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权!只有找他了。马刚拨打起他的号码。
老马气的想拍桌子,太他妈寸了!按照前台的登记,老人明年的费用竟是在昨天交纳的。老马欲哭无泪,跳楼的心都有。等了二十年的线索啊,怎么就仅仅差了一天,不对!按照登记的时间来看,仅仅差了不到20小时。
“来交款的人长的什么样?”老马问前台的工作人员。
“恩,是个女孩,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工作人员说。
“什么?女孩……”老马彻底懵了。“体貌特征什么样?”老马问的有点专业。
“啊?体貌特征?”工作人员显然没有听过这样的提问。
“哦,就是身高、身材、口音、头发长短等基本情况,还有有什么特殊的特征?”老马解释。
“呵呵,我怎么听着像警察问犯人。”工作人员笑。
“呵呵,不是不是,我是着急的,想看看是家里的哪个人。”老马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恩,那个女孩高高瘦瘦的,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头发,穿一件粉红色上衣,蓝色的裙子。”工作人员描述着。“她来了之后也没多说话,就说给老太太续存明年的十万元,之后我让她登记一下姓名,她就签了一个名字,也没留下电话。”工作人员指着前台登记本让老马看。“我给她开了收据。”
老马细看,收据上签的名字是郝静。郝静是谁?老马再次陷入沉思。
按照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回忆和相关记录的还原,每年给老人送钱的人大都不一样,而最近的两次登记,一个叫秦岭,一个叫郝静。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联系呢?老马仿佛回到了破案生活。
刘权也急了。他正好在附近办事,十分钟不到就开车到了。
“怎么回事?我师傅呢?”刘权问马刚。
“我也不知道啊,刘哥,我爸他……他……”马刚一连几个他,说不出下文。马刚比刘权嫩多了。
“恩,我也给他打电话了,就是不接。”刘权叹了口气。“这样吧,你在这守着,如果师傅回来了就马上告诉我,我再去想想办法。”刘权转身就走。“哎,刚子。”刘权停了下来。“那个……师傅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刘权犹豫了一下问。
“恩,出来了。”马刚低头。“肝癌晚期,已转移,作不了手术了。”马刚带着哭腔说。
“操!”刘权咬牙。师傅啊,你不会这么扛不起事儿吧。刘权想。
他默默地走出了房门,在楼道的电梯口点燃了一支烟。选择了良久,还是拨通了电话。
“啊,六哥,呵呵,我是权子。恩,有个事得求你。”刘权掂量了一下说:“是这样,有个私事,想请你帮我给一个手机定个位置,恩,放心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刘权很少通过正当关系求人办私事,特别是这种给人家找雷的敏感事情。但为了师傅,破例犯戒也没办法。
老马最终还是没有瞒住身份。当他要求调取养老院监控录像时,院长终于发难了。
“我刚才就觉得你不像是老人的家属,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有什么目的?”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女士,烫着一头的卷发,声色俱厉、满眼质疑。
“哎,您别多想,我就是想调一下监控,看看昨天那个交款的人,是开着什么车来的。”老马还在做着抵抗。
“不对,你别以为可以骗得了我们。”院长否定了他的谎言。“你要是再不说我们就报警了,小王,把保卫部的保安叫过来。”院长发号施令。
“哎,您别这样啊。”老马不是怕她报警,而是怕她打草惊蛇,坏了自己大事。
“我一看你就不像什么好人!”院长指着老马那身皱皱巴巴的汗衫说,语言开始刻薄。“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人我也不是没见过,冒充老人的家属,为的却是谋财害命。今天你还别走了,我一定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目的。”女人发起狂来比男人要厉害得多。
老马还想解释,但门突然开了,四五个保安呼啦一下就把他团团围住。
“快!马上报警!就说咱们养老院来了一个诈骗犯,保安,看住他,别让他跑了。”院长振臂一挥,保安齐刷刷地扑了过来。
“哎!放手,你们放手!”老马也急了,他努力挣脱着几个保安的控制,想要脱身。保安都是二十左右的壮小伙,哪里会管他的辩解。在他们心里,院长就是上帝。老马被几个小伙子扭住胳膊,眼前一阵恍惚,他想要挣扎、想要摆脱,但力不从心。腹部的胀痛针刺一般,迅速延伸到胸腔和背部,汗水一下涌上了他的额头。
“放手!我是警察!”老马大喊。
“别听他的,一会警察就来!”院长不屑再去看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放手!我告诉你们,我是警察!”屋里的喊叫还在持续。院长没走出多远又听见几个保安喊起来。“院长,他……他晕倒了……”院长一惊,转身返了回来。
110警车和120急救车都停在夕阳漫山养老院的门前。刘权和马刚开车过来的时候,老马已经被抬上了急救车。马刚跑过来满眼转泪。“爸,您这是怎么了?别想不开啊!”
老马还在迷幻中,看马刚来了,竟然挤出了一丝笑容。
“爸,您别担心,这病没事,咱好好治,一定能行。”马刚竭力去安慰老马,却殊不知是鸡同鸭讲,各说各话。
刘权也跑过来。“师傅,怎么回事?”刘权问。
“监控……录像……”老马有气无力地说。
“懂了,您别管了。”刘权听师傅说起过这个案子,也发现了那本案卷的丢失,警察的敏感让他马上意识到了老马来这里的原因。
“就是他,冒充警察的骗子。我们根本没多他怎么样,他就晕倒了。”一旁的院长极力向另几个警察解释着。
“哎,您好,我们是派出所的。您是这个人的家属吗?请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一个穿制服的警察走过来说,语言客气但语气强硬。
“我是市局经侦总队的。”刘权表情严肃冷峻,从包里拿出工作证。
派出所的几个制服民警一愣,都站直了身体。
“我们现在在办一个重案,这个人是我的同事。您,现在跟我走一趟。”刘权用手指着制服民警身后的表情惊愕的院长,语言客气但语气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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