,能力强大,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当年他爷爷去世的时候,白天各种琐事,晚上守灵,上路抬棺,全都是村里人帮忙。而且越是这种时刻,帮忙的村民越多,越能显示出这家人在村里的地位。
项飞晃晃悠悠来到灵棚附近,有人朝他瞥了眼,顿时惊喜的道:“小飞,啥时候回来的?”
“前天。”
“这不是项飞吗?你小子,拜年的时候都没看见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又有人叫道。
项飞打眼看去,不好意思的道:“公司有任务,所以晚回来几天。”
“忙好啊!”
那中年人叹了口气,“就说你柱子哥,刚过完年就走了,下次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年轻嘛,总得比其他人更努力才行。”项飞回道。
“也是。”中年人上前拍拍项飞的肩膀,“村里那些年轻人,要么在外面读书,要么工作,就剩下我们这些老人了。”
听见这话,项飞扫了眼左右,发现灵棚附近聚集的大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或者村里老人,年轻人貌似只有两个,其中还包括他。
此时,那年轻人已经看见他,快步过来给了他一拳,显得兴奋不已。
“飞哥,你回来了。”
“嗯。刚子,你没回去上班?”
刚子苦笑道:“我就在县里上班,这不天仁爷爷去世,我爸打电话把我叫了回来。上山的路不好走,村里又都是老人,抬棺这种事,他们恐怕做不来。”
项飞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事情都安排好了?”
“没呢。等会儿牧建叔过来,到时候听他安排。”一边说着,刚子拉着项飞走进灵棚,找到凳子坐下,压低声音道:“我爸让我今晚守灵,说实话,我还真有点儿害怕,要不你陪陪我?”
“额?”
项飞瞥了眼灵棚后方,虽然隔着门帘,依然能看见那里摆放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如今虽然实行火化制度,但是在一些小山村,山民们很忌讳火化,更重视土葬。牧天仁在村里德高望重,晚辈又是村长,他生前要求土葬,其他人自然不好说什么。
“飞哥,咱们可是好兄弟,你千万不能不管我啊!你还记得不,咱们小的时候去偷桃吃,每次都是你吃得多,跑得快,我却总被抓住。就算这样,我一次都没出卖过你。”刚子眼巴巴的望着项飞,神色中满是祈求。
村里年轻人太少,而主家又不能派人守灵,只能外人出面。
刚子被叫回来,貌似正因为此。
项飞和牧刚是货真价实的发小,其实不仅他们,村里和项飞同龄的年轻人,几乎全是发小,知根知底,关系极好。
牧刚开口请求,而且项飞过来本就是为了帮忙,几乎没怎么考虑,他随即点头道:“可以,等牧建叔过来,我和他说一声。”
“太好了。我回家拿两瓶酒,拿点儿小菜,到时咱们边吃边喝,好好聊聊。话说自从你考上高中,咱们已经很久没聊过了。”
终于找到伙伴,牧刚大喜过望,连连说道。
就在这时,灵棚外走进一名中年人。他披麻戴孝,面色悲戚,抬眼望见项飞,他顿时一愣:“小飞,你回来了?”
“二叔,节哀顺变。”项飞起身道。
“没什么。爹在睡梦中走的,没有任何痛苦,做儿子的已经知足。”朝项飞点点头,他望向牧刚:“小刚,你先回去睡一会儿,十点钟过来。”
“二叔,不用,我已经和项飞商量好,今晚我们两个一起守灵。”
项飞接口道:“二叔放心,有我和刚子在,肯定没问题。”
“哦?”
牧建望了眼项飞,目中满是感激。
守灵这种事,一般都是比较亲近的邻居或者同姓,项飞能来,不得不说,那绝对是天大的面子。
任何人处在他这个位置,都会对项飞感激不尽。
回过神来,牧建朝项飞点点头:“晚上天冷,我去给你们准备点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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