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错过你-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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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书房的书柜里,最下层有个铁盒,重要的东西都锁在里面,钥匙我这儿有,你要是急,明天一早过来,我拿给你……对了,你要户口本做什么?”听完时墨驰的回答,孙阿姨忍不住笑了出来,“还保密呢,谁稀罕知道,你开车可小心着点。”

    “小驰打来的吗,什么事儿?”孙阿姨一放下电话,坐在一旁的杨瑞琪便问。

    “没什么事儿,问我户口本在那儿,说明天要回去一趟。”

    “好好的他要户口本干什么?”

    “不知道,我问他他说保密,这孩子。”孙阿姨笑了笑。

    杨瑞琪却没笑:“他打电话时的情绪怎么样?”

    “挺高兴的,和平时不大一样。”

    “糟了,他高兴就糟了。”杨瑞琪心中一惊,脱口而出。

    孙阿姨不明所以:“高兴有什么糟的。”

    “上一次她走时,小驰接连大半个月连饭都吃不下,话也不说,高烧了好几天,你也知道,他从小到大有什么不顺心从来都是闷在心里,闷久了就爱发烧。你看这次?虽然我找他谈话时他呆了呆,可还没过两天就没事人儿一样,除了为他爸爸的病心烦,和平时哪里还有什么不同?这次平白无故地要户口本,说不定是被她哄着去……都怪我这一段只顾着忙他爸爸,没有分出空多管他!”杨瑞琪懊恼不已。

    孙阿姨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这个“她”指的是姜侨安,便劝道:“你是说他找户口本是为了想和那女孩结婚?应该不是吧,这样的大事哪有不先和父母商量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别的孩子倒还罢了,小驰的性格你也知道,最是个有主意的,他连他爸爸的话都不听!您已经说过他了,再多说难免要伤感情,继母到底还是比亲妈难做一些……”

    杨瑞琪没作声,放下手中插了一半的花回了房。

    这一夜杨瑞琪一刻也没能睡着,她明白,四年前如果能忍着不把姜侨安赶走,那么即使她嫁进来对自己也毫无影响,至多是看着心烦罢了,哪里会这样煎熬?可事到如今公公婆婆暂且不说,仅仅被丈夫知道,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不但明明知道儿子的女朋友是时郁洁的女儿也不告诉他,还一次次地劝他们俩分手。

    何况一边稳住姜侨安一边抢先告诉儿子当年的事儿之后,她一定恨透了自己,不可能再被几句托辞轻易糊弄住,考虑了良久,杨瑞琪仍是决定再去见见她,如果他们真的没有分手,如果他们真的要先结婚再告诉父母,那么既然已经足够糟,既然已经无法自圆其说,还不如再试一次。

    第二天天一亮,杨瑞琪便打了个电话给时墨驰。

    “您要去见亲戚?您家又不在这儿,哪有亲戚。我不是不能带爸去医院,是有点急事儿要回去处理……好好好,您先去忙您的,我中午再走。”

    放下电话,时墨驰便推了推身边的姜侨安:“咱们中午走,我妈上午有事儿脱不开身,我替她陪我爸去医院做治疗。”

    有孕在身的姜侨安格外贪睡,迷迷糊糊中嗯了一声:“本来我也不想早晨走的。”

    “就数你最懒。”时墨驰下床穿衣,“我早去早回,外头冷,你哪儿也别去,在这儿等我回来。”

    时墨驰离开不到半个钟头,杨瑞琪的车就开上了山,听到工人说姜侨安已经在这儿住了一段,她心中的最后一点希望也随之破灭,低声叹了口气,决心用最坏的办法。

    姜侨安还没有起,只当敲门的是工人,便隔着门问有什么事儿,听到杨瑞琪的声音,着实一愣。

    待洗漱完毕换上衣服走出来,杨瑞琪已经等了好一会儿,姜侨安对她心存芥蒂,就没如往常那样客套,直接问她的来意。

    杨瑞琪也是一样的开门见山:“前一段你打电话给我,我是故意不接,因为知道你打来要问什么。你们既然已经和好了,想必小驰已经同你讲过我和他说了什么,我知道你心里怪我歪曲了一些事情,可我抢先告诉小驰当年的事儿并不是因为怕他恨我怨我赶你走,依我们多年的母子感情,依他虽然不乖顺却极孝顺的个性,就算不高兴也不会说什么。”

    “那你是为了什么?”姜侨安已经不想再对杨瑞琪用敬语,“你的谎撒的真圆,半真半假间如果不是墨驰那么相信我,恐怕我真的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我那么尊重你,那么相信你地将什么都讲给你听,并不是为了让你诬蔑我!”

    “为了让你们分手。从四年前我对你说小驰的爸爸介意你爸爸,说你和小驰在一起我会难做都是为了让你们分手,这些都是我找的理由。小驰的爸爸并不知道你,他只知道他念书时交过个女朋友,那女孩后来拿了家里的钱又离开他了,别的什么都不清楚。说小驰的爷爷奶奶看不上姜家的人也是一样。”

    杨瑞琪说了实话,姜侨安却反倒更加迷惑:“我想不通你这样做的目的。”

    “我那时实在没想到你走都走了还会回来,更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你们还能再破镜重圆。我本以为和小驰讲了当年的事儿他就会恨你愚弄他利用他,我以为你再也无法替自己分辩,可没想到即便这样他还是不肯和你分开,这孩子的执着真是在我的意料之外。有些事本不想让你知道,可是他的性子太硬,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只好再来找你。你想不想知道你生母的事儿?”

    “你说便是了。”

    “你亲生妈妈叫时郁洁,是小驰的姑姑。”

    “小驰的姑姑……你说时墨驰的姑姑?”

    “很意外是不是,你妈妈去的太早,他奶奶那个时候伤心的住了小半年的医院,家里轻易不会再提她,所以连小驰都不知道他三姑父就是你爸爸。”杨瑞琪看了看表,“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一起去山下吃早饭吧。”

    姜侨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好,我先给墨驰打个电话。”

    “你不要给他打,你告诉他他一定会立刻找过来,这事儿我不准备让他知道。”

    姜侨安胃口全无,翻也不翻侍者递来的餐单,只问坐在面前的杨瑞琪:“我的生母是时墨驰的姑姑,那我和时墨驰岂不就是……”

    “你妈妈是时家的养女,并非亲生。”杨瑞琪转而对立在一旁的侍者说,“莲子糯米粥、素炒年糕、肉沫蛋羹、贝茸彩椒煎蛋饼各来两份,再打包一份栗子卷。”

    “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栗子,这儿的栗子卷是招牌。”

    听到“养女”这两个字,姜侨安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却仍旧没有谈论美食的兴趣:“她就是那个襁褓里父母便不在了的孤儿?”

    杨瑞琪喝了口面前的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亲外公亲外婆都是非常平凡的人,才是个婴儿就没了父母听起来十分可怜,可正因为如此,你妈妈才做得了时家的女儿,时家的家风严谨规矩又多,但念着她的身世可怜,小驰的爷爷奶奶待她反而比亲生骨肉还亲,墨驰的父亲叔叔还有另两个姑姑哪个不是怕他爷爷怕得厉害?只除了你妈妈没挨过责骂敢顶嘴,所以呀,人这一辈子,遇到的事情是祸是福谁能讲得清呢。”

    姜侨安觉得这话微微有些刺耳:“如果可以,谁不愿意在亲生父母身边长大,富贵地位又怎么能和血缘比。”

    “你没经历过穷困,所以才体会不出。你妈妈的脾气大的不得了,不过人很单纯,心直口快,什么事儿都不放在心上,性格和你完全不一样,倒与景涵有点相像,你也见过景涵吧?大抵从小被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孩子都是这样。”杨瑞琪的目光穿过姜侨安,悠悠地述说着记忆里的往事,“说到血缘,也真是奇怪,虽然你不在她身边长大,脾气又千差万别,可有时候的神态却简直似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前一阵儿见过她的照片,是很像,可却没往别处想,竟是这样凑巧,你还没说,我妈妈是墨驰的姑姑与你如此不赞成我们在一起有什么关系?”

    “我是为了你们两个好。”杨瑞琪没让侍者动手,亲自为姜侨安布菜,“你妈妈出身好,人漂亮,性格活泼讨人喜欢,可以算得上事事皆顺,只除了姻缘。”

    说到这个,杨瑞琪顿了顿,看了姜侨安一眼才说:“我和你妈妈是在大学里认识的好姐妹,那时候追她的人一大把,她却独独喜欢自己的长兄,也就是小驰的爸爸。那时候小驰的爸爸已经离开了家调到了如今工作的地方,她为了离哥哥近些也考了过去,那时候刚刚恢复高考,大学比现在难考的多,她这样懒散惯了又不用担心未来的一个人,可见下了多大的决心、花了多少力气。前几年听到景涵说自己要为了小驰往这儿考,我就想起了你妈妈。”

    “只可惜小驰的爸爸并不喜欢她,他一早便遇见了小驰妈妈,两个人情投意合,等事业稍稍稳定了些,他们立刻准备结婚。你妈妈从小就骄纵,哪里见得了喜欢的哥哥和别人在一块,知道了后那一段时间天天闹,闹得小驰的爷爷奶奶也知道了,时家最要脸面,哪能容得了小女儿这样,自然无比震怒,狠狠地责罚了她一顿让她退学回家。你妈妈的脾气特别拗,再难过也不哭不低头,索性就离家出走了。”

    “那时候国内才刚刚有大学开设珠宝设计专业,并不成熟,我们原先在大学里学的是美术,有些功底又都有兴趣,你爸爸做生意赚了一些钱,就出资送我和你妈妈去香港参加了一个短期培训。小驰的爷爷奶奶原本就最不喜欢做生意的,又觉得你爸爸空有一副好相貌,人并靠不住,更加生气。也许是他们教训的方法不得当,也许是你妈妈从小就极少挨骂反而受不得委屈,总之她渐渐开始觉得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与家里的关系越来越差,便接受了你爸爸的追求,搬到了一起。”

    “那时候的社会风气哪里像现在这样开放,男女同居,就算什么事儿都没有,可光是被旁人知道了当事人也得被口水淹死,小驰的爷爷奶奶怎么会肯同意?你爷爷是小驰爷爷的下属,被小驰爷爷找过去谈了几次话,便也开始反对,我们这一代人家家的兄弟姐妹都多,父母又要工作又要照顾一大家子老小,哪有力气花心思慢慢劝说?大多是来硬的,可这样的办法只会适得其反,最后两人干脆都和家里脱离了关系,结婚生下了你。”

    “其实他们俩的感情不过如此,一个是求而不得,一个是为了和家里作对,如果不是人人都不赞同,你爸妈未必会结婚,所以很快就出现了间隙,婚后的生活并不和美。因此我也劝你,好好考虑考虑同墨驰的关系,赌气赌来的并不是真正的爱情。我时常听说某某不顾父母的反对和某某在一起,可结果呢?没有一对能走到最后,没有一对后来不后悔。当然,年轻气盛嘛可以理解,况且他们父母的做法也有问题,太过激烈的反对只能让事情背道而驰。”

    姜侨安忍不住插进来讽刺了一句:“您的方法可是不过激,不过像您这样的绞尽脑汁却比一味打骂更费力气。那么说你与我妈妈的关系很好?先嫁给好朋友的丈夫,又嫁给好朋友喜欢的哥哥就不觉得别扭吗?”

    杨景涵早就料到她会这样问,十分宽容地淡淡一笑:“你爸妈经常吵架,你妈妈会出事就是因为刚和你爸爸吵完架跑了出去……你妈妈去世后,你爸爸很是自责。那时你还不到两个月,两家的父母都已经同他们断了来往,小驰的爷爷奶奶只顾着伤心,连你爸爸都不愿意见,更不会想着还有你。我是你妈妈的好朋友,自然要去照顾你劝慰你爸爸。那时候我刚刚结束一段失败的恋爱,也是后来日久生情吧,我跟你爸爸在一起的时候你已经一岁了。”

    “至于小驰的爸爸,只不过是巧合,那个年月离婚的不多,我们的圈子又小,小驰妈妈去世后他爸爸一直没能忘了她,就迟迟不肯再另找,因为小驰的爷爷奶奶同他们不在一个城市,小驰实在没人照顾,他才同意去相亲,只跟介绍人说要个性子温和能对儿子好的就行。我们也是见了面才知道竟有这么巧。我们彼此不讨厌,又聊得来,有时候感情并没有合适重要。不怕你笑话,以我当时的处境,能嫁给条件这样的好的实在是靠运气,正是因为没有男女之情,我才会待小驰和待亲生儿子一样,他爸爸也不用担心他如你在周颖柔身边那样受气,所以我们便结了婚。其实也就是互相照顾、做个伴儿而已。”

    她说的这样坦白,姜侨安反而有些惭愧,态度不由地温和了下来:“谢谢您告诉我这些,可这些往事和我跟时墨驰有什么关系?”

    “这事儿我迟迟不愿意说一是因为事关重大,对你妈妈和小驰爸爸的声誉都不好,二是因为不能确定。”杨瑞琪先是一脸为难,继而又叹了口气,“小驰妈妈是部队文工团的伴奏,虽然人说不上多漂亮,却十分安静有涵养,小驰的爸爸至今对她念念不忘,前一阵子还和我说,蓝懿这孩子倒是挺像小驰妈妈的,她跟着文工团去驻扎在山区的部队慰问演出,遇上泥石流牺牲时小驰才两岁,他爸爸伤心得不得了,几乎不吃不睡,你妈妈那时虽然已经快要与你爸爸结婚了,听说了这件事后仍是不远千里地过去安慰他,在小驰爸爸那儿照顾了快一个月,连婚期都延误了。我也是后来听你爸爸喝醉的时候说,你妈妈和他的初夜没有落红。”

    杨瑞琪没再说下去,姜侨安却立刻懂了,她震惊到直接站了起来,话都说不连贯:“那时候时墨驰的爸爸刚刚丧偶,我妈妈是他的妹妹,过去照顾也是正常的,他怎么可能和我妈妈……这样去揣测别人也未免太龌龊了!第一次不流血的不是没有,夫妻间就该互相信任,怎么能说这样恶心的话。”

    杨瑞琪笑了笑:“你妈妈的性格你也许不太知道,因为从小事事皆顺,对唯一一样得不到的才分外执着,她很大胆,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人生里从没有害羞这两个字儿,你爸爸会疑心也不奇怪,后来又有人无意中说了句‘人家女儿都是像爸爸,你女儿怎么全像了你爱人’,他就开始……当然,也许这只是个误会,可是万一你和墨驰有什么关系,这可怎么收场。这样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绝不会说的,宁可被你误会别有用心,可你们却怎么都不肯分手……你这样聪明的孩子,应该可以理解我的意思。”

    姜侨安干呕了一声,没等杨瑞琪过来扶自己便说:“我有事儿,先走一步。”

    “外头冷,你去哪儿让司机先送你吧。”

    “不用了。”

    看着她脸色苍白的走出去,杨瑞琪反倒有了些胃口,如果说时墨驰和姜侨安有血缘关系她只相信百分之一,姜侨安不敢去找真相她却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

    因为她的爸爸就至死也没能鼓起勇气去查验清楚。

    即使从未见过时郁洁和时拓进,姜侨安也不相信他们会如此不堪,与亲疏无关,不过是太明白深爱一个人的感受。时墨驰的生母刚刚离世,倘若真如杨瑞琪所说,时拓进既然会伤心到不吃不睡就绝对不可能做出那种事儿。

    杨瑞琪的话诚然合情合理,可是之前她在时墨驰面前对自己的那番半真半假的污蔑也同样是合情合理,况且连她也说这件事情并不能确定。

    想完这些,姜侨安才终于稍稍镇定了下来,脑中不再轰鸣一片。待她感觉到手机在震动,时墨驰已经打了四个电话过来。

    听到她的声音,时墨驰哈哈一笑地问:“你怎么现在才接?是不是还没起?治疗已经做完了,我正要送我爸爸回去,你想吃什么早餐,我顺路买了带回去。”

    “我已经吃过了,正想打电话给你,我有点事儿要离开几天,领结婚证的事情缓一缓再说,你先留在这儿照顾你爸爸吧。”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对劲,时墨驰止住了笑意:“怎么了,你要去哪儿?你怀着孩子,怎么能到处乱走。”

    姜侨安犹豫了一下,决定选择性隐瞒:“我刚刚知道了一些有关我妈妈的事儿,离开是为了去求证,你不必担心,等我回来。”

    没等时墨驰再说话,她便挂断了电话关上了手机。同父异母的兄妹——这几个字只在脑中想一想便让人全身无力,根本难以启齿,她实在不愿意让时墨驰在真相水落石出前和自己一起承受这样的痛苦。

    如果四年前姜侨安便听到了这些话,一定会扭头就走,永不回来。她宁愿让它永远成为一团谜,也不会去触碰那势必会使两个人一同陷入万劫不复的万分之一的可能。但如今好不容易才能与时墨驰重新在一起,为了两人的孩子,即便第一反应就是懦弱地逃避,她也只能逼着自己去找答案。

    因为连一刻也等不及,姜侨安订了能最快回去的那班机票,还没找到座位,就遇到了穆因。

    见到姜侨安孤身一人,穆因十分意外,迟疑了片刻,仍是和她旁边的人换了位子。

    “你自己回去?”穆因笑着问。

    她并没有寒暄的心情,连笑容也没回一个,只略略地点了点头。

    这突如其来冷遇让穆因微微有些尴尬,却还是忍不住关心:“怎么脸色难看成这样,出什么事儿了?”

    登机前姜侨安在网上查了遗传医学中心的电话,问过才知道,即使赶在今天下班前就把样本送过去,结果出来也至少要等上一周,可如今的每一分每一秒于她来说都称得上是难捱的煎熬,思虑再三,她便问穆因:“你认不认识做亲子鉴定的朋友?”

    “我不认识。”穆因先是摇了摇头,又说,“不过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到底怎么了?”

    姜侨安没有回答,只说:“遗传医学中心的人说排队的人多不能加急,至少要一周才出得了结果,我等不了那么久……如果有熟人大概会好些…… ”

    见她这样有气无力地欲言又止,穆因十分心疼,不再问缘由:“下了飞机我立刻打电话帮你问,一定找得到人,别着急,午餐吃了没?”

    姜侨安没胃口,更不想麻烦他,就撒谎说:“谢谢,已经吃过了。”

    穆因烦了一大圈人,到底寻到了一个答应帮忙的业内人士,姜侨安不愿意被旁人知道自己为谁做鉴定,便婉拒了他想陪同的好意,只要了那个人的电话,独自打车去了时墨驰的家。

    拿到时墨驰的头发后,她将自己的一同封到袋子里,一刻不停地去了遗传医学中心。填资料的时候,姜侨安几乎写不出一个直顺的笔画。

    一整套操作要六个小时才能完成,对方答应连夜出结果,姜侨安没有力气去别处,原地等在鉴定中心外的长椅上又实在坐立难安,几次想开机向时墨驰报平安却都迟迟没有按下去——如今别说同他讲话,连腹中的小生命都成了她不敢思考的存在。

    在长椅上呆了不到一个钟头,姜侨安就隐隐感到腰部酸痛、小腹不适,她不敢不顾及孩子,先去楼下的餐厅买了份晚餐硬着头皮吃了一半,又找了间最近的酒店暂时休息,想象着倘若得到非兄妹的结果,明天时墨驰该会怎么样地笑话自己的胡思乱想和擅作主张,至于另一种可能,此时的她根本不愿意去考虑。

    结果大约晚上十一点出,姜侨安提前回到了鉴定中心,看到医生走出来,她反倒镇定了下来:“是不是兄妹?”

    “没有可能。”医生将报告书递了过来。

    听到这一句,泪水夺眶而出的同时姜侨安只觉得腹部隐隐作痛、下体微湿,待进了洗手间看到底裤上的血迹,她更是大吃了一惊,立即央还没走的医生将自己送去妇产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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