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剑戮天-第0160章师妹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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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听得一阵奇怪的仓铮仓铮响起,这世间如同瞬间爆发了海啸也似,只见得一股劲风从风易寒身前掠起,呈一条扇形之状铺面扫出,劲风如同波浪,随风扩散而开,瞬息之间便扫到了城楼下的青砖城墙上,那由筑音发出的弧形剑气,如同一条水平的线,直直取杀至星月儿的头顶。

    只听见一阵金铁交作的脆响迭起,却见那些飞射下来的长矛竹箭尽被筑音中无形的剑气给荡开,四散抛洒而落,风易寒则在筑音之中飞掠而至,将那星月儿揽在了怀中。

    师兄师妹凌空对视。

    星月儿一脸苦笑,一脸迷茫,然后,吐出了一口黑血。

    风易寒满面焦迫之色。

    他道:“别动,我带你杀出去。”

    “别管我,我要去取薛壮士的人头,我不想让它就这样曝在风吹日晒之中。”星月儿在风易寒的怀抱之中还想挣扎,但是肚子上伤口的鲜血,却像喷泉一般射了出来,吓得她脸色惨白,忙用手按住。

    风易寒苦脸摇头说:“刚才叫你不要冲动,你却不听话,现在吃到大亏了吧?”

    “哼,人家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说风凉话,有没有良心啊你,信不信我不理你了,哼。”星月儿怪眼一翻,小嘴扁成了杨桃。

    风易寒哑然失笑,他对怀中这个受了重伤还死不悔改,只会耍小脾气的小师妹,直是无语了。

    那城楼上的官军见风易寒以一只破筑便弹飞了他们的长矛竹箭,心上怒火冲天,复又抱起城楼上的滚石圆木,脱口臭骂着往那二人的头顶掀了下去,那城下二人见顶上滚下了无数的圆木和石头,当然不敢多待,同时惊呼了一声,身如燕子般拔开了十几丈。

    风易寒因为抱着师妹星月儿,无法再与官军抗衡,自己不想恋战,转身撩手又送出了几波碎心剑后,借着缓劲夺路而逃,此时此刻风易寒转身撩出的那几道波弧,又像几把巨扇一般铺扫开去,气疾似箭,声厉若刀,直直荡上了城楼。

    只闻波声掠过,旗风猎猎,那咸阳城头的官军个个捂着心口,急迫的喘着粗气,像是一瞬间胸闷难忍,更在一瞬间心腔破碎了一般,待风易寒的第二阵碎心剑波掠来之时,城头上有数十名官军已大口大口喷出黑血来,像是后背与前胸被人狂击打了几十上百锤,已锤得他们五脏六腑都变了方位,七经八脉全乱了秩序,再难以复原了一般。

    星月儿的脸色愈来愈白,捂着肚子的手已渐转冰凉。

    她凄然问风易寒:“师兄,我是不是要死了?”

    风易寒左手卷着月如鸢,右手夹着星月儿,后背背着伤痕剑与碎心筑,身子已拔出去五六里地,眼看马上就要掠过了大江,把那城楼给甩在了身后很远很远,他望着满脸苍白的星月儿,忙安慰道:“不会有事的师妹,你要挺住,过了此地,师兄便可帮你医治了。”

    其实他对医理一窍不通。

    要想医治师妹这么重的伤,非得去拜访名医不可,据说城南十五里处的医仙屯里面住着一位神医,风易寒就是要去寻找神医的。

    但是他的渡水计划却被一个不速之客打乱了。

    那人是一个年轻的将军。

    柱一条方天画戟,像是一尊门神,直挺挺的立在了河水之畔。

    见风易寒他们当空掠来,手中长戟射空而出时,发出了一声怒狮般的暴喝。

    喝声尽,整个人已持长戟横空挡住了风易寒的去路。

    风易寒冷哼道:“将军为何挡住小可去路?小可之妹身受重伤,须得过河求医,求将军行个方便。”话语之中诚意款款,他不想激怒对方,多生事端。

    那将军巨目一睁,声音洪亮:“潘安横枪立戟,守护公主安宁,若谁执意想过,敬请留下头来?”

    “什么意思?”

    风易寒听不懂那自称潘安的人在讲什么话,所以他问。

    那潘安扯了扯脸上的横柔,粗声道:“渭水勿过,欲过者死。”

    风易寒又想气又想笑,他道:“为什么?”

    “因为公主的芳魂在里面,我不想让凡人打扰她的安宁。”那潘安回答得比较严肃,不像是在说笑。

    风易寒说:“就算有皇帝的灵魂在里面,渭水总不能变成你家的吧?你一句不能过,便真不能过了?”他觉得今天是遇到硬刺了,面前这说理不通又莫名其妙的家伙,不用武力硬打怕是过不了渭水。

    听那人自称潘安,风易寒想了一下,便有了眉目,想必此人便是当朝大将军潘枭的儿子潘安,此人因父亲深得皇帝赏识,便谋得了一个禁军将军的头衔,统领京城十几万禁卫大军,也是一个有权有势的人物。

    皇帝为拉拢潘氏家族,把雨阳公主许配给了潘安,怎奈那公主却爱上了击筑师薛碎心,新婚之夜身死渭水,这潘安受此之辱,精神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认为心爱的公主还没死去,只是躲在了渭水里面不想出来见他,所以他日日夜夜在这渭水畔守护,在雨阳公主投水的地方等着,盼望奇迹有一天能够出现。

    因为有他的等候,整个渭水便被禁军封锁,不许任何人渡过渭水,不许任何人打扰公主的安宁。

    风易寒冷哼一声,道:“你对公主的痴情让人感动,但是因为痴情而影响别人的生活,那就是令人讨厌了。”他已将星月儿和月如鸢放在了渭水河畔的秋草里,手中的伤痕剑发出皓皓青辉,映着对面潘安那银盘般的脸庞。

    潘安也落到地面,那支长戟指向风易寒当胸,他顽固的道:“讨不讨厌那是你的事,但这渭水你却是休想过去。”

    “如果我说我一定要过呢?”风易寒的脸孔掠过了森森杀气。

    “那你就躺在本将军的画戟下面吧。”潘安绝然而道,丝毫不让步,风易寒怒极而笑,叺地一声,长剑撩起一股烟尘,劈向对方当面,啸到:“你那么思念雨阳公主,本侠就送你下去,看她是跟你在一起呢还是跟薛碎心在一起。”

    提到薛碎心,潘安犹如被人在脸蛋上扇了几百个耳刮子,只见他老脸像酱一般变得紫红,显然努已当顶,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双目瞬间冲血,整个人如同一头发怒的豹子,怒喝着冲了出去,整个天地间都只剩下了他的怒火燎原。

    喀嚓一下,长戟以力劈华山之劲,杵向风易寒身前。

    整个人带着震天价的呼啸,就像整座山倒了下来一般。

    风易寒心中赞道:“果然是一猛将。”

    叺的一剑。

    剑风划断了齐腰的秋草,锋当盛怒,当当直斩对方戟尖。

    潘安那画戟的小耳之上,飞扬着一条血红色的丝蕊,就像是一抹鲜血,在他的戟尖飘浮。

    风易寒的剑穿过了那缕丝蕊。

    剑气透骨,已递至了潘安的胸口,隔着厚厚的盔甲,都能感应到那柄青铜剑上散发出来的无边寒意。

    潘安的长戟。

    依旧毫无收势,直直捅向风易寒的胸口,势必将其捅出个窟窿不可。

    风易寒的剑气,已经撩断了潘安戟枝上的丝蕊,漫天飞起了血红色的蕊花。

    身子却如一片秋叶。

    潘安的戟尖,已经顶到了他的身上,而却无法刺进身去,风易寒像一片叶子,被他顶在戟尖之上,像是凌空挂在上面的一般,潘安怒吼着,像一头发狂的犀牛,以戟作角,顶着那身轻若丝的风易寒在渭水畔的秋草地里狂跑了起来。

    风易寒被顶在对方的戟尖,毫发无损,他本来可以一剑撩断对方的长戟,结束战斗。

    但是他没有这样做。

    他想累苦这个莽牛一般的大汉,给他一点教训,让他明白,飞扬拔扈是不会得到好下场的。

    但是他小看了这个人。

    这个统领着十几万禁军的人,没有风易寒想象中的那么蠢,他见对方的武功比自己高出许多,他已心生奇计。

    待顶着风易寒转了一圈,潘安已绕至风易寒放置他师妹和月如鸢的旁边,风易寒拖剑仗着轻功厉害,还顶在潘安的戟尖,完全没有发现潘安的小动作。

    直到潘安赫赫一声冷笑,长戟突收,他已蹲身于那二人身前。

    风易寒大感不妙,挺剑刺出。

    “啊”的一声惨叫,潘安的戟杆,竟已插进了星月儿的左眼,风易寒剑锋送到他眉前之时,潘安的另外一只手握紧一柄青辉皓皓的短剑,横在重伤在身的月如鸢喉前,向风易寒命令到:“这是鱼肠剑,里面喂满了剧毒,你若想让你妹子死的话,咱们就来比一比谁的剑快。”

    那潘安看起来相貌堂堂忠厚老实,没想到下手却如此毒辣,连一个少女都不放过,这让风易寒好生愤怒,他含血咆哮道:“亏你还是将门之后,手段竟然如此残忍,那女孩如何开罪你了,你却要刺瞎她的眼睛。”伤痕剑在潘安的眉前颤抖着,那是因为愤怒的烈火在他心中燃烧,若不是月如鸢被对方所制,眼前这个汉子怕也是在他剑下死了千遍万遍了。

    所以说,冷血的剑客一旦有了牵拌,他的剑,便不再锋利。

    明明心中怒火冲天。

    却无法刺出这短短距离的一剑。

    那个被刺破左眼的星月儿,状态似乎很平静。

    一般人眼睛瞎掉一只,必定会当场疼晕死过去,最低也会在地上摸爬滚打的惨叫,排泄身上那份剧疼。

    但是她没有。

    她以超乎常人的冷静,缓缓拔出了杵在自己眼眶中的戟杆。

    血,毫不犹豫的喷射而出,溅到了潘安的铠甲之上。

    青沉沉的铠甲和红殷殷的热血相互辉映,散吐着令人心碎的光芒。

    星月儿不管自己眼中喷.血于否,像是那只眼睛不是她的。

    她手中多了一把小刀。

    她的小刀插进了潘安的胯间。

    是的,星月儿在重伤之下,却能如此拼命反击,这着实让人骇目,她虽然只剩一只眼睛,但却瞅准了潘安浑身被盔甲包裹,只有那贴身的双胯之间没有盔甲,何况星月儿便蹲在他的双腿之前,所以她有了如此袭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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