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美人传-第四十五章:连环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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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忽然泪眼汪汪的大哭起来,“左兄不要唱了,我知道你肯定是在提醒我,要给你建一个梅园我记着了不要再唱了,这歌这曲,慎得慌老觉得周围有死人在飘”。

    其他人被胖子这一嚎也清醒了过来。

    难怪说乐曲会使人入魔那一歌一曲竟是如此摄人心魂。

    左伊奇怪得怎么会如此哀伤?

    岂不知她在古代每日坚持神秘口诀配合这太极拳,就是资质再差的人每日这么坚恃也能练出点东西来。

    太极讲宄平衡天人台一,当左伊自己沉浸在某种情绪的时候,就会很自然的带动身边的人,大家听着这曲,都仿佛看到了心中最不愿意想起来的那一幕哀伤往事。

    左伊小时候很喜欢看琼瑶阿姨的书和电视,实在是催人泪下。虽然长大后回想起来觉得剧情狗血天雷,但是那梅花三弄的曲子,却是悠扬无比,扣人心弦,听过一遍之后就再也忘不了,在你哀伤的时候,听着这曲,总觉得有一种绵绵不断的惆怅,亦很台心境,总觉得这个世上是有人理解你的伤痛,有人会陪着你一起伤痛。

    至于歌词,就仁者见仁。

    不过那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还是很震撼的。

    在这个三妻四妾的年代,教人生死相许的爱,真的不多。

    哪怕小苏为了纪念自己的第一个亡妻,一边写下了一首十分感人的诗: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

    尘满面,鬓如霜。”

    写完诗之后,他迅速的把比自己小十一岁的小姨子娶进了门。

    等到小姨子又提前告别了人世之时,小苏亦写下:“我曰归哉,行返丘园。曾不少许,弃我而先。孰迎我门,孰馈我田?已矣奈何泪尽目乾。旅殡国门,我少实思。惟有同穴,尚蹈此言。呜呼哀哉”。

    虽有着想要同穴的愿望,但同时又带着比自己小二十六岁的侍妾继续飘摇江湖。

    小苏同学也许是这日受了左伊这首歌启发,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他对每个亡妻都有生死相许的愿望,可是总是有新的女人愿意陪他共度余生,小苏是个幸福的男人。

    看到大家都一脸哀容,想到大家之所以来,还是给沈括鼓劲的吧,自己唱这么一出太伤感了。

    我换个欢快的吧。左伊看着这一群席地而坐的少年,觉得此情此情,别有一种美,北宋再也没有哪个时间,哪个院子能把这些人如此齐心的放在一起了吧。

    院子里悠扬的笛声,少年此起彼伏的歌声——

    “这些年一个人,

    风也过雨也走,

    有过泪有过错,

    还记得坚持什么,

    真爱过才会懂,

    会寂寞会回首,

    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一辈子,

    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单过,

    一声朋友你会懂,

    还有伤还有痛,

    还要走还有我。”

    还有什么比歌曲《朋友》更合适他们的。不管若干年后会如何,他们都会记得这样一个飘满桂花香的园子。

    那个午后,他们是朋友。

    歌声中拉下了夜幕,敲响了告别的时钟。

    第二日,大家如往常一样去太学。甚至都齐刷刷的比平日早一些。都害怕那鞭刑体罚。

    沈括身子也差不多可以自自行动了,只是有一些瘀伤,还要养些时日,脸上的痂也脱落了,呆然还是留了一小道淡粉的疤痕,在脸颊处,没有特别狰狞,倒是头尾的疤痕都淡了,中间更严重的地方颜色突出一些,依稀居然是一个淡淡的心形的烙印,不难看,反而觉得挺顺眼的。

    这一日沈括也去班上了,大家如往常一般上课,不过听说郭宝宝被人打了黑拳,脸肿的和猪头一样,不愿意过来,请假了。

    只是迟迟不见先生过来,过了一会,居然是李学正出现在大伙面前。

    他站在讲台上,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拿出一份告示念到:“内舍生沈括品行不端,打架斗殴,有辱文风,经太学师长共议,得出结论,逐沈括出太学,望其他学子引以为戒”。

    他念完就出去了,把告示贴在了斋门口的宣传栏上,很快整个太学都会知道这件事。

    虽然很早就听到一些风声,可是学正真这样宣布的时候,大家还是震惊了。一时间整个斋棍乱异常,内舍生都面有凄凄,而上舍生却高兴的只吹口哨。

    沈括的身子都一阵摇晃,他觉得委屈,他觉得难过,或者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他将是宋朝第一个被逐出太学的内舍生。

    左伊觉得一阵头晕,不可能会这样难道是自己来了,导致蝴蝶翅膀扇动,而连累了沈括吗?历史上没有这么一出啊?如果真的开除了,只怕此生无望了。

    在大家都慌乱的时候,左伊忽然跑了出去。

    她不顾接下来要上课,不顾别人的阻拦,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她知道还有个人也许能帮忙,自己去求他,他一定会帮忙。

    左伊来到了那个菜园子,几日没有来,这园子的菜却长的更加茂盛了,杂草也茂盛了许多。

    一个老农正在锄地。

    左伊走了出去,一把把锄头抢了过来,道:“老伯,我想要你帮忙?可以吗”?

    晏殊看了看面前这一丘地,还有很多草没有锄完呢

    他拿出了自己的水瓶喝了一口水,慢悠悠的说:“我的这丘地还没有锄完呢,没空”。

    左伊此刻真想用锄头把这老头给人道毁灭了,他丫的,别人着急的时候,他那么悠闹,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但是此时此刻,忍了。

    左伊认命的拿着锄头准备帮忙锄地。

    虽然她是现代穿来的,但不是万能的啊现在的小孩,哪怕留学过,也不懂如何锄地啊。

    这时候却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遭:“我来吧”。

    来人居然是斋长王安石。

    刚刚他看见左伊跑了出去,他想也没有想就跟了出去。

    看到左伊来这个院子,居然求这老农帮忙,没有想到老农居然叫那丫头锄地,这种事,她一个丫头怎么能做,还是自己来吧。这些天反正也经常帮忙,除了头两天手上有水泡泡,现在也习惯多了。

    王安石不容商量的把锄头抢了过来,埋头就帮忙锄地。

    左伊错愕的看着锄地的王安石。

    虽然王安石不是出身大富人家,可是他一身天生有一种上位者的权利,每次见他都觉的他是高傲的,他的思想也比整个时代的人先进的不是一点两点。

    用面相的说话,一脸宰相命。就是这样的一个高僦少年,居然在锄地。

    左伊有些不知所措。

    那边老农晏殊却笑眯眯的说:“反正有人把院子里所有的地给锄了就行”。

    嗷嗷左伊怒了,刚刚还说一丘地,现在怎么就变成了所有的地了。

    左伊两眼喷火的看着这老无赖。

    晏殊却浑然未觉,转身回屋子纳凉去了。

    “哎,小子,你欠了我多少章西游记了?不如你现在给我说故事吧,反正等外头那小子把这院子的地锄完,估计天也黑了,这么长时间也是无聊啊”,晏殊回到屋里,翻开西游记本

    本,故意把上次左伊告别的字条拿来当扇子扇,上下呼啦呼啦的扇的很开心。

    刺果果的表达了他对上次左伊没有亲自告别的不满,同时更加表达了他对左伊这么多日都没有来的严重不满。

    左伊看了看外头,太阳高升,王安石同学手握锄头,脸朝黄土背朝天,纵使这样,他也是最优雅的农民,比眼前这老头锄地的时候要看多了。

    听到那呼啦呼啦的纸片扇风声,左伊面露凶状道:“你到底帮不帮忙?你要是不帮忙,我就把西游记太监了”。

    “太监是什么意思”?晏殊好奇的停止扇风问道。

    “就是下面没有了,永远就这十二回,你爱看不看”。左伊咬牙切齿,颇有气势的说。

    晏殊一阵哆嗦,忽然间觉得裤裆下面有阵凉风飘过。

    “那唁,我只是开玩笑的,你小子怎么火气比我老头还大不会是内分秘失调了吧    晏殊哆嗦了一下,现学现用的把前些日子左伊形容他的词用在了左伊身上”。

    “你才内分秘失调,你全家都内分秘失调 ”。左伊一顺口就和晏殊这老头对骂起来。

    如果是别人,一定会脸色突变,居然骂他全家,但是晏殊不是别人,他只是一个爱种菜的烂漫农民文学家而己。

    相反他不仅不生气,还很开心,就冲着左伊这句话道:“行了,行了,你让门口那小子,分几日把那院子的草锄了就可以,你那同学的事情,我自有决断,回去上课吧,这么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

    晏殊这么一说,就把左伊和王安石赶了出来,感情好话全让他说了,刚刚是谁要听西游记的,这会子又说自己冒失,左伊很内伤,真的有种内分秘失调的忧伤。

    等左伊和王安石回去的时候,发现门口早上李学正贴出来的告示居然没有了,沈括还在班。

    他们俩尴尬的进了班级,讲课的先生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还是那个啰嗦的喜欢之乎则也的老好人。

    好像太学也知道大伙放假回来的第一节课总是要么特别累,要么特别兴奋,才安排了这个一个好说话,说话像吹眠的先生。

    沈括对进来的左伊点了点头,表示他没有事。

    胖子却伸长了脖子悄声说道:“刚刚马学正来过,说是晏殊晏大人把郭侍郎的意见给顶回去了,要处罚就两个一起开除,要么就校内处罚”。

    此时那讲台上的先生刚好讲到断句,他不反感大伙睡觉,却极其反感有人说话吵到他,于是顺手丢了一本书下来,左伊闪的快,闪了,小胖的大脑袋正中脑门。

    他哎呦一声叫唤,把班级的瞌睡虫都赶走了一半,大伙都笑了起来。貌似连台上的好好先生也笑了,又开始之乎者也的唱摇篮曲。

    皇宫,坤宁殿。

    一个擦粉男子,哭的泪水冲刷了那张过份白的脸一道一道的黑黄痕迹。

    软塌上的贵妇,手扶额头,闭着眼,皱着眉,极其不高兴的样子。

    那跟前下跪的男子还似乎一点都不会看人眼色犹在哭道:“那晏殊老头,竟是不给妹妹你面子,要把我们宝儿也赶出太学啊这可怎么是好”?他一边哭一边偷偷抬眼望那贵妇的表情。

    果然说到宝儿的时候,她的眉眼有些动容。

    郭皇后自己没有儿子,平日很喜欢这个侄子,而且郭宝宝嘴巴很甜,姑姑姑姑的叫着很会撒娇,让她这个深宫中的女人,平白有了一份为长辈为人母的柔软。

    但是她看着跪在面前那只会哭的不成器的男人,又一阵心烦,挥了挥了手,什么也没有说,就让他下去。

    郭侍郎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气,也不生气,干嚎的哭完一阵就走了。离开皇宫,抹抹眼泪,拿出小镜子补点粉,又是一个白面男子。

    皇后好不容易和皇上建立了一种举案齐眉的夫妻感自是不愿意破坏的。

    她皱着眉头出去御花园散心,却意外听到有两个宫女在嚼舌,说皇上最近每天都往杨美人和尚美人的宫里跑,不知那两位美人又发明了什么新招数,居然如此得皇上宠爱

    皇后一听,却没有把那两个宫女叫出来问话,她心情被哥哥刚刚闹的正不爽,此刻又听到这种事情,她转身径直就往那两个美人的住的庭院走去,也不摆什么凤架了

    另外一头,那嚼舌的两个宫女却满头大汗,好像明知皇后在跟前还乱说一般,此刻皇后走远了,她们的手脚还止不住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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