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怎么能不去呢?”苏贤良也十分赞同。
“行。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那我过几天就去四济堂做大夫。”苏佩笑笑,觉得此时此刻和家人分享这事真的很幸福。
今日发声的事她不会告诉他们,免得过多担心。
夜里,山中的天空幽暗深邃,繁星是多么地密集,明亮,耀眼。
长孙篱落坐在屋内持着笔在小本子上记账,平时贤良赚的钱只是够他们平日开销。因有女儿在外看病赚的钱不仅贴补了家用,也剩下许多。她自己想,是时候为儿女们存钱,好让贤良能够娶妻生子,而佩儿也有给的起的嫁妆。
自从苏袁洪走后,在这个落魄之地生活五年的他们从来没想过,遭遇过如此大劫,竟然还能过着平凡生活。
离开了认识他们的帝都,来到一片新天地依然却招来他人的怨恨。
她恨么?
不,她只是笑天意弄人。
落紫的野心她从以前就知晓,明明知道自己总是碍于那一点点的怜悯之心来收留她们,对于她们没有私心那时不可能的。她是将军夫人,不能让世人笑话苏袁洪太过无情。
更何况夫君的威望日益增长,在这风云密集,充斥明争暗斗的帝都来说。职位越是高,权利越大,结果就是登高易跌。
如此处境,她不能连累娘家人,父亲年迈在朝为官本来就不容易。即便他想帮助一二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世上有太多无奈的事,夫君被处以死刑的时候,她脑海唯一的念头就是随他去。
要不是落紫那时笑话她,她也不会记起自己还有两个需要保护的孩子。就算拼了自己这条贱命,她也一定将苏家唯一的血脉护住。
以后下黄泉,她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在黄泉路等她的苏袁洪。
久而久之,她也逐渐淡忘在帝都时的那种安枕无忧的生活。若能和平凡人一样,平平凡凡地活着,那就好了。
南窗烛火映着那人的卓越多姿,她披着单薄外衣,一头乌发油亮顺柔披在身后。
她双眼炯炯有神阅览弟弟给予她的作业,烛火的亮光照出她精致的面庞。拿着毛笔,在白纸上一笔一画。经过这么长久的努力和练习,她总算写好一些文字。
现在看来,穿越前识得古字和会毛笔字都是一门必修课呀。
“写好了吗?”苏贤良就坐在她对面,手拿着小刀正在对一块木头雕刻。
记得上次苏佩问他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他回答说是制作琴身的梧桐木。
她就问他要卖钱?
那时,贤良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柔情。
他说:“是要送给一个人的。”
然后,就没有下文。
回忆起那时,苏佩还是不解。现在想来就想笑话自己,弟弟能有此表情那就说明心里是有人了。
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让一块大冰山动了情?
拿起一张写了字的纸,抖了抖,然后吹了吹未干的水墨说:“好了。”
“看看……”苏贤良就像个教书先生般见姐姐这么有自信,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她的进展。
“给。”苏佩甩手递过去。
正接过时母亲就来了,便好奇地问:“你们在做什么?”
苏贤良看了苏佩的作业,脸一黑,但又忍俊不禁干脆递给母亲看:“我在检查姐姐写的字。”
“哦,那是好事呀。”长孙篱落接过,望着白纸上的黑字,喜悦的表情转化为困惑:“这是……‘冢’字?”
“噗!哈哈哈……”苏贤良听完母亲给的结论,冷峻的脸不由得大笑。
“哪里是‘冢’字了,分明是家好不好!”苏佩炸毛了,夺过纸张手在字上面比划着解释。
明明写得很好了,他们怎么还不满足呢?
“哦……是是是!”长孙篱落捂嘴笑了笑。
“行了行了,你们都去睡觉吧。我还要练字呢!”苏佩握着抢回来的纸,有那种恨不得吃进肚子的冲动。
“好,那你们也早些歇息。”长孙篱落不笑了,她的凝儿要面子,她懂。
“啊哈哈哈哈……”苏贤良抹了抹眼角的泪花。
“我说,够了……”苏佩双手叉腰,眼里明显有怒意。
“嗯嗯嗯!我知道……”憋住笑,轻咳几声。
苏佩不理他,把纸放在桌上坐下时,无意间看到桌上那个雕好琴身,只刻了几条花纹的梧桐木。
虽然这个东西是来送人的,但她也很好奇:“给它取名了吗?”
他抱起琴身胸有成竹地说:“取了,名字就叫江月。”
“江月?”苏佩挑眉:“有什么含意么?”
“你不是要练字吗?我不打扰你了。”他没有解释‘江月’的意思,而是选择了回避。
看来这‘江月’一定让人觉得十分肉麻,想想虐身又虐心,还是不听为妙。
瞧着弟弟狼狈而逃,自己嘀咕几声后拿毛笔沾了沾砚上的墨水,低头在白纸上画出一条弧线。
第二日,苏佩不去倾城郡,打算去鬼山深处里看看有没有珍贵稀少的草药,顺便帮那位老农夫找到那一味药,那位草药名为‘百魂’,是一种长着黄叶子不开花,却只结红色小果子的东西。世人还不知此药有什么用,只要找到百魂就能医治百病,另还有一个可以白骨生肉的传说。
她也不知道这么珍贵的鬼山到底有没有这种草药,但能碰一碰运气也总比不找的强。
烈日当头的山丘,没有人走过的鬼山灌木丛林里,到处是随处可见的野花。
临近中午了,苏佩坐在树下乘凉的地方啃着烧饼,再翻看竹篓里采集的草药。
“驾,驾!”
就在这时,与鬼山横跨一条山沟的山路飞速穿过几个骑着黑骏马的人。
速度太快,苏佩依稀看到一个穿紫衣的少年鞭打黑马加快速度,后面紧追几个身着布衣的人。
她感到十分好奇,在这穷乡僻壤又凄凉无人敢来的鬼山怎么会有人进来呢?难不成,这神秘的鬼山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非常好奇的苏宝宝背上竹篓抄小路紧跟上,若是这里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在能全身而退的情况下,自己真的要把这事带回现代和专家们说一说。
最终,他们在一处杂草稀少的平地停下。
苏佩跟猫一样匿在草丛里,用帕子把脸围住。万一被发现了,自己的容貌不会被发现,而他们之间还横跨一条深沟,就算绕路追来自己早就离开了。
空地处,远远只能看到五六名骑在骏马上的布衣男子个个都身强体魄,面露凶光。他们列成一排,望向对面骑着马的紫衣少年。
看仗势,那紫衣少年是他们的头头?
接下来他们翻身跃下,半跪在地,两手抱拳对他说话。
可是他们说的话自己只能模糊听到一点点,于是她就往前悄悄走了五米,这回终于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了。
“回禀太子,那仙狐已被属下亲自射中,定不会跑多远。”队长发话后,坐在马上的紫衣少年不由得挑眉。
这一挑眉,却不知是喜还是怒,完全看不出。
苏佩细看他时,也不免得看呆了。
他看起来虽然有十五六岁,但青涩的面容却让所有人都妒忌。他生着一双漂亮却洞悉所有人的丹凤眼,抿紧薄唇嘴角永远有个上扬的弧度。俊挺鼻梁和立体的五官,让人看起来就有点混血可又十分完美。
他梳着低调的发髻,一支玉簪固定发型。紫衣虽然穿在他身上显得妖娆些,但却掩不住天生拥有的王者气概。
听刚才那人喊他是太子?
难不成他就是大汉皇朝的太子,王美人的儿子刘宴礼。以历史推断,现在应是十五岁。
刘宴礼,未来的大汉霸主。没想天意安排竟然让她这么突然地遇到了他。
刘宴礼手拉着拴在马嘴的绳子,昂首挺胸在他们周边来回走。
“找到最好,找不到,不必来见本宫。”刘宴礼只淡淡说了一句,就让其他人寒颤不已。
找?找什么?难不成这世间真的有所谓的仙狐么?
“遵命!”几人吓坏了,他们知道若是事情办不成功那么下场就是一个死字。
望着他们离去,刘宴礼拉着笼头正准备调头走时。突然,他竟然看向苏佩躲藏的方向。
这一望,四目相交。一阵来源于王者之气的震慑力让她心头一颤。
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让她有这种感觉。
刘宴礼移开目光,左右搜寻了一下心里疑惑。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看。难不成,是错觉吗?还是,自己太急切需要得到仙狐,才如此神经紧张。
最后,看着刘宴礼扬尘而去的背影,蹲在草丛里双脚麻木的苏佩终于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
没休息多久她拖着麻木的双脚离开这个鬼地方,她担心刘宴礼会突然回来。
虽然她不知道仙狐是一个什么东西,竟然能动用大汉太子来低调找寻,但她知道自己是知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既然知道了,那就装作不知道,免得祸及身边人。 【紧急通告】最近经常发现打不开,请记住备用站【求书帮】网址: m.qiushubang.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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