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跟来的列队中,有一辆马车很是显眼。
坐在马车内的人儿素手掀开窗帘,透着窗帘,她见了见这离别了有六年的帝都。
这里还是没变,只是她身边最重要的人还是离开了,终究还是没办法让她看到。
最后,她把窗帘放下,躺在车内目光流着伤感。之后后脑靠在榻上闭着眼想:娘,你放心,香香答应过你,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自从半年前,她被刘成玷污后,娘亲为了救她与刘成同归于尽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以后的路只能靠她一个人走。
那日,她满身是血,背着个包袱一边跑一边哭,最终因伤心过度晕倒在角落。
第二天醒来后,她一身凌乱,就像一个乞丐。她混在人群中,看着他们将母亲烧焦的尸体用白布抬了出来。
然后,听着周围的人开心地说他们死了真好之类的话。
她可以让别人骂刘成是畜生,但娘亲不许。
她发誓,若以后自己能卷土重来,一定将倾城郡这些说过娘坏话的人统统杀了。
还有苏家,特别是苏佩!
明明在她家跪了许久,她也答应原谅她们,为什么在原谅她们之后还让城主换人?
不是苏佩,我娘怎么会死?
不是苏佩,刘成怎么会玷污自己?
不是苏佩,我怎么会落得如此狼狈。
闭着眼在马车内休息的苏漫香想及此,拳头紧紧握住,眼角的泪也泛了出来。
之后,她逃出了倾城郡。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哪里,误入一片丛林,还被才狼虎豹追赶。
那时候,自己以为要死了。
死了也好,这样就能到黄泉去陪娘亲了。
只是,当有人一箭射穿那只狼的心脏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死不了了。
那个人,她是第一次遇到。
长得如此妖孽,身上竟然散发着君临天下的气质。
当他看到自己的样子时,只是说了两个字:“太像。”
她像谁?他没说。
后来她就跟着他走了,直到这几日才知道,救了自己的人竟然是当今大汉的太子,刘宴礼。
若是能成为他的人,自己就能毁了苏佩!
每次想到这里,她莫名地开心,笑得如长满刺的玫瑰花。
姐弟俩最后选择走小胡同,虽然绕路过去会比较远,但总比被堵了好。
只可惜,有这种想法的不只有她们两个,还有很多人。
道路人山人海,围得水泄不通。
不知不觉中,本拉着苏佩手的苏贤良竟然被一个人撞到,手一松,就被人群冲散。
人走丢,苏贤良心里就害怕了。
站在人群中有那么一瞬间脑子空白,他踮起脚尖左右搜寻,看看自己的姐姐究竟被冲到哪里去了。
“苏佩,你在哪?!听到应我一声。”苏贤良站在显眼的地方高声大喊。
可这里人声鼎沸,杂吵的声音完全将他呼喊声覆盖。
“快点!”有几个人扛着一个大麻袋往一个没有人的小胡同跑去。
在找姐姐的苏贤良左看右望,视线猛地看到那几个偷偷摸摸,扛着个大麻袋的人跑到胡同去。
他猜想那个大麻袋里装着一定是个人,会是姐姐吗?
不管是不是,他还是决定冲过去找。就算里面不是姐姐,找错了也不会怎么样。
于情于理,他都不像错失任何找到姐姐的机会。
“快快……”扛着大麻袋的几个人加速跑,边扛边催促后面落下的人。
“快,你没吃饱吗?”跟在身后的人督促那个扛着大麻袋的汉子。
汉子咬咬牙,加快脚步往前跑。
这时,有个人追在他们身后。
“快放下,不然别怪我就不客气了!?”
苏贤良手持黑棍大喊,见他们不理会。便施展内力,两脚踏着墙壁,眨眼睛就落在他们前面。
“臭小子,我看你还是别多管闲事,快闪开!”汉子愤怒咆哮。
“呜呜呜……”苏贤良看见麻袋里真的有人在挣扎,于是身子一动,持着黑棍敲击那名背着大麻袋的人的双膝,那人感到双膝失了知觉,摔倒后身后的大麻袋就掉下去。
同时,麻袋里的人摔倒地上发出闷哼声。
苏贤良听到后,能够确定大麻袋里装的是一名女子。他跑过去准备解开绳子时,几个人将他包围。
他们互相对眼使眼色,一齐持着棍子刀子袭击他。
这时候,屋顶‘嘭嘭嘭’响起几名黑衣人持剑奔跑的声音。
他们从屋顶飞下,将那几位袭击苏贤良的人一剑封喉。
在苏贤良还来不及反应,他们如厉风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他们是谁?
“唔唔唔!”苏贤良被旁边的大麻袋里发出求救的声音所吸引,赶紧调头去解开。
大麻袋解开后,出现的是个女扮男装的人,但是,她却不是自己的姐姐。
她揉揉被磕红的额头,正要恼羞成怒责骂那人时,看到的是一张英俊又稚嫩的脸蛋,而且这张脸却是她记了很久的。
她眨眨眼,兴奋地抓住他喊:“苏贤良!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找错人了吧?”推开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苏贤良准备离开去找姐姐。
刘筠槿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这下怎么会让他离开呢!
于是,她赶紧上前死死抱住他的大腿喊:“没找错人,就是我啊!你不记得刘筠槿了吗?”
“刘筠槿?”苏贤良猛地顿住,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熟悉,眯着眼回想,儿时确实是有一个比他大三岁的女孩。
她叫刘筠槿,是当今太子刘宴礼的姐姐玉珑公主,如今都二十岁却还未婚嫁。
小时以刁蛮泼辣,有仇必报出名。
只是当时与她仅仅只有一面之缘,还是她生辰的时候,那时自己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便奏琴一曲。
看苏贤良发呆,刘筠槿知道他肯定是记起以前的事了,开心地在他面前挥手:“怎么样,是不是记得我了?”
“不记得。”苏贤良一口回绝,即便知晓,他也不能承认自己就是苏贤良,将姐姐置身于危险。
刘筠槿不满地嘟嘴,见他又要走,赶紧揪着他的臂膀说:“不许走,苏贤良!”
“都说了,你认错人。”苏贤良欲要挣脱,可是她就死死粘着不放,心中怒火上来:“你放不放手,不然我打你了。”
“不放!你不忍心打我。”刘筠槿倔强地说,她知道的,苏贤良是不会打她的。
以前一样,现在也一样。
苏贤良确实是不会打她,她金枝玉叶身份又尊贵,万一伤着了别说暴露自己的身份,要是被太子抓到肯定是死路一条。但……敲晕也是好的吧。
机敏的刘筠槿从他眼里得到一丝谋算,赶紧松开他的臂膀,整个人直接抱着他说:“你不可以打我,碰我一根汗毛,我是公主!”
苏贤良才不理会她的威胁,抬手欲要劈向她的时候。几个穿着布衣持刀的随从跑来,朝他们下跪:“属下参见玉珑公主!”
见状,刘筠槿松开爪子,面对侍从抬起高傲的脑子指责:“你们也太慢了,我都被人抓了,你们还姗姗来迟。”
被她教训的侍从一句话都不敢说,明明是刘筠槿她自己找法子逃跑的,他们也跟不上。
苏贤良见她背对自己,正偷溜走的好机会。
听到动静,刘筠槿怒指朝前狂跑的苏贤良说:“快,把他给我绑了,谁抓到有赏!”
“是!”
于是,随从们飞奔上去,不到一会儿的功夫苏贤良就被困得跟个粽子一样坐在地上。
跑也不是,走也不能,真是倒霉到家。
刘筠槿小跑过来,蹲在他面前挑起他的下巴道:“这次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跑的,来人,把他敲晕带回宫中!”
“你放开我,我是不会……”苏贤良努力挣扎,话没说完便被敲晕。
姐姐,姐姐,贤良对不起你!你一定要相安无事啊!
台基上檀香袅袅,从小鼎炉内冒出。
明德殿内金碧辉煌,轻纱漂浮,巧夺天工的精致玩物各处随处可见。
地面是平铺的褐色地板,在榻上,纸窗的光映下,大汉最美的两名男子在下棋。
墨禛饮了一杯茶,思虑许久的刘宴礼最终决定将白子放在中间。目光,抬起对视墨禛,见他如何破得了他设下的圈套。
墨禛观摩一眼,嘴角自信上扬,放下手中的茶杯,执起一枚黑子,竟然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放在他白子后,然后,饶有兴趣地对视刘宴礼。
他看黑子落地,再看自己的布局竟然被一一击溃。面色越发不好,可却无可奈何。手托着侧脸懒洋洋道:“老师棋艺果然高超,身为学生甘拜下风。”
墨禛笑了笑,拾起黑子丢到罐子里说:“太子若是在耐心上多花点时间,多换个位子思考,相信这一盘你必定赢得微臣。”
闻言,刘宴礼摇头笑了笑,在他面前的样子反到像个不懂世事的小少年:“老师一直是本宫的导师,不管在哪里都能指出问题。日后登基为帝,也还要老师在不足的地方多多指导。” 【紧急通告】最近经常发现打不开,请记住备用站【求书帮】网址: m.qiushubang.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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