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苏佩点头。
“咚咚咚。”连翘连续敲了几次,终于听到屋中的动静。
门咿呀打开,先是听见咳嗽声,再是他此时憔悴不堪,衣着单薄的模样。
王贵抬起厚厚的眼皮,从零碎的发丝中瞧见站在门口前的连翘,在看看连翘身后的那名俊公子不免有些疑惑。
见她们穿着不凡,应该是什么大户人家吧。
“请问,你们找我何事?”王贵询问时更大力咳嗽。
连翘让开,苏佩站在门口面对王贵说:“你可还记得你父母在倾城郡?”
“你怎么知道?你是何人?”这么多年没有回去见父母,他每日都很愧疚。但他在这里没有人知道,自己更加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是怎么知道的。
苏佩板着张严肃脸说:“找到你自然有我的办法,你父母年迈,你母亲生病常年卧榻,就你父亲一人照顾,你就从来没有回去看他们一眼?”
说到在家中年迈的父母,王贵泛泪光,喉咙哽咽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他不知道自己和妹妹离开多年,母亲竟然生了重病。为什么那时候父亲没有在信中提起?若不是送信的人回了家,他怎么会不写信给他们问候呢?
现在,自己的生活勉勉强强只够自己一天吃两餐,就连付个房钱都是十分困难的。
想想如此困境,他还记得自己离开家的时候还扬言一定光宗耀祖,让父母都过上好日子。
“爹,娘,孩儿不孝……给你们丢脸了。”
苏佩见这个男人坐在地上,背靠着门哭泣地样子说实话也会替他感到同情。
若不是老农夫先前对自己这般好,自己也不会为了不让他们两个老人孤苦无依才不会来找他。
“你母亲的病我替她治好了,你若真想孝敬他们,就回去吧。”苏佩面无表情地说。
王贵一听是她治好了母亲的病,不管是否真假直接向她下跪磕头:“多谢公子的大恩大德,我王贵无以回报!”
“起来说吧。”苏佩直接进了屋,瞧见木板床上只有一张破烂的被褥,在看看周围只有一个架起的大铁锅,好像什么也都没有。
想及此,她记得自己初来古代见到娘亲的时候,那屋中也是此时的模样。她淡淡叹气,王贵见此以为是屋中让她感到不适,十分惭愧地说:“让恩人看见我这个简陋的地方实在感到惭愧,我也想了想,繁华的帝都实在不适合我这种人。”
是了,都好多年了,越做越差。
“连翘,你带了银子么?”苏佩问。
连翘点点头,知道苏佩的用意赶紧把钱袋拿了出来:“都在这里。”
“恩,回到府中,我让嬷嬷给你。”苏佩拿起了钱袋伸向王贵说:“这点留着算盘缠,然后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回家吧。”
“这……这怎么可以。”王贵知晓苏佩的用意,就是不想让自己这个样子回去,免得父母见到了伤心。
“拿着吧。”把他干瘦的手拉起,她将手中的一袋银子放在他掌心说:“好好照顾你父母,不要在离开他们了。虽然苦一点,但至少在亲人身边过得快乐。”
“谢谢。”千言万语都不敌内心的感激,他跪下,向她重重磕头:“我王贵无以回报,若日后有需要到我的地方,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替你做事。只是……妹妹她……”
“你这人莫要不识好歹!”连翘忍不住发话了,感觉夫人好心帮忙,他竟然要讨价还价。
“恩人莫要生气,我只是想要你借钱,把我妹妹赎出来。”王贵咬牙恨恨地说。
“你起来说罢。”苏佩不喜欢别人跪着和她说。
王贵起来。
“你妹妹难道不是自愿嫁给别人做妾?”苏佩知道,若是不要侍妾,要么卖掉,要么送到尼姑庵。而她前些日子才刚刚处置那两个侍妾,所以多少还是会知道妾的下场。
“不是的。”说到这里,王贵恨恨地说:“那日妹妹给我送饭,奈何姓孙的喝醉,玷污了她!他家人为了名声着想,就要纳我妹妹为妾,还给了我钱。那时候我死活不肯,又逢生意刚刚起步。姓孙的为了让我妹妹嫁给他,所以才故意让人捣乱,不让我做生意,我这才生意失败。
妹妹不肯让我受伤,就答应做妾。”
王贵说着给自己打了几个耳光子,嘴角挂着血说:“我就没用,为什么偏偏要带妹妹来帝都。”
“原来是这样……”看来外面传闻还真是不能信的,既然如此,自己帮人帮到底吧:“我身上没带多少银子,明日我带钱来。”
“谢谢恩人!”王贵磕头感激。
回去的路上,连翘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问苏佩。
“夫人,你这样帮他好么?”
“好与不好我心里清楚。”
“那你真的要拿钱借他?”连翘又问,她觉得这个人这么没用,借钱给他真的会还么?
“到时候在说吧,先去那个孙家看看,顺便打听一下王贵的妹妹王花是否活着,需要多少钱赎身。”苏佩走着走着,询问连翘:“你知道姓孙那家在哪里么?”
“知道的。”昨日卫青将消息告知她的时候,也一并说了。
“那好,我们过去看看。”
“嗯。”
紧闭的朱漆大门,门口的石狮子生龙活虎般坐立。
红色的大灯笼随风摇曳,门口上的匾额写着‘孙宅’二字。
只是,这门口旁边的栏目上贴着一张红纸。
苏佩走进一看,纸上写着竟然是为这孙延兵医治,若是治愈则重金千两。
这么好的差事自己竟然遇到,难不成连上天都帮自己么?
“公子……”连翘站在她身边问。
“连翘,这孙府有几个公子。”苏佩问。
“就一个。”连翘斩钉截铁地说。
“把它给我揭了。”既然这孙延兵就是孙家公子,若是医治好那么就好开条件了,更何况区区千金与王花交换,他们也不吃亏。
“是。”连翘上前将这红纸撕下。
“喂!不许碰!”在连翘撕下红纸的那一刻,有个人喝止了她。
苏佩转头看去,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个布衣少年两手叉腰,一副恨不得吃掉你的样子说。
连翘就是揭下,那人看此更加气愤:“都说了不许碰,你还敢喷?”
“我碰了又怎么样?”连翘故意拿在手中显摆。
“你!”少年语塞,撅起嘴巴然后哼哼几声道:“别以为你们这样就可以医治那人的病,我可告诉你们,我家公子下的毒,这世上无人能解!”
“哦?”连翘嘲笑,知道苏佩医术了得,故意在少年面前说:“这世上的毒没有我家公子不能解的。”
“哼。”少年懒得和她争辩,反正进去孙家看病的之前也是口口声声说可以医治,到头来还不是垂头丧气的走了?
少年朝连翘吐舌头扮鬼脸后就跑了。
“莫名其妙。”连翘黑着脸,心想刚才自己说得话太过狂傲,看向苏佩的时候是一脸委屈和不知所措:“夫人……”
“去敲门吧。”苏佩很想知道,这个孙延兵究竟得罪了谁,中了难解的毒,还被人当门口阻止。
“夫人,我……我刚才说得话……”
“你刚才说的话没错呀,这世上还没有我解不了的毒,去敲门吧。”苏佩昂首挺胸,十分自信地说。
“诶,好。”连翘终于放心了,其实自己不应该质疑夫人的能力。
来到孙宅,连翘敲了敲门。
朱门缓缓打开,露出个小厮的脑袋,他看连翘问:“姑娘何事?”
连翘把红纸递到他面前说:“替你家少爷看病。”
小厮并没有开心,眼睛略带打量地看连翘说:“姑娘,此时切莫开玩笑,我家少爷得的可是十分难以医治的病。”
“笑话,我家公子医术了得,今日只是好心接了,你若不信,我们走便是。”连翘说着把红纸塞还给他。
“不不不不,我刚才说话不对的地方还望姑娘你海涵。”小厮赶紧打开门,对连翘毕恭毕敬地说:“姑娘,你家公子呢?”
“在这!”连翘回头指去。
落日余晖之下,一身蓝衣的俊俏少年负手望来,她的目光淡而冷漠,清冷之中透着说不清的贵气。
于是,苏佩走来,迈着步伐走进孙宅。
孙宅的主人孙老爷听到下人船来的消息,说是有人可以解得了他儿子身上的毒。
于是,众人皆是站在大堂门口以礼相待。
苏佩看到这阵势,端起架子假装冷冰冰地走来。
众人见此,觉得此人比之前来的其他大夫都要有自信,有把握。
“公子,这位便是我家家主。”小厮将苏佩带到孙老爷面前。
苏佩抬眸打量,见这孙老爷干瘦,不似一般有钱人家那么发福。他留着苍白的胡须,眼中略带疲倦,头发更是见到很少的黑发。
与此同时,这位孙老爷也是在打量苏佩的,然后笑笑:“公子,你可要救救小儿的命啊,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尽力满足你。” 【紧急通告】最近经常发现打不开,请记住备用站【求书帮】网址: m.qiushubang.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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