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禾欢喜雀跃的扑到男人怀里，乖巧的像个孩子。她仰起头凝视男人俊朗脸庞上沾染的点点尘埃。
想到他不顾身体骑马来往醉花镇，午饭都没有吃就走了，估计也不会吃点东西再回来吧，她心疼的单手抚摸他的脸庞，“对不起，让你担心啦。”
“娘子，你能平平安安就好。”澹暠嵃亲亲她的额头。同时也一脚踩在崔福全的背，将他狠狠踩在地上，“连醉花山庄少夫人的主意都敢打，你果真是活腻歪了。”
“什么？少夫人？”崔福全想要扭头看清，却被姚青禾的小脚踩在他的后脑勺，硬生生啃了一嘴泥。
姚青禾乐呵呵的问：“怎么，你的靠山不是醉花山庄的庄主吗？为何我不认识呢？”
“因为你是假的。”崔福全半脸张贴着地面，他两只眼睛斜盯着上方，仅仅余光能辨识女人和男人的轮廓。
姚青禾点点头，表示认同。
澹暠嵃摇头叹气，摸摸柔嫩的小脸蛋，温声道：“要不我们直接去京都见父亲和母亲？”
“不。我要成为优秀的女子以后再去见他们。否则……我会瞧不起我自己的。”姚青禾低声敛眸，自卑的模样瞬间柔化了男人的心。
知妻莫如他。澹暠嵃深深明白姚青禾执意变优秀的用意，为的是能有一个令她信心十足的资格站在他的身边，能够与他傲气风发的俯览江山。
“好，依你。”
“谢谢相公。”
姚青禾把小脸埋在他的胸膛上亲昵蹭蹭。刚刚那个拿着长剑敢与凶人拼命的小女人瞬间小鸟依人，温柔如水。
澹暠嵃亲亲她的鼻尖，温声询问：“你想怎么虐狗？为夫帮你一起虐。”
“相公，你真好！”
姚青禾踩着崔福全的头，正好能亲到男人的薄唇。娇嫩的樱唇带着馨甜的香味在唇上留下淡淡余温，让澹暠嵃心中狂喜。如果不是场合不宜，他早抱着小娇妻去嘿咻嘿咻了。
“喂，你们两个差不多就行了。我是来看热闹的，不是来帮你们虐死狗的。”飘逸的白影掠过，苗延赫气喘吁吁的站在小夫妻旁边，盯着姚青禾噘起的樱粉小嘴，有点心动。
“看什么看！你想得美！”姚青禾举起拳头在男人眼前挥挥。
澹暠嵃冷魅一笑，打量苗延赫的雪色长袍已经沾染点点鲜红。而他的一身黑袍却显得诡谲而神秘。
“赫连延保，咱们有两年没有交过手了？”
“比试比试？”
苗延赫来了兴趣，他打开手里的铁骨扇，饶有兴味的看着澹暠嵃。
澹暠嵃放开小娇妻，抽出盘在腰上的软剑，冷魅浅笑，“有何不可？”
“好。”
一道黑影掠出，一道白影飘过，巨大的煞气瞬间笼罩而来，连不远处的澹家人也忍不住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熟悉的男人像黑煞影穿梭在大汉之中。
姚青禾招来两个暗卫把崔福全绑好，看押起来。
她大摇大摆走回去，对澹木石和舍命说：“义父，爹，你们先乘驴车走吧。我在这里等等相公，然后骑马追赶你们。”
“不行，我要留下来，万一你们受伤怎么办。”舍命面色凝重，盯着前方打斗场里的黑影。
姚青禾笑笑，也不勉强。她看向刘氏，说：“娘，你带着两位小姑子和二壮先到驴车里歇着。两个妹妹胆子小，千万别吓着。”
刘氏点点头，拉着澹桂芹和小桂芬要去驴车里，澹桂芹却不肯。她直言自己胆子大，就算看到更惨的场景也不会害怕。
姚青禾无奈，连瞎眼的澹二壮也不肯去驴车里歇着。他要听听崔福全是怎么被杀的，他要听听那个男人是多么有本事，刚才听暗卫说那个男人功夫了得，战功赫赫。
劝不动就不浪费口水。姚青禾走回去站在暴力圈外面，看着较量场里的黑影攒动，白影穿梭。
“嘿嘿，以后你们两个合作吧，江湖称黑白双煞。专门为民除害，匡扶正义，替天行道，挺好的。”
“谁要与他合作！哼，我堂堂王爷，想要谁的命不过是随口一提便可。”
白影仍在大汉群里穿梭，但凡他经过之后，那大汉必定翻身躺在，滚在地上哇哇惨叫。
“相公，你没事吧？”
“没事。”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之后，黑影周边的五个大汉瞬间呈现放射状向四方飞出，一个长弧的抛物线跃出战斗圈。
扑通！扑通！……扑通！
一连五声响，脚下的大地都在震颤。那五个大汉已经痛到昏厥过去，连声惨叫都省了。
“哇！相公棒！相公好！相公战力顶呱呱！相公功夫天下第一，虐得群狗汪汪叫！”
看到自家男人的战力非凡，姚青禾激动的鼓掌叫好，赞赏声逗乐了一边打斗的白袍男子。
踹昏一个大汉，苗延赫摇摇铁骨扇，笑吟吟的说：“澹兄，看来你的小娇妻很满意呢。今晚，你有福了。”
“哼，还用你说。”又解决两个，澹暠嵃抬腿踹飞一个偷袭来的大汉，走向最后保持清醒的十个大汉。
一黑一白的煞气凝聚在一起，像两条吐信子的毒蛇袭向十个大汉。
大汉们双腿打颤，手里的武器也颤颤微微的，好像比它的主人更加恐惧。
“澹兄，刚才我放倒四十五人。”
“我也亦是。”
“余下的十人……鹿死谁手，就看……”苗延赫的狠话还没说完，身旁的黑影已经掠出，五指大掌直击其中一个大汉的胸口，他苦笑大喊：“唉！澹兄，你太不厚道啦。”
“我没时间和你废话。”
说话间连放倒三人，澹暠嵃身形微动，朝着逃跑的七个大汉追击而去……
白影更快速闪过，先一步抵达，铁骨扇在指尖盘旋个圈，凌空飞出去，回来时已带着点点血渍。
“不好意思，四个。”
澹暠嵃冷哼，余下的三人已是他的掌中物。三个大汉同时转身，同时袭来，同时倒下，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赫连延保，从哪儿来的就滚回哪儿去，醉花镇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那我跟着青禾姑娘一起走，她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苗延赫将铁骨扇收拢，点点鲜血已汇聚成滴，坠落在地，铁骨扇不留半点腥红。
指挥着暗卫们将百余人的大汉绑成一座小山丘，另外押着崔福全跪在小山丘的面前听候发落。
“不要抓我，我是冤枉的。我是被崔福全逼着来的，放开我！”
一个暗卫推推搡搡着澹满财走来，让他也跪在崔福全旁边，听候发落。
姚青禾依偎在男人的臂弯里，故作惊讶的大叫一声，“哎哟？还有漏网之鱼啊？”
“小美人，你是善良的人，定知道我是无辜的。求求你，放了我吧。”在看到澹暠嵃的功夫之后，澹满财已经不敢再觊觎姚青禾的美色，妄想霸占她。
许多事情，他也忽然想明白了。原来傻子澹大壮根本没有回村子，原来一直是这个阴狠的男人在伪装傻子。怪不得每次他想要霸占小美人的时候，都被这个阴狠的男人给胖揍。
姚青禾鄙夷的瞥一眼，撒娇道：“相公，既然把崔福全引出来了，今日就好好玩玩。不急着赶路哈。”
“好。”澹暠嵃也有此意。趁这个时候绝了后患，也免得日后烦心。还要日防夜防被崔福全算计。
姚青禾大摇大摆的拿着匕首走去“人造小山丘”，准备她的虐狗大游戏。
澹木石和舍命，以及澹二壮也渐渐靠近，想到知道姚青禾和澹暠嵃要如何处置这群人，尤其是崔福全和澹满财。
在澹木石心里，一个是大女婿，一个是亲侄子，即便他们罪大恶极，也不希望他们被自己的亲人杀害。
远远看着姚青禾领着两名暗卫在“点兵点将”，她点到谁，暗卫就把那大汉从人堆里扯出来丢在地上，然后由姚青禾处置。
苗延赫斜睨一身阴煞之气的男人，竟被他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他以铁骨扇挡住嘴巴，故意歪过身子靠近澹暠嵃，低声说：“澹兄，原来你惧内啊。”
“惧内有何不好？”澹暠嵃邪肆冷笑，也学着压低嗓音，小傲娇的调侃：“你想惧内，可惜你看上的女人是属于我的，你连做梦都得不到。”
麻蛋，够狠。明知道他喜欢小女人，还敢跑来挑衅？
苗延赫被雷得外焦里嫩，脸皮抽抽，他瞟一眼狼狈的崔福全和澹满财，心情顿时好起来。他指着跪在面前的二人，“他们和我有一样的心思，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堂堂王爷与两个村中痞赖相比较，真是丢人现眼。”澹暠嵃抓准机会贬低苗延赫，阴郁的心情也放晴。他勾勾薄唇，单手背在身后，大步朝着小娇妻走过去。
苗延赫尴尬的摸摸鼻尖。他个不爽啊！虽然话是自己嘴巴说出来的，但是给澹暠嵃一个狠踩他的机会，懊恼的咬牙暗骂自己笨蛋。
苗延赫比澹暠嵃更快一步来到姚青禾身边，跪在地上已经清醒的大汉们，“青禾姑娘，你要如何处置他们呀？”
姚青禾狡黠一笑，“小菜儿一根。当然随我高兴，想怎么剁就怎么剁，想怎么炒就怎么炒。”
说完，又一脸兴奋的看着苗延赫，“苗东家，你吃过辣炒人耳朵，酱暴人心，青苗炒人肝，三丝人腰花，红烧人肉吗？”
“呃，呵呵，没有。”
苗延赫脸色惨白。虽然他杀人不眨眼，但是吃人……想想就恶心。
姚青禾嘿嘿笑，拿着匕首在这群满脸惧色的大汉前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我要先吃哪个好呀？”
“吃他！”
“吃他！”
“别吃我！我们是无辜的。要吃……先吃崔福全，他才是主谋。”
“对，先吃他。”
……
众人齐声推荐，气得跪在面前的崔福全扭头大骂：“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白养了你们三四年，你们是这般报答我的吗？”
“放心，我不吃你。”姚青禾倒退着回来，拿匕首拍拍澹满财的头，“要不，先吃你吧。你的肉厚，能炒两大锅呢。”
“不，不要杀我。我……我……我知道澹家的大秘密！”
一句话震惊四座，连澹木石都睁大眼睛，拿着烟袋锅子冲过来，“我家还有秘密能让你知道？”
姚青禾点头，“对呀。你怎么知道这个家的秘密呢？”
第122章澹家衰运的根源
澹满财的视线越过挡在面前的姚青禾，看向远处站立的失明少年。他瞳仁里闪动犹豫不决，又瞬间光亮，仿佛做下什么重大决定。
视线收回来，澹满财已经没有最初的恐惧，他直视姚青禾，又看向澹木石。因为双臂被反绑到身后，他磕头的样子也显得很绷紧。
“木石大伯，这个秘密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当初奶不让我说出来，就是想……等到必要的时候拿秘密换来你们的房子和田地。”
澹木石身子一摇险些摔倒，他的老母亲啊，时时刻刻的算计着他的东西。他也是她怀胎十月所生的亲儿子，为何竟如此差别对待。
“你没事吧？”舍命轻扶下，示意其中一个暗卫抓个黑衣大汉丢过来当凳子，亲自扶着澹木石坐在大汉身上。
姚青禾也觉得有趣，她也懒得挑人，直接坐在崔福全的身上，还悠哉的翘起二郎腿，小鞋尖晃悠晃悠的很是自得。
“澹满财，我耐性有限。如果你再这般吞吞吐吐、断断续续，我可不保证你的身上会不会再多出几个血窟窿，顺便把你那条好腿的骨头给打成渣渣。”
崔福全吓得哆嗦，他偷瞥崔福全，默默告罪，希望他说出秘密之后不会被崔福全报复。但这种想法也是他的掩耳盗铃，事关重大，崔福全如果活着一定会报复的。
他犹豫之际，听到前方驴车有动静，他抬眸看去，恰巧是刘氏从驴车里下来，神情凝重。
“满财，你到底知道我家的什么秘密，快说出来。”刘氏激动的冲过来抓住澹满财的衣领子，积压在她心头的一个疑问，而答案就是一道雷惊，能劈碎她自欺的执念。
从未看过温婉怯懦的刘氏会暴发出强大的火气，不仅澹满财吓到了，连澹木石，澹二壮及澹家小姐妹也吓到了。
姚青禾和澹暠嵃快速交换眼神，他们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刘氏肯定知道内情，可惜她太懦弱，根本不敢反抗。
澹满财动动嘴巴，喉咙里卡得难受，他仅吐出两个字“我说”便再没有下文。
“老太婆，别逼孩子，让他慢慢想、慢慢说。”澹木石走上前来把刘氏带到旁边，他看了眼澹暠嵃和姚青禾，希望由小夫妻出面来询问。
姚青禾微微点头，扭头看向犹豫的澹满财，声音也柔软下来，“满财大哥，你们家只有你一个男丁延续香火，如果你死了，那个家还指望谁去？马老太太最疼你，难道你想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起疼他至宝的亲奶奶，澹满财摇摆不定的心思瞬间瓦解，他抬起头，只盯着姚青禾的眼睛，鼓足勇气说：“十年前逃难北上的半路，桂英大姐就认识崔福全。桂英大姐受到崔福全的挑唆，给澹大壮喂了毒，把他……把他毒傻了。”
“什么？”
“怎么会？”
澹木石和刘氏惊呆的步步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站起来。老两口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崔福全，没想到他们家的衰运根源是……大女儿和大女婿？
“闭嘴！澹满财，你是不是想死！”
崔福全被姚青禾坐在屁股底下，他全身发力想要挺直腰，却适时被两个暗卫强住头和腿，只能继续给姚青禾当人肉凳子。
姚青禾狠狠赏了崔福全后脑勺一记巴掌，“老实点儿。等我处置了澹满财，下一个就轮到你啦。你还是想想自己怎么个死法吧。”
崔福全发狠的低吼一声，无可奈何的被按趴在地上，任姚青禾当凳子坐。
姚青禾翘起二郎腿，小鞋尖碰碰地上，“继续说。给我完完整整，一字不落的说出来。”
澹满财偷瞄了眼，沉声道：“澹大壮傻了，崔福全和桂英大姐的眼睛又盯向澹二壮。崔福全是出来办差事的，急着赶回山庄复命。临走前把一包毒药留给桂英大姐，他就走了。”
“后来，路过三仙镇的时候，桂英大姐故意把全家人引去镇外的村子住。其实崔福全早派人来告诉她，那村子外有连片的水塘，可以利用那水塘溺死澹二壮。”
“桂英大姐念在澹二壮才五岁多，年纪尚小，实在不忍下死手。所以……所以……”
澹满财畏惧的缩缩脖子，他又开始游移不定，要说又不敢说。他内心在挣扎，纠结的他面色发白，双唇微颤。
姚青禾递个眼色给旁边的暗卫，“去拿水来喂他喝点。”
暗卫少时拿来温热的清水喂给澹满财。也许是安抚狂躁的心神，他喝得急，险些呛到。
猛咳一阵，窒息的他五官都扭曲起来。呛入气管里的水从鼻腔里喷出来，他强忍住不适，慢慢挺直腰板，脸色也好了许多。
澹满财目光看向澹二壮，他流下懊悔的眼泪，“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二壮弟弟，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是我害你瞎的眼睛，是我往塘子里洒了毒粉。”
澹二壮伸出一只手探寻方向，他步履缓慢，每迈前一步都像踩在陷阱之上。
“二哥，我们扶你。”澹桂芹和小桂芬走上前来扶着他。不知何时，小姐妹纯净的瞳眸里浮现仇恨的冷光。
澹二壮来到澹满财面前，他慢腾腾的蹲下身子，几乎与之平视。伸出一只疤痕累累的手，那是多年以手探路而积累的印记。
“如果让你赔罪，你愿意把你的眼睛赔给我吗？”
“二壮弟弟，我……”不愿意。除了眼睛，你要什么都行。
澹满财没有勇气说出来，他终究没想过落得残疾的下场。
“呵呵，呵呵，虚伪的混蛋，你所谓的赔罪就是磕三个头，说句对不起吗？于我而言，失去一生的希望，是三个响头和一句道歉便能换回来的？”
澹二壮深吸气，慢吞吞的站起来，他伸出一只手探向旁边，“青禾嫂子，这种人不配活在世上。要杀要剐，你看着办吧。”
“好。”姚青禾笑笑，示意澹家小姐妹扶着澹二壮回驴车上去。
澹满财情绪低落，他自嘲的笑，笑得苦涩。
“毒粉是崔福全留给澹桂英的，为何会由你去洒毒粉，而不是澹桂英亲自动手？”姚青禾单手托着下巴，一副好奇宝宝的神情。
澹满财看了眼，竟有些痴迷。在听到澹暠嵃阴森的提醒声，他才垂下眼皮，诚实的招认：“桂英大姐拿糖给澹大壮，引诱他去水塘边把澹二壮踹到水里去游泳。”
这回真相了。
瘫坐在地上的澹木石和刘氏终于明白，为何澹大壮那么喜欢吃糖，原来是受澹桂英的引诱。而澹二壮把仇恨记在傻哥哥的身上，也是真实的。
年仅五岁的澹二壮如何分辨出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就算作为父母的他们也从来没有想过，顶门立户的大女儿竟然是谋害亲弟弟们的凶手。
“哎哟，我的命哟！我的命哟！我的儿子们受了怎样的苦难啊，我竟引狼入室，害了全家人的命哟！”
刘氏大哭着倒在澹木石背上，她紧闭双眼苦痛的捶着胸口，像是要将十年的恨全部发泄出来又硬生生堵在心里。
澹木石老眸含泪，他呆呆盯着崔福全，两只手颤抖的往烟袋锅子装烟叶，慌乱的几次都没有成功。
“爹，你没事吧？”姚青禾站直来，拿过烟袋锅子重新装好烟叶，又拿打火石点着，还给澹木石，“爹，你放心吧，义父的医术高超，定能清除大壮和二壮的毒。”
舍命走过来，亲自扶起澹木石，“丫头说的对。你放心，就算我的医术不济，我还认识不少行医的高手，定能清除两个孩子体内的毒。”
澹木石含泪无声的点点头，他将烟袋锅子丢到地上，凭着满腔怒火冲过去，抓起崔福全的衣领，“啪啪啪啪”四个大巴掌打得崔福全整张脸红红肿肿。
“今日我留着你的命，你滚回去告诉澹桂英，再敢谋害我家人，我定亲手掐死她。”澹木石放开手，面色阴冷，去扶起刘氏便往驴车走。
崔福全眼中闪动欣喜的光，他看向姚青禾和澹暠嵃，得意的笑着，“听到没有，老东西说放了我。”
姚青禾眨眨大眼睛，装作没听懂似的，故作惊讶的说：“谁说放了你啦？难道我和你听到的不是同一句话吗？”
“臭娘们，你少来装腔作势。刚才老东西说放我走，难道你是聋子吗？还傻子？”
姚青禾樱粉唇瓣微启，她弯下腰来，一字一字的说：“留着你的命，可不是立即放你走啊。你才是傻子，连这点子理解能力都没有，怎么给醉花山庄办差事的？”
“你，你，你想怎么样？”崔福全警惕的盯住姚青禾，还有突然站在她背后的两个黑衣暗卫。
姚青禾嘿嘿乐得狡诈，她勾勾手招来两个暗卫，在他们耳边悄悄吩咐几句，立即看到两个暗卫噗哧一声忍不住笑了。
“听清楚啦？”
“是，少夫人。我们即刻去办。”
两个暗卫向澹暠嵃行礼，也算是变相的征求意见。澹暠嵃大手一挥，“去吧。”
“是。”
暗卫闪离。
崔福全忐忑不安的瞪向姚青禾，“你想对我做什么？”
“没什么啊。”姚青禾耸耸肩，满面笑容的走向澹满财，“澹满财，念在你年少无知，我决定饶了你。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恐怕你要留点什么东西长长记性，省得日后好了伤疤忘了疼。”
澹满财慌乱的大喊：“你要对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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