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真的是,南易和阮潇潇会感觉不出来吗?
之前我们还为了这件事情吵得不可开交,差点又分手什么的,现在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误会,其实我一直在极度我自己,而我的父母,我的祖父曾祖,全都是害我的人?
这也太荒唐了吧?转世什么的,万一是刘政东跟我开得玩笑呢?
“霁儿,是你,竟然是你!”南易满脸的不可置信,“难怪了,难怪你会是这样的命格,原来这一切早就是注定的,难怪要我一直等你,难怪只有你能解开我的封印,霁儿,我等了你好久……”
南易说这话的时候,要多深情有多深情,可我心里却越来越凉,因为我知道,这话根本就不是对我说的,南易是透过我看到了别人,看到了那个求而不得的亡妻!
“不,我不是。”我下意识地否认道,“这个祭台有问题,我就是我自己我不是任何人!”
我怒目圆睁地直视着南易,妄图纠正他心里的想法,明明之前他就已经和我说好了的,即便我是仇人的后人,他也依旧爱我,找霁晴只是出于责任,而无关爱情,可他在看到我顶着霁晴的脸时,为什么又那么高兴?
南易,你真的问心无愧吗?
阮潇潇看到我的表情很不对,同是女人的她应该能够理解我的心情,于是便拽了拽南易的袖子,打断道:“祭台显然是要塌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现在走了,那河图洛书该怎么办?”我为难地回头看向依然被钉在石壁上的赵坤年,说道,“你们不是说他是刘政东的转世吗?现在该怎么办,看他这副样子,明显也不像是会知道河图洛书的。”
阮潇潇沉吟片刻,还是南易说道:“我没有感知到河图洛书的气息。”
“那怎么办?”阮潇潇也不知所措了起来,她来这儿本来是以为刘政东在这里,到这来找河图洛书的,可到头来却发现根本什么收获也没有,而且还丢了两个同伴。
我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们,脚踩着晃动的祭台也感觉不到了似的,深怕南易再说出什么让我伤心的话。
南易察觉到我的视线,突然跳到我跟前,跟疯子似的搂着我就开始亲!我拼命地挣扎,怎么也拗不过南易的手劲儿。他越是高兴,我就越是预谋,果然,他在心里还是记挂着霁晴的,毕竟那是他第一次真心爱过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南哥,现在别忙着这些了,我们赶紧走在吧!”阮潇潇被强行当了一把电灯泡,看着我们无语的够呛,于是出言打断道,“等离开这里,你们想干什么都有的是时间!”
我被她说的面色发窘,但架不住人家说的是事实啊,现在祭台内山石摇晃,落下来的石头打得水花四溅,时不时有大石块滚落到我的脚边,不一会儿就堆砌了老高,我简直要吓死了,我可没忘那王八壳子给我的批语,生怕自己马上就要被这些石块给埋入土中!
“别紧张,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南易亲了一下我的鬓角,带着我跃向高空。
可就是这个时候,阮潇潇突然不知道发什么疯,回来把祭台中心的逆回吊坠给抠了下来,下一秒,原本被钉在石壁上痛苦嘶吼的赵坤年突然像是挣脱了渔网的活鱼似的,一蹦三尺高,竟然在半空和南易打了起来!
虽然他不是南易的对手,但架不住他阴啊,打不过南易就来拽我的腿,三两下把我从南易怀里扯了下来,一把按到了水里去。
没下水之前,我在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当月光完全消散后,脸上的眉眼也慢慢地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没容的我感到惊喜,下一秒,那些带着腥臭的血水就没过了我的口鼻,坍塌的碎石有好几块重重地砸在我的脑袋上。
窒息的感觉猛然侵袭了我,那石块也仿佛把我脑袋砸出了一大动似的,让我眩晕起来,起先我还能挣扎,渐渐的,冰冷的水开始呛进肺管里,意识也要慢慢地消散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干净的车里,空气里是车载熏香清新的气息,显然已经脱离了那个诡谲的布屋村。
“我没死?”我心里一阵庆幸,下一秒,却又人在我胸腔处狠狠按压了一下,我胸肺一疼,咳出一大口积水,意识也一点点回来了。
我睁开眼睛,有些呆滞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南易深邃的眉眼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见我醒了,便悠悠地说道:“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要给你人工呼吸了。”
“去你的。”我白了他一眼,还没有忘记在布屋村祭台的事情,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没有变成别人,这才不服气地说道,“你看好了,我可不是霁晴。”
南易的脸色沉了下来,却是平静地点头道:“我知道。”
“你知道个鬼。”我看到他这副无波无澜的表情,更是生气了,推开他贴近的身体,想要离他远一点,南易却强硬地抱着我,把我放到了后座。
我起先有点想挣扎,见他并我没有对我怎么样,也就放弃了。
“阮潇潇和李陌荀呢?”我见车里没有别人,下意识地问南易,李陌荀在布屋村就已经不知去向了,阮潇潇却是一直跟着我们的,这个时候怎么也不见了?
南易解释道:“阮潇潇拿着逆回玉回阴街分析去了,可能会有别的发现。”临了也没有解释李陌荀的下落。我也没有问,这次布屋村之行实在颠覆了我的三观,我万万想不到,李陌荀竟然只是个复制品!
就算现在他好好的在我面前,三个月后可能还会出事,不如就这样吧,善易者不占,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强求不来的。
“我们回去吗?”我疲惫地说着,不经意地撩了一下头发,突然觉得右手有点疼。
还以为是让什么东西给咬了,于是连忙把手臂送到眼前仔细查探,却发现我胳膊上有被压过的痕迹,迎着阳光看,分明是几个淡粉色的文字和一个类似地图的图案!用手指顺着字迹加重手劲儿搓动了几下后,字迹变得清晰起来。
“子时,天池相会。”
这,这是什么鬼啊!谁在我身上刻字了?我整个人都不好了,震惊地看向了南易,除了我在水里的那段时间,其余一直跟他在一起,如果有什么意外,他无论如何应该是知道的吧?
然而南易显然也没有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不由抓住了我的手仔细看了一下,说道:“这是霁晴的字迹……难道,她早知道我会来这里?”
霁晴?不会吧,她不是被封进了逆回玉坠当中吗?哪来的时间到这里给他留下指引?
虽然我心里觉得不可能,但潜意识里却巴不得南易以为霁晴是一个脱离我的独立个体,这样至少南易不会以为我是她的什么转世。
这样我就能坚持认为南易爱的始终是我,没有什么简繁或者霁晴之分。
“对,肯定是她,刚才我们看到的一定是幻象。”我顺杆爬地说道,“我建议我们赶紧过去,说不定能找到霁晴的魂魄呢,她肯留这个给你,说不定她还在这个世上……”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南易不客气地瞪了一眼。
“这可能是之前留下的。”南易说着,见我实在不想承认,也就不说了,拿起手机把我手背上的地图拍了下来,就沉默不语了。
其实我又怎么能不知道?这明显就是按压才形成的,肯定是我仰卧于布屋村的祭台之上的时候,祭台的表面刻有几枚不易察觉的字纹,恰好印在了我的手背上,一定是很久之前被人为刻在祭台上的,可霁晴的魂魄没什么本质的联系。
“算了,走吧。”南易说着,主动承担起开车的重任,发动车子往西安的方向开去。
我边走边琢磨着之前在布屋村的遭遇,总觉得自己好像跌落到了什么圈套之中,离奇遇见赵坤年就算了,那个在树下一直提示我们算命的老者,总是用手指着那个诡异的龟甲实在不像是偶然。
他的作用明显就像游戏里的NPC一样,是给我们提示的。
进村的几个人中,只有大周,张力还有他占卜了,那两位占卜后,因为犯下的罪行遭了报应,而自己却在占卜后,梦到前世的场景,并凭借着那副梦中的地图找到了祭台的位置。
是不是那老者其实就是示意我来占卜呢?
另外赵坤年怎么那么肯定地躺在了祠堂的棺材里?事实证明,那祭台根本不是成仙修佛的圣地。分明是一村的怨灵等待着让刘政东的转世血债血偿的阴森地狱,河图洛书也还是没有下落。
错误的讯息又是谁传达给他的呢?
我偷偷瞟了眼眉头紧锁的南易,恐怕他此时心中也是疑窦丛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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