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那么不冷静吗?
明明自己已经给了她很多次机会,是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不要那机会的……
而且也是她害自己没法去找灵珠的,怎么这会他还生气了?
又或者,他其实是在担心自己?
想到这里,她又连连摇了摇头,不可能,他怎可能会担心自己……
再想想今日,灵珠没找到,反而有两个疯子找上门,真是倒霉的不行。
夜色渐浓,另一边。
就在陵城外的一处河边,河水哗哗的流着,夜色已浓,月儿高挂,清澈的河面上,还能瞧见一些倒影。
除了月儿的倒影,便是一位倾城女子的倒影,便见她静静的蹲在河边,纤纤玉手在那水中轻轻摆弄。
时儿还会掀起阵阵水花,打湿她的衣裳。
就像一个玩水的小孩。
可她的神色,却并不开心。
翠绿色的衣裳在染上水后,颜色也略显深层了些,她依旧玩着水儿,尔后缓缓闭上了双眸。
喃喃细语。
“阿尘,今日本该是你娶我的日子吧?怎的新娘不是我呢?”
话罢,微风抚过,泪滴缓缓而落。
还记得很早前的他们,是那么的相爱。
明明说好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到头来,却是敌不过他想要的兵权。
“你终究还是负了我。”
负了那所有的山盟海誓,负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亦是负了她这两年的苦苦等候。
她满眸苦楚,倒也只是甩了甩手便站起身,尔后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一旁。
轻轻捡起地上的孔明灯,拆开旁边的烛灯后,又借着那蜡烛的火,一点一点的点燃了那盏灯。
当那盏灯一点一点的飞上了半空,她的脸色却是写满了苦涩。
“阿尘,你晓得我最喜欢的就是这孔明灯了,每每想你时,我都会放上一盏,我等了你两年,共想了你九十八次,这九十八盏孔明灯,你可见过一盏?”
“阿尘,你道这陵城并不靠海,说好要带我去看海的,你道要陪我在海边放好多好多的孔明灯,可是为何,你始终未来?”
“我在这陵城的每一个角落都放了一盏,那是你我曾去过的地方,我还记得自己跟在你身后时懵懵懂懂的模样,可到如今,我都快忘了自己该是何样。”
“阿尘,你是不是忘记我了,为什么到了如今,你也不曾来见我呢?”
“你明明说过,等你两年,你便会回来娶我了,可如今,你却成了我爱恨不能的负心汉,”
“阿尘……”
她说了很多很多,说到自己眼泪眼婆娑,却也只是感动了她自己。
今儿的风有点凉,不知不觉中,她竟有了一丝丝的冷意。
明明都已死过一次了,怎的如今还会怕冷呢?
转身离去,却不知身后竟是多了好多盏灯,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如是星星一般,照亮了天空。
就在离那儿很远很远的山坡上,一个身影静静的站在那儿,将手中的孔明灯,放出了一个又一个。
“九千零七,九千零八……”
“再放九百多盏吧……”
“……”
有些地方的人,夜一深,便会躺屋顶上看星星。
陵城的就不一样了,夜色一深,总会有处地方飘着许许多多的孔明灯。
明明也没什么节日吧,可便就是有人放,谁也不知为什么。
夙歌久久未眠,那一夜,便在屋顶上看到了许许多多的孔明灯。
那如星星一般美丽的东西,凡人就那么喜欢吗?
竟喜欢到有事没事都会放……
好想再去拿两盏玩玩。
正沉思着,却是屋下忽地传来了两声轻咳。
“丑女人,你就那么喜欢呆屋顶吗?半夜三更还不睡。”
夙歌默了默,“这儿是扶云殿,不是你住的地方吧?”
言下之意便是,他自己也半夜不睡,还跑到她休息的地方来作甚?
却见下方的人儿忽地便跳上了屋顶,尔后缓缓坐到了他的身旁。
“这是本王的王府,哪处地方是本王不能去的?”
听及此,她倒也懒得再说他什么,只是静静的望着远处的孔明灯。
北君决随之望去,仅一眼便蹙起了眉头,“还真有孔明灯……”
他还以为她先前是骗他的呢……
夙歌小翻白眼,“不然呢?”
说着,她又平平淡淡地道了句,“这是你们陵城的习俗吗?”
北君决轻轻摇头,“哪有这般习俗?约莫只是哪个喜欢这玩意的,放着玩罢了,本王也很少回陵城,更不会管人家放没放什么灯。”
说到这里,他又意味深长的眯了眯眸子道:“不过细细想来,这两年,倒是没少听到有人说半夜有孔明灯看,便是本王甚忙,到半夜都没睡的时候,也是在忙活正事,哪有时间上屋顶看远处是不是真的有人放灯?”
“这两年吗……”
夙歌喃喃细语,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可是转念一想,或许真的只是哪个喜欢的人在瞎放着玩,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想着,她又缓缓望向了旁边的人道:“你这么晚不睡,不会就是来说几句这种无聊的话吧?”
他怔了怔,这都被她看穿了?
看来她也并不傻啊……
于是沉思了一会儿后,他才缓缓说道:“方才同你说的那些,其它并非是在怪你,你莫要往心里去。”
她的神色微微一变,望着他的眸里充满了惊讶。
这个北君决,是在怕自己多想吗?
他什么时候也有这种好心了?
以前可从没见他说过这样的话啊……
大概是见她没有开口,他又有些不自然的别开了双眸。
“你看本王干什么?本王不过是怕你误会罢了。”
她扬了扬唇,“没什么,只是有些意外。”
说着,她又缓缓望向了远处的孔明灯,此时此刻,那些灯已经越飞越远,这般看去,还真有些像是一闪一闪的星星的呢。
就那么沉默了许久许久,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后,才听北君决再次打破了沉默。
“你说,一位母亲,自小便与自己十分疏远是什么原因?”
夙歌默了默,后又呆呆地看了他一眼,他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难不成是他的母后……
想着,她才缓缓说道:“或许是太忙了吧,因为太忙,所以才顾不到孩子。”
太忙了……
北君决微微垂眸,“可她对另一个孩子,却百般宠溺,几乎每一天,都会见他一见,他们相谈甚欢,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的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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