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师兄。”
守在石窟外的白真玄,防备如潮起潮落,立马捧起恭敬迎了上去。
“天聪他们呢?”
“正在石窟内替白师姐疗伤。”
谨慎地应答了一句,白真玄抬起头,忽然目光撞见受制于金池灵蛇锁的鄞冽和林清瑶,面色间又惊澜大起。
“是你?”
昏头涨脑间,耳畔传来一声熟悉,鄞冽也仰头朝对方望去。
四目相接间,犹如天崩地裂的震撼。
“白狼?”
俨然,此刻的冤家路窄,又是一笔雪上加霜。
白狼,如今入得魔阵营寂灭海,便换回本名,白真玄。
初灵境三段,金系阴魁。
“怎么,白师弟认识此人?”
担忧白檀伤势间,金池听出了点猫腻,转而冷声问上一惊一乍的白真玄。
“认得,化成灰都认得。”
稳住起伏的心绪,白真玄迅速作答到,一字一句彰显欣喜。
“看来样子,你俩间梁子结得挺深的。”
金池是何等精明之人,他们两人眼下的光景,不是故交便是死敌;而如今白真玄在他麾下,而这药君小子归属神阵营,这其中关系更显明了。
不过,当下金池记挂白檀的伤势,倒是不太记挂他们间有何等恩恩怨怨。
“先把他们俩押进去,等为白师妹疗伤后,再行处置。”
“是,金师兄。”
得了个千载难逢惩治宿敌的机会,白真玄自然不会手软,上前一把抓住鄞冽的头发,跟虐怏鸡般将他从地上拽起。
“鄞冽,既然来了我们魔方副营,我一定会尽地主之谊,好生招待你的。”
说着,空闲的左手一把撩起林清瑶,皮笑肉不笑地扫了眼,不见多少怜惜之色。
“哟,一段时间不见,身边又换新欢了?这位美女,可比你以前那位小妹耐看多了。”
倏时,鄞冽心中大骇。
“白狼,脑子里别尽是些龌蹉思想,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便是。”
“嗬,这是心疼了?”
似乎抓住了鄞冽的软肋,白真玄兴致大起,冷不丁一爪鹰扣,锁在林清瑶单薄的肩膀上。
大力间,林清瑶口鼻间那一忍再忍的粗气声,声声恫吓着鄞冽。
“是男人的,就别老拿女人撒气,没风度。我骨头硬,陪你玩!”
“你是硬骨头不假,不过我怎么瞧着,折磨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比折磨你更解恨。鄞冽,你说是不是?”
“白狼,你若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脱困之时便是你的死期!”
关心则乱,鄞冽此时越对林清瑶的安危上心,白真玄就越发畅快舒坦。
“死鸭子还嘴硬。”
乘人之危,对白真玄这等良心泯灭的恶人而言,无疑是家常便饭。
低下身子,箍住鄞冽的下巴,硬生生把他那张怒气满溢的脸摆在眼前。
好生解气。
“想我手下留情?可以,叫我声爷爷来听听,或许叫舒坦了,我可以考虑少让她受点活罪。”
“孙子,你就这点能耐?”
鄞冽肝火大动,反骂到。
“你叫我什么?”
狰笑在唇,白真玄扣在林清瑶肩头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再能忍,也抵不过这碎骨挫肌之痛,林清瑶口间如含爆珠,断断续续地痛呼出声。
“鄞冽,我耐性很短,叫还是不叫?”
“不不许叫!”
克制着肩头的剧痛,额间冷汗涔涔的林清瑶,扬起头,坚决如铁地叮嘱到。
“输阵不输人,我我们绝不摇尾乞怜。”
“林师姐!”
方寸大乱地唤了一声,喉头中,似乎卡了根刺般,吐不出吞不下。
“这么美丽动人的师姐,你忍心见她活受罪?鄞冽啊鄞冽,你们现下都什么处境了,还要死撑那点脸面,有意义吗?”
说着,手中力道又一次扣下去,林清瑶一时没撑住,惨叫出口。
“你玩够没有,小狼崽子?”
正在进退两难间,一阵清音从石窟深处传来,鄞冽和白真玄抬头一望,便见陶染悠然自得地走过来。
脸上得意骤减,白真玄多了几分认真。
“陶染,我现在不仅是在为自己解恨,也是为你出气。难道你忘了,你和白师姐在鹿吴山金泉谷中,险些丧命在这小子手中?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少在我面前摆道道,我和鄞冽的恩怨,自会清算。倒是你,少在这里假公济私,一副丑恶嘴脸,别说他们待见你,我看着都有些恶心。”
陶染这胳膊肘往外拐的阵势,白真玄听着也是阵阵恶气直朝脑顶窜。
若不是碍于她和金池那点暧昧不清,他白真玄会在她个乳臭未干的丫头面前,低三下四?
别做梦了。
“人,你现在动不得,带进去吧。”
“动不得?”
终于,白真玄压制多时的火气,在陶染一句轻描淡写中呈现爆发之势。
“岂不说鄞冽这小子与你我的旧怨,就是他们两人身在神阵营,我们就不可姑息!留他们做什么,养虎为患。”
“白真玄,你是在质疑金师兄的决定不成?要不要我去请金师兄来,亲自为你解释一番他的用意。”
“你!”
关键时候,陶染就知道用金池来压自己,白真玄也是气结于心。
“既然没这个胆量,就别这么多抱怨?你的任务,就是看管好他们两人,其他的,不用你多操心。”
说着,陶染有意无意地朝跪在地上的鄞冽,冷扫了一眼,觉察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陶染,究竟是在帮他,还是在处心积虑着些什么?
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在白真玄押解下,鄞冽开始深入这魔方副营。
一步一个小心,鄞冽紧张地打量着四下环境,石窟内倒悬的钟乳石遍布,开阔无比,倒是一个绝佳的藏匿据点。
“金师兄,人给带来了。”
陶染朗朗一回,便快步走到了昏迷中的白檀身边,仔细地查探她现下的伤势。
而白真玄不敢造次,顺手一推,将鄞冽推到了众人眼前。
跟掉进了什么狼窝似的,鄞冽清亮的眸光中,隐隐有闪避之意。
“怎么,怕我们吃了你不成?”
瞧出鄞冽的忌惮,金池倒是戏谑到眼前人。
“人都落在你们手里,还怕死不成?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死也要死的有尊严,何必做出唯唯诺诺的样子,让对方小觑了去?
“倒是有几分骨气。”
仔细打量了鄞冽一番,金池转而扬起了一丝不明深意的笑容。
“放心,你们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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