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杨大壮不要误解他,他对凤辞雪真的没有爱意,仅有愧疚和感激而已。
御朝熙悠悠跟了出去。
御朝熙不咸不淡的说:“等她醒来,让她刺你一刀,就还清了。”
杨大壮蹲在门口,下巴搁在臂弯上,看着地上的蚂蚁,闷闷的说:“这个时候,不要来惹我,我会揍人的。”
御朝熙眼波流转,含着些许戏谑之意:“这不是你的作风吗?”
杨大壮“唰”地转头瞪向他。
“难道不是?”他伸手拨弄了下脖颈上的铜铃,铃铛清脆作响。
杨大壮的目光挪到铃铛上,“哼”地撇头,不再理会她。
御朝熙优雅的理了理袖口,状似调侃般的说,“她醒来之后要和你争夺李踏云,你现在应该烧炷香,保佑她早死早超生。”
“你以为我是你?”杨大壮忍不住投去凉凉的目光。
她毫不怀疑她将他从吃人鱼嘴里捞起来之后,他就是这么做的。
讨厌鬼。
恶毒鬼。
“不然呢?”
“我会回报她的。”杨大壮倔强的抿着红唇。
“除了把李踏云让给他,你还有什么能回报她?”御朝熙不屑的笑。
他方才看得清清楚楚。
两道冷箭,一道射向杨大壮,一道射向李踏云。
凤辞雪舍弃了李踏云,扑向了杨大壮。
这一扑实在扑得妙。
若是没死,日后抢起李踏云来,杨大壮都会愧疚,说不定直接拱手相让算了。
若是死了,李踏云也会念着她一辈子,和杨大壮在一起都不安生。
万一李踏云死了,更好了,阴间做夫妻也算如了心愿了。
只救李踏云可达不到这等效果。
而且,以杨大壮的本事,根本轮不到她救,她非要硬塞给人家恩情。
杨大壮此时心里郁闷,估摸着就郁闷在这儿。
杨大壮英眉倒竖,喝止他,“就你话多。”
她恶劣的态度,御朝熙早就习惯了。
“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杨大壮从牙间挤出两个字:“走开!”
御朝熙心情极好,哈哈大笑。
姜大夫在房间内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才拎着药箱出来。
“真活了吗?”
“活了。”
杨大壮心中的大石块彻底落下。
“晚上我再来看一回,现在先去歇歇。”姜大夫拎着箱子,亦步亦趋的走远,“我的老腰哟……”
李踏云日夜守在凤辞雪的身旁,一刻也没离开过。
杨大壮内心无比煎熬。
知道或许不该,可她还是忍不住吃醋,她想把李踏云从房间里拖出来。
有一回她已经冲进房里了,可是当她望着凤辞雪那张昏迷的脸,又硬是压下去。
很怕凤辞雪就这样睡下去,李踏云就这么一直守着。
杨大壮抱紧自己的胳膊,没有一丝安全感。
御朝熙远远的望着,袖子下五指微微蜷缩,墨瞳中的情绪越发深沉诡谲。
三日后,凤辞雪无意识的醒了,开口第一句低喃,就是“靳衣哥哥……”
“醒了就好。”
凤辞雪缓缓转头,涣散的目光聚集在李踏云冷漠霸气的五官上之后,惊喜的说道:“靳衣哥哥,你也死了啊?太好了,我们来冥婚吧?”
“姜大夫!”
“啊?”
“她似乎脑子坏了,您再确诊一下,看她是不是落下了什么后遗症。”
“啊?”姜大夫上去给凤辞雪好好检查,茫然的摇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啊!”
李踏云冷漠的抽了抽自己的食指。
本来凤辞雪还没察觉,这一察觉到,立马就抱住了他整只手不肯放了。
“靳衣哥哥……”委屈又可怜的唤了一声。
李踏云面无表情的说:“麻了。”
凤辞雪忙撒手,讨好式的软软的笑。
两人的互动落入到杨大壮的眼中,杨大壮内心涌起酸涩,按捺着如何也不能控制的醋意,踏入房内,“药来了。”
李踏云忙迎上来,将药接过,“辛苦了。”
杨大壮摇了摇头。
李踏云端着药碗,递向凤辞雪,“喝药。”
凤辞雪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痛,手抬不起来。”
杨大壮上前一步,将李踏云手中的药碗又重新夺了回来。
“我喂你。”
凤辞雪自然不肯。
“不是靳衣哥哥喂,我就不喝。”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们让我死了算了。”
典型的撒泼。
杨大壮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听御朝熙的话,在她没醒的时候,摆上香炉,插上三根最贵的大香,诅咒她早死早超生。
如今,她救了她,她要拿捏着她的不忍之处霸占李踏云了。
一码归一码,恩情可以还,男人不能让。
“死不了,救命之恩,我还没报呢!”杨大壮倏地闪到她跟前,点了她的穴道。
“你干什么?”
“喂药。”
杨大壮单手将她从床上扶起来,让她靠着床壁,然后舀了一勺子药汁硬塞到她嘴里。
“你……”简直仗武功欺人。
偏偏李踏云一旁看着也不管。
甚至,浮现丝丝笑意。
他还以为杨大壮会因为感激,把他让出去呢。
不愧是杨大壮,这样真是再趁他心意不过了。
纵是被点了穴,嘴巴还能动,凤辞雪直接拒绝吞咽,药汁顺着嘴角滴到了雪白的里衣上。
接着,挑衅的看向杨大壮。
“你身上有伤,不能洗澡,这衣服要穿好几天的。”
“……”
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杨大壮舀了一勺药汁到自己嘴里,扣住凤辞雪的下颌,全部渡进去。
这已经不是一个“呆”字可形容了。
凤辞雪完全傻了,机械的抬了抬眸,她看见杨大壮用袖子抹了把嘴,平静的问:“自己喝?还是我喂?”
凤辞雪头次败下阵来。
素来完美无缺的微笑的娇美脸庞,首次出现了裂痕,凤辞雪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的说:“我自己喝。”
她真的是什么都敢做。
杨大壮将药碗递给她,“恩人好好喝药,早日康复啊!”
李踏云也傻了,久久才回神,长腿往前一迈,将杨大壮拉到身后,敌意的看着凤辞雪。
凤辞雪:“……”
御朝熙就倚在门口,眼里泛起兴味又好笑的意味。
这个蠢女人。
还真是彪悍得无人能敌。
“杨妹,我们出去吧,不要打扰她休息。”
人也醒了,药也喝了,李踏云放下了心,自然不想跟她待一块儿,免得杨大壮误会。
凤辞雪刚喝完药,那叫一个“苦不堪言”,听见李踏云要走,急急惊呼道:“靳衣哥哥,我有话要对你说。”
李踏云沉默了一会儿,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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