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打开门对他说,“能不去吗?”
周奉启微笑着,“不行。”
我垮下脸,“非得带舞伴?”
周奉启点头,“去换件礼服,再好好打扮一下。”
“哦。”我无精打采的答应道,周奉启狐疑的看着我,他进了我的屋,打开衣架亲自挑选了一条礼服裙给我,“穿这个,我在外面等你。”
周奉启拿出来的礼服是一套水蓝色的纱裙,柔软的细纱中镶嵌着不少碎钻,优秀的手工裁剪缝制让礼服十分贴合我的身材,我记得这是以前和陆明森同居时,他送我的。
我记得那时,我收到裙子时十分惊喜,穿上身以后完全贴合的裁剪让我惊叹,我问他是不是偷偷量过我的三围了,他邪笑着回答亲身实践了很多次,能不知道吗。
我换上礼服,化了妆,打理了一下长发打开了门,周奉启看见我愣了愣,“啧啧,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漂亮?”
我笑了笑,“晚会开始了吗?”
“开始了。”
我们一起下到二楼,在直通一楼大舞池的楼梯口,我挽上了他的手臂,在不少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入舞池。
舞池里随处可见端着香槟的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交谈,似乎开场跳舞那一段已经被我错过了。
周奉启自然是带着我走到了周亦双和陆明森身边,四个尴尬的人又凑在了一起。
舞池边上建造了一个台子,主持人拿着话筒在上面宣布拍卖开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最先拿出的藏品据介绍是个明代的瓷器。我并不懂得这些东西,只知道是个古董。
周奉启开始竞价,我百般无聊,几轮下来,周奉启成功得到了瓷器。之后的东西都是稀奇古怪的古董,出价的人不多,价格也很平常,很快就到了今天的十件藏品,一条手链。
手链一出,全场哗然,不然女士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它,我也不例外,它实在太美了。
主持人介绍着手链的来历、工艺及设计师是谁,都是在设计界声名远播的大佬们,而手链上镶嵌着的粉钻,其大小和净度都是难得一见的,再加上切工掌刀者是著名的大师,手链被卖出了天价。
男士们纷纷举牌为身边心仪的女士抢拍手链,周奉启看了我一眼,“想要吗?”
“并不。”这东西并不是我该得的,因为我没有那个经济能力购买这些顶尖奢侈品。
周奉启笑了笑举起手中的牌,说出了价,“两百万。”
他随后小声的跟我说,“给我妹买。”
我点头,不愧是妹控。我看向周亦双,她看着手链的目光带着渴望,显然想要。周围又有人陆续开价,价格以五十万一阶上涨。
陆明森举起了牌子,淡然道,“五百万。”
前一位的价格才三百五十万,他一下将价提到这么高,在场不少人都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又有人出价五百五十万,周奉启按耐不住,叫了一个六百万。
陆明森接着开口,“七百万。”
此时还有大老板继续跟进,价格达到了八百万。我暗自咋舌,就这么一条小手链,啧啧,我累死都买不到。
价格到这里,不少人都停手了,但又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不放弃,喊了一声八百万。
周奉启毫不犹豫道,“九百万。”
我看向陆明森,陆明森也看向了我,我们的视线交融在一起,他举牌,“一千万。”
众人哗然,周奉启不明所以地看着陆明森,“我说妹夫,你傻啦,有钱也不是这么花,反正咱两都是买给亦双不至于窝里斗吧?”
陆明森淡淡一笑,“我说过要给她买吗?”
主持人已经在台上询问有没有更高的价格,周奉启看了我一眼,脸色不大好,举牌示意,“一千两百万。”
陆明森丝毫不退让,“一千五百万。”
场上变成了两人的角逐,周亦双愤恨地看着我,她走过来拉住周奉启的手,“哥,算了吧。”
最终,这条手链被陆明森以一千七百万的价格买下来。
主持人惊得差点哭了,最后冠冕堂皇地说这条手链所取得收益,将作为慈善基金。
我心里也是震惊十分,陆明森看着我的眼神太过明确,简直就是在说,我就是买给你的。
我避开他的视线,他乐意花钱我也拦不住。
今天的拍卖到此结束,我们一行四个人成了视线聚焦,大家纷纷八卦着我们四个人是如何混乱的四角恋,我听了只想笑。
周奉启和陆明森之间相互看不顺眼,周亦双和我自然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却因为周家两兄妹,不得不站在一起。
此时,大厅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接着恢复明亮。我恍然看见周亦双退了一步,嘴角扬起诡异的微笑。
我直觉不好,还未做出任何动作就见耳边传来尖叫声,“啊!灯掉了——”
我闻言抬头,悬挂在头顶的巨大水晶灯正在急速下落,巧的是我和周亦双两人正好站在灯下。
周亦双嘴角依然带着微笑,电石火光之间,陆明森上臂一伸,将周亦双拉到一旁,两人在灯光流转的大厅里几个旋转离开了危险区域。
巨大的声响在我耳边响起,我木讷地看着那两个人,心脏似乎被人用力拉扯,眼圈疼得厉害。
这就是周亦双说的赌约,陆明森毅然拉出周亦双的瞬间,我就已经输的一败涂地。
“乐以南,你傻了吗?不知道躲啊?”周奉启呵斥。
我回过神来,是周奉启将我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出来,我此时木然站在他身边,腰上是他的手臂。
我无法思考所有事情,只是觉得钻心的痛。
我听见周奉启在大声的叫医生,很快有穿着白大褂的人前来,我才后知后觉发现我的小腿被水晶灯上的玻璃划了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
刻骨的疼痛让我站立不稳,倒在了周奉启的怀中,周奉启急将我打横抱起,跟着医生跑向医务室。
我下意识回头看向陆明森,周亦双正瘫软在他怀中,他询问着周亦双身体如何。我收回视线,眼泪止不住滑下,我将脑袋埋在周奉启怀中呜咽起来。
周奉启将我放在病床上,抬手擦掉我的眼泪,“别哭了。”
医生检查着我的伤口,“挺深的,要缝针,我先给你打麻药吧。”
手术过程中,我一直拉着周奉启的衣角哭泣。
手术完毕,我的腿被厚厚的纱布包裹了起来,周奉启听说周亦双动了胎气和医生一道赶过去了。
医务室的窗户半开着,冰冷的海风吹了进来,有人走进来帮我关上了窗户。
男人脸上的神情没有多大变化,他转身坐在我身边,问道,“还疼吗?”
我的眼泪从眼眶中掉落,我侧过头不去看他。
“我抱你回房间休息吧。”他说着将我从床上抱起,我靠在他的胸膛上,再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回到我的房间,陆明森将我放下,又去卫生间捣鼓了一会儿拿着冒热气的毛巾过来,细细将我腿上干涸的血擦掉。
等他做完一切,我问他,“周亦双没事了吧?”
陆明森点头,“她只是小问题,多休息就可以了。”
他转身去卫生间,又清洗了毛巾出来给我擦擦脸和手,“暂时不能洗澡了,要我帮你擦擦身体吗?”
我摇头拒绝,“没关系。”
时间接近十点,船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故,负责人上门来道歉,面对陆明森的低气压结结巴巴的说完话,又说要送个什么名贵玩意儿当补偿,被陆明森挥挥手打发走了。
陆明森脱下了外套,给我盖好被子以后,就在我身边躺了下来。船上的房间并不大,所以床铺也小,此时他上来以后显得有些拥挤。
“你先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人照顾。”我说。
陆明森动了动,他伸手抱住我,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我终于抑制不住,“请你离开好吗?我们这样不太合适。”
陆明森看着我,“怎么不合适,怕别人看见?”
他尾音上扬,透出不悦来。我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我就是怕别人看见,误会我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陆明森脸色骤变,他盯着我眼里有了怒意,但他很好的控制住了情绪,低声哄着,“睡一觉吧,等下了游轮我再带你医院看看。”
“用不着你关心。”我冷淡回应,将抱着我的手推开,“你应该去关心周亦双。”
他皱着眉,面露不悦。
我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此时麻醉已过,脚上钻心的疼不断传来,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不久前发生的一切,这个男人在危机时刻选择了另一个女人。
“请你离开好吗?”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冷漠一些。
陆明森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别任性。”
“我任性?”如果可以,我现在真想大笑,“我有求你留在这里了吗?你现在来照顾我是看我可怜吗?收起你的慈悲心肠吧,我不需要。”
陆明森下了床,穿上鞋出去了,我听见背后传来房门关上的声响,心里一阵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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