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拜把子的兄弟,他想说什么,一个眼色,一个动作,就足够。
“小鄞,有大动作?”
“信哥懂我。”
会心一笑,鄞冽邀着杨信一同落座下,顺势在场上开了个话题。
“不过我一个人做不了主,既然一屋子自家人坐下来了,索性参详下有无冒险的价值。”
“关于什么的?”
霍书言嘴角一扬,直奔主题。
“白泽。”
简单二字,似有神效,瞬间将场上气氛凝固。
界主坐下神兽白泽,它的重要性,不用鄞冽多言,在座之人自能掂得出轻重来。
“听二哥的口气,眼下可是有神兽白泽的下落?”
“消息称,白泽曾在宝华山天池附近出没。”鄞冽快答到。
“鄞冽,你真信孙老头的话?”
林清瑶迅速投入话题,不掩其实地问到。
一个满口胡言的相士之言,此时摆在台面上,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
“我就是断不定真假,所以邀上大家一同参详。别拘着,各抒己见,想到什么说什么。”
招呼了一句,鄞冽开始摆弄起桌上茶具,动手泡茶。
想来这参详,有得谈。
“孙老头?你说得是哪个孙老头。”
注意到林清瑶话中的重点,杨信面带狐疑地探究在她和鄞冽之间。
“翠云山那次,信哥可还记得?”
是他!
为自己观相的老头,一肚子叫人瞧不真切的玄学问。
“你什么时候遇上他的?”
“就今天下午。在海市附近的‘云来客’茶楼遇上的,顺道请他吃茶听个书。”
一边计量着放入壶中的茶叶,一面回答着杨信的问话。
“等等,等等!大哥,二哥,这个什么孙老头是何许人也?你们这你一言我一语间,感觉像是在吹神仙似的,听不懂。”
米辉立马叫停,满脸憋得发慌。
不过他这一问,倒是替不少听得迷糊之人打了头阵,至少细节有助于摸清来龙去脉。
“你这比喻够恰当。这孙老头,还真是个神仙般的人物,满身谜。”
注了灵泉水,起了电子火,暂时空下手的鄞冽,把话题深入了些。
“简单概括,孙老头这人看似不靠谱,满口胡诌,可就当你以为他是个欺世盗名,庸碌无为之辈时,他却突然给你一个警醒,杀得你措手不及。上一次在翠云山,他无意点中大哥的命里玄机,这一次,孙老头给了我个当头棒喝。你们说,这么个故弄玄虚的人放出的消息,有几分可信度?”
“二哥,细问一句。这孙老头师承何门?”
暂时不发表看法,霍书言耐心地整理着当下的线索,对此人进行一番综合分析。
“无门无派,是个浪人。”
“还一点。”
鄞冽刚答毕,林清瑶顺势起话。
“瞧当时他应对小九不驯时的气定神闲,想必一身功法,绝不逊色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甚至远胜。”
“确实深不可测。这点上,想来我和小九体会最深。”
当时法术被破的情形,鄞冽还记忆犹新,却看不透孙老头那藏在暗地里的一招半式。
“听意思间,此人不仅身份成谜,且功法造诣极高,乃高人之辈啰?”
霍书言顺手拾起茶几上的一支铅字笔,左旋右摆在手指缝间,恣意了得。
“按理说,孙老头该归到‘高人’这类人物中。可,若你见识过他在河图镇内偷鸡摸狗,招摇撞骗时被人喊打喊骂,且有上顿没下顿的狼狈样,这个高人形象,似乎又与他格格不入,完全对不上号。”
在脑海里回想了阵下午所见,鄞冽眉头紧拧。
“总之,孙老头是个反差极大,性格两极化的人。”
“会不会是故意装的?”杨信问到。
“不像,行为间太自然,毫无人前作秀的痕迹。”
鄞冽揉揉眉心,随即为杨信等人递上点子。
“孙老头这大半年来,一直寄居在河图镇北面的普陀庙中,你们若有兴趣,可亲自去查验一二。”
“这么一来,两位哥哥口中身份成谜的‘孙老头’,高人不像高人,庸人不似庸人,介于一个模糊的临近点。”
手中铅字笔一定,霍书言补充一问。
“有个疑问,请教二哥。这孙老头,告知您白泽的初衷是什么?直白来说,有什么所图。”
“说来也儿戏,白泽的下落,不过是请他吃茶听书的回报。想来这个理由,任谁听了都不信。”
鄞冽笑谈缘由间,也是感觉这中间充满了荒诞感。
“不知当下各位作何感想,至少我不信有这么单纯。”
霍书言峰眉一起,英气在脸。
“白泽的下落,关乎到融合‘五瑞灵香’中最关键的一味奇珍,白泽仙涎;它的价值,放眼四象龟海,可谓是有市无价的无上珍宝。二哥说,孙老头是个落魄浪人,我倒觉得矛盾;有这等重要线索在手,满大街随便拉一个人告知,其收益比他那些不起眼的坑蒙拐骗可观多了,可孙老头却偏偏选了条最让人不理解的路,于理不合。”
“还有一点,我觉得更需慎重推敲。历来神兽白泽的下落成谜,根本没有半点踪迹可供参考;而最近,有界主回归谣传鹊起,二者间这个时间点上,是不是过于巧合?”
一番长篇细致分析后,整个客厅中,陷入了一种极深的安静中。
不得不说,霍书言在看待事情上,过筋过脉处抓得极准。
正好,茶炉上水开,赶上一杯香茗缓神的时间。
二道水茶,正是茶味最佳时,鄞冽率先递给了霍书言。
“三弟的分析鞭辟入里。不过,我仍有细枝末节未交待清楚,三弟听完后,可再行斟酌斟酌其中玄机。”
“二哥请讲。”接过茶,霍书言有礼相请到。
“据孙老头讲,白泽生性机敏,不易捕捉,要获得白泽仙涎,必须用特殊的方法进行诱导。如若不然,即使得知白泽下落,方法不当也是徒劳。”
霍书言神情一紧,也是吃惊不小。
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层隐藏玄机。
“如何诱导,对方可明言?”
“这就是症结所在。一茶之恩,能以白泽下落作为回报已是天大的幸事,更何况是这取得白泽仙涎的诱导之法,没有大代价作保,根本换不来口风。”
鄞冽正色而谈。
“孙老头可是向二哥要价?”
“不错。”
未等鄞冽开口,林清瑶代答到。
“要价便是,四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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