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等我就好,我带着妈过去。”他附耳温柔提醒道,“要穿着高跟鞋应付到晚上,现下攒着点力气。”俞芳华红着脸点点头,朝着前面她父母的房间过去了。
秦慕笙进门,随手把门关在身后,就见母亲吴淑屏扭身过来,递给他一杯咖啡,“刚刚在哪儿?”
秦慕笙接过咖啡喝了口,随意答,“不是知道在分公司?”
“哼!”吴淑屏冷哼着,“不是我亲自打电话,就不准备回来了?”说完也没等秦慕笙辩驳,就继续道,“慕笙,你不是在这场上一年两年了,怎么还这么拎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形,你还敢在外面乱来!”
秦慕笙盯着咖啡,没说话。母亲这些年已然不管公司的事情,何况不过是俞芳华的父亲刚刚升职,秦家也非当年,至于他哈巴狗儿似的舔人家的裤管?想到这里他心下却一动,目光深沉了几分。
“我看那家分公司这些年业绩平平,前些日子听说连城南那块地都卖了。可见也不行,你把翌晨调回来,就在这里老老实实,哪儿也别去。早早儿的和芳华生个孩子,稳定住她的心是正经。”
“妈,你从前并不参与公司的事情。”
秦慕笙放下咖啡起身,情绪里有点不耐烦,他本来就恼怒着。
“士农工商,商是最低等的,慕笙,咱们秦家再有钱,旁人眼里……”
“妈,你那都是什么年代的思想?”秦慕笙终于没耐性,走到门口道,“芳华家里我会处理好,您就安享晚年吧!”说着拉开门,就只等吴淑屏过来了。
吴淑屏本还想说什么,暗自一想说出来反倒不好,不如暗地里解决了。起身到儿子身边温婉的挽住他的胳膊,用唇角告诫道,“你妈我这辈子,只认芳华这么一个儿媳妇!”
秦慕笙干脆装没听到,挽着吴淑屏笑意融融迎上老丈人一家,伸出手便接过了俞芳华递来的手,对俞芳华父亲俞铮成母亲叶知心颔首叫人,“爸妈。”
俞铮成点了下头,保持着军人的倨傲,话不多,倒是叶知心向来温婉女人的形象,关怀得问,“听说是刚下飞机就赶来的,实在难为你了。”
“既是俞家的事情,坐火箭也得赶回来,总不能让旁人说闲话。”
秦慕笙略略的一笑,话里有点儿俏皮,叶知心听了就先笑,看着秦慕笙的眼睛,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对着吴淑屏夸他,“闲话倒没人敢说,就是慕笙这脾气难得,凡事不肯让我们芳华受半点委屈。”
“芳华只该被掌心里宠着,我又哪里舍得她委屈?”秦慕笙低头捏捏俞芳华的小手,夹杂着丝丝邪气的笑意竟令俞芳华一时心生荡漾,有多久他没这样对自己笑过?接着又忍不住浮想联翩的红了脸。
俞铮成叶知心看着都忍不住笑出来,吴淑屏不失时机的玩笑,“他们两个整日如此,可让我这个老太婆多余!”
“尽快生个孩子,我们两边就都不多余了!”
俞铮成到底忍不住说。
“正是这话。”吴淑屏点头笑笑,深深看了眼俞芳华,不容她犹豫,就说,“快下去吧,我们不要让宾客久等。”
舒安睁开眼睛,时间还早,她喘了两口气,起身进浴室洗了个澡。身上虚虚的一层汗,秋老虎又来了,她又总不喜欢开空调睡觉,闷闷的做了一整夜的噩梦,梦里尽是黑黝黝的枪口和黏湿的鲜血。
吃过早点下楼,今天要直接去会场,明天就是投标会,他们提前加班,去会场准备妥当。
没想到下楼就见树荫里一人一狗走过来,这个时间小区里宁静,这两个看上去就显得格外惬意,何况那人又是个面皮白净的俊雅人,但舒安看着,就忍不住拧眉。说是偶遇,她才不信!
原来天天也这会儿下楼,怎么就没见过滕绍遛狗?就他的生活习性看,半夜遛狗还差不多!掉转身就准备走。
“舒安!”
滕绍追上来,那条狗俯身子钻进舒安的裤管里嗅,舒安吓得顿时浑身僵硬,瞪着眼睛看滕绍。滕绍笑了笑,拉拉狗链,“兔儿,别吓着你舒安姐。”狗果然退了几步,巨大的脑袋抬起来,眼里竟然有点儿懵懂的意思。
舒安一听名字也愣了,反而问了句,“你,它叫什么?”
“兔儿呗。”滕绍理所当然的回答,揉了揉兔儿的脑袋,那獒极不情愿的摇摇头。
舒安看着他浑身黑团团的,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俯身也跟着滕绍那样揉了揉它的脑袋,低声喃喃,“好姑娘,到底是熬过来了。”转身就走。
“哎,舒安你去哪儿,我送你呗!”
滕绍在后面叫什么,舒安没有听,她只觉得眼前泪蒙蒙的,难受的想揉眼睛,可又怕滕绍从后面看到,直到拐出小区确定他没追上来,才捂着脸狠狠抹了把。
“小安子,你给起个名儿呗。以后就是咱俩的小妹妹。”
阳光斑驳的树荫下面,麻杆儿似的滕绍怀里抱着个又小又黑又丑的东西,号称这是藏獒,他从西藏带回来的,跟他一样,又黑又丑!
“谁是它亲戚?”她瞪大眼睛,“麻杆儿,你看你,弄个狗回来跟你一样瘦小,这玩意儿要是獒,小黑就是狼!”
“呸!小黑什么玩意儿,我这是正宗的獒。病,病了而已!”滕绍底气不足的看看怀里病恹恹的小玩意儿,“它准能好。人说了,得有个好名儿,准能活下来。”其实那人说的是,怎么也活不下来了,让狼啃了一口,能熬到现在不错了。
“那就叫兔儿爷!”
舒安瘪瘪嘴,给了个名字。其实那会儿她都不知道兔儿爷是什么,就是听着滕绍骂人的时候说。
“你才兔儿爷!”滕绍气呼呼得扔给她一句话,抱着那条小玩意儿发誓再也不理她了。
结果没两天就跑过来,哭的眼泪哗啦的说。
“小安子,兔儿病得不行了,要是活不下去可怎么办呐!它可是我救命恩狗,人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它没转人就够惨了,现在连狗都快当不成了……”
舒安就讨厌他这股子说起来没完没了的劲儿,一巴掌拍过去,“我跟你去看看!”
那次有惊无险,兽医开玩笑说,可能真是名字贱,好活。可是也说,兔儿让狼啃得不清,内脏都破了,怕是活不了多久。舒安也以为,它总要死的,没想到真的应了兽医的话,名字贱,就熬过来了。可为什么人就那么容易死,就那么稍稍一晃眼,再抓住的手就僵了硬了,成了没有温度的!
舒安到达会场,下公交就看到bertha从另一辆公交上跳下来,对着她招招拿着手机的手冲过来,“舒安,早!”
“早。”
她笑笑,两个人一起往会场走。bertha在舒安耳边叽叽呱呱说着在公交车上看到新鲜出炉的新闻。
“最大的新闻你还不知道呢!是咱们秦总……”bertha骤然停下来,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这,这是怎么了?”
市拍卖局门外聚集了许多商户,手中举着白色的长条横幅上漆黑或者鲜红的字体,“拒绝地皮拍卖”“非法拍卖,不顾商户利益的拍卖居心何在”等等,舒安抬头看一眼bertha,轻声告诉她,“把工作牌摘掉。”
作为曾经是被拆迁的一员,舒安知道一块地皮拍卖对于曾经在这块土地生活的人的心理。她也知道他们冲动之下,很有可能会伤害她和bertha来发泄,所以她要做的首先就是保护好她们两个。
但地皮拍卖闹事骚乱几乎是没有的事情,没有涉及到拆迁,更没有涉及到赔偿款,商户闹事就变得有点奇怪。Bertha倒是很机灵,配合的藏起工作牌,跟随舒安走到那些人面前,舒安埋头从侧门进拍卖局,立刻就被闹事的人拦住了,“今天谁也别想进去!”
“为什么?”舒安手足无措得问,“我,我是来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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