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起先并不愿意,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任命地同意了。但我反而不放心了起来,全程都戒备地捏着她的胳膊,防止他耍花样。
不过他应该也不敢,带着我在乱晃的地面上艰难前行着,我逐渐发现,我们离村口的越近,地震的感觉就越强烈,不过毕竟不是真正的地震,所以只是两边的路在不停的晃动罢了,倒也没有出现什么非常危险的情况。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我们来到了一开始经过的那个袖珍的土地庙,之前看到的时候我虽然觉得惊奇,但也没有把它往这入口上想。
“你说这是入口?”我指着那个土地庙说道,“那你现在到外面去把他们接进来。”
我说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土地庙的旁边多了什么似的,我不用的将目光睇上去,发现是一块巨大的石碑,形状非常不规则,上面刻着几个大字:“善易者不卜。”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啊?这,这样不好吧……”秦洛始终哭丧着脸,“你身边那个男鬼可比你狠多了,他要是知道,我把你带走了,不得活吃了我啊!”
我见他这副怂样,丝毫不觉得同情,当即无情地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训斥道:“你还知道啊,感觉给我出去把他们接来!敢耍花样我现在就弄死你!”
秦洛见我真的动怒了似的,也不敢违抗,默默地围着那土地庙左转了三圈,右转了三圈,我起先不知道他在干嘛,以为他逗我玩呢,不由又要揍他,结果就在他转完最后一圈的时候,一旁写着字的石碑突然唰的一下,变成了一道门!
这跟电影特效似的场面把我吓得不轻,正要说点什么呢,身后突然横过来一只手,紧紧地勒住了我的脖子!同一时间,南易和李陌荀他们也出现在了石门的对面。
南易一开始在攻击结界,见石门打开了,当即从外面走了进来,阮潇潇他们紧跟其后,看到我被人挟持住,纷纷变了脸色。
“南师座,别来无恙啊。”身后传来一身粗噶难听的声音,那声带就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正是赵坤年!
秦洛一看见他,当即往地上一跪,哭喊道:“师父,你一定要为徒儿报仇啊!”
他话音刚落,南易就突然在手中凝聚出一团黑气,快速地朝赵坤年打了过去,赵坤年连忙躲避,南易便趁机把我给救了下来。
“没事吧。”南易紧紧搂着我,李陌荀在身后说道,“真是对不起你,我已经全部想起来了,如果不是我失控逃开,你也不会被抓来。”
我摇了摇头,正要说没关系,一旁的赵坤年就激动地说道:“你想起来了?”
“那你想起祭台的方位了吗?”赵坤年说着,笑将起来,“如果你能把我带去祭台,我可以跟你们合作,不然,大家谁都别想如愿。”
他这想法实在是太不要脸了,但是没办法,他人比我们多,除了秦洛和舒芮两个徒弟,他竟然还带了八个壮汉来,而且个个都配着枪。不过,要真是遇到了鬼,有枪也不顶用吧。
“这么多天你也没有找到祭台?”李陌荀说道,“我也是很久之前来过,具体的我也记不得了。”
我听出来了,李陌荀这是不想带他。不过,就在李陌荀出言拒绝的时候,赵坤年突然说道:“记不得可以想的嘛,你对牛隔山的事情,应该有点印象吧?”
“是你做的?”这话一出,阮潇潇和南易就都明白了,阮潇潇当即对他怒目而视道,“你等着,不让你付出代价我跟你姓。”
赵坤年对此根本不以为然,耸了耸肩,说道:“那就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合不合作?”
“合作可以,但你要听我的。”李陌荀趁机提要求,“我说进就进,我说退就退,如果你自作主张,出了危险可别怪我们不讲道义。”
赵坤年显然没把李陌荀的话放在眼里,听了之后只是笑:“那是自然。”
李陌荀也没有想要他会指天发誓什么的,想了想,就带着我们一行人往村子的正中央走去。这个村子是严格按照八卦图来建造的,可我们当走到村子的正中央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我感觉到有点吓人,我们可是来到了异世界啊,怎么连个鬼影都不见?不过这样也好,要是真的上来就看见李陌荀所说的什么亡灵骑士,那还不把人给吓死?
就在我逐渐放松下来的时候,村子中央的广场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走得近了,能发现这是50岁左右的男子,身上穿的是宽袖长襟的汉服,一头长发并没有绾成发髻,而是凌乱地披散下来。由于他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脸。
李陌荀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偏头想了一会儿,才礼貌地问道:“请问这是布屋村吗?”
那人呆了一会,僵硬地点了点头。
赵坤年一拍李陌荀,示意他不要说话,他把一只手伸到腰后,暗暗扶住手枪,问道:“我们是来拜访布屋村的,请问您是布屋村的村民吗?”
那人又僵硬地点了点头。
赵坤年接着问道:“请问村里的祭台在什么地方?”
这次那人只是用手指了指脚下,然后如一阵烟似的消失不见了。一时间,在场的人谁都不说话了,尤其是赵坤年的几名手下惊疑不定,想必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阵仗。
难道这个小广场就是村中的祭台?
赵坤年走到了刚才那个“人”站的位置,才发现原来刚才那人站立之处并不是平坦的地面,而是略微凸起,仔细一看,竟是一块巨大的龟甲,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额的花纹。
“这应该是用来占卜用的龟甲。”李陌荀仔细看了看这副将近一米的巨大龟甲说,“‘占’意为观察,‘卜’是以火灼龟壳,古人坚信通过观察出现的裂纹形状,可以预测吉凶福祸。这块龟甲上有许多火灼过的黑痕,可表面除了天然的花纹外,却并没有裂痕。真是太奇怪了。”
说着,又招呼李陌荀说:“这位小哥,我看你在考古上也颇有造诣,加上我们之中又只有你来过这里,依你看,这里是不是举行仪式之用的祭台?”
李陌荀仔细地探查了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举行祭祀的痕迹。
布屋村世代占卜,尤敬鬼神,像祭神这样的大事马虎不得,而祭台的位置必须是上接天脉下衔地气的所在。可如果这个小广场不是的话,为什么刚才那个突然出现的幽灵会指着地下呢?
这时,南易说:“应该是要我们用这个龟甲来占卜。”
阮潇潇听了,顿时恍然大悟,连忙点头应和道:“极有可能,之前我就听说过这个村子的奇特之处,就是进门需要先占过去,再问未来。”
“虽然这村子已经是个死村,但是因为皆是横死之人,怨念极重,加上特殊的地理位置,死者残留的意念居然能汇聚成布屋村的幻境,百年而不灭。”阮潇潇说道,“既然是残留意念形成的幻境,那到访的来人当然也必须依照布屋村的老规矩行事。”
赵坤年听了点了点头,然后一指身边的一个手下说:“大周,你先来。”
那个叫大周的迟疑地走到龟甲前,在李陌荀的指引下,点燃了打火机去撩龟甲的底部。
慢慢地,受热的龟甲慢慢地裂开了几道缝隙,发出“咔吧”的声响。
大家围拢过来仔细去看,却发现裂开的缝隙酷似篆体的汉字。我也伸着脖子去看,觉得那字怎么看怎么像乱来拐去的迷宫,一个字都识不得。
幸好有位古文字的专家在场,李陌荀仔细辨别后,读了出来:“一轮明月照水中,惟见影儿不见踪。愚人当财下去取,摸来摸去一场空。”
当字浮现出来后,不到片刻,裂痕立刻抚平,龟甲又完好无损。
这龟甲上出现的句子倒也浅显,这哥们就一张力捞月的命,忙乎一辈子也不带发财的。
大周也狠狠地唾了一口:“丧气,不过最近老子的确倒霉,跟人合伙做生意,结果被坑进去20多万,要不是着急还钱,我也不会跟赵大师……”
说到这,他看了看冯局的有些阴沉的眼神,立刻闭嘴不说话了。
我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了。我天,还以为神神秘秘地出现一算命村,能有什么玄机呢?感情一村江湖骗子啊!
别看出现在龟甲上的字看着挺玄乎,其实跟天桥下摆摊的算命瞎子的伎俩如出一辙。就来来回回那些卦辞,我简直倒背如流了。小卦辞一出,任戴墨镜的半仙怎么胡掰怎么有理。
不过一直盘旋在大家心里的恐怖气氛,倒是被这个算命的王八壳子缓解了不少。
赵坤年的另一个手下,嘴上长痦子的尖嘴猴腮的男人也拿着打火机去撩。这次龟甲上出现的另一句:“风刮乱丝不见头,颠三倒四犯忧愁。慢行缓来头有绪,急促反惹不自由。”
这次的句子比较隐晦,但稍琢磨下也是生活不如意的意思。
能跟赵坤年干这玩命活计的都得是亡命之徒,当亡命徒的必备条件就是让钱憋得“吱哇”乱叫,不然有几个是饱饭吃撑的,拿命来玩。
所以你也不能说这王八壳子算错了,但新奇劲儿过后,大家的猎奇心理大减。再也没人去用火燎。
“你们几个四处去看看,如果有装饰精美的建筑立刻回来通知我。”赵坤年对几名手下进行了分工。
最后只剩下南易,我还有李陌荀和赵坤年继续留在了广场的中央。光线逐渐转暗,一轮明月高挂,古朴的村落被月光镀上了一层惨白,越发的凄迷。
就在我想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嘶吼声,就好像发生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事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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