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提起前女友的时候，他的脸上太平淡了，似乎在谈论一个丝毫不相干的人。
陆明森看着我，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我说，“她所做的那些事情，能将她送进监狱吗？”
“能，但如果有人要捞她出来，也很简单。”陆明森淡然地说着，“所以我建议不想用这个方法来作为报复。”
我看向他，男人薄唇轻启吐露出残忍地话语，“如果你真的要做，那就下狠手，将她推向地狱般的处境，让她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我怔愣了一秒，“我可做不到。”
男人握住了我的手，“我帮你。”
计划的第一步达成了。但我的心里竟然涌现出了一种兔死狐悲的心情，到底是陆明森这人天生冷血，还是他对林韵并没有什么感情？
我并没有细想，他们之间的恩怨没人知道详情，我也不想知道。
“时间不早了，先睡觉，明天再说其他的。”
男人动作迅速地整理床，霸道地将我抱在怀里倒在了床上，他的双手像两个铁钳子，禁锢着我，一点挣扎地可能都没有留下来。
次日清晨，我在淅淅沥沥的水声中醒来，十几分钟后陆明森从浴室里出来，他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对我说，“上午跟我去盛昊。”
我揉了揉酸痛的胳膊，“余莉不在，庄鸣也不在，我要去叁影那边。”
陆明森挑了挑眉，“看戏也不去？”
“谁的戏？”我一边询问一边从床上爬起来去冲澡洗漱。我们准备好后一同出了门，像往昔里无数个清晨一样。
盛昊和叁影的气氛完全不同，严谨迅速高效。但我和陆明森一同出现的时候，还是感受到了前台小妹投来的八卦目光。
我们一同乘坐专用电梯直接去了顶楼，和陈特助汇合之后又转战到了一个小型会议室。
这个会议室被装潢的稍微温馨了一些，有绿色植物和软饭沙发，不像外面那个大办公室只有冰冷的长木桌和椅子。
我挑了一个位置坐下后，陆明森将文件递给了我，“待会儿要谈的合作是这个，你可以自主拿主意。”
我接过资料，是对方做的企划书和合同。我在企划书的末尾看见了四个熟悉的字，宏业集团。
我曾经工作了大半年的地方，我疑惑地看着陆明森，“怎么是周家的企业？之前不是说你们两家已经停止一切合作了吗？”
而且我记得这个公司后来是周奉启在负责？今天要来谈合作的人周奉启？
“周家？”陆明森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觉得他们够和我摆谱吗？”
这意思是两家交手，周家已经落下风了？
几分钟后，会议室的门被敲响，秘书在外面说宏业集团的代表人来了。
门打开，我看见的却是盛装打扮的林韵。
林韵看见我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她很快就将目光移向了陆明森，露出了一个微笑来，“陆总，又见面了。”
我轻咳了一声，站起身对林韵伸出手，我说，“你好林小姐，我是盛昊这边的代表人，今天的工作将由我来和你完成。”
林韵僵硬着身体和我握了手，我在松开之际狠狠的捏了一下她的手指，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坐了下来。
林韵惊叫了一声，于是会议室里的陆明森和陈特助都将视线投向了她，她立刻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乐小姐，你为什么抓我？”
我挑眉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能保证自己脸上的表情足够无辜，我反问她，“林小姐今天不是来谈合作的？如果只是来闲聊的话，你可以等我们下班之后。”
林韵在我对面做了下来，我看着她身上刚到大腿根的包裙，目光一直锁定在她的双腿之间，但她的一系列动作下来，并没有走光。
我再抬头，发现林韵的目光里藏着得意，她仿佛在像我炫耀她裸露出来的大白腿。
我说，“林小姐，在开始谈工作之前，我先问一个问题，请问贵公司的工作服，都是这样暴露的吗？”
林韵脸色唰的下来了，我心里暗爽，嘴上也不绕过她，“作为一个公司的管理层，我给你一个衷心的建议，建议林小姐下次还是穿着得体一点吧，毕竟这是工作，可不是灯红酒绿的风月场所。”
林韵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我看过瘾了才拿出官方式的微笑，对林韵说，“我们来谈工作吧。”
我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来，打算听听看林韵的发言。她吃瘪的样子，说的话大部分都没有先后顺序，看得出来她根本就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准备。
不过在全然空白的情况下，她依然完成了解说等方面的发言，不错，确实是有工作能力的。
我听着她说话，本想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给她营造一种紧张感，结果她倒好，注意力和目光全都黏在了陆明森的身上。
我侧过头去看陆明森，发现男人只是低头点弄着手机，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边。
我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皱着眉非常不满地说道，“林小姐，你说的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我看你来之前把精力全花在打扮上了吧？你这样的状态和态度让我对我们今后的合作保持着怀疑态度。”
林韵看着我，“我们的合作已经写在合同上了，你难道不会看吗？”
哟，开始呛嘴了。我将合同啪一声丢在桌子上，“让你们的总裁来和我谈。”
“现在我就是宏业集团的总裁。”林韵挑着高傲的下巴，“你一个打工的没有立场和我说话，让你们陆总裁来和我谈。”
我看了一眼陆明森，男人仍然没有抬头，对林韵的话充耳不闻。我笑着说，“不好意思啊，我们陆总正忙着呢，再说了我就是全权负责这件事的人，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说完以后，就看见林韵深呼吸了一大口气，她说，“这次合作是陆周两家今年的初次，我们周家非常看重，如果陆总同意的话，我们接下来的所有合作都会非常顺利的。”
林韵这话依然是对着陆明森说的。
我往后靠了靠，倚在靠椅上看着林韵，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固执。
林韵接着说，“这个合作只是一块引路砖，陆总真的打算让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来把关吗？”
她的声音提高了，使得陆明森抬起头来看着她。
我注意到，林韵的神情立刻变得生动起来，她展开了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微笑，可以说是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陆明森了。
我不可避免地想起之前在咖啡厅里，林韵和李珉州恩恩爱爱的样子，这个女人真是可怕。
陆明森淡然说，“乐以南是我委托的人，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的意思，明白了吗？”
男人说完，不能等林韵回答，又低下头去了。而陈特助站在陆明森的身边，一脸严肃，但微微抽动的嘴角出卖了他。
林韵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她咬着唇，顿了许久才缓慢地对我说道，“乐小姐有了解过我们公司的企划书和合同吗？具体的事项都列在里面了，这次的合作是双赢，对双方公司来说都十分有利……”
我打断她的话，“我觉得你们的开出的条件不是很好，双赢这个局面我也很乐意看见，但我们公司这边的利益略低贵公司一筹啊。”
林韵咬牙切齿地说，“乐小姐，从收益上来说，我们是对等的，只是你们那边多扣出来的百分之一是要给第三方的……”
我看着她，“那百分之一为什么不是从你们那里扣？”
我知道自己的举动非常无力，市面上没有任何一家公司会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但我，打从看见林韵进来的那一瞬间，我就打定注意要将合作推掉了。
刚才林韵对陆明森说得话点醒我了，陆周两家的矛盾闹了这么久，现在周家过来主动示好，就说明他们有了和解的意思，要知道这个合作他们找其他公司也能进行。
但周家手里的几个大案子，也只有跟陆家合作才没有风险。
至于他们为什么让林韵过来，我猜是林韵在周老爷子面前说了些什么，于是她来办这件事，顺便能勾兑一下陆明森，如果办成了还能在周老爷子面前好好的表现一把。
林韵这个算盘打得很响，不巧的是，我现在坐在这里。
我说，“其实大家都一样，这个不大不小的单子大家都能随便找到合作对象。既然彼此存在争议，我看这个合作就算了吧？”
我说得相当轻松，林韵却吃惊地看着我，我回给她一个无所谓的表情。林韵站起来冲陆明森说，“陆总，这句话也能代表你的意思？”
陆明森点头。林韵愤恨地跺了跺脚，几步走到陆明森跟前，不甘心地问，“这可关系到我们两家之后的合作，你就这样让她胡来！我知道你今年规划了好几个大项目，目前B市只有我们周家和你合作才能低风险操作。陆明森，你可想清楚了，别到时候找不到合作对象！”
我听了微微皱眉，目光也锁定在了陆明森的身上。
B市三大土豪家族企业，陆周左，现在左呈家被余莉搅得一团糟，林韵说的话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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