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远处朱墙根下,传了声焦急,倏地闪出个人影来。
鄞冽,杨信齐齐一怔,随即朝身后望去。
“齐萧眼下杀不得!”
霍书言健步如飞,一上前,立马止住鄞冽掐在齐萧咽喉的手。
“钧天教的人马已到,正在玉泉居中大肆搜捕;你若杀了齐萧,只会让梁子结得更深,与钧天教正面为敌,我们绝讨不到半分好处!”
“要我夹着尾巴做人?我鄞冽不是软柿子,这口恶气着实咽不下!”
有钧天教背后撑腰,便可为所欲为?鄞冽急火一上心,手收得更紧。
“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不值得!”
霍书言手扣得更紧,死死遏制着事态朝失控方向继续发展。
“如今齐萧星主身份已失,苦心经营的神风堂尽数覆灭,他在钧天教眼里,就是枚无用的棋子,二哥你不杀他,自有人会有人料理他。再者,我们的目的是救出林师姐,而四弟和宁小峰他们早将人从倚心苑救出,二哥拼个鱼死网破,更无意义!”
“什么,清瑶已经被救出玉泉居?”
最大的根因,在霍书言话中被迎刃而解,鄞冽像个急躁不安的孩子,满脸质疑。
“千真万确!”
霍书言正色一答,寒眸落在鄞冽手边的齐萧身上。
“而齐萧,俨然成了废物一个,日后在千华圣境,有他苦日子受。二哥,令对方生不如死的道理,懂?!”
秒懂!
齐萧平日里嚣张跋扈,树敌无数,此战败于鄞冽之手,伤了根基不说,连自保的法宝也被一应毁去;即使能苟延残喘的活着,等着他的是,仇家不断上门挑战寻衅。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齐萧过去劣迹斑斑,想取齐萧狗命的人,大有人在!
“我不杀你。”
想通这一点的鄞冽,忽然松了手头禁锢,眉眼浮冷。
“你这条狗命,背着太多人的怨气,得大家伙一起见证你的一蹶不振;你活得越狼狈,回馈给大家的,才更痛快!”
“想羞辱我?”
狠声下,齐萧像是积聚了周身最后力量,猛抬起的手间寒光湛湛,直朝鄞冽心口刺去。
可就差那么一寸,他发抖的右手,被鄞冽再次截在半空。
垂眸看了眼齐萧手中的冰刃,鄞冽再抬起头间,威仪在面。
“逼得狗急跳墙?”
手一用使力,齐萧手中的冰刃脱落,却被鄞冽一把反接住。
“我虽不要你狗命,但我鄞冽向来重诺,曾言将你抽筋扒皮,说到做到!”
狠话一撩,锋利冰刃旋着齐萧右手腕一转,深深切口间灵血如泉喷射。
两指如钢钎般扎入切口出,鄞冽狠力向外一扯,一条寸长的手筋,血淋淋地被拔出齐萧右臂间。
而同时,回旋在鄞冽手间的冰刃,猛力地在齐萧面部一铲,右脸颊间一大块,连皮带肉地被冰刃削下。
倏地,惨痛叫声在校场上空奏响!
在场目睹这一幕的杨信,霍书言,也是凉气倒抽到肚底!
鄞冽看着手间那团血肉模糊,手一震,腾起的炎气就将它烧个精光。
“齐萧,你永无东山再起之日。”
“三弟,带小鄞走!”
远处人声压近,克制住心头阵阵寒颤,杨信朝霍书言递去眼色,两人立马架着鄞冽和阿宝化出金光,朝玉泉居北面飞去。
翌日清晨,钧天教传法坛。
眼下,清心堂堂主李昊,香主宋恩,甘霖堂堂主张赟,领着两分堂弟子,严阵以待地守在法坛四下。
气氛正紧张间,道道金光从天而落,法坛上青莲遍开,瑞气弥漫。
“何事如此慌张?”
空中,悠然传来一声,法坛上众人应声而跪。
“弟子参见鹿护法!”
众声相迎间,一威严男子脚踩青莲,徐徐而落。
来人,钧天教大护法,云中七圣之一的鹿秋鹤。
刚落定,鹿秋鹤利眸锐光一闪,便瞧见躺在众人正中央,奄奄一息的齐萧。
“萧儿怎么回事?”
面色上惊色一闪,鹿秋鹤健步上前,垂身跪地的众人立马朝两侧移分,让道。
蹲下身,齐萧那张血痂在面的脸,顿时在鹿秋鹤心中挑起惊澜;倏地,手指一探齐萧颈脉,再抬起他血污斑斑的右臂一摸骨,鹿秋鹤额间蹙眉更见深邃。
抽筋扒皮,好狠的手!
“谁对萧儿下如此狠手?”
齐萧是鹿秋鹤一手提拔上来,两人关系可谓是亲如父子,眼下见爱徒被人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鹿秋鹤心中自然是火气不打一处来。
可眼下,个个只是垂着,缄默不语。
“都哑巴了不成,到底何人伤了萧儿?昊儿,你说!”
鹿秋鹤的怒气,直落清心堂堂主李昊身上,微微抬起头,面色战战兢兢的。
“回回师父,是个叫鄞冽的小子。”
“鄞冽?”
鹿秋鹤高声一挑,拔起身。
“此子什么来头,阵营职业,道境如何?”
“是个籍籍无名的新人,神阵营木系药君,但,但——”
一时间,不知后面的话是否妥当,李昊言词间显得支支吾吾。
“但什么?说,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鹿秋鹤玄色道袖一挥,威气大作。
“徒儿想说,此人道境极高,眼下已臻入灵尊境中品。”
说着,李昊便紧咬唇,垂下头。
灵王境和灵尊境间,差得不是一星半点,是一个天地!
一个初到千华圣境的新人,拥有灵尊境道境,用旷世奇才形容根本不为过;而细想神魔异世这千百年来,除了白玉蟾这等人物,谁的风头能胜过这小子?
傲立众人间的鹿秋鹤,当下也是惶惶在面,晦色涌动。
不对,此人既然是木系药君,为何挑战间,会挑齐萧这等神阵营弟子开刀?神魔英雄榜上,魔阵营在榜弟子数也不在少数。
略略思量,鹿秋鹤再次沉声问到。
“这小子一个新人,没道理为难同阵营同道。难道是萧儿先挑事?”
亦师亦父,齐萧平日嚣张跋扈的性子,鹿秋鹤怎会不了解?不过是因为疼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瞧着个个为难,欲言又止的样子,鹿秋鹤已对此推测有了七八分把握。
纵容终是害,还是让齐萧闯出祸端来。
“惹了对方什么?”
收了口闷气,鹿秋鹤静下心,理理这烂摊子。
“好,好像是为了个女人,起了争端。”
牙一咬,李昊迎难回答上鹿秋鹤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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